沉鱼(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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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对着门口大喊一声,来人啊!脱下去斩了。
属下在!
吴大学士被横着硬拖了出去,一路嚎啕大哭起来,“楚王,恶人当道,国家必遭劫难”,泪水一路滴滴答答地落下。他消失在众人面前,呼喊声,大哭声充斥着众官的耳朵。
楚王说,吴大学士,朕上次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你还不知悔改,竟敢公然挑衅朕。以下犯上,当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众爱卿有何意见?
“臣等不敢有什么意见,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大臣们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飘散在空气中,笼罩了整个无极大殿。在楚王的权威之下,几乎没有人敢说出事情的真像。
不久,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以及一声沉重的人头落地声。大殿内安静极了,只听见楚王轻轻的笑声。
百官闭紧双眼,把头撇向一边。
突然,出来两名士兵的凄惨叫声。之后又听到刀剑落地声而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士兵死了。
大殿内增添了一层阴翳。
就在大家都认为吴大学士已经死了的时候,强光再一次照进来,他的身上和前不久一样,散发着光芒,只是这种光芒好像是来自正义的天堂,充满了美好,希望,不屈……
只可惜,冒然冲动太多。
吴大学士正朝着楚王走来。一边走一边说,为了江山社稷,我会不息一切代价来阻止你——楚王。包括用我的生命。就算我没有成功,至少,我要让大家明白,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在国难当头,我绝不退缩。我还要让大家知道,曾经有人为此努力过。用我的死,希望可以唤醒麻木的人们。
在场的文武百官,有的留下了眼泪,有的虽然没有,心里却是泪流如注。
吴大学士拔出腰间的一把剑,这把剑不知他是从哪拿出来的。他用剑指着楚王,又说道,楚王,只要我活着,明国就轮不到你做皇帝。
楚王显得很冷静,冷静得像在狂风暴雨天崩地裂中仍然安然无恙的大山。楚王高高在上,看着他,沉默。脸上的表情,犹如火山爆发般。
楚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吴大学士身旁。速度快得看不见,就像是瞬间转移。
四目对视。空气中弥漫了浓浓的火药味道。一触即发。
边上的大臣悄悄地退后几步,像是逃避瘟疫一样迅速地后退,却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在一旁猥琐的装出镇定的样子观察情况的变化。有的惊吓地脸上直冒汗,纷纷施展保护结界,没过多久,剩下的文武百官身上都有一个保护结界。
气氛一下子变得充满浓郁的死亡气息。紧张到了极点。
每天晚上,都会有奇观出现。在明珠城的百姓,再一次被真震撼住。一个红色的透明空间出现后,紧接着,一个更大更厚的暗黑色空间再一次笼罩在无极殿。
红色的是吴大学士的。而暗黑色的是楚王的。
吴大学士双手紧紧握着剑,刺向楚王。剑的速度是非常快,剑与空气擦出闪亮金色的火花,嗤嗤声尖锐到快要刺破人的耳朵。剑的前端,聚集了强大的光芒。
楚王手中的夜明珠停止转动,楚王另一只手放在腰间,手掌朝下,掌下迅速生成一团火焰,发着忧郁的蓝光。楚王用奇快的速度发了出去。
剩余的官员又后退几步,睁大眼睛看着楚王与吴大学士战斗。
袖手旁观。
剑的锋芒与火球像撞,产生强烈的震动。
剑劈开火球,火球成碎片。燃烧着蓝光的火球碎片从吴大学士身旁擦过,触碰到他的学士服。学士服马上燃烧起来。他的速度略有减慢,但在惊人的速度下,衣服上的火不敌风吹,马上熄灭。剑直指楚王的眉心。
剑气已经触及到了楚王,楚王此刻不慌不忙。
因为他没有必要慌张。楚王自信他不是自己的对手。
剑锋就要到楚王眉间的时候,吴大学士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大叫了一声,原来楚王不堪一击。就在他得意的时候,他整个人从楚王身上穿了过去。他以为他刺中楚王。楚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很好。很好!
他的笑容凝固僵死了一般。他刺中的楚王的幻影,因为楚王移动得太快,竟让留下了幻影。
吴大学士立刻停止脚步,转过神来。对于一般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刹车的痕迹。
吴大学士调整了姿势,他把剑高举头顶,一副劈柴的样子。可是,可怕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地想起鬼魅。
吴大学士突然停止迅速移动,取而代之的是,嘴唇快速的一张一合。瞬间,空中出现了无数把利剑,闪着白光,迅速移动着,飘舞着。剑群在空气中翻了几个跟头后,剑芒一齐对齐楚王的眉心。
楚王以一个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做了一个动作,手掌放于胸前。口中念了几句话,“铸铁之火,生。”
那一瞬间,楚王身前幻化出无数火球,密密麻麻的一片地射过去,数量与吴大学士的剑一样多。每一个火球准确地与每一把剑相撞。
巨大的能量犹如火山爆发般凶猛地长生在无极殿里。那一瞬间,到处都是红色的光线,大殿内的人都感觉到眼睛一阵阵晕眩。

两个人施展着法术。他们的衣服轻轻扬起。
空中火球与剑不相上下。渐渐地,剑变红了,剑便软了,剑被融化了。一滴一滴的铁水滴落下来,在地上迅速凝结成小铁珠。
火球在向吴大学士逼近,他把剑一度举高,举到不能再举高为止,念道:“圣水,来!”
吴大学士身后幻化出无数的小水球。水与火的抗争开始了。
空中,前面的火球渐渐熄灭,但是又有新的火球补充进来。前面的水球,温度在飞快上升,不久,水被蒸发。水汽弥漫开来,空气的温度因此而上升。水球也渊源不断的补充进来。
此时的吴大学士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然而楚王还是,镇定自如。自信。
笑了。
因为还没有用到一层的功力。
谁也不知道楚王的力量到底有强大。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婉儿拿着一把匕首,念起咒语:“飞匕刺杀。”匕首从婉儿眼前飞快地射出去,直**吴大学士的后脑勺,匕首一半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谁也没有注意到婉儿的举动。
吴大学士轰然倒地。对楚王来说,他死得没有任何征兆。
在吴大学士倒地的时间里,空中的火球群击退水球群以飞快的速度朝婉儿射去。火球带着蓝色而模糊的光芒,将空气摩擦出一阵阵热量,空气仿佛被煮沸了一般。已经有火球打在婉儿身上,皮肤被烧黑。难以忍受的炙热疼痛感传到心口,婉儿疼痛难忍,凄惨地叫了起来。
“铸铁之火,停!”楚王急忙喊道。
火球术仿佛被凝固在空气中,接着火球群噼噼啪啪地落到地上,消失了,升起缕缕黑烟。
楚王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婉儿,说,婉儿,让朕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你帮了朕一个大忙。
婉儿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臣妾以后要难看些。不过我有办法。
婉儿把手臂抬起。一朵朵类似花朵的黑伤疤出现在楚王眼前。
婉儿还活着。
那就足够了。
无论受了什么伤,楚王都有办法医治。
楚王笑了。
底下的群臣也跟着笑了。因为婉儿没有死。
楚王站起来,朝着门口喊,来人,把吴大学士拖去出,将他碎尸万段。
在。遵命。
吴大学士尸体被拖了出去,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楚王抱着婉儿,看着她星辰般的明眸,说,为什么要帮我。
婉儿说,臣妾帮皇上是应该的。
楚王说了两个字,他说,很——好——
百官们,静静地站立在两旁,等待着楚王发话。
没有楚王的允许,不敢擅自离开。
楚王朝他们挥挥手。
可以离开了。
武百官们松了一口气,一边走一边悄声地议论着,为何皇上要感谢婉儿帮了皇上,为什么是皇后杀了吴大学士……各有各的说法。
大殿内空荡荡,只剩下楚王和婉儿。
婉儿坐在龙椅的左边,楚王在右边。
楚王从口袋中拿出一瓶药水说,这是薰衣草精华露。你每天涂上一两次,伤疤不出十天就会消失。
婉儿笑了,她说,这个太慢了。你看我的。
她将手指轻轻地拂过受伤的部位,念动了咒语。
绿色的藤蔓轻轻地炸开来,无数绿色的汁液飞了出来,那些绿色的汁液缓慢地漂浮在空气里,像是游荡在森林中可爱的萤火虫。成千上万的汁液触将婉儿包围起来,像一个巨型的茧。那些绿色汁液慢慢被吸进身体里。婉儿感到整个身体凉凉的很舒服,像是夏天泡在清泉里一般。
不一会儿,绿色茧消失,身上所有的伤疤,所有的裂口,全部消失不见了。肌肤如同新生,如婴儿般嫩滑。
楚王笑了,抬起头,伸手握住婉儿的双手,仔细观察起来。
他说:“真的好了。难怪永远青春美丽,呵呵。”
婉儿脸色暗沉下来,说:“如果我老了,皇上还会宠爱臣妾吗?”
楚王思考了一会,说:“你还是当朕的皇后。朕问你,你为什么出手?”
婉儿说:“我出手,你满意吗?”
“满意,朕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出手,这出乎我的意料。”
“我只是护驾心切,一直找不到机会。臣妾法术不高,伤不了他。”
“很好,你做的很好,很好。”
“只是,臣妾有一事相求。”
“看在你帮我解决掉吴大学士的份上,说吧。”
“我求你放过我的食儿。我可怜的孩子,我求你不要杀害他。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楚王沉思片刻,说:“我不会杀死他。我会让你们母子平安。你放心,太子很好。只是现在朕的王位轮不到他,以后也轮不到他。”
婉儿皱眉头,说:“你非要如此吗?”婉儿沉思半刻后,说:“好吧。”
月光如水般从天空照射下来。找到他们的寝室。
云朵飞快的掠过天际。云朵在月光下,投射出暗影。
天空安静地似乎可以听到遥远银河牛郎与织女的对话声——遥远,缠绵,甜蜜。
楚王和婉儿在寝室里,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融为一体的**,即使是黑夜也不能,反而更增添了某种气氛和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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