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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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辰来说,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奇怪。
天辰在被黑衣高人就出闭月殿之后。
树影。明月。夜风。
船相似风。
一路向南。
天辰和高人来到极北地区。
雪花漫天飞舞。寒风刺骨。
在矮小的木屋里,寒气从门缝和窗户缝直灌而入,冷得天辰哆嗦不停。高人突然站起来,朝着天辰说,这不可能,你明明被龙九霄轻而易举地抓住,这不可能……
天辰没有看他,轻轻地摸着鼻子,搓着手,哈气取暖。屋子里虽然有炉子,但还是没有办法抵挡这冷天气。
高人说,我名叫石青,你可以叫我事情叔叔。我问你是谁?
天辰没有亲手血刃仇人——灰甲将军。
所以,脸色很难看,灰色调在他脸上肆无忌惮的攀爬,缠绕,死死抓住,久久不能散去。暖红色的炉火照在天辰的脸上,火光一闪一闪的,他心中充满了仇恨。一脸惋惜地说,我是江天辰。
这个名字对于石青来说,非常陌生。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在他身旁的少年,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石青面前的少年令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代,以及……
少年的石青,父母健在,生活平淡但不乏幸福。父亲打猎回来,时常拎着两只兔子回家,石青从上去抱着父亲的膝盖,父亲一把将他举过头顶,抛起,接着,抛起,接着……来回很多次,石青笑得非常灿烂。父亲还时常把他放在肩上,跑过自家园子,跑过小溪,跑过田野……
现在,石青看着天辰,泪水悄然滑下他的脸庞。他又想到以后的生活。一切伤心的记忆以及伤心画面,如海浪夹着狂风汹涌地涌向他的脑中。炉火中跳动着的火星,噼里啪啦地充斥他的耳朵,在耳膜上留下震撼的一击又一击。
石青的父亲被灰甲所杀,还得母亲与他相依为命,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到处漂泊。在中原,在黄山,在西部塔利塔米尔城,在洛城……
后来母亲死后,留下他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在日升日落中,仿佛是行尸走肉般虚无飘渺,没有人愿意理会他。
后来……
天辰突然站起来,跳了几下,打断了石青的回忆。石青转过身来,看着他。天辰问,你怎么会在那里,然后又救了我。现在又……可是……
石青擦干眼角的泪水,说,我……我实话和你说吧。小孩子,你那样是去送死。你根本不是龙九霄的对手。
天辰得意地说,我明明把他打趴下,他还满嘴都是血……
石青叹了一口气,说,你年纪轻轻,又有神力,死了多可惜。我只是担心,你是天……神……
天辰两眼睁大大大的,说,我是我父母生的。我和他们一样。那么,我是神仙了。那么为什么我父母也是神仙了么?可是……
石青冷笑说,他们是人。而你是神。现在大事不妙了。
石青说完后,降低声量,嘀咕着,声音令天辰听不见。他嘀咕道,不过你现在还不是神,或许以后会是,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就是以后的天神。
石青暗自想到这里,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又说道,麻烦大了,他的危险大了。
天辰一脸疑惑。没有说话。
石青继续说,现在,天下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神族人,你拥有我们未知的强大的力量。只要你努力修炼,定能有所成就。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你愿意做拜我做师父吗?
天辰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想,眼前这位叫高人的石青能够从千军万马中就出他,武功一定很高,那么,他的武功一定很高。
天辰暗自寻思了一会儿,问,你有那个将军厉害吗?

石青听了后,眼看远方,叹气,说,你说呢?
天辰看着石青,摇摇头。
天辰跪在他面前,说,师父。
响亮的叩头声,响了三下,继续说,只要我以后能杀了龙九霄,你做我什么都没有关系。
石青把天辰扶起,说,,好徒弟啊!哈哈哈——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教你法术和武功,在加上你的神秘力量,你将来不在龙九霄之下。好徒弟啊!
天辰听后,激动。整个人在房间里跳,欢呼着,我比龙九霄强,我比龙九霄强大,我要杀了……
石青的脸开始暗沉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把龙九霄打成重伤的小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但是,你现在还不是我军队的对手,以后你将是天下无敌。只有一个人,你永远也打不过。
天辰停止欢呼,停止跳动的步伐,说,那么,他是谁?还有谁能打败你说的那个人?
石青说话声音很轻,天辰几乎听不见,只是他的嘴唇微微一张一合,嘀嘀咕咕地说,他是天神,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战胜他。从来也没有。
矮房子里安静下来,只听见寒风在外面的世界肆虐的声音。
石青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柴火劈啪噼啪地冒着火星,火星飞散到空中,消失不见。他慢慢地说,你以后要不能再去中原,尤其是明国。
天辰说,为什么?
石青没有回答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关上厚重的木门。在们即将关闭的一刹那,石青留了一句话,他说,你不要出此门,不然有杀身之祸。
天辰更觉得疑惑,强忍着泪水,轻轻地对自己说,为什么?
木门已关。风从缝隙中穿梭进来,发出连续不断的“呜呜”声。
天辰听师父的话,没有出去。留在屋子里。他眼睛盯着他炉子中跳动的火苗,想着以后的他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怎样把龙九霄杀死。
飞檐走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炉子的火焰中在不断跳动着,时间过得很快,天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炉火熄灭了。室内被寒冷包围。
天辰睁开眼,揉揉眼睛,站起来。他推开门,一股寒气直逼而来,他哆嗦起来。
寒风已经减弱,太阳快没入地平线,大地与天被染成一种昏黄色。
天辰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他师父没有回来。他想,他师父会去哪里了呢?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走进屋子,仍然觉得寒冷。
他拾起一些柴,扔进炉子。将近熄灭的火苗,再次被推向。热量马上传出来,跳动的火苗投下天辰跳动的影子。他靠近炉子,把身子缩紧,微微暖和。
光线从门缝里挤进来,天辰知道,天快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似乎又睡着了。
厚重的启门声咯吱咯吱的响起,寒风从门外四似利剑般刮过天辰的脸。
天辰冷醒了。睁开眼睛。
师父回来了。
一块腌肉拎在手里。
借着炉火微弱的灯光,他们开始晚餐。馥郁的馨香弥漫在矮小的木屋里。
夜色逐渐浓郁,外面的空气一度降温,冷到能瞬间能把热水结冰的程度。
世界的极北地区,白茫茫的一片,雪鹅毛般地从闪着极光的天际飘下,夹着着凛冽的寒风,无情地席卷大地。
白茫茫的一片,在夜色中,泛着暗白色。
仿佛夜被雪照亮。一切都像是在大难过后的那样宁静,凛冽的极北地区,阒无一人。
极北地区夜晚来得格外早。像是黑色的幕布加快了脚步,短时间内将大地披上黑色。
寒风从极北地区猛烈地狂往南刮,吹到中原,飘到云端,直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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