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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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似火地从东边升起。
这轮存在了千万年的旭日,不知道照过了多少人间的悲欢离合。
云朵飞快地飘过天际。如同莲花般开落。在天空中变幻着各种形状。
隐约可以听见天空之上亡灵的声音。他们轻轻地移动脚步。
交替着权利。权利的交替,错综复杂。
楚王望着远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无极殿内,文武百官站立在两旁,等待着楚王开口。在龙椅的一边,是婉儿。她的前面是珍珠垂帘,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天空突然风云巨变,雷声隆隆地滚过天际。
楚王手向前一伸,非常缓慢。他说:“太子,他下落不明。明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奉先皇之命辅佐太子治理国家。太子的失踪,是明国的一大灾难。在这为难时刻,只好由我暂时处理朝政。”楚王说道。
武百官没有怨言,说:“这既然是先皇的意思,那么就由楚王暂时处理朝政,我们没有怨言。”
楚王非常高兴地说:“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请各位放心。”
楚王看看坐在一旁的皇后,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吴太尉站到中间,拱拱手,说:“以微臣之见,先皇乃明君,皇后在你身边是怎么回事?”
楚王早已料到事情会这样,他站起来,朝吴太尉走去。楚王走到吴太尉身边绕了几圈,几乎把吴太尉看了个遍。吴太尉随着楚王走动的身影而转动头部,看着他,感到一阵奇怪。从前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楚王的这种行为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侮辱。
楚王说:“现在我就是皇上。”说完之后,一阵大笑。笑声传遍整个无极殿。
“选个良辰吉时,我即刻登基。太子不在,你也说,明国不能一日无君。皇后,你有什么意见。”
这句话对吴太尉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没有想到楚王野心如此之大。行动如此之快。
垂帘之后的皇后说:“明国不可一日无君,国家社稷最重要,谁来当皇帝都一样,关键是把国家治理得好。楚王的能力你们是有目共睹,我想楚王能做得很好。”
底下,议论声如千百只蜜蜂嗡嗡地响起。无极殿内,回声不断。
楚王走回龙椅,坐下。双手放在扶手上,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说:“你们有什么不服吗?”
底下“哗哗”地跪倒一大片。
只有少数几人没有跪下。他们分别是以吴太尉,路大学士等人。
“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整齐响亮,听了非常舒服。
“哈哈哈哈——”楚王摸着胡子,仰起头,哈哈大笑。楚王马上把手伸向前面,示意他们。
跪着的官员说:“皇上不让我们起身,我就不起来。”楚王看到还有几人没有跪下,便说道:“你等为何不下跪,是我没有能力当个好皇帝吗?”

吴太尉身上冒冷汗,慌张极了,朝四周看了看。
为了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吴太尉一番思考之后,跪倒在地,他的声音颤抖。他说:“臣叩见皇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开恩。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路大学士,你呢?你不服朕?”楚王从龙椅上走下来。
此时,路大学士还笔直地站立着,像是一座不倒的丰碑,不向恶势力低头。他拉大嗓门,怒喊道:“天理何在,你能当皇上吗?皇上不是谁都可以当的。你做了皇上,岂不是坏了伦理纲常,成何体统?恶人当道,天下苍生,将在水生火热之中。”
“看来,路大学士,你是不服朕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你听!”
“愿楚王成为明国的皇上。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官朝着楚王喊道,他们头都没有抬起来。等待着楚王的一声——“平身”
楚王看着百官们如此配合,出于他的意料,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成功的喜悦充盈了整个胸腔。
豆大的汗珠从路大学士脸上滑下,他垂着头发,头发飘散开来,头发遮住他的脸。
刚刚一脸的神气突然消失不见。像是突然突然被抽走了灵魂。
“路大学士,你是三朝元老,不能接受我,我会努力让你慢慢接受我。”楚王很有耐心地说。路大学士一阵冷哼,丝毫不理会楚王刚说的话。楚王知道路大学士是个老顽固。他除了用武力解决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楚王还想最后试一试。楚王说:“众爱卿都愿奉我为皇帝。众望所归的。我只好听大家的意思。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跪在地上的官员的声音整齐划一,声势浩大,像一把把利剑在路大学士的心口割。
“我呸——”路大学士一口口水吐到闪亮的地板上。官员们都吓呆了,都以为路大学士疯了。
“在这种地方怎么可以随便吐口水呢……”
“那是对先皇的不敬……”
“他的胆子真够大的……”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太冲动了,要吃亏的……”
“路大学士,你是好样的……”
无数的议论声再一次从无极殿内浮起。
楚王转身离开,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众爱卿平身。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们可以退下了。”
人群纷纷朝门外走去,而路大学士站在大厅的中间,浑身颤抖,嘴里喘着粗气。愤怒蔓延至全身,瞬间爆发出来。路大学士瘫倒在地,重重地倒在地上,血从他的额头缓缓流出来。连滚带爬,疯了一样。
最后没有办法,士兵只有把他拖出去。哭喊声,呜咽声撼动了无极殿里,以及无极殿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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