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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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忠义被那怪异的白灯法器暴露出来后,他从对方脸上的惊愕得知,原先那女子定是不知道自己躲在这里的。如此说来那灯定是因自身灵性而找到他的,看来这法宝的古怪可不简单。
持鞭法宝的男子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躲在那边作甚?”
谭忠义微笑道:“我是什么人,说了你不会信,我在这做什么,我说我内急,跑进来如厕,你信么?”
男子知道谭忠义在刷自己,他恶狠狠的道:“既然被你听了那么多不该听到的东西,看来留你不得了,今天你死定了。”说完,他也不顾旁边师姐的劝阻,祭起鞭子法宝就冲了过来。
谭忠义虽然道行胜过这男子,但是他也知道,若是那对男女联起手来自己是决讨不了好的。当下也不敢大意,侧身让过一招,立刻运起紫薇仙术意图压制那鞭子。
谭忠义每一掌都发出中正纯厚的紫薇真气,真气碰到那鞭子就会发生剧烈的震颤,像是水火不容的两种东西在摩擦。男子挥舞着鞭子,他竟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将那鞭子舞的像是活了一般。那鞭子始终如影随形的贴着谭忠义。谭忠义更是了得,他在这破房子里闪躲腾挪,真气就像是打蛇七寸般。每到鞭子逼近时紫薇真气总是能击中鞭子的蓄力之处,使得鞭子的威力大打折扣。表面上是使鞭的男子逼得谭忠义左躲右闪,但实际上是谭忠义不断的缩短和那男子的距离。鞭子的优势就是在于距离,那男子能活动的地方越来越小了,他自己也感觉受到了压制,但是谭忠义到此时仍是没有亮出法宝。使鞭男子在恼怒之余也不禁惊叹。
但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此番是他第一次出来行走天下,他岂能吃了这个亏?他将左手举至嘴边咬破了左手的中指,他将自己的鲜血涂在了鞭柄上。谭忠义借着他涂血之际几乎逼近至跟前,忽然间那鞭子皱缩起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缠绕到谭忠义的胸前。
谭忠义险些就着了道,他并没有看见使鞭者有任何动作,就连法印法诀也没有。而且这鞭子使的是攻势,并非灵性护主。谭忠义快刀斩乱麻双掌左右开弓,雄浑的紫薇灵气一下子将鞭子震退开来。
持鞭男子被震得退后了一步,鞭子也险些从手上掉了下来,他面色惨白但是嘴角却有一丝诡异的笑容。
谭忠义看到一丝淡淡的青气从那鞭子上缓慢的,不可阻挡的渗进他源源不绝的紫薇灵气里。谭忠义感到一阵晕眩,他并没有受到攻击,但是他的元神他的魂魄感受到了妖力澎湃的撞击。谭忠义一惊之下,紫薇灵气失控,鞭子顿时反扑而来,他怒喝一声冲天而起。堪堪避过了那凶恶的鞭子。
谭忠义冲破几近崩坏的木板砖墙来到屋顶上。持鞭的男子也紧追不舍的跟了上来,他的师姐随后也追了上来。
谭忠义道:“年轻人,我与你们与正道与魔道都是无关的,你不如就让我走了罢。你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们两个,不是么?”
那男子笑道:“呵呵,既然你知道了我们不是正道的人也不是魔道的人,那就留你不得了。”
说罢鞭子立刻又逼近前来,谭忠义怒道:“好啊,你们与那白莲教虽没有串通一气但是也是一丘之貉,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了。”
谭忠义一扬手,碧绿豪光闪现,一把纯绿古朴的仙剑已然在手。他一挥手,巨大的绿芒带着蒸腾的紫色瑞气直要将这可怜的古屋劈成两半。持鞭男子舞起鞭子,一道青黑煞气毫不畏惧的迎向那气势如龙的绿芒。
轰然巨响,如同怒龙咆哮,三人脚下的房子瞬间崩塌。方圆数十丈之内的树木的叶子纷纷掉落,参天大树的树干也被震得摇晃不已,林子里鸟兽惊走,蛇鼠遁形。
持鞭男子的脸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虎口处有淡淡血痕。谭忠义飞掠过来,举剑便劈,男子的师姐恐他有失立刻持灯来援。
谭忠义以一敌二不见丝毫吃紧,但是他对那女子的白灯却是颇为忌讳,每次白芒闪现他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对面两人也暗叹自己倒霉,竟遇着道法如此高强的人物,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出现闪失。
谭忠义其实并不想恋战,但是他很久没有打的这么畅快了,他的仙剑飞荷也久未使用,此刻连剑身都在兴奋的颤抖着。
三人对拆了百来招,谭忠义估摸着自己渐渐要落下风了。他加快了步伐,全力催动自身道法。又过了五招之后,那对男女终于站到了同一面,这是谭忠义一直在等待的机会。他使出了自己的绝招。
谭忠义右手挥剑格开女子的白灯,左手暴起紫芒竟生生抓在了男人的鞭子上,他左右开弓,将对方两件法宝格开。接着谭忠义回剑胸前,对手赶紧将法宝护住胸口,可是他们吃惊的看到谭忠义竟将自己的剑丢弃了。
剑从他手上轻轻的滑落,谭忠义趁着他们错愕的一瞬,双掌击出。紫薇灵气重重击向对面两人,尽管他们均是道行极高的人物,但是毕竟没有料到这招。两人各自闷哼了一声,谭忠义知道他们吃了亏,但是他见好就收。谭忠义从地上拾起仙剑之后立刻腾身而起,那男子还欲追去,他的师姐拦住他道:“这个人道法太高,我们奈何不了他的,只是这次行踪暴露,得向师尊禀报才是。只怕免不了要受一番责罚了。”
男子突然惊叫起来:“哎呀,那个荣威还在破房子里。”
却说极文极玄二人来到金山寺近旁,他们并未进入金山寺拜见同道而是在周围城镇中徘徊。可是最近几日以来,除了见到许多邪道各门各派的小啰啰之外,重要的大人物基本没见到几个。他们显得垂头丧气,不过明日五庄观掌门真人裕心子便会带领五庄观大队人马来到金山寺,所以他们也就无所事事的来到江边闲逛。
他们走到一处码头时,看到了一个前不久刚看到白莲教的一个信徒行踪神秘的跑进了码头边上的一处房子。极文极玄对视一眼,觉得这有可能是一个重大的发现,明日面见师父面上也多些光彩。于是两人就跟了过去。
八月初八这一天阴雨绵绵,雨不大不小,就这样不停的下着。天地间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紗,灰紗里不时可以见到淡淡的,似聚似散的烟柱。雨滴穿越烟柱层层而下,由清澈变得浑浊,破碎在烧焦的血块上。
金山寺山门大开,举寺僧众来到这金山寺的山前台阶上。金山从山顶到山脚有上千丈高,但是它寺前的众生阶梯一直从寺门铺至山脚,而且阶梯还覆盖了整个山面,显得恢弘大气。这些阶梯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的雕饰。普通人从山脚往上看的时候,只见到无穷无尽的阶梯,走到一百级看起来就像是只走了十来级,走到两百级,看过去就像是到了茫茫的阶梯之海里,上去无尽头,下来也无尽头了。
这一日金山寺全寺僧众从寺门一直列队至山脚,雨水打在这阶梯海里,阶梯上迷蒙起一层水雾。细小的流水竟平均的从阶梯最顶层上的每一寸边缘往下流,流到山脚时水流却没有变大,依然是那样的细密。
五庄观掌门裕心子真人坚持不直接飞到金山寺的寺门前,他坚持从金山寺山下的村庄开始步行上山,以示正道决不会畏首畏尾。五庄观虽说是几乎倾尽去安排之力,但是仙家历来人丁不旺所以五庄观来的也只有二十来人左右。
以白莲教为首的邪道确实是对五庄观有所忌讳,金山寺附近的邪道中人的踪影都隐没了。
气宇轩昂的裕心子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众人看着掌门的背影,忽然觉得心气高了许多,即使现在是阴雨天,裕心子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令邪魔避退三舍的高昂战意。
就在五庄观的人走出村口,看到了金山寺的众生阶梯的时候,他们在村口看到了两面血淋淋的旗子。裕愁子赶紧对身边两个云自辈的徒孙道:“去拿来看看,千万小心。”
裕心子接过弟子递来的旗子一看,这竟是用人皮制成的,裕愁子凑近了一看,失声道:“这,这是极文和极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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