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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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的大雄宝殿上是宾客满堂,大殿里金碧辉煌,如来佛像金光耀眼。大殿的每一处墙壁柱子都雕刻着释迦牟尼悟道的故事,释迦牟尼的刻像一个大一个小,人们一走进这大殿中仿若置身与西方极乐一般。梵音阵阵传来,周围的释迦牟尼像就像是活了过来般,人们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生之渺小。
在如来佛像的后方便是金山寺会客之地,者释方丈居于主位上在他身侧的分别是五庄观的裕心子真人,南海女儿村的孙婆婆,化生寺的空慈方丈,峨眉山的青水师太。会客殿里多加了两排座位才让各门各派的掌门和长老们都坐下了,这也算是金山寺数百年未见的景象了。
见众人都落座之后,被誉为当今天下两大高人之一的者释方丈用他那苍劲的声音道:“感谢各位同道道友不远千里赶来援助金山寺。蔽寺临千年未历的大劫,此番能得诸位相助,蔽寺僧众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哼,邪魔张狂,对付他们本是天经地义,他们只要敢来,即使佛祖说不可杀生,只怕我们也少不得要手染鲜血了。”裕心子对极文极玄的惨死依然盛怒未消。
金山寺达摩院首座业释大师低头沉痛道:“五庄观弟子在本寺地界遭此残害,本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裕愁子道:“业释师兄不必自责,金山寺锁闭山门我们可以理解。只恨白莲教邪恶狠毒。”
孙婆婆道:“现在这里邪魔们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守株待兔么,若是摆开阵势与邪魔决一死战又有多少胜算?”孙婆婆的身后站了一干女儿村弟子,她们个个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即使是修道有成的五庄观弟子也有不少忍不住往她们那里偷瞄,而金山寺和化生寺的弟子也许是佛门定心术实在厉害。他们对旁边的女儿村弟子毫不关心。
化生寺的空慈方丈沉吟道:“相信师太已经听金山寺方面说了许多情况,蔽寺近几日也了解到一些情况。西域三大魔窟中的盘丝洞和狮驼岭都派出了他们的首席大弟子来到这附近,这些妖孽个个妖法高强,实不可小觑。”
裕心子点头道:“贫道也是这样认为,在方寸山不参与此事之前,我们最好还是静观其变不要贸然出击。”
清水师太道:“那魔道何时会向我们进攻呢?难道我们要一直这么等下去么?”
空慈道:“现在最有利于我们的办法就是,在金山寺内静待对方行动。金山寺的无相梵音阵加上千年古刹的诸般禁制,在寺内交手我们胜算较大。只是怕要损毁了一些贵寺的宝物啊。”
者释面色凝重道:“前些时候我和裕心子真人交谈过,我们倒是想出一个克敌之法。如今说与诸位,看看是否可行?”
化生寺的空善诚恳道:“大师但说无妨,如有什么大师和裕心子真人未想到的,众位同道再提提意见,不愁魔道不败。”
在场的许多长老一级的人物也是纷纷附和,者释与裕心子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者释道:“我与真人料定今夜邪道必有能者进寺里来刺探,不如我们假施压力,逼其逃退。然后由安插在寺外的弟子跟踪尾随,找到邪道的一两个窝点。趁其不备攻他个措手不及,以图削弱邪魔的实力。”
空慈深深思索后道:“此计可行,我们不能坐等对方来袭,到时他们不知又会耍出什么阴谋诡计了。”
孙婆婆赞道:“此计甚妙,只是应分派好各派之间的行动,以免临了混乱。女儿村愿听者释方丈差遣。”
者释笑道:“孙施主言重了,以孙施主之英慧当是我们金山寺多听听孙施主的意见。哪里谈得上差遣女儿村呢。”
裕心子道:“者释师兄就莫要推辞了,现如今正道式微,此番决战乃是正道命运存亡之战。还愿者释师兄登高一呼,我等共破邪魔于此地。”
空慈亦赞同道:“正是如此,者释师兄应当此重任。”
者释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感动道:“如此,我替金山寺谢过众位。我们齐心协力通破邪魔。”
众人齐声道:“愿闻方丈差遣。”
者释道:“发现邪魔们藏匿之地后,金山寺弟子当为先锋。五庄观的道友潜伏于侧,待魔道启用什么禁制或法阵之时就有劳五庄观的诸位道友啦。”

裕心子道:“者释师兄尽管放心,五庄观人虽少,但是皆有为天下以死殉道之决心。”
五庄观在场所有弟子和长老听到这话,心里俱是没来由的一个冷颤,百年修道有可能就毁于一旦。
者释转过头对化生寺的空慈方丈道:“化生寺弟子可做后援之应,若发现第二处邪魔藏匿之地,化生寺弟子可为先锋。”空慈略带点悲壮的点点头,他沉重道:“化生寺弟子亦是有除魔卫道的决心,空善师弟可率部分弟子以做金山寺后援。若有第二处邪魔据点,我当率领化生寺弟子为先锋。”
空善急道:“不可啊,师兄你身为化生寺方丈怎可为先锋,化生寺举寺僧众还要指望师兄的。当是我为先锋。”
空慈道:“我既为方丈理当做弟子表率,此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
空善不肯罢休,但是趟刚要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女儿村的孙婆婆问道:“女儿村弟子该如何行动?”
者释斟酌了一会,道:“为防邪魔有所准备,女儿村可为侧翼以防不备。”
女儿村的首席大弟子柳飞絮凤眉一扬,大声道:“我们女儿村的弟子虽然都是女子,但是我们同样有除魔卫道的决心。愿者释方丈准许我们担当先锋之任。”
孙婆婆怒喝柳飞絮道:“放肆!众多师长在此,哪里轮到你说话!”
裕愁子息事宁人道:“哎,孙施主不必动怒,年轻人的意见我们听听也无妨。”
者释亦笑道:“其志可嘉啊。”
孙婆婆哼了一声,板着脸道:“其实我的意思和我徒儿也是一样的,女儿村弟子虽是女儿身,但是为了天下正道,我们也是义不容辞。”
裕心子抚掌而笑道:“好,好,好。孙施主的话义薄云天哪,我们若是不允,岂非不通人情?如此,女儿村可为二路先锋,化生寺就有劳策应了。”
空慈和海释的眼中略略闪过一丝异色,而者释脸上却无甚变化。峨眉的清水师太道:“我峨眉也是女弟子,不如我峨眉弟子和女儿村的弟子一同为先锋如何?”
裕心子大笑道:“巾帼不让须眉,有峨眉和女儿村两派弟子的三军用命何愁邪魔猖狂?”
者释道:“如此甚好,那诸位道友就先下去做准备吧。还请裕心子真人和裕愁子真人以及空慈空善二位师兄,还有孙施主和清水师太留下。有要事与诸位相商。”
金山寺后山的禅房里,这一夜住满了各门各派的弟子。
他们在这紧张,兴奋的夜里终于深深体会到了金山寺的大小轮回,凡尘如海的佛理。金山寺除前山的大雄宝殿外,还有达摩堂,罗汉堂,三世因果堂和弥勒、文殊等诸般佛堂。
佛堂内的每一处墙壁都雕刻着佛家典故或真言,一如大雄宝殿内一般,雕刻是一处大一处小,绝无等同。心性不定者,初见之,必会头晕目眩。
而至金山寺后山禅房处,禅房之间的院落便合成一个阵势。走在其中浑然不觉,但是一圈走下来,从春看到东,从常青古木看到枯林落叶,从莲子开花看到零落成泥。才走了小半个金山寺,三两间禅院,竟似觉得已经看完三世因果,万千轮回。一种说不出的曼妙佛理。
各门各派的许多弟子都趁着天黑前最后一段时光出来走走,看着这金山寺的曼妙佛景,让激动的内心获得一些宁静。女儿村的弟子们三三两两的出来走动,她们惊叹的看着金山寺这些由无上佛法催动的奇观妙境。女儿村弟子的容颜娇美如花,即使在这庄严佛门,梵音大阵之下,一些正道散仙,小派弟子们都禁不住内心有些漂浮。
相比之下,峨眉的弟子们显得清冷如霜,严肃的脸上没什么笑容,显得比较不那么讨人喜欢。化生寺的弟子呢,似乎对这佛门寺院已经非常熟悉了,他们基本没有出来走动。
五庄观的弟子如今也没有这些闲情,他们的任务比较复杂,如今他们正忙着跟诸位师长研究邪魔的种种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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