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回 阿月公主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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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婵宫,阿月的住处,里面摆满了各种佳肴,还有各种麻布丝绸、麦杆陶土做的玩具,可是盘瓠对这些视而不见,围着阿月徘徊呜鸣。
阿月蹲下来抚摸着盘瓠的头,颦眉急道:“盘瓠,你不吃不完,是不是病了?我去叫御医来。”
盘瓠忽地一口咬住束在阿月腰间的紫红色帨巾。
阿月惊怨道:“盘瓠,你干什么呀,快松开你的口。”
盘瓠却不松口,拽着阿月就走。
阿月好奇地一边跟着一边喊着:“盘瓠,你要做什么呀。”
来到阿月的闺房,盘瓠松了口,迅速跑到闺房外,不久衔来一个象牙觿,阿月唰地赧红了脸,手指轻轻戳了下盘瓠的脑门,娇声怨道:“盘瓠,你做什么呀,是哪个坏小子教你这样做的?”原来这象牙觿可是成年男子的饰物,摆在姑娘面前,就意味着求婚。
“公主,盘瓠对公主是真心的,没哪个教我。”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唬了阿月一跳,她惊骇地环顾四周,惟有盘瓠蹲坐身旁凝视着她。
“公主别害怕,是我盘瓠。”
盘瓠开口说话了,阿月惊瞪着大眼,愕然注视盘瓠。
“盘瓠,真的是你在说话?”
“是的,公主,盘瓠喜欢公主,盘瓠只想娶公主。”
阿月脸色更红,眼含羞色,抚摸着盘瓠的脑门说:“盘瓠,可你是犬,我是人,我俩怎能结合?”
“公主放心,只要公主愿嫁给我,我就能恢复人形的。”
阿月惊喜道:“这是真的?!”
“真的,公主给我准备一个竹簋,在上面蒙上严实的布,我钻进去过了七天七夜后,就能变**了,就可与公主成亲了。”
阿月不禁雀跃起来:“那好呀,我很想知道盘瓠会变成怎样一个人。”
“盘瓠不会让公主失望的。”盘瓠说着,摆头舔舐起阿月的手。
阿月也不回避,只是颦眉道:“要是父王不答应怎么办?”
“公主放心好了,圣上说了,谁杀了戎吴,公主就嫁给谁。圣上是圣王,一定会答应的,我明日就向圣上提亲。”
阿月沉吟道:“盘瓠,这样陡然提亲不好,我想给父王一个惊喜。诶,要么这样……”阿月的眼里闪出亮花。
水,水,水,又是浩淼而又昏暗的汪洋,高辛王抱着浮木满眼的昏,闭上眼睛可整个身子又仿佛坠向深渊,惊得他连忙睁开眼睛,他又回到浮木上。这时他发现他的身旁多了一个少年,少年只是傻傻的笑,可他看不清少年的脸,少年笑到最后便是凄厉的哭声,平静的汪洋随那哭声,掀起如山的浪,高辛王连同浮木,被推到了浪峰,随即又狠狠地摔下,高辛王紧抱浮木,却不见哭泣少年的影,只见少年的长发,漂浮在他身边的水面上。高辛王连忙伸手去抓少年的长发,却提起一个头颅。
房伯!唬得高辛王一声惊叫,猛然坐起,浑身微抖散发着的冷汗,眼里闪着惊悚的寒光,环顾四周。
身旁的上妃连忙爬起惊问:“圣上,你怎了。”
高辛王不吱声,匆匆下床喊道:“我要上朝。”
聚集在正阳殿里的大臣议论纷纷,谁也没有料到高辛王会突然赶回,而且还不到卯时。
高辛王巍坐龙椅,环视阶下穆穆群臣,果然不见阏伯和实沉,火正黎也不在其中,他心中有些乱。
高辛王先问火正黎何在。金正平林公闪出班列说:“西戎人来犯,火正黎怕九黎人受戎人蛊惑,特赶到南象。”
高辛王不再多问,转而沉脸怒道:“怎不见阏伯和实沉?”

“禀圣上,两位殿下得知圣上凯旋,到旷林狩猎去了,备些贺礼。”
“狡辩,这是狡辩!”高辛王高声喝道,他那愤怒的眼里,迸出冰冷的寒光,慑得大殿鸦雀无声,“狩猎?哼,吾还没有薨,这两个逆子竟敢行天子之猎,简直太放肆了。”高辛王的声音在发抖。
“圣上未回,秋尝又将临近,两殿下狩猎是尽他们的一片孝心。”
高辛王眄视,冷笑道:“平卿身为主管狩猎的金正,何以没前往?”
“圣上,金正的另一个职能是卫戍京城,臣怎敢离守造次?”
高辛王嘿嘿冷笑道:“亏平卿心中还有吾。”
“臣的心里惟有圣上,岂能有贰?”
“平卿,你真会见风使舵,是谁在怂恿实沉殿下夺取王位的?”高辛王拉长了脸,声音低而沉重,压得大殿上的人喘不过气。
平林公从容以对:“圣上,春生夏长,秋杀冬藏,每一时都有其变,当变之时又有其变,此乃天道。是时圣上杳无音信,可天朝不能无主……”
不容平林公说完,辰伯忽地闪出班列道:“圣上,兔有三窟,月藏瑕斑,平林公分明是要谋反,阏伯殿下出猎前,留言于老臣,请圣上明鉴。”辰伯说着取出一木简。
高辛王一看,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仿佛一根芒刺在后。
“圣上,千万不要相信奸佞之言。”
“够了!不用多说了,平卿既然不负我,现在就随吾赶到旷林,吾要看个究竟,阏伯、实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高辛王冰冷的目光如电,触得平林公脸色微变,他连忙道:“圣上一路疲乏,又何苦要劳累颠簸,我现在就派人催殿下赶回。”
高辛王嘿嘿冷笑:“等你传令,吾头何在!”
平林公惊愕道:“圣上,这是何意?”
“哼,你好好看看吧!”
木简扔来,但见上面写着“吾将出猎,若有不测,以此告王,实沉不轨。”平林公看得惊呆,连声喊道:“圣上,这是诬陷。”
高辛王不与平林公争辩,令仲衍暂代金正行秋令,辰伯、平林公随同高辛王一并前往旷林。
高辛王预行,忽见阿月和盘瓠跑来,高辛王惊问道:“阿月,这么早跑来做什么?”
阿月笑道:“阿月得知父王出行,特来相送。”
高辛王抚摸着阿月的头叹道:“还是阿月疼吾。好啦,阿月的心吾领了,还是快回去吧,吾要出发了。”
“我不知父王何时能回,但有件大事,阿月必须要回禀父王,阿月愿意嫁、嫁给盘瓠。”阿月说到这,脸色羞红,目光移到脚上。
“什么嫁给盘瓠。”高辛王听罢又惊又怒,惊的是阿月竟会说出这番话,怒的是阿月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说。
“是的,父王,阿月要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阿月遵从父命,嫁给那个立了首功的勇士盘瓠。”
“盘瓠毕竟是条狗呀!不行!”高辛王怒喝道。
“父王,阿月想好了,要嫁给盘瓠。”阿月啜泣起来。
高辛王本来就心烦意乱,哪又愿这番折腾,他厌烦道:“小孩子竟犯傻,盘瓠立了大功不假,可它是狗呀,如果它是人,父王肯定答应。”
“父王说话算数?”阿月止了泪。
“吾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反约?”
阿月破涕而笑,冲着盘瓠喊道:“盘瓠,听到没有,父王答应了,就看你的了。”说着匆匆谢过高辛王,与盘瓠退下。
高辛王闷闷不乐,他唤来身边的一个侍女,低声吩咐几句,便匆匆上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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