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凝气结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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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夕阳西下,即将衔山,那赤黄的阳光散在山间云雾上,美景壮丽,甚是好看。那泡泡堂占地差一亩多,乃是一间精致简洁的宽敞木屋,中间用木板隔开,左男右女。整间木屋就是建立在一汪灵泉上面,进去便能泡澡沐浴,十分方便。此灵泉冬明夏凉,有深有浅,再加上道术改造,里面别有一番风情。
林子辰和宋思平两平到达泡泡堂时,已有许多新入同门在里面泡澡解乏,两人和众人相互招呼引见,便脱衣跳入雾蒙蒙的灵池中。顿时清凉透肤弥漫全身,舒爽无比,疲乏困意全都一扫而光。
“思平,你看见小白没?”林子辰在灵池中游了片刻,顿时发现好似少了什么,这才想起自从跳入灵池后,就没看到蛇狐小白。
宋思平一边搓身一边答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看见它躲在你的衣服里睡觉。”
林子辰剑眉一皱,赤着身子回到更衣间,果然看到小白盘着身子在酣睡。顿时玩心大盛,暗生妙计。蹑手蹑脚走上前去,将小白揽入怀中,走到灵池边上,坏笑着朝宋思平使了个眼色,便将小白用力一推,掷入灵池中。只听见“噗咚”一声,小白顿时惊醒,先见自己身处池中,又见主人坏笑着再次跳入池中,不由怪叫抗议,以表不满。
“你看身上多肮,不洗话,我可不让你近身!”林子辰游至小白身旁一本正经地说道,突又大坏起来,和宋思平两人联手用水泼它。蛇狐乃火性灵兽,对水比较抗拒,见主人和好友戏弄它,气得口喷赤黄火焰,钻入灵池水底。
灵池圣水清澈见底,小白在水中的一举一动皆被看破,林子辰和宋思平玩心大声,纷纷潜入水中,与小白追逐嬉戏。岂料晃眼间的工夫,小白便不见踪迹,两人游遍整个灵池也没找到。
“它跑到哪去了?”林子辰在木制隔板前浮出水面,宋思平紧随其后也浮了起来。还没等宋思平回答,那边女生浴池传来惊叫声。原来小白潜入水中后相尽快上岸,无奈主人和宋思平在后面紧追不舍,无奈之际,看见隔板与池底间有此细小缝隙,便随便找了个钻出。以为可以离水上岸,却万万没想到钻入女生沐浴之所。林子辰吓了一跳,惊道,“嗯?它不会是跑到女生那边去了吧?”
女生浴池继续传来惊叫声,由于隔板并不算太厚,所以男生浴池听得很清楚。“水里有东西!”“有东西撞到我的脚踝了!”“那个白色的是什么?”“大家别怕,看我用道术抓住它!”接着便是闷响和水花四溅的声音,可怜的小白,这下可真有它受的,也算是遭了桃花劫。
宋思平耸耸肩,说道:“还需要问吗?从所传声音可以判断出,它现在在那边已经引起公愤……子辰,你还是过去看看吧,嘿嘿……”
林子辰白了宋思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我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怎么样?那边可是春光无限,美景无边啊!”他这刚说完,女生浴池那边又有了动静。
只听见一个熟悉地声音说道:“婴宁,师姐手上那只异兽不是你哥的小白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紫玉?她和婴宁都在那边洗澡?”林子辰又惊又喜,顿松一口气,看来这下小白不用受美女们的催残了。
事情发展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由于小白被一个天班的师姐用道法揪出水面后,所有洗澡的女孩们都围了过去。这真是不看还好,看了就被小白可爱的神情和样子吸引迷住,简直爱不释手。在那里左夸一句,右赞一句,甚至讨论起小白的性别来,丝毫不计较它刚才惊讶她们。真是女孩心海底针,让人猜不透摸不着,让这边原本担心的林子辰和宋思平都傻了眼。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面上倍感郁闷,心里却是暗羡不已。
话说这日夜里,林子辰深夜迷糊之时,隐约好像看到林荨草抱着衣服,鬼鬼祟祟地离开石室,好似做贼一般。看样子是去泡泡堂洗澡,但为何白天不同去呢?子辰因为太困也没在意,翻身接着睡。
时间流转,无法停止,好似才睡下闭眼,睁眼便天亮了。此刻才刚过寅时,天才微亮,石室中便突然响起不凡道长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徒儿们,还不起身到奉天殿集合?限时十五分钟,倘若迟到,严惩不怠!”
不止是林子辰所住石室响起不凡道长的起床令,所有新入玄班弟子的石室都同时响起不凡道长那勿庸质疑的督促声。众新入弟子中大部分人的俗世习惯尚未改变,当然想赖床希望多睡会儿。无奈师令如山,不敢怠慢,若是迟到需受那皮鞭抽打五十下或脆地手举盛满水的木盆,想想就不禁后怕,纷纷起床前往中路奉天殿前。
天空蒙胧一片,东方却是云雾翻滚,霞光万丈,即将破晓。众新入男女弟子身袭统一青衣道装,若说区别,只是女弟子的道装腰间系着红缎带。那奉天殿前有块较大的青砖空地,可作场场之用,众弟子男女分边站好后,忽听破空之声,由西路飞来一道红光,瞬间便落在通往奉天殿的云梯之上。原来是身袭朱子丝涤直衣的不凡道长,双目精光四身,手持拂尘,好似仙人般飘逸。
“很好,你们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到达,说明良材美玉皆可雕琢。”不凡道长扫视众新入弟子,严肃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每日卯时必须到此奉天殿前,迎着破晓阳光打太极,为身子骨打下坚实基础!太极拳共分为九诀八十一式,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奥妙非常,变化无穷。若能融会贯通,领悟其中玄机,可用作近身对敌之用。日后潜入凡世积处外功,此太极拳法对付凡人也颇为有用。”

林子辰先是不以为然,等学了道法剑术,那此凡夫俗子岂是对手?但仔细想想,不凡道长所说却不无道理,那平凡人哪经受得到道法飞剑的摧残,可能一个照面就歇菜了。若用威力较小的拳法体术,却要好得多。可是他哪里知道,随着自身境界不断提升,就是再普通的拳法体术,也能眨眼间至人于死地。更何况这奥妙非常的太极拳法。
不凡道长继续说道:“现在,我将口诀念一遍,若能记下更好。先是全体大用诀,太极拳法妙无穷,堋捋挤按雀尾生。斜走单鞭胸膛占,回身提手把着封……”他不紧不慢的将涵盖八十一招的全体大用诀念完后,又将十三字行功诀、十三字用功诀、八字法诀、虚实诀、乱环诀、阴阳诀、十八在诀以及五字经诀按顺序念了一遍。念时暗运真元力,使得字字刺耳入心,好让众弟子过耳不忘。
这些新入弟子根骨器质皆为中上品,这几日又是灵果甘露,又是筑基灵丹,轻身益体,神智凝定,灵明内照,强行记下这九诀八十一招并非难事。纷纷明记于心,反复默念,加强记忆。
“很好!”不凡道长对效果颇为满意,笑道,“接下来便跟着我一起行招练功,为师会尽量放慢动作,好让你们看清楚。”说罢便罢开架式,按照九诀八十一招将在太极拳法从头至尾,完整的打了一遍。动作娴熟优美,刚中带柔,柔中生刚,奥妙无穷。
众弟子照葫芦画瓢,也跟着将太极拳法打了一遍。虽然动作生硬蹩足,却也有模样。随后便在不凡道长的要求下,反复练习,以达融会贯通,精益求精的地步。就这样,众弟子迎着破晓升起的朝阳,在万丈霞光及灵府妙观的陪衬下打着太极拳法,场面甚至美妙。至到七点半才停罢休息,准备前往西路冥思堂上入观以来的第一堂课。
上课之前,众新入弟子还是会前饭堂食用灵果甘露,但份量较之前少得多。凡事皆要循序渐进,否则事得其反。虽然众弟子吞服了断谷丹,但效力功用需用时间来发挥,立时断食恐怕有些困难。
那冥思堂位于西路,与那双层阁楼华云仙堂对立而建,说不上奢华堂皇,却也精致典雅,看着舒服。大殿内部也很简洁,就是一间大厅,近百个平方,屋脊由八根大红柱支撑着。彼端摆放着一张宽木椅,上面颠着软垫。前面是摆一个铜制三脚炉鼎,正冒缕缕青烟,清香淡雅,助修道者凝神定志,摒杂弃念。此刻,不凡道长盘膝坐于木椅软垫之上,而七十三名新入男女弟子按顺盘膝坐于大堂木质地板之上。
“修道,也可称为修真,乃常人通往天人合一,踏破虚空飞升灵空仙界的方法。但何谓修真炼道?”不凡道长看着众弟子,解说道,“人大至可分为两种,即觉悟之人和不觉悟之人。觉悟之人跟不觉悟之人完全不一样,不觉悟之人沉迷在境界里头,不断重复生死轮回这个过程;而觉悟的人,他要想办法超越,苦空无常我如何能够把它摆脱掉,那就是真正觉悟的人。所以觉悟的人叫修真炼道,脱离苦空无常!实际上,这个世间学术是求这个道路的,乃至於今天的科技也是在求这个道路,可惜一个是寻求精神上的超脱,一个是寻求物质上超脱,皆无法达至真正的超脱。现在凡尘俗世乌烟瘴气,鬼怪横行,据为师推测,将是灭世浩劫将至之际……”
众弟子听到‘灭世浩劫’这个词语,都头皮发麻,被吓了一跳。只听见不凡道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何谓灭世浩劫?那便是一种轮回定律,只有我们玄门中人可超劫避过,此乃题外话。想必那本《道术基础》你们已经翻阅过了,那上面图文并用,详细描述了修道的方法及境界。其中感应天地、引气入体及凝气结丹为踏入修真领域的三个基本步骤,书上也有详述,为师也不多言。想信你们中有些人因得父母私受修炼口诀,已快达凝气结丹的境界。再就是修真的几个境界,为师有必要说明一下,凝气结丹后便进入内丹境界,随后便是元神境界、元胎境界,以及最后的元婴境界。其中元胎和元婴境界皆分前后期,修炼艰苦不说,还要时刻准备抵挡劫云。”
不凡道长稍顿片刻后,又道:“另外,等你们修炼出元神时,为师便不再向你们授业,只会稍弱从旁指点。因为元神境界将会是个分水岭,修炼之后的境界或慢或快,将各凭根骨资质,机缘遇合。因为你们将会被众门派选走,学习更为高深先进的心法口诀。但各门各派的心法口诀皆不相同,也有高低强弱之分,那时便要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林子辰、林婴宁、华梅、张明山、谢凯、井雷、林荨草,这七人随为师前往避金阁,其余弟子在此按照书中所载之法用心修炼。你们也无须羡慕,若是进境快的话,不出半个月便可达到凝气结丹的境界,比这五人所花时间可要快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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