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贼就话乱人岗 岂是要命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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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那女人势如雌虎般扑将出门来,手里挥动一把钢刀---贼众分明识得那是三儿的腰刀。正在众人愣神之间,那女人抢将上前,在一片目瞪口呆之中割断绳子,将马背上被掳的女子扶了下来,两人相携便往镇子里边奔去。从那女人扑出门来到两人奔走,这一下兔起鹘落,便在几个瞬间完成。众人惊觉事情发生之时,两人已奔出很远。
几个马贼见得女子逃脱,顿时大怒,纷纷抽出腰刀,打马便追了上去,穿皮甲的贼头子口里呼喝骂道:“爷们看中你,那是你福气。居然不识抬举,爷们也就不客气啦!”那边看着众人“孝敬”的贼人见得有人反抗,便舍下一众呆了的人们,打马便向逃脱的两个女子追去。可怜两个娇弱弱的女子,娇软双足哪儿能逃得过马的四蹄,眼睁睁就要给追上。
忽然,年纪较大的那女人将手中女子向前边奋力一推,决然转过身来,切齿瞪着已经纵马追来的那贼人,喝骂道:“贼子不得好死!”言毕,将手中钢刀向着一个马贼奋力掷去。那马贼借着马力正向前冲,眼看躲避不及,噗嗤一声,钢刀正好刺中那人的肚腹。那里本是人身体极柔软的地方,妇人家的劲力虽小,但加之快马迎面撞向钢刀,就只听噗通一声伴着惨叫,那贼人摔下马来,顿时没了声息,想是已经死了。
剩余贼众见得同伴惨死,心下愈发愤怒。那贼头儿嘶声喝道:“我那三儿兄弟呢?可是伤在你这婆娘手里了?”对近在眼前的怒马钢刀视而不见一般,那女人大声笑道:“屋里那贼么?已经给我杀了!”言毕,转身对着转过头扑上来惊声尖叫的女子喝道:“泗儿快走!”耳听得风声大紧,情知后面马贼纵马扑来,也不去躲避,只爱惜地看着满脸惊恐的女子向自己扑过来,心下暗暗一叹,闭目待死。
她心存死志,只待钢刀劈下便一了百了。只是当她感觉一阵风就要落在自己头顶时,忽听耳旁掠过一阵尖锐的劲风,然后就听身后“啊,啊,噗通,噗通”接连的几个声音。她心下愕然,回头正要看时,只见一个放大的马头在眼中出现,那马口中喷出的热气使得她能清楚感觉到眩晕。眼看不能躲过被奔马撞飞的厄运,她心下已来不及感慨终究还是不能离开鬼门关,就觉自己的身后忽然斜斜撞上一股力量,虽然弱小,终于还是带得她扑倒向一边。感觉到后背的温软,她终究笑了:“是泗儿救了我这一次!”僵硬的地面迎面扑来的时候,耳边惊喜交加的一声“啊”,证实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先头的马终于没撞着她,堪堪从她倒下的身边掠过去了。然而,后面高大的两匹马还是冲了上来。这次,八只铁蹄是不能躲过去的。心下苦笑一声,想道:“可惜还连累上了女儿啊!”
众人一旁看得清楚:马匹正要撞上那女人,忽听“啪”的一声,接着视线里冒出半截棍子,极快地掠过女人的脸,狠狠扎进了那皮甲马贼的身体,在他的后背**一蓬血雾来,余势不止地又钉进后面紧跟的那马贼的胸膛。众人甚至清楚地听见那人胸骨碎裂“嗑咔”的声音,然后两个贼人倒撞下马来,也没了声息。
那被推开的女子,见得娘亲眼看要被马撞到,不顾一切便扑上去抱住她跃向路旁。半空中忽然看到两个贼人被一根木棍穿过身子倒下马来,忍不住要叫出来,再一瞥看见迎面而来的土地,忍不住惊叫出声。
一众马贼只见头儿马上就要追上两个女人,正要大声咋呼起来,忽然见到迎面奔来一个少年。只见他手一扬,从旁边门上拽下支门的棍子,逗手便掷了过来,心下俱都暗笑:“这么远,能扔到这儿才……”那个“怪”字还没蹦出心口,就只见头儿后心开出一朵绚烂的血花,然后一根棍子冒了出来,扎进紧跟头儿的那个兄弟身上。当时心中又惊又怒,壮胆似的大声呼喝着催马,好能在那少年拾到棍子之前到达他面前,然后杀了他。
看着眼见到了跟前的马蹄,那浑身摔的疼痛欲裂母女两人几乎已经不抱生还的希望,女人紧紧反手搂着脸色大变的女儿,心里叹气道:“作孽啊,她还只是个孩子!也罢,咱母女同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只盼着能下辈子还能和泗儿做母女,好补偿这辈子的所欠!”便闭上眼睛,不再看越来越近的马蹄,将女儿搂在身下,静待铁蹄的来临。
众人看的分明,眼看马蹄就要落在那对母女的身上,都忍不住想那方才看到的掷棍少年该会怎样。当下,便有不少人转眼望向那少年,只见他手中空空如也,想来也不能再飞棍杀人了,叹气惋惜者有之,惴惴不安者有之,闭幕不忍再看者有之。一时间,世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到马蹄声和马贼的呼喝声,小到众人只有惊吓之际呆呆的喘息声,声声可闻,似乎人们又回到了马贼当年第一次来镇上劫掠的情景。
少年也无计可施,手中可以阻止马匹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一柄短剑即便掷出去杀了马匹,也不能阻止马蹄践踏到女人身上的惨剧发生。心中大急,立时就要再加速去撞飞马,倒是希望和马匪的距离近些好。然而即使他的身影几乎快到拉出一片残影,只能心中发苦,将自己痛恨莫及,只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旁边似乎愣住的人们,好能及时将这母女两人从马蹄下拉出来。只是他哪儿能明白这一众人们的心思,他们还心下盼望贼人将那母女和少年捉了去,从而不来找自己的麻烦。
奔在最前面的两匹马,就在众人心思几转之间,已经迫近了地上的两人。马上的贼人得意地哈哈大笑,眼见四个兄弟的仇就可以得报,更重要的是时候可以借故放手大杀些人。自己就不明白了,大王也真是的,说什么要钱不要命,这些人就不会跑了,大伙儿就可以让他们养着。马贼么,还能让人养着?还说什么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不会反抗。嘿,咱怕他反抗么?马贼嘛,不杀人还能叫马贼?这不,不让杀人了,连个娘们都能杀咱两三个。
此念方毕,见那母女两人离马蹄近在咫尺,心下虽不舍这么娇俏的女人没了,也不再多想,提缰绳勒马便抢在落后一个马身的同伙下手之前,纵马向地上踏下。此时,少年尚在数丈之外,远远不能救得了人了,心下叫一声“苦也”,暗忖好歹也是刚才杀过人了,心中便发狠道:“这帮人渣,总归我是要杀人的,就拿你们开刀吧。今天,一个也别要逃!”一个发力,越过迎面而来的奔马,跃在空中便向贼人横扫过去。
就在他以为那两个女子要丧命铁蹄之下时,忽然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破空而至,重重击在马身上。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听“哗”的一声,那马被击成粉碎,上面的马贼瞬间失去了下半身,横着飞了出去。那重物余势不减,继续向前方飞去。后面紧跟的马贼躲闪不及,马贼连人带马“轰”地一声生生横移了几大步,马悲鸣一声,倒地死去。那马贼心下正不忿伙伴抢先,岂料这突生的变故,刚被击飞出去,少年的剑便到了。透过血肉横飞的红雾,剑身尚还未到,强大无匹的剑气便将那身在空中的马贼斩成两截,他至死甚至连痛苦也未能感觉到,实在是个幸运的家伙。旁边只剩半截身子的马贼,此时方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仰天大声嚎叫起来。不过,那砸碎马匹的重物,恰好落地砸到他头上,彻底解决了他的生不如死的未曾表达出来的感慨。
少年落地之后,细细看去,才看清楚那黑乎乎的影子重物,分明是一个大铁锤。只是这铁锤,少年也不能看出到底有多重,只是感觉它很大而已。现下,这铁锤上面沾满了血迹和碎肉,还有人的内脏马的皮毛,不少人远远看着就止不住五脏六腑一起翻滚起来。少年直觉腥气迎面扑来,重重的血腥味儿只要引得他将几天来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他心里狠狠对自己说道:“你将来要为娘报仇,血海骨山还要你去蹚,不可懦弱起来!”
当下强忍恶心,也不及寻找铁锤的主人,眼看剩下的贼人有三个悍不畏死地直扑过来,一个已经到了眼前,其余三个恐惧难耐,拨转马头就要逃走。挺起手中短剑,搭在斜砍过来的钢刀上,缓缓一引,刀势顿时走空,贼人中门打开,少年侧过身子让过奔马向前奔去,途中空闲左手捏起剑诀点在马上贼人的持刀手臂上,那人“啊”的一声叫,知觉手臂疼痛难忍,立时弃刀在地。正要跳马逃脱即将的危险,便觉到小腹剧痛,低头看去,横着的一道口子中鲜血潺潺流出,撕心裂肺的感觉顿时充满了身心,眼前一黑,世界便没了。
少年并不停步,向着恶狠狠而来的三个贼人便迎了上去。这时,远处传来惨烈而连绵的“啊,啊,啊”的三声大叫。一瞥之下,三个贼人心下大惊,一个高声叫道:“秃子,我和阿财挡着,你赶紧回山寨去禀报大王,让他来灭了清河镇,给兄弟们报仇!”原来他们回头看到一条大汉手执弓箭,煞那间连射三箭,将逃走的三人钉死在马背上。其中一人大声答应,打马便要飞奔,忽然旁边风紧,一只羽箭擦着那人的脸颊飞过。三人心知今日有来无回,匪性大起,呐喊一声,齐齐向少年冲来,俱都想:“我三人合力,还杀不了你一个小娃娃么?杀一个够本!”刀光映着恶狠狠的脸庞,三人中两骑冲到少年的身前。
少年瞧的清楚,那射箭的大汉从斜巷子奔出,卸下背上的大弓,手指间夹住三只羽箭连环射出,将逃走的贼人连马都射死在路上。他心下暗赞,手上短剑也不示弱。只见他借着前冲的惯性,看看来到马前时候拔地而起,双足点在两人高举的刀尖上,也不管两人,只劈向了后来的那个秃子。秃子见少年从空中直劈而下,慌乱间横刀格挡。刀剑相交,锋利的钢刀便如同布帛一般从中被撕开,而剑势不去,径直劈在了秃子的眉心间。而后少年头也不回地以剑柄击中落下的两截断刀,两股呼啸的劲风直冲两个贼人后心而去。

众人看得分明,秃子眉心刚流下线珠般的血珠时,两截断刃追上正要勒马回头的两个贼子,而后透心而出,接着两个心窝处一个额头上突然几乎同时“刷”地喷出血箭,然后,三个人倒撞下马,显然已经死了。
那持弓汉子显然没想到他这么解决问题,手指间夹着的三只羽箭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一时间尴尬无比!少年还剑归鞘,重新藏进长袍下的袖筒中,向他微微一笑,便去看那已经相互扶着站起来的母女俩。只是少年浑身鲜血,脸面也染成了红色,本来的脸面也看不清楚,但着微微一笑,那汉子便有了一种很经济的感觉:“这少年是男是女啊?”
那女子见到少年血淋淋的样子,吃了一惊,看看娘亲,缩到后面去了。女人虽然看着也感也怕,终究还是行了一礼,谢到:“咱们母女承蒙小……呃,小英雄搭救,感激不尽,小英雄可是没受伤吧?”少年看看自己一身鲜血,说道:“我没受伤啊,都是贼人的血。对了,是那位大叔救了你们的,我,我还是晚了他一步呢。”当下懊丧不已,心中只是想:“我的武艺还是很差啊,还要多多努力。”
女人听他嗓音清脆,明白一个小孩子,当下微微一笑,回想起三次鬼门关外走了一圈,只觉一生的危险都不过今日而已。便向那持弓汉子行了一礼,道:“多谢英雄搭救之恩!”那汉子摇手道:“不是我,另有其人!”当下只是看着那少年,心中暗忖:“这少年好生武艺,看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剑法竟霸道之极!听他嗓音幼稚,莫不成是个女娃子?”
女人听得两人都说出手的不是自己,以为是谦虚之词,心中好感更生,便道:“总归是两位出手相助!莫不如请两位移步舍下,好让咱母女敬杯水酒,聊表感激之意!”那汉子说道:“不必客气!只是那山贼日后必不肯善罢甘休,还请贤母女早做打算才好!”女人见他虽葛衣布袍,但说话气质出众,想来是一位草莽间的英雄,当下言道:“英雄所说正是!然我母女孤儿寡母的,见识少的很,又能计算什么打算呢!不如,请两位屈尊舍下一叙,说不得还的请两位指教呢!”那汉子意甚踌躇,正待请教少年,忽听旁边有人喝道:“兀那小子,你拿俺吃饭家伙作甚?”
几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条大汉,张着一脸钢针似的虬髯,瞪着眼睛立在一边好奇问道。再看他所指的地方,只见那少年正细细看着击碎贼人马匹的大铁锤,站起来问道:“这个是你的武器么?大叔,这是你自己做的还是请别人做的?是在铁匠铺子么?在那里?是不是在这里?”听他叽里咕噜问了一长串,众人均觉好笑,只觉要是脱下那身血衣,他就是天真烂漫的一个孩子。那大汉听得他这般问话,抓抓头发,苦恼地问:“你要找铁匠铺子么?以前这儿不知道有没有。啊,小兄弟,你要找人么?走,我带你找人问去!”回头又说:“这个么?总之是俺吃饭家伙!”拉起少年就要走。少年挣脱他的蒲扇大手,道:“等等,先向人家告别啊!”
正在这时,旁边人群中忽然穿来一阵喧闹,几人愕然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耄耋锦衣老者攀上一个高处,叫道:“大伙儿莫吵,且听老朽一言!”众人渐渐安静下来,那老者清清嗓子,说道:“以前乱人岗的马匪来,只要大伙儿一点钱财,又不要大伙儿过不下去嘛!今儿个,这寡妇母女,惹起了祸患,这两个外乡来的,还有这个昨儿个新来的,杀了马匪的人,马匪不会善罢甘休的。目下,为大伙儿计,只有把他们送到乱人岗去,大伙儿才能得到马匪的谅解。不然的话,我们清河镇,就会遭到乱人岗马匪的报复。大伙儿不用怕,他们就才五个人,咱们人多,赶紧将他们围住,等到乱人岗的大王来了,再交出去,方能换大火而一条活路!”
他这话一说完,许多人便向他们看来。自马匪死干净之后,几人都没在意众人围在一起咕哝什么,现在才明白原来说的是这个。那母女俩到底还是女人,听老者这么一说,眼前一黑,女人便要摔倒。身旁女子赶紧扶住,只是自己也吓地泪水扑簌簌直流。
那汉子脸色一变,登时怒上心来。虬髯大汉听他说完,环眼圆瞪,怒发冲冠,卷起胳膊便要上前。
少年听了这话,先是一怒,看到母女俩的情形,眼睛一转,便紧赶几步追上大汉。那大汉听的脚步声,转身笑道:“这老儿忒得不讲道理,小兄弟,咱们便痛揍他一顿再说!”
少年叫道:“且慢!”大汉一愣,道:“咋?还要他们送咱去那什么鸟岗子?”少年微微笑道:“不是!咱们砍了那老儿的鸟头,送给那鸟岗的鸟大王,可好?”
大汉顿时哈哈一乐:“小兄弟,这主意好!不过那个什么鸟大王要这老儿的鸟头作甚?”
少年哈哈笑道:“管他什么用!咱们就说只是要用这老儿的鸟头换酒喝,大叔你说好不好?”大汉哈哈乐道:“好极好极!老儿的鸟头能值多少酒啊?小,呃,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么聪明,能想到用鸟老儿的鸟头换酒喝,你妈妈肯定是聪明极了!”
少年脸上一阵潸然,地下头去,片刻抬头笑道:“我叫杨戈远!大叔你说的对,我妈妈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不过,大叔,你干嘛不问我爹呢?”大汉脸上一抽,歪歪嘴说道:“男人当了爹,都是那鸟老儿的鸟样子!还是妈妈好!”少年放声大笑,笑声经久不息,毕了大声说道:“大叔,你说的是极!妈妈最好,大多爹,都和那个鸟老儿一个鸟样子!这世上,最疼孩儿的,只有妈妈!大叔,你说是不?”
大汉本见他大笑,以为说的不对,心下正讪讪,忽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兴奋起来,哈哈笑道:“对!对!爹娘都疼孩儿的,那是极少的命极好的孩子!”少年呵呵笑道:“咱们的命也是极好的呀!娘疼咱们,咱们照样比谁都幸福!”大汉也放声长笑,直笑的泪水簌簌而下,半晌方歇。他大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对矮着自己一个多头的少年笑道:“小兄弟,咱们都是娘疼的孩子,你不要叫我大叔,叫我大哥可好?”
少年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笑道:“好啊!咱们都是畅快人,不理会那些规规矩矩,从今后,你便是我杨戈远的好大哥,杨戈远便是你的好兄弟!大哥,你的妈妈呢?”大汉脸上一黯,瞬间笑道:“去天上啦!”少年闻言,泪如雨下,强笑道:“大哥,我妈妈也去天上啦!她们一定在天上看着咱们哪!咱俩今天洁白,她们不知要多高兴呢!”大汉上前抱起少年,便在原地转起了圈儿。大汉快乐地仰天大笑,笑声直透云霄。少年想起自从娘亲不在之后,前些天哭的昏天暗地,后些天便在山中整日赶路习武,只有现下,才真正快乐起来!仰头望着蓝天,忽闻大哥大声长笑,便也跟着长笑。两个人的笑声,在众人眼里看来,几乎悲喜交加到了极点。
众人里有心事的,或者受到感染的,俱都默默掉头离开,不再围在长街上。
那汉子眼里泪花溢出,望着开心之极的两人默默不语。女子见一大一小两人笑的欢畅,心下不解,望向母亲。女人只望着这两个人,心里发酸,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只是想:“可怜的孩子!两个可怜的孩子!”
笑声方歇,杨戈远忽然问大汉:“大哥,你认识能打造兵器的人么?”大汉哈哈笑道:“好兄弟,你可问对人啦!大哥就是个铁匠!俺娘原来就是个铁匠的女儿,自从那老儿离开之后,俺娘就教我打铁。之前在京城,大哥可是一等一的铁匠!”说着,脸色一黯,道:“俺娘走后,在京城里俺怕经常想娘,就来铁轮啦!好兄弟,你要什么兵器,只管说!”
杨戈远笑道:“等会再跟大哥好好说!大哥,那鸟老儿就给我来处置,你看好不好?”大汉哈哈笑道:“好兄弟是天下第一等的聪明人,谁也不及你!你说咋置办那老儿,咱就咋置办!”
杨戈远笑着称谢,转身向着仍然围在周围的人大声道:“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来杀了我们,把我们的人头献给山贼!不过你们要是杀我们,我们也不会站着任你们杀不是?我看看啊,那位大叔保护两位女子!我和大哥,唔,”向大汉叫道:“大哥,待会儿咱们比赛,就以这百十号人为对手,看咱俩谁杀的多!你说好不好?”大汉笑道:“我可比不过你!你功夫可真是好的很!”
这一番话听的两个女人脸色发白,什么也不敢想了。众人听了,心中暗暗发苦。都看到他转眼就杀了那么多凶神恶煞的山贼,谁也不敢选这个选择。
杨戈远见众人脸色巨变,心下发笑,却故意板着脸继续说:“这第二个选择么,就依刚才,那鸟老儿说的,把我们绑了去送贼!”大汉笑道:“我们还是会杀人的!”杨戈远转身摇头:“不,我们不反抗!”众人闻言大喜,就要动手。这几人面面相觑,不名所以。尽管惊讶,大汉也不发言问,知道好兄弟肯定还有后着,只静静听着。
果然,杨戈远笑嘻嘻地讲出一番话来,只听得众人咬牙切齿,倒退几步,再也兴不起生擒活捉的念头!大汉几人听了愕然,而后俱各变了脸色,长街顿时寂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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