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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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龙山脉与洛阳之西起至星宿海止,以丘陵山地地形为主,延绵数千里却没有特别高耸雄伟的主峰。与此深秋,灰黄枯凋的山色一望无尽,秋意萧索,一条大河自远方的群山中浩荡奔流而出,正是直贯洛阳城的洛水。自此山脚望去,向西广阔无垠的旷野上一无人迹,使观者无不心生凄凉。
叶孤舟独自眺望着不尽秋色,想着游友说过的空龙山为妖宗十二族中蛇族所盘踞,至此以为人妖之界。心中不知怎地,此情此景,分外的意兴索然。只觉得自己这般行径无趣至极。念一至此,立下决心,此间事了,立即告辞。不在与这些琐事俗人纠缠。
这边的游友早找好了一处背风的宿营地,把牛皮的帐篷支好,架好了野炊的木架,拿出一个小铁锅,在里面放一些牛肉干在加了些作料,加了些水。又在上面的竹帘子放了几个小面饼,盖上锅盖。在四周找了些树枝把火点燃,不一会,锅里慢慢飘出了食物的香气。
叶孤舟在一旁看到游友处理这一切时井井有条,手脚利落。微感惊奇地问道:“兄弟你干的很利索啊?”游友拂了拂手上的灰微笑道:“我们长出去野营玩,这些小事到是做惯了的!”叶孤舟想到他那几个娇滴滴的美女同学,不觉恍然。
游友忙完了这些杂事,走到叶孤舟身旁轻声问道:“我们吃过饭,是明天一早出发,还是趁天色尚早直接进山呢?”叶孤舟看了看远处同样忙碌不休的那几名同车来的男女,心里暗叹了一声:这是来度假么?什么都没做呢,游友和那几个人居然都把帐篷支好了,摆明了今天要在这里休息放松一下。心中虽然不以为然,口中却只能淡淡答道:“既然天色不早,那今夜就先暂且在此处休整好了……一会吃过饭,我先进山探探路,你就不用随行了。”
游友听出叶孤舟平静语气中有一丝不满,也知道自己的聪明耍的有些过头,嘿笑着点头应道:“此行以大哥马首是瞻,兄弟有什么做错的大哥尽管直言……”叶孤舟摇摇头叹道:“此行不同与往日游乐,进了山切记不要离我过远,此处既是蛇族盘踞之地,免不了许多凶险!”游友表情一肃道:“我们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不过正是深秋,蛇族们最受不得冻的,这时正是它们气血两枯,身形僵硬的可趁之机,而这空龙山外围数千里,并没有高阶蛇族是早就探明白的,不然学府也不会派我们来的!虽说凶险总是有那么几分……”
这时那方隐约传来了嬉笑声,看到叶孤舟眼中的戏谑,游友厚脸也不禁为这几个同窗的不知死活红了红,只觉自己刚才所言配着这一幕,说不出的可笑丢人!一句我去看看火,讪然而退。
出于宅男悲观的天性,出于第七识不可言说的预感,叶孤舟觉得这空龙山有股说不出的阴郁。天地间元气波动总似有些异常,这次学府发布的任务又一反常例,这一切都让叶孤舟对此行无法乐观。
不同于游友的津津有味,叶孤舟喝了一小碗牛肉汤,随意吃了两个面饼,就吃饱了。叶孤舟现在身体对食物的需求很小,更多的是要靠吐纳吸收天地元气来弥补生理上各种所需。吃饭对叶孤舟来说,象征意义更大,身体的异变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人,出于各种考虑他坚持每天三顿不拉。
两个人吃过饭后,已经是下午的申时三刻,西沉的太阳散发的光芒正在黯淡,离落山已经不远了。离他们约百多丈的那五个人也开始捡拾干材,准备入夜后的篝火用了。看样子是准备好好修养一晚。叶孤舟嘱咐游友好好休息不用等他。看了一眼远处热闹的五人众,微叹了口气,在须弥芥子中取出了两把长剑,这两把剑长三尺七寸,宽有指半,一朵小小反面盛开黑莲花为护手,乌木为鞘。一副黑绳十字剑扣。把剑扣在身上系好,长剑连鞘**背后的剑扣上,两把长剑交叉在背后固定好。叶孤舟双臂微张两剑无声出鞘,只见剑锋其薄如纸,剑身晶莹如雪,突然双剑疾闪如电,旁观的游友只觉得双眼一白时,呛的一声,双剑已然归鞘。游友虽然武功不好,也被叶孤舟露出的这一手弄的心血澎湃,只觉得叶孤舟这临风背负双剑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英伟潇洒。这也是游友第一次见叶孤舟出手,不觉间对叶孤舟的信心大增。
叶孤舟对着有些激动的游友微微一笑,口中一声轻啸,弹指间身形以远,唯留那声轻啸余音绕耳。远处一个正在拾烧柴的一名少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吃惊之下捡到的木材失手滑落到脚下,脑子中一下子被那背负双剑疾行如风的飘逸身影所占据,真是好厉害啊……
疾驰在布满秋意的空龙山上,叶孤舟身形恍若一只游魂,所过处点尘不惊。这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当然不是两个远在后方的旁观男女所能理解的。完美控制自身力量,不露一丝一毫,才能有如此的效果。在枯枝败叶的丛林中不断的飞掠而过,叶孤舟想到前世的一首歌《奔跑》。
速度五百迈
心情是自由自在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在心中默默的哼唱,感受着歌词中那份活力和自由,叶孤舟的心情不由好了起来。其中的快意难以抑制,
忍不住放声长啸。啸声一起,一时惊起林间无数的飞鸟。目睹此景,叶孤舟近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速度越见的快了起来。如此的疾驰到太阳落山,天色昏黑之际,算行程已经是深入到了空龙山腹地。一路上虽然见到几个零星人影,一看就是来完成任务的学子,所以他均不理会,只想着一睹蛇族真容。只是一路上飞禽走兽无数,但如游友口中所述的蛇族却一个也未见到。
想着自己是否要就此回程时,突然隐约听到似有琴声。叶孤舟此时六识何等的敏锐,留心之下立即判断出是自己立脚处西北方向传来的声音。仗着身怀绝技,当下不在犹豫,一路寻声而去。翻过一座山头,眼前现出了一座山势险峻怪石林立的山峰。此峰虽然高度在群峰中并不突出,但胜在山势独特,其上石、松、泉各具一格,迥异其他。那琴声就在此峰顶上传出。

轻跃到峰顶,才发现此峰顶上中有一汪碧池,池边不落松下正有一人在抚琴。打量此人时饶是叶孤舟金丹有成,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讶色。这人一席白袍,长长的黑发上用一根净润长玉簪随便簪成个发髻,眉眼如画,眼如秋水洁净无暇,明肌胜雪,纤长的玉指随意的轻抚古琴,显得意态闲驰。又有如皓天明月,一派疏朗神秀,气度高华。让人相形之下无不自惭形秽。虽然做男儿打扮,但所有长眼的人都会被这无双丽色所摄,清楚明白她的真身。叶孤舟在心中一叹:如此容色,当让天下间绝色相形黯然。之前遇见的月心兰、玉青青、白丽仙都是天下间绝色,在容貌上并不逊于此人。只是少了那份骨子里发出来的让人倾倒的并世无双气质。这气质既有不可侵犯高贵,又有不可言说的神秘,更有那举止间流露出的逍遥世间的大自在真性情,却更有静如渊海的深沉。相比此人,那三个小女孩的气质虽然各具特色,却都不免有了些小家子气。到是月心蝶沉稳练达机敏无双,可堪一比。不过失之容色上稍逊一筹。
那人似全然看不到叶孤舟的到来,只是微闭双目抚着自己的古琴。琴声若断若续,洋洋洒洒中虽然气象颇大,奈何琴艺不佳,所奏之音终是不入流的水准。如此过了好半响,天边最后一线金红逝去,那琴声才急转高亢,如银瓶咋破铁骑突出,如是者铮铮两声,崩的一声,琴弦被扫断。那人低叹了一声,沉吟了半响才抬首问道:“足下以为如何?”其声音圆润清丽,悠远清扬,竟比那琴声还要多上几许韵味。
叶孤舟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我很想说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可是,阁下的琴声清而不圆,远而不润,不过能得操琴之静、清两字神韵,音随意转,可堪造就。专志此道,大成可期……”那人挑了挑眉毛,张嘴欲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化做一声长叹。“哎,此间事,不足道……”话锋一转又道:“足下到是解人,能与才时此景,得此妙论,也堪浮一大白。来啊,上酒……”话音未落,他背后空间一虚,不知道那里凭空出来个黄衣中年男子,手里拎着一壶酒,随手扔在了放古琴的案几后,转身就走。“等等,还有酒碗呢,在给这个朋友拿一份。”那黄衣人不知道哪里随手掏出两个精致青瓷酒碗,依然扔在案几上。然后袍袖一挥,身形顿时隐没不见。
两人这一番举动看的叶孤舟满脸冷汗,那黄衣人一现一隐,他居然全无所觉。在有那黄衣人虽然竭力压制自己力量,但第七识中此人的气机其势之恢宏磅礴如烈阳横天,光芒万丈。比之驾驭神兵的达勃勃的实力还要高上数倍。天位,一定是传说中的天位!尤其是他所展现出的对力量无与伦比的控制,一举一动圆融自在,更远在那个疯癫的不知所谓的达勃勃之上。
难怪服务的态度那么差,天位,传说中超越天、人之限,可以摧城灭国级的人物,居然给别人端酒侍应!后无来者叶孤舟不知道,但前无古人是一定的!
那人犹自解释:“老李脾气臭了点,但心很好。他只是怕我喝酒伤身……”说罢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秀丽修长的玉手把酒斟满后,那人随意一拂,酒碗就慢慢有如人端着一般的飞到了叶孤舟面前。等叶孤舟拿起酒碗,只见酒色如碧玉,醇香酒气弥漫。那人举杯相邀道:“碧池古松,幽琴寞客。萍水得知音,可把酒临风,不亦快哉!请……”言罢一饮而尽,随手一抹脸上的酒渍,把手中的酒碗一扔,说了声:“痛快……”这种男儿的豪爽作风表现在她身上,却又把女性的娇媚凸现的淋漓尽致,让叶孤舟目瞪神迷。想学她随手把酒碗扔了,但手中这酒碗造型端庄古朴,瓷质细腻,其色青如玉,其明如镜,起声如罄。居然是最极品的青瓷。在手里掂了掂,叶孤舟道:“这个我就留作纪念好了,在说此物珍贵,平白摔了我到舍不得的很!”那人听到此处,先是一愣,继而哑然失笑。这天下间的英雄豪杰见过无数,但能在她面前挥洒自如、谈笑无忌的却屈指可数。如叶孤舟这般坦然展示自己贪财性子的却是一个都无。如此的小家子情怀不但没有一丝凡人的鄙俗之感,反到让人感到其率的真诚。摇头笑叹到“哈、你这人到十分有趣,正所谓是真性情自风流。今天真的很开心!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哈”说着从锦敦上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意兴索然叹道:“这尘世多许烦恼缠身,却是没奈何的?哎,我走了,若有缘下次再见时当在举杯共饮……”她真一起身,叶孤舟才发觉她身形修长高挑,居然仅仅只比他稍挨上那么一点。如此身形、容貌、气度都为绝世的人物,当许为天下第双。
“等,等一下,还没请教阁下大名?”见那人有了去意,叶孤舟急问道。
“嗯,吾名清梦居士,你称我居士就可以了……”余音犹在,人却已然杳然无踪。那人来去自若行如无人,不仅没有给人任何无礼傲横之感,反使得那绝世风姿更见洒然脱俗。那黄衣人待她转身后,就现身出来,袍袖一挥,案几、锦墩等一干杂物就尽收起来,身形一闪既逝。从头到尾视叶孤舟如无物,眼角都不曾搭过一下。
叶孤舟端详手中的青瓷酒碗,心中只觉怅然若失,只觉得刚才一切真的有如一梦。焦尾古琴居然用来学琴,天位高手来做侍应,极品青瓷摔来听响,更别提那人绝世的万种风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叶孤舟心中哀叹:此诗堪为清梦正解。
(关于修改的解释:俺文笔低劣,写东西一向随性。又没有腹稿。因此难免多有谬误粗陋之处,回头看时不免心生不堪。因此简单的做些修改在所难免。本章关键处更是大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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