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感受血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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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东方由白泛红,微风汛过,宁安城上下飘来的不是清晨的清新,而是血火的气息,硝烟渐起。宁安城下一百五十步外,四座高耸入云的云楼耸立,城楼上的守城军望着它,眼中流露的是恐怖,它会带走多少士兵的性命,会令多少人家破人亡?他们不知道。守城的在等待,攻城的在筹备,新的一天开始了。
王胺清晨起来之后,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盘算两千七百个士兵将领究竟会守多久?今天又会有多少士兵阵亡?自己还有机会面对他们的家人吗?
宁采衣早早就起来了,弓箭手是不用夜间巡视城楼的.他起来,宁铁.拖顺.呈虎儿.肥令爆.眼谷自然不用睡了。接着军营出现六个特别的士兵,他们用一种很特别的,别人从没见过的方式训练着。现在宁采衣训练他们主要是臂力耐力,对每天张弓射箭有极大锻炼。众人都在看热闹,只有尚九眼在人群后默默的看着若有所思。
早饭匆匆吃过,不久,战鼓与号角同时响起。
“快快,列队,胡军功城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尚九眼严厉的呵斥着他的一屯弓箭兵,过了今天他们还会剩下几个人,他不知道,心里升起莫名的滋味。
列队就绪,弓已悬箭已稳。尚九眼静静的呆了一会儿,踏前一步微风吹过发迹,让他显得有一些沧桑的感觉。
“兄弟们,过了今天我们或许不会再见,你们后悔吗?”他大声的吼着。
“不后悔,我们绝不会后悔,杀!杀!杀!”一时间群情激奋热血沸腾。喊的最大声最用力的是宁采衣。
“好,都是我大汉好儿郎,拿出你们的勇气,唯死而已。”
“唯死而已,唯死而已。”
宁安城上下到处响着男子汉的声音,大都已热泪盈眶。
拓跋峰听到了,他当然很不屑。“唯死而已,哼,是必死,儿郎们,杀啊......”随着一声大叫,鲜卑士兵体内的不安血液奔腾起来,他们神经的尖叫,疯狂的怒吼,抵死的发出兽性向宁安冲去。依旧是程序,城墙上的弓箭兵以最快的速度向城下射着箭,鲜卑兵死了一批有一批,但他们毫无所俱,仍然向前冲着。对方云楼上已经站满了鲜卑兵,他们都是拓跋峰千挑万选的大力神射手,虽然只有一百个,但够了,因为他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但对面的宁安就不一样了。
攻城梯已将竖起,城楼上弓箭兵一壶箭已经射空,搬运兵已经将第二壶箭送上。尚九眼一边极力猛射,一边大叫,“兄弟们,再来一次,是汉子的再来一次,坚持下去。”
突然对面云楼上飞来一批箭云,弓箭手立即倒下一批。义至大急,“快点,盾,上盾,给我保护起来,快点!”
后方立刻涌上一屯士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弓箭手保护好,手中提的巨盾是专门制作的专用盾牌,可以容下两人。弓箭手每射完一箭,便躲到盾后方。效果虽然明显,但仍有死伤,敌军的弓箭太厉害了,只要一露头,极有可能就是迎面一箭。
客局儿是一个千夫长,他被雷豹从鲜卑铁骑中选了出来,因为他箭射的准,而且力大无穷。客局儿看到城墙中方不时会探出两三个鲜卑人的头颅,他最恨的就是为汉人做事的胡人,目光锁定,巨弓已经拉了个满月,一声大喝,箭已去。
宁采衣第二壶箭已经射完,他从身后楞抢过一壶箭,继续。看的身边的盾手佩服不已。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惨叫,是眼谷,是他被射中了,一箭将肩胛射了个对穿。
“眼谷。”宁采衣与拖顺同时大叫。
“的!”宁采衣暴走了,一脚把身边的盾手踹倒,笔直的站在城墙上,自有一股气势磅礴而起。他已锁定对面那个鲜卑大汉。客局儿也看到他了,双方同时举弓,宁采衣此时拇指.食指.中指都已出血了,但他仍倾尽全力把弓拉满。射龙三探花,一花三探之探花射已经出手,这一刻他是一个强者,仿佛有一层光辉笼罩着他,士兵们看到了,尚九眼看到了,义至看到了,王胺看到了。

“啊,成功了,成功了,中了,天佑大汉,天佑大汉。”一时间群情激奋。客局儿已经死了,死到不能再死了,一箭贯穿喉咙,他,箭未射出。
雷豹大惊,拓跋峰大惊。“射,给我射死他!夺其命者赏马百匹,牛羊千只,封千夫长。”拓跋峰指着宁安指着宁采衣尖叫。“天佑大汉,呸!杀了他看你怎么佑!”
云楼上剩余的九十九个神射手接着把目光转向同一个人。攻城梯早已架起,攻城兵正在攀爬。王胺激动过后马上下令,弓箭手退后,盾手改为保护所有守城步兵。接着程序运行。宁采衣虽然不甘,但他服从的退了下来,他去看了眼谷,眼谷的伤很严重,最少一个月不能上战场了。随后宁采衣带着宁铁.拖顺重上城墙。
自远处就看到王胺一脸黯然,须发俱抖,看来战况不佳。似的,今天因为多了四个云楼,守城士兵多有死伤,而且渐渐已有鲜卑士兵踏上宁安的城池。一个两个到十个二十个,情况已经有些危险,这个时候云楼上已经不再射箭了,因为自己人已经攻上城头,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城头上盾手都换成了正规守城士兵,因为肉搏开始了。
“上官,宁请战。”宁采衣来到王胺面前斩钉截铁的说。
王胺仔细的打量着今天这个大快人心的小小伍长,心中略感安慰:“嗯,是个汉子,也是块好料子,很有军人的风范,未来成就不可估量!只可惜不知会不会度过今天?
“宁是你的姓吗?你叫什么?”王胺问道。
“回上官,宁采衣。”
王胺微诧:“宁采衣?单姓双名,倒是少见得很,可有字?”
宁采衣答:“家中世世贫瘠,不曾有字。”
“好,今日胡军寇边,你我及列位军民官卒共同抗敌,愿吾等誓死保卫大汉每一寸国土,死而后已,若有来世,我等应再为大汉边卒,为大汉天威尽微薄之力,宁,从今往后我等皆称你汉民,宁汉民,你可愿意?”
宁采衣单膝跪地答道:“谢大人赐字,汉民愿誓死杀敌,以报大人之恩。”
王胺大声喝彩:“好,汉民,此刀已随我征战十年,杀胡无数,今日我就将它赐予你,替我诛尽胡人,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王胺自身上解下佩戴久矣的佩刀亲手递给宁采衣。
“谢大人,从今日起,汉民在,刀在,吾定要让它饮足胡人之血!”说完,宁采衣倒提钢刀头也不回的冲上城墙,宁铁等人紧随其后瞬间没入杀伐之中。
杀人的伎俩宁采衣很是精通,宁铁自然也不在话下,这一伍在两人的带领下转眼就成了鲜卑士兵的梦魇。鲜卑士兵往往看到最轻的刀却造成最重的伤势,那是不可思议的刀,速度快时你防不胜防,速度慢时你更是不用防了,因为不知不觉的人已死去,随意狙杀身边的任意目标,这就是宁采衣身手的精华之处。渐渐的城下的鲜卑士兵看出门道了,凡是宁采衣这一伍所到之处几乎没有攻上去的,上去了也是死,所以鲜卑士兵们虽然争先恐后的向上攻,但只要遇见宁采衣一干人等,皆自动的回避,从而在墙头争夺战场上,出现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宁采衣脚下的攻墙梯上有一连串的胡军步卒,但他们就是不往上爬,专等宁采衣等人支援别处时才乘机而上。
战场下方,雷豹与拓跋峰互望一眼,都明了是怎么回事了,雷豹看的直瞪眼,直欲与宁采衣一决高下。
拓跋峰暗恨,心想:“为什么大汉朝一个小小的步卒就有如此神威?难道真的是天佑大汉?”
越想越是愤恨,拓跋峰一振手中弯刀厉斥,“传我军令,怯敌者,斩!今日绝力拿下宁安,不眠不休,不计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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