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随后外席的旁听者们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喊声。这喊声压倒了一切。弗兰克的煽动显然达到了极佳的效果。不必等阵亡者的家属，这些旁听的民众已经在跃跃欲试了。毕竟失去法律保护的人处在这样一种危险的境地之中：任何人对他们犯下的任何一种罪行都不会被追究。
“我的骑士，你会加入到惩戒的队伍中来吗？”皇帝问。
“那是自然。”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弗兰克甚至比那些家属们更有资格来亲手复仇。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弗兰克一愣：“陛下，臣的复仇决不会是一个仁慈的君王所乐于见到的。”
罗伊十七世注意到了上校踟蹰不定的神情，说道：“不必顾虑。面对十恶不赦的禽兽，再仁慈的君王也会拔出宝剑。”
“是，那臣下就如实讲来。”说出这句话之后，危险的气息立刻主宰了弗兰克·里伯·苏霍伊的心灵。整个会场的气氛都陡然为之一冷。我们不得不用一句老掉牙的话来描述刚才还因为群情激奋而喧闹不已的大厅——即使是一根针掉到地上，人们也能够听见。
“煮软的皮革、野菜、草根、沾满了血污和灰土的军服，还有至亲身上的人肉……这些我们远征军享用过的大餐，他们一道也别想错过。而且我最终解决他们时，将使用一种来自东陆的刑罚。”弗兰克的表情仍然一丝不苟，即使他在讲的是一件如此血腥的事情，“东陆的圣龙帝国有一种专为罪大恶极之人准备的死刑，行刑者使用小刀将犯人的血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剥离犯人的身体，直至犯人在剧痛之中死去。这种刑罚，东陆称之为‘凌迟’。”
一片死寂，大厅里鸦雀无声，直到一名国务院官员因为恐惧发出凄惨的嚎叫。弗兰克的嘴角微微翘起，死神嗜血的笑容让国务院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思考。
最为反常的，倒是那位至尊的皇帝陛下。他不但没有任何的惊讶表情，相反地，他的脸上泛着和弗兰克颇为相似的笑意：“凌迟？有意思。”
贵族们心中顿时一凛——皇帝陛下对一种酷刑感兴趣，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的，凌迟。”弗兰克回答，“我将用156740刀杀死他们。”
短暂的安静后，大厅内的面貌再一次急转直下。自从国会召开，大厅已经在安静和喧闹这两种状态之间转换了无数次。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气氛又一次崩溃了。很显然，这种骇人听闻的酷刑带来的震撼力正使事态像炸锅的方向发展。
上校泰然自若，因为他清楚那道带着理解的视线其实从未离开过他。接着，他又发现了第二道理解的目光，有所不同的是，这一道目光里竟有些许赞赏的意味。
“特蕾莎的弟弟么？”弗兰克把这张面孔记入了脑海。
红衣主教里贝洛突然从席间起身道：“上校阁下这样做似乎有些过于残忍了。”
弗兰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可能会有些失礼，但我得告诉您，除了皇帝陛下和元帅大人，所有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的人都已经死在达坦的草原里了。红衣主教大人，我不认为对这些谋杀了156740人的罪犯应该有任何的仁慈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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