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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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架到——”一个尖锐高调的声音响彻大殿。伴随着的是一个身着明黄色大袍的男子从正门走了进来,除了那苍桑的面容,光从身形和走路的气势来看,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个已经七十多高寿的人,爽朗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一点是个翩翩的美少年。没错,这就是南兰国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南宫琛。
“臣(儿臣/孙儿)参见陛下(父王/皇爷爷)。”众人齐齐跪下。
“起身。”南宫琛做了个平身的动作,众人相继起来,安静地就坐。
花碎是随弦一起来的,自然是坐在弦的旁边。宫廷里的食物永远是华而不实的,表面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实际上是空有其表,绣花枕头稻草芯子。
说起来是给皇上过寿,其实倒象是各位大人们用来拉拢关系用的。兵部王大人,吏部李大人,还有什么学士的时不时找着借口,过来和弦聊上几句,喝上几杯,然后用惊艳的目光看向花碎,但碍于弦的原因,又很快走开了。弦的势力还真不小呢。
花碎百般无聊地四处张望,突然目光在某处相遇。是晟,他正用和善的目光注视着她,眉头微微皱起,可能是在担心花碎适应不了这种环境吧。
花碎礼貌地冲他点了点,表示自己没事,并向他问好。
“你还好吧?本来是想带你来凑热闹的,现在却……”难得抓了个空,弦抱歉地说道。
“没事。”花碎不介意地摇摇头,说实话,她真的不介意。
“鹰王爷到——”
弦的父亲?只见一个七尺多高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入大殿,英气的面容,眉宇间透着精明老练。南宫鹰司在龙銮下跪下,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参见父王。”
“鹰司啊,起来吧。”南宫琛和蔼地让儿子起身。
“父王,这是儿臣送你的寿礼。”说着,让蓝衣太监把一个深红色的锦盒盛上去。
“哦?让我看看。”南宫琛笑眯眯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通体透明的玉石,雕成兰花的形状。“这……”南宫琛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块玉,又怀疑地看向南宫鹰司寻求答案。
“是的,父王。”南宫鹰司会意地点点头。
“真是太好了,隔了四十年,又看到它了。”南宫琛开心地大笑起来。
“没想到真让父亲找到了。”弦也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
到底这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恭喜陛下——”众臣见老皇帝开心,立刻行礼祝贺。
“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屑的语气从大殿外传来,“不就是块玉。”
大殿里一片沉寂,连大气也不敢出。目光直直望向门口。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没有穿正式的宫服,一抹邪气的笑容挂在嘴角。
“易儿,来的真早啊。”南宫鹰司轻蔑地讥讽到。
“还好,比四王叔晚了一刻钟而已。”这就是老皇上第八个孙儿,南宫易吧。听说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今日一见,看来不错。但是因为他的父亲曾是皇上最中意的儿子,奶奶又是因为替皇上挡刺客而花消玉损的,所以老皇帝对他十分纵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易儿,你好歹继承了你父亲的王位,是个王爷,做事要有分寸才是。”南宫琛轻声责怪到,但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
“是。”嘴角的笑容更加得意了。
“这块宝玉,失踪了四十年,如今失而复得,难道不应该高兴么?”南宫鹰司见讨不到好处,立即转移话题。
“如四叔所说,这玉本来就是宫中宝物,如今回来了,自是物归原主,有什么可高兴的呢?”南宫易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
“啊——”伴随一声低呼,南宫琛的脸色越来越白,一副痛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倒在了龙座上。
“陛下——”文武百官见此情况,纷纷下跪,十分惶恐的样子。南宫鹰司惨白着脸奔了上去,“父王——”
“哎——”花碎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老皇上的龙座边,简单地检查了下情况,转过身对上大家惊讶的目光。
“花碎……”弦一脸的惶恐。
晟没有作声,静静地看着他。
纪元作为晟的贴身侍卫,站在晟的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南宫易斜着眼看着他,一副探究的眼神。

花碎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陛下是一时气火攻心,我现在要给他施针。你们这应该有太医吧,帮我准备一套针,还有找人把陛下抬到床上去,记住要平躺。”
听到花碎的话,大家总算想起了该做什么,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
待人把南宫琛抬下去后,花碎走下台阶,想随宫人去给老皇上施针。却被南宫易拦了下来。
“敢问姑娘是何人?皇爷爷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在他身上动针。”
“她是……”弦刚想上前去帮花碎辩解,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南宫鹰司阻止了。
南宫鹰司示意他静观其变,“弦儿,这么不相信自己带来的人?”
“花碎只是普通百姓一个,略懂医术罢了。适才看见众人慌乱,惟恐陛下安危,才出来的。如果易王爷担心花碎无法胜任替陛下施针,自可以让太医去。”花碎不紧不慢地说。“只是希望易王爷早些安排,陛下的情况并不乐观。”
“花碎?花碎?”送针来的老太医仔细打量着花碎,突然惊呼起来,“莫非是妙手花碎!!”
“妙手花碎?”其他太医一听,也都围了上来。妙手花碎,那个医术只次于神后的人?
“花碎不才,确实有人如此称呼自己。”花碎也不隐瞒,大方地承认了,既而转身对老太医说:“易王爷不放心花碎医术,就劳烦大人去医治陛下吧。”
“这话……既然花碎姑娘在此,哪有我们这些庸才献丑的份。除了神后,没人的医术比得上你了。还是你去医治陛下吧。”老太医恭敬地说。
“话既如此,姑娘请吧。”南宫易妥协地让开路。
“那花碎先告辞。”老太医走在前面,替花碎领路。
寝宫里弥漫着兰花的清香,南宫琛面容安详地躺在床上,刚刚已经给他施过针了,花碎以陛下要静养的名义,禀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宫殿里只有花碎和老皇帝两个人。
“饿——”南宫琛的睫毛轻轻抖动,一双褐色的眸子露了出来。
“醒了?”花碎抿了口茶,斜着眼睛看着渐渐坐起上身的人。
“小花碎?”南宫琛不可思议地叫到。
“过了十年了,南宫爷爷还记的我呀?”花碎听见南宫琛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一点也不惊讶。“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呢?胡乱用武功改变自己的血气,造成气火攻心。”语气中带着责备的意思。
“那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了,不这样,谁知道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呢。”南宫琛无奈地摇摇头。
“话虽如此,也不要那么伤身啊。”花碎对这个南宫爷爷还是很上心的。
“呵呵。”南宫琛自知让花碎担心了,装无赖地傻笑,“他们这样吵架,我还可以装病……如果他们……”
儿子孙子为了王位互相暗斗,他是知道的,可是又没办法阻止。
“帝王家不是一直如此,顺其自然吧。”花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出口安慰。
“恩。小花碎怎么来了?”
“因缘巧合吧。”花碎随口答到。“我是和弦一起进宫的。”
“小花碎今年几岁了?”不知道这老顽童在打什么主意?
“十五。”
“小花碎,我有十多个孙子,你看上哪个,和爷爷说,我给你做主,你嫁哪个,我就让他当皇上,怎样?”
“扑——”花碎难得失态,把茶喷了出来,“帝位大事,怎能如此儿戏?”蹙起眉,瞪着南宫琛。
“哈哈。这四个大国里,最没资格说这话就是你们萧家人了。”
花碎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如果孙儿中没有看中的,晟儿也可以,他比你大不了多少。辈分什么的别在意,不就是我要比萧老头低一辈么。”南宫琛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表情。
“别惹我生气,后果你是知道的。”
“其实我也不是都是儿戏,”南宫琛见花碎的确生气了,正了正神色,“娶你作妻,的确是个天大的好事,我不过在帮那些不争气的蠢蛋争取罢了。至于让他当皇上,有你这妻子,对他的江山有利啊。”
“我哪有那么……”花碎轻笑到。
“你有。”南宫琛难得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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