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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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王爷,弦公子到——”
正在聊天的某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儿臣拜见父王——”
“孙儿拜见皇爷爷——”
“晟儿,弦儿,你们来了?”南宫琛‘虚弱’地‘呻吟’到。
“皇爷爷,现在感觉如何?”弦一脸担忧地跪在龙床边上,着急问到。
“恩,还可以。”
“那我就放心了。”弦轻轻地松了口气。
花碎看着这幅爷慈孙孝的场面,放下茶杯,微挑眉毛,“老头,你确定是还可以?”一双凤眸斜看着龙床上的人。
弦和晟震惊地望着花碎,她怎么如此说话?她竟然称南兰国的陛下为老头?
“皇爷爷,花碎她应该是在担心你身体,你别怪她。”弦抢先为花碎开解,心里希望皇爷爷千万别怪花碎啊。
“小花碎,南宫爷爷知道错了,不是还可以,是已经全好了,别生气了拉。”刚刚还‘虚弱’的病人一反常态地从床上跳下来,象小猫般冲着花碎撒娇。
弦和晟只感觉自己快要摔倒了,太不可思议了——
“南宫爷爷,你装病,可以不关我的事。可是明明好了,却不说实话,这是想辱没我的医术么?”花碎对许多事都不在意,偏偏在医术上是个认死理的家伙,一丝不苟。
“装病?”弦和晟再次因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而有被雷劈到的感觉。
“我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和你们汇报么?”面对孙子和儿子,南宫琛一向来是严肃的态度的。
“孙儿不敢。”
这帝王家果真是人情味淡薄啊,在家人面前还要装什么威严,唉——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么?”南宫琛一本正经的样子。
“孙儿是来看望皇爷爷身体,以及接花碎出宫的。”弦如实回答。
“哦?小花碎现在是住在鹰王府么?”
“暂时是的。”
“恩。弦儿要好好照顾小花碎。”
“孙儿知道。”
“晟儿,你呢?”南宫琛疑惑地看着这个自己十分喜欢的儿子。
“儿臣希望能接任畈俪太守的位置。”晟大声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畈俪可是南兰国最西边的一座小城,可以说是个人烟稀少,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朝廷内的斗争正烈,现在请求调职到那,就代表了远离政治中心,退出斗争。
“十四叔?”弦惊讶地呼出了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南宫琛沉下声音。
“儿臣知道,儿臣愿意放弃争夺王位。”晟毫不犹豫。
“可以告诉父王原因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儿臣志不在江山。望父王成全。”
“罢了,罢了。”南宫琛对此多少有些惋惜,“即日起,任命晟王爷南宫晟为畈俪太守。”
“谢父王。”
“皇爷爷——”一直沉默的弦突然发话了。
“恩?”
“孙儿,请求由鹰王府承办,给十四叔办宴,为十四叔送行。”
弦?难道他对晟还是有感情的?还是只是为了装样子给老皇上看?花碎有些猜不透。
晟也不知所云。
“准了。”
“那就谢谢弦儿了。”
“现在我真的累了,你们退下吧。”南宫琛有气无力地向龙床走去,看来的确是累了啊。
三人行了礼,并排走出大殿。
“花碎和皇爷爷原来认识?”弦试探性地问到。
“可以那么说吧。母亲给南宫爷爷治过病。”花碎的声音有些疲惫,毕竟施了六十多针啊。
“……”晟陷入沉思,还在惊讶刚刚皇上孩子般的表现吧。
来到鹰王府已经有五天了吧,哦,都快有一周了呢。
“小姐——”烟儿走进来,正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窗前,欣赏着院子里的竹子,听说这院子里刚刚好种着一百根竹子,一根不差呢。
“晟王爷来了,酒宴也备好了。公子说如果小姐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一起参加。”
“恩,好。”花碎收起心神,嘱咐烟儿锁好门,就向宴客厅出发了。
“十四叔——”弦把晟引进大厅,请他入坐上座。
“四哥呢?”晟左右张望,却不见南宫鹰司。
“父亲参加完皇爷爷的寿宴就直接离开了,等过段日子,把皇爷爷交代的事办好了,就会回来。”弦也入坐,吩咐丫鬟上菜。
“姐姐——”水墨铜铃般的声音在厅外突兀地响起。
花碎刚走到这,就被眼尖的水墨发现了,笑着打了招呼,“水墨。纪元呢?”

“纪元啊,在王府收拾行李呢。”水墨很喜欢这个国色温柔的姐姐呢。
“哦。水墨也和晟一起去么?”
“当然拉,王爷走到哪,水墨也就跟到哪。”水墨笑得好似四月的桃花。
“花碎来拉——”弦迎了出来。
“恩。”花碎跟在弦后面走进了厅堂,看见晟,互相点头问好。
“花碎和十四叔的丫鬟很熟么?”弦让花碎坐在自己的对面。
“有一面之缘。”花碎怕麻烦,随口说道。“水墨很开朗呢。”
“哦。那……”弦还想说什么被送菜前来的丫鬟打断了。
“十四叔,尝尝这些,是各地招来的厨子做的。”弦热络地招呼着。
“恩。”
“十四叔,当真要去那种地方么?”
“圣旨都下了。”晟淡淡地说道。
“比起在朝中的势力,十四叔并不在我之下,何必要如此呢?”弦仍然不甘心的样子。
“人各有志。”
“十四叔就不为朝中支持你的人想想,你这一走,必定要受其他派的人挤压啊。”弦说得理所当然。
弦是无意还是故意的呢?花碎抬起头,看向弦和晟。
俊眉微微皱起,在眉头形成一个‘川’字。晟想起那些个老臣也颇有惭愧的意思,“弦的意思是?”
“我也没什么意思。我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愿意帮忙的拉。”诡异的笑容。
“那就有劳弦帮我照顾他们了。”晟思考了下,高声说到。却有着无奈和感叹。
原来弦办这场送别宴,是为了要晟手上的势力啊。帝王家还真是……果然。
“晟,明天就走了。不如让花碎表演个节目祝祝兴。”花碎和晟毕竟有些交情,如今人家要走了,就提议说。
“我还没见过花碎表演过呢。”弦听花碎要表演,神色有些复杂。
“花碎要表演什么呢?”晟也来了兴趣。
“就弹琴吧。”
弦立刻让人把收藏着的古琴搬出来。
碧云天,黄花地,
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
总是离人泪。
恨相见得迟,
怨归去得疾。
柳丝长玉骢难系,
恨不得倩疏林挂住斜晖。
马儿??的行,
车儿快快的随,
却告了相思回避,
破题儿又早别离。
听得道一声“去也”,
松了金钏;
遥望见十里长亭,
减了玉肌。
此恨谁知!
婉转悠远的琴声,配上花碎细腻明朗的歌声,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一曲奏罢,花碎抬起头,对上两双震惊惊艳的目光。
“花碎,你总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弦无限地感慨,心里突然蹦出个念头。
晟还意犹味尽的样子,“萧菊的‘天下绝色’怕也不过吧。”
“‘天下绝色’?晟指的是萧菊国的言情公主么?”花碎直视晟。
“听说萧菊国的人各个样貌出众,就连男子都长得十分清秀。其中这言情公主更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举世无双的才识。加上萧菊国自来是一夫一妻制,萧皇后早逝,萧帝只有怀王,萧怀情和公主,萧言情两个孩子,自然十分疼惜。这言情公主真可谓‘天之娇女’呢,可惜……”晟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花碎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十六岁时,言情公主竟意外地爱上了一个小官的公子。萧菊的国风一直开放,礼教约束很小。萧帝又疼爱女儿,自然答应了婚事。让那公子入赘,成为驸马。三年后,公主怀孕,生下了一个麟儿,取名萧昊阳,封昊世子。世子七岁的时候,公主竟发现自己贴身丫鬟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而孩子的父亲却是自己的丈夫。萧帝知道后,很生气,要处决驸马和丫鬟这对奸夫淫妇,当然还有那个孩子。公主却拿着一纸休书,站出来求情,让萧帝准许驸马娶丫鬟。驸马和丫鬟十分愧疚,当场自杀而死,留下那孩子。公主不忍孩子受苦,让萧帝赐名,萧蕾阳,封蕾阳郡主。然后第二年就带着小世子独自离开王宫,出走了。临走时留字条让萧帝务必照顾好小郡主。”晟越说越轻,很是悲伤。“自古红颜多是如此……命运多舛啊。”
“如今公主在哪,晟可知道?”花碎的声音有些沙哑。
“了无音讯。”晟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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