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洪荒环佩御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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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阳对他的怒骂充耳不闻,摇头晃脑,吟道:“道可道,非常道!”傅玉清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还说!这是……”忽然福至心灵,豁然开朗:我怎么没想到过这里?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伏羲、炎帝、黄帝、周文王四人怎么都会画的不一样?他额上冷汗涔涔,松开双手单膝跪地,朝大椅上的秦小阳拜倒:“阁下果然见识高超,今日为我解了这道几千年的谜题。”秦小阳笑道:“免礼,免礼。”心想:“上次用这句话把大色、大空两个人骗了,今天又把他骗了。这话我可得好好地记着。”柳倩慧根不够,仍在一边苦苦思索:怎么他突然相信四幅图都是对的?
傅玉清站起身来,在秦小阳面前用脚底画了一个八卦图形。两人定睛看时,只见是周文王的六十四卦图,阴阳中间各有一个小圈。傅玉清指着白色部分的黑圈说道:“果然没错。”看了半晌,又道:“这里有些不对,是要出变故了。”说着用鞋底把第一卦“乾”卦碾拭了去。秦小阳和柳倩面面相觑,心里均想:“他要推演第五幅天地璇玑图!”傅玉清瞪着那乾卦的空位看了半晌,忽感心神紊乱,骂道:“狗日的,这里该是个什么?”他骂人时语调奇异,似乎从未骂过人,两人听在耳里,都觉十分好笑。
只见傅玉清蹲在周文王第四幅璇玑图前,擦去乾卦推演一阵,脸上神情愈发狂躁不安。柳倩看了半晌,忍不住说道:“乾卦是周易第一宫,你把第一宫擦了,这剩下几宫留着有什么用?干脆全擦了吧!”傅玉清一拍脑袋,说道:“是啊!留着有什么用?待我把这剩下的几卦也全擦了去。”忽然想起什么,怒骂道:“女人闭嘴!”秦小阳心下不忿,说道:“人家指点你,你也骂?”傅玉清冷笑道:“是她主动说给我听的,我可没有求她。”秦、柳二人面面相觑,暗自寻思:“这人如此恨极了女性,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
他把璇玑图周边六十四卦全部擦去,只留下个裸的太极圆形。秦小阳恼他对柳倩出言不逊,笑道:“你不用演啦,你算不出来的。”傅玉清怒道:“谁说我算不出来?伏羲、神农、黄帝、文王都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他们算的出,我就算不出?”秦小阳本想说“伏羲不是人,他是半人半蛇。”但见他如此认真痴迷,当下也不敢太过顶撞于他。柳倩见他眉头深锁,半晌仍算不出个名堂来,本想再次出言指点,但想起这人极是憎恨女人,心底好生为难。
秦小阳见到爱侣脸上神色,心下明悟,悄悄把她拉到一边,问道:“怎么说?”柳倩轻声道:“这人很奇怪。你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居然都信了。”秦小阳低声笑道:“有什么不对的?道可道,非常道。这璇玑图既然画的是道,那当然也会时时变化。”柳倩沉吟半晌,说道:“那要是时时都会变化,四幅璇玑图怎么够?恐怕四千幅、四万幅都嫌少了。”秦小阳道:“也许是因为它偶尔变的快,偶尔又变的慢。”说到这里,忽听傅玉清笑道:“没错。短短几十几百年这璇玑图就变化了三次,但之后周文王推出第四幅璇玑图,至今又有几千年没变化了。”两人说话声音极低,没想到仍被他听在耳里,心里都是一惊。
只听傅玉清继续说道:“天地变化,合久必分,我也不急于就在这一时推敲明白。秦小阳,你来我这边。”声音和蔼可亲,温柔无比。
秦小阳心道:“糟糕!这家伙变脸变的这么快,叫我过去准没好事。”他屡经变故,又服了那开智益脑的神龙乳,此刻心思转动极快,虽非算无遗策,但也称的上小心机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老实蠢笨的秦小阳了。傅玉清见他不肯过来,微微笑道:“要我来抓你么?”说话间双手微颤,似乎就要动武。

柳倩横剑挡在胸前,问道:“有什么话,就这样不能说吗?非要我们过去?”傅玉清道:“我是怕你们听不见。小阳,你快过来,我再送你件好玩的东西。”秦小阳见他加以利诱,心里更觉蹊跷,越发不敢上前,反而退了几步。傅玉清长叹一声,忽然扭头看向对岸石级,惊呼道:“傅邪清,你来啦!”脸上神情极为惊讶。秦小阳顺着他目光看去,问道:“哪里有……”话还没说完,只觉腰间一软,顿时栽倒在地,已被锁住了经脉。他意识到中了圈套,身边柳倩已和他战在一起,但只交过两三招,也被他封了**道。
傅玉清蹲下身来,笑道:“抱歉,我骗了你!”秦小阳本欲开口骂人,但见他脸色依然如此儒雅温柔,便转而说道:“你说要送我东西的,是送我什么?”傅玉清说道:“你等会就明白了。放心罢,我这回不会骗你的。”他把秦小阳扛在肩上,向那大椅之处走去。
傅玉清把他放在椅子上,扶正他的坐姿,朝他眉心轻轻戳了一指。秦小阳只觉有股内劲入体,浑身上下酥酥痒痒,肌肉骨骼似乎都松了几分。傅玉清收回指力,看了他两眼,笑道:“嗯,这块玉你也得拿着,免得王母那贱人怀疑。”又在他腰间挂了一块硕大的玉佩。
秦小阳被他一指戳后,心底极是逍遥快活,懒洋洋地问道:“那贱人怀疑什么?……唉,这感觉舒服死了,我是成仙了么?”傅玉清哈哈大笑,点头道:“你是成仙了。”秦小阳偏头看向柳倩,只见她软倒在地,一双妙目却仍关切地看着自己。他正要上前去扶起她,傅玉清又把他扛在肩膀上,朝悬崖那方走去。他问道:“做什么?”傅玉清答道:“当然是助你成仙。”语调平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秦小阳还待再问:“你怎么助我成仙?”忽觉身体一轻,已朝悬崖下的万丈深渊直坠而去。他大惊失色,眼前最后一幕只见到柳倩那惊骇欲绝的面孔,耳里传来傅玉清那爽朗的笑声:“你下去以后,就是神仙了!”
秦小阳只觉耳畔风声疾厉,身体已不知往下落了多久。他腾出手来,想要召唤斩龙剑,但他经脉被锁,如何用劲?他心底恐惧不已:“难道我就这样摔死了?”忽然想起斩龙剑里那三个被封印的头颅说的话:“张友仁,你还敢叫我们兄弟归位?”他心思急转,这才明白“傅玉清”三字是个假名,那人的真名叫张友仁,可恨自己和他说了那么多,居然还是被他蒙骗了过去。
他急坠而下,速度越来越快,呼吸都变得颇为困难。他索性闭上眼睛,心想:“死就死了罢!可惜我还没和柳倩成亲……”转而想起舒灵、小竺两女,心底不由一热,寻思:“我若是不死,一定要把她们三个都娶到手。唉……可是我这回想不死都难了。”他坠落半晌,仍未着地,背上衣裳已被劲风撕裂。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在死前大叫几声,只觉眼前一亮,身体竟由极速下坠变成了缓缓降落。他往下看时,只见云雾缭绕,脚底下又是一个硕大的天地璇玑图,无数的青年男女正在图边比剑较艺。饶是他机智聪明,这番也不知道掉进了哪里,暗想:“我是进了天堂吗?如果不是,我怎么会变得跟羽毛一样轻悠悠的飘着?如果不是,那黑漆漆的山涧怎么会变成云雾弥漫的一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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