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红色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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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绝望平原一战后,迦南先头部队指挥官音色已经和第一次攻占巨人堡的尤里一样,成为迦南士兵崇拜的目标、眼中的英雄。
此时,音色始终保持胜利笑容的方脸上却泛起丝丝不耐,由于没有准备,他领导的军团在大雨中拼命苦赶到日落方才找到一片高地安营休息,而突然狂降的暴雨持续到深夜才逐渐停歇,让一向喜欢安静的他几乎整宿未眠。
现在,骑在马上穿着潮湿非常全身甲继续前进的他心情简直糟糕到极点,被打乱全盘计划的他再次语气生硬地喊道:“卡彭特。”
“是大人。”一名同样装束的重骑兵从后面赶上来。
“其他军团联系上没有?”
“还没有,长官。”
“怎么搞的?”
“是这样的,昨日那场雨下的实在太大某些路段已被泥石流冲毁,我们又赶的太急和后续部队脱离太远所以……”
“好了,我不想听理由。”
“是大人,刚刚我又派出两队通信骑兵,相信很快就能与其他军团取得联系。”
色看卡彭特还没有退下的意思便问:“还有事情吗?”
“是大人。”
“说。”
“重骑队长刚才汇报,请求原地休息。”
“为什么?”
“大人,这段道路实在泥泞,重骑队长汇报说如果继续前进恐有士兵脱力倒地。”
“混蛋。”
“是。”
音色温怒,策马调头向军团后面展望,发现大多数步兵特别是重步兵确实满脸疲惫地身负几十斤装备拉后许多。
沉思片刻后,他叫过卡彭特吩咐道:“全体休息,让侦察兵去探测下周围树林,命令重步兵卸下铠甲打包背负。”
“这,大人行军期间卸下装备没问题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赶到歌散城就是胜利。”
“是大人。”
音色当先纵跃下马咒骂道:“这该死的天气!”
而道路两旁被雨水冲刷一新,呈现勃勃生机的灌木密林中,一排排穿着商旅服装手拿十字弓的亚述士兵,正杀气腾腾地死盯着大道上正在原地休息放松的迦南先锋军团。
夏亚反复计划的首席执行者布鲁斯,踩着脚下刚刚被他无声结果的迦南侦察兵尸体,吐出嘴中所含草棍向身边部下低声命令道:“放出迷烟,偷袭开始。”
只见阵阵青烟自树林高地中顺风飘向下,曾经抢掠过亚述商客百姓食物充饥的迦南士兵顷刻间纷纷栽倒地面失去知觉。
紧接着,无数十字弓箭如蝗虫般带着死亡呼啸从道路两旁齐射向刚拿起武器、还未弄明白到底发生何事的迦南先锋军,那些轻装士兵顿时成片惨叫倒地。
穿着全身铠的音色顶着箭雨飞身上马诅咒道:“竟然用十字弓,卑劣的亚述畜生。”(盖娅大陆上人类帝国间有条共同默许的战争法则:那就是禁止使用十字弓。因为这种武器构造精良,伤杀力巨大,不需要什么训练,随便一个躲在灌木从中的农民都可以结果一个人类贵族。所以音色才叫的如此悲愤不甘!)
却还未等他发出任何命令,一道眩目的黄色光辉闪电般从其喉部贯穿而过,尸体尚未落马,两名高速接近的亚述黄金圣骑士已将其头部砍下堵在迦南军前进道路上。
在遭遇偷袭失去指挥官的情况下,迦南这支先锋军彻底乱了阵脚,各大队长带领自己部下开始向不同方位突围。
迦南军此刻战力保存最完整的当属重骑兵部分,而损失最惨重最倒霉的就是脱下铠甲,无任何防御能力的重步兵和来不及施展魔法的众法师。

不能上山下坡的重骑兵只有沿着大道做前后突围,他们本来归音色直接领导,虽然失去指挥官,还是训练有素地摆好突击阵型,方才刺马猛冲向前方道路中间的两名黄金圣骑士。
面对连人带马全部被钢甲包裹、个体净重达几百斤的重骑军团冲锋,即使强如黄金圣骑士也不敢与其单独硬碰。
而带领冲锋的卡彭特也正是这样想的:“如果圣骑士敢直迎上来,即便牺牲自己和前面几人,后面的兄弟也会把对方踏成肉泥为音色大人和自己报仇。不管如何,重骑兵都应该能顺利突围。”
但他错了,挡在路间的圣骑士不但没有退让,其中一名更是双手互扣低头默念咒语。
“找死啊……”早做好牺牲准备的卡彭特大喊着加速前冲。
几十米距离,眨眼功夫战马前蹄便要踏上默念咒语的圣骑士,如太阳般耀眼的万道光芒自那名圣骑士手中迸发出来。
“嘶……嘶……”受到直接照射的马匹全部惊吓过度,开始不断高扬上身乱踢鸣叫。
刚刚还保持前冲姿态的迦南重骑兵们如被踩了急刹车,不是从马背上飞射而出,便是被直立起来的战马重重掀翻在地。
有些头晕的重骑兵并没有气馁,纷纷从地上笨拙爬起抽出腰间大马士革刃准备做最后一搏。
但步伐蹒跚的他们已威胁不到圣骑士,在这不算宽敞的泥泞道路上,只能前面五人有效出剑进攻后面千八人干瞪眼的情况下,另一名圣骑士终于幽雅地慢步上前手持一把美观悦目的长剑。
被堵在中间的轻骑兵大都果断下马,与步兵一起冒着稀疏箭矢向山道两面林带冲去,可是透过绿色草木、摆脱缠人的枝蔓,等待他们的却不是近战能力交弱的十字弓兵,而是排成密集阵型,一手持巨大塔盾,一手持短小链枷、匕首一字排开,适合于丛林近战的步兵。
再看整条队伍的后面,两名同样手持长剑的黄金圣骑士早已展开杀戮。
以下情节不用再做过多描述,带伤慌乱一路疲惫而来的迦南士兵终于体验到巨人堡前亚述那五万名手无寸铁后备士兵被屠杀时的凄凉感受。
在前后圣骑士如机械般有效率的拦截围杀下,在链枷的刺猬球回旋飞舞中,他们同样如羔羊般前仆后继、血肉模糊地在自己的号叫声中倒下。
如果不是背后指使者的判断错误,如果不是迦南人自己的过份骄傲自大,倘若一路谨慎、按步侦察稳当推进,可能夏亚的反复计划不会被执行的如此完美,当然,不得不承认夏亚抓住了机会,把老天众神这场该死的暴雨利用的非常彻底。
是役,迦南前锋部队三万零四百一十人包括长官音色在内,于亚述帝国首都歌散城郊外山道上全部阵亡。
无声地下,得到消息的桑龙、桑兽两兄弟坐在黑暗中互相对望不发一言,他们都知道愤怒解决不了大问题,可他们也知道此时心里都有一把被人背叛后的复仇怒火在熊熊燃烧。
第二个坏消息是:他们同时弄明白了被请来无声坐客的玛利亚.红只是一个被魔法易容后无足轻重的小姑娘!
这对桑家两兄弟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挫折,多年经营的计划瞬间失败大半,他们都低估了夏亚,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也想起了老师刻尔伯落斯被他们暗算废去双腿关入地窖前突然喊出的那句话:“背叛者人恒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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