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精灵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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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跟随石头变化而成的山岭巨人向圣精灵山谷大步前进,石头巨人大脚落地后的沉重轰隆声并不能唤回他的思绪。
考验造成的梦境让他难以自拔、沉浸其中。
“多么真实的梦啊!”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已经重复许多遍。
他甚至从梦境中得到启示,原己爱上玛利亚.红了,幸福甜美的感觉刚涌上心头又被那穿胸而过的冰冷长剑无情破碎。
复杂的思想感情让他忽略了沿途环境,以至于山岭巨人空洞宽厚的声音在他头顶重复响起,菲尔才面带惑色地抬起头来。
菲尔看向四周,眼前是一条通向下面凹地的迂回台阶,顺势望去却没看到任何精灵,只有一座四根石柱支撑的简易大殿矗立在中间位置。
象是知道菲尔心中所想,巨人抬起石臂向下指道:“那里,人类你必须自己进入传送门。”
这一点倒和天使花园的入境方式非常相似。
“好了。”菲尔告诉自己,他是来解救兄弟的,不应该被梦所困绕。
台阶尚算平缓,可是体力透支大半的菲尔却有些举步为艰,自从身体具有快速愈合能力再由骷髅老头刻尔伯落斯残酷训练一年后,这种无力感觉还是头一次反映的如此强烈。
他带着剧烈喘息蹒跚来到大殿跟前,仿佛预知有人接近,传送大殿中间毫无声息地浮现出一道圆形能量出入口。
这已经不能让浑身颤抖的菲尔感到惊奇,所有精神意志都在支撑快速衰竭的身体,一步、两步、三步……是的就在眼前了,他聚集所有力量整个人飞扑入内,刚刚出现的传送入口也随之消失不见。
双脚踏实,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觉瞬间传便全身,如一针强心剂,又如适当的海洛因般让人觉得舒爽全身兴奋异常。
菲尔快被弄糊涂了,分不清楚到底何种感觉才是真实,睁眼一看,前面是一片没有尽头的碎石广场,无数高达四米左右的圣精灵雕像分布其上,并且姿态各异、栩栩如生,整个空间不干不湿,亮度适中的淡蓝色天幕上却看不到太阳,没有风也没有声音,一切就像大幅的静止画面。
“难道这里还不是圣精灵山谷吗?”菲尔心想。
“看来你再一次通过了魔法验证,我想一定有非常好的理由驱使你到达这里不是吗?”
突然而来的细小声音让菲尔猛地闪身回头观望。
三个和西鲁芙同样大小美丽的圣精灵正轻微拍动翅膀漂浮在他身后,当中靠前那名继续道:“那么人类,你到底有何请求呢?”
“这也是考验吗?”菲尔反问道。
左右两名圣精灵为他的问题无声微笑。
“不,请问你为什么来到圣精灵山谷?”
“好的,老实说我正赶着救人,实在厌烦没完没了的考验,如果还有的话不妨一次来过。”
旁边两位精灵收起笑容略微惊讶地看着菲尔。
“人类,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不不。”菲尔把声音提高道:“我叫菲尔,请您不要总人类人类的好吗?”
中间精灵立刻回道:“我们不是非常欢迎外来着,特别是人类,即使你通过了考验也请注意自己的语气。”
“那又怎样?如果我不能拿到圣灵宝石死在这里又何妨?”菲尔吃错药样回吼道。
“你说圣灵宝石?”那名精灵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理继续叱呵。
“对,我就是来拿圣灵宝石的。”菲尔说着向前迈出一步拉进彼此间的距离。
左右两名精灵始终不发一言,好奇地看着他。
“你是认真的吗?”中间的圣精灵沉思片刻后问道。
“我象在开玩笑吗?请不要浪费时间。”菲尔又逼近一步。
“很遗憾,我们只有请你离开。”
“就是说圣灵宝石不能给我了?”
“是的。”
“那就对不起了,只有麻烦你们带下路。”菲尔说着伸手飞速抓向和他对话的圣精灵。
前面介绍过,圣精灵由于先天因素身体极为脆弱,可是中间那名女性圣精灵面对迅猛握来的大手竟然不避不闪分毫不动。
一声低吼马上传出,菲尔全身在万道电丝缠绕下飞射倒地,缕缕黑气从快要被烤熟的皮肤下阵阵冒出。
“怎么可能?”菲尔挣扎起身。
被无数条来回闪烁、交织错综电流包围的圣精灵冰冷道:“从你踏上奥林匹斯山起,我们就已经开始了观察,人类,即使身体再怎样特殊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如果我愿意,神圣雷电能将你化为飞尘,所以还是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为好。”

被强力电击后的菲尔眼神有些涣散,尽管恢复迅速半天身体依然麻木疼痛,他身体摇晃两眼隐约放出红色光芒道:“只有这些吗?”
“你……”即使圣精灵再怎样好脾气也对他蛮不讲理的无赖行为感到恼怒。
“雷卡斯,停下,他怀中有同族人。”柔和威严之声自碎石广场中部传来。
“什么?”刚要出手的圣精灵雷卡斯将发出一半、两根成熟人类中指宽厚的慢速网状电流硬生生收回体内。
一名正常人类身体大小却完全由透明能量组成的美丽女性从一座雕像里渗透出来,九名与雷卡斯同样大小的圣精灵紧随其后。
卡斯低身施礼。
“你就是圣精灵女王?”菲尔努力对焦视线抬头问道。
“放肆。”雷卡斯突然出现在菲尔脸侧抬起小手。
精灵女王再次喝止她。
“做为一个还算诚实的人类,菲尔,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圣精灵女王和声道。
在寂寞山谷里菲尔也曾被电系魔法击中,却从未这般狼狈,他甩下头低声回道:“你说的对,人之精灵女王囚禁了我的兄弟,做为交换条件,她要我拿到圣灵宝石。”
“菲尔你看着我。”这句话象附有魔力般,菲尔毫不迟疑地盯目望向圣精灵女王。
“是什么让你如此烦躁?”
“我不知道。”菲尔温顺地回答。
“你的心在燃烧吗?”
“是的。”
“还记得那个梦吗?”
“梦?”
“那个清晰的梦。”
“记得。”
“你已经忘记了。”
“不,不我……”
“是的,你忘记了。”
“好吧,我忘记了。”
“菲尔,现在醒过来吧。”
菲尔象从熟睡的床上跌落地面般全身猛地激灵颤抖一下。
“菲尔。”
“是,尊敬的圣精灵女王陛下。”菲尔象换了个人,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回答。
“我可以把圣灵宝石给你,做为交换条件,你必须把怀内的圣精灵交给我,你同意吗?”
没有回答,菲尔直接从怀中取出装有西卢芙的木盒递向圣精灵女王,两名男性圣精灵从后面飞出将其接过。
一枚散发着微弱光亮、鸡蛋大小的宝石不知何时已经握在菲尔手中,他惊奇地拿到眼前观看喃喃自语道:“不错,和地图中描绘的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送你离开了。”圣精灵女王轻启木盒看后道。
“谢谢您,尊敬的女王陛下,我这就起程去黑暗森林了。”菲尔低头弯腰回答。
圣精灵女王微微颔首,透明能量手臂抬起,菲尔身前出现一道与精灵山谷入口大殿内相差无几,只是小很多的传送之门。
“王……”雷卡斯想说什么却被圣精灵女王抬手阻止。
直到菲尔迈入传送门消失她才继续道:“您名知道席琳拿到宝石会更加强大,为何还要交给那个人类呢?”
“你错了雷卡斯,现在席琳拿到圣灵宝石只会加快她的毁灭旅程。”
“我不明白。”
精灵女王感叹着继续道:“大分裂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圣精灵一脉最后只剩下我们这十三个尚存世间,每当一名忍受不了漫长寂寞等待的族人封闭自己化为休眠石像后,我的内心都会感到无比悲哀。”
“可这不是您的错。”雷卡斯道。
“听我说,那名人类比我们所知道的还要复杂,刚才我若不及时控制了他的潜意识,恐怕你会受到伤害。”
“这怎么可能?”雷卡斯不能相信。
“一股坚韧顽强的黑暗魔力正在他体内复苏聚集,幸好没给它机会爆发出来,那是超乎你想象巨大的雷卡斯。”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还有您啊?”雷卡斯问道。
“你不明白雷卡斯,我们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临,那名复杂的人类符合古代长老预言书中的所有条件,我只不过加快了其中一环的进展而已,到时候,不仅仅我们精灵一族,整个大陆都将产生变动,而我们圣精灵很快便可回到天使花园重拾往日光辉,我们沉睡的兄弟姐妹也将全部醒来一起迎接庆祝这伟大时刻。
现在,我要把圣精灵一族的最大秘密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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