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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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阿诺的宴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对于菲尔来说,战斧帝国的房屋确实矮小了些,若想进入内部参观,他必须象洛基当年在无声旅馆般弯腰低身。
矮人们的情感基础是质朴纯真的,他们是集体生活的典范,每名个体就如一颗构成庞大机械的细小部件,尽职而孜孜不倦,乐观向上写在每个战斧市民的脸上,所以,不管从未听说过阿诺还是深知其罪的陌生人或者朋友,只要能放下手里的工作事情,大都参加了这次少有的庆祝狂欢并诚心献上自己最真挚的祝福。
整个活动是在二层居住区的大型中心广场上举行的,已经在家里痛哭过的阿诺面对大家再次控制不住自己,转身不断拥抱父亲与妻子弗拉,序幕在**的推动下很快拉开,矮人们纷纷拿出极度喜爱珍藏多年的烈酒举杯畅饮,在场每名矮人仿佛都在感受着阿诺回归祖国后的极度欢乐之情。
矮人少女的团体舞蹈将大家的情绪推向了新的,整齐灵巧的步伐和身体动作、俏皮可爱的表情眼神,不仅让矮人男青年们为之如痴如醉也让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演的菲尔为之震撼,美丽身影与变化多端的舞步只是表面,互相间的默契配合与每名少女脸上散发的团结欢快之情才是俘获心灵的根本。
菲尔甚至第一次感觉到笑原来也如此丰富多样,也如此富有魅力和不可阻挡,刚刚做为外人旁观的他,心中的丝丝焦虑与烦恼瞬间清空被矮人少女们的笑容和热烈气氛塞得满满。
他终于体会到破网而出的鱼儿回到大海、回到伙伴们身边的那种无法形容的心情,菲尔抬头看向前面,阿诺和弗拉正双手紧握互相围绕着在跳矮人夫妻特有的结心之舞,两人笨拙生疏的步伐在掌击节拍中逐渐契合,阿诺在同胞面前稍显瘦弱的身体更是把动作大为夸张,象是要把压抑多年的种种情感伴随汗水尽情挥洒。
一曲将尽,阿诺突然回头向菲尔大声呼喊招手:“菲尔,菲尔我亲爱值得尊敬的朋友请到这里来。”然后对周围同胞介绍道:“他是我心目中最好的人类,这不单单因为救我两次于为难之中,更主要的是我看到了一颗与众不同符合我们战斧标准的心,他就是我的人类朋友——菲尔。”
“菲尔、菲尔、菲尔……”无数呼声随之而起。
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迸发出来,让菲尔变得异常激动澎湃,他的双手一路轻微颤抖收缩,心脏如第一次抱住玛利亚.红般砰砰乱跳,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到阿诺身边……
在阿诺的教导下,菲尔头一次垫起脚尖跳起舞来,尽管动作生硬、尽管不合节奏、尽管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但掌声、欢呼却一浪高过一浪,这就是战斧矮人,没有精灵的神圣、没有人类的现实多变、也没有兽人的强壮蛮横,他们只是你最想融入的国度……
那一夜菲尔抛弃了孤独、忘记了噩梦,随手拿取的大块香肉撑涨了他的肚皮,狂欢的舞步让他浑身舒爽,辣人的烈酒让他与陌生又亲切无比的众多笑容一起搀扶、干杯、睡去,那一夜菲尔什么都没梦到。
出名的战斧烈酒让菲尔只睡到第二日中午方才清醒过来,抬手揉揉稍感阵疼的大脑,伴随着一阵食物的诱人香味,耳边传来矮人女性特有的幼稚圆润声音:“菲尔先生醒了?”

尔应道抬头看是阿诺妻子弗拉赶紧起身,在弗拉提示小心同时他的脑袋狠狠撞在床上横梁,与刀剑割伤之痛虽不能比,也着实让他用手揉搓数下方才减轻本来就不甚舒服的头部负担。
弗拉连忙放下手中托盘问道:“感觉如何?需要医疗吗?”
菲尔连连摇手道:“没,没关系。”然后接问道:“阿诺呢?”
“呼,没事就好。”完全不同于昨日刚见面时所表现的强悍、勇敢,现在的弗拉只能用温柔如水来形容。
她继续回答道:“阿诺他早晨就被长老叫去商量事情了,走时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不要这样说,你是我和阿诺的朋友嘛。”弗拉突而抬高声音重新拿起托盘递给菲尔道:“啊,对了,尝尝我做的薯泥牛肉。”
菲尔这才看到让他唾液分泌增加的主要原因,虽然昨夜已经吃的很饱,但他还是忍不住立刻端起品尝。
看来阿诺在路上所说非虚,菲尔不得不承认,这是除了红做的饭菜外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还没等他吃完,阿诺已经从外面回来,菲尔并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放下彩曜石碗请求道:“阿诺,你知道通向魔之精灵国度的路径吗?”
阿诺晃晃背上两把崭新的轻形战锤回答:“早准备好了,就知道你醒来会急着去,放心,我都打听妥当了,我们要立刻出发吗?”
“好的。”菲尔抖擞精神道。
通往魔之精灵帝国的路径在战斧帝国的第一层,事实上矮人们已经挖穿了雅利安山脉,所以才创造了通过天险的捷径,只要顺着第一层继续向西走便可到达山的另一面。
菲尔在阿诺的带领下,再次经过矮人士兵训练场地,来到里面一条由正规卫兵把守的通道出口。
守卫刚想阻拦看到阿诺亮出的黑色石牌便退回了原来位置,阿诺用手指着旁边可容纳四人的采矿车道:“我们就坐它过去。”
尔回道。
阿诺回头看下他又问:“你没坐过吧?”
“当然了。”菲尔干脆道。
“哈哈,那你可要好好体会了。”阿诺用包你不后悔的表情当先坐入矿车内。
两人坐好后,阿诺又叫菲尔将座位旁边两条异常结实柔韧、由魔兽筋浸泡束成的绳索拦在腰间。
准备妥当后,阿诺缓慢拉下身边杠杆,矿车便开始沿着逐渐倾斜的慢圆形光滑洞道向前行驶。
坐在菲尔对面的阿诺开口道:“这条倾斜圆道只是起助力作用,在矿车底部装有魔力矿石发生器,所以我们会越来越快。”
话音未落,菲尔已经明显感觉到矿车的行驶速度在逐渐增加,顷刻间,脸颊便被因急速前进而带起的罡风刮摩的隐隐做痛。
随着矿车速度达到顶点,两旁景物变得模糊一片,阿诺也不再开口说话,即使说对面的菲尔此时也未必能听得见了!
强风甚至将二人面皮吹抚得变了形状,体制稍差的阿诺开始有些气喘吁吁。
采矿车载着菲尔两人,带着一路尖啸飞驰向通往魔之精灵国度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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