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龙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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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仙索如同饿了几天的大汉,得见创口,立时扑了上去,那黄牡狼身顿时干瘪,全身精气被传递进紫府,吸得干净。.空余下一具巨大的狼骨架和皮子,罗列招手摄来其身的储物袋,翻出了一只玉简,细细查看,面色惊喜。
正是伏虎罗汉所传练体秘笈《伏虎金刚锻身决》,共分九层,全部修习完毕,练就金刚之躯。且不拘功法所限,只要有着佛力支撑,任何人皆可练习。那黄牡狼只修得六层便证得罗汉果位,不惧青字六老本命法器,可见不凡。当下道:“我等功法练体环节薄弱,殊为不足,今得此功法,正可弥补。”青松此时拿着狼首中找出的鸡子大小的舍利子,递与罗列道:“师叔,可吸收此内精华,辅助修习,事半功倍。”
青杏则惊喜的看着手中狼骨架,道:“师叔,此妖长年修习锻体功法,骨骼坚硬,是为大补之物,炼制成丹,可增进体质强健。还可研磨成粉,加以药材配制,做成黄牡壮骨冲剂,罗蒙师侄成长阶段,正好服用。不若在此停留一二,待丹剂练就,及时送下界去,岂不合适,师叔也可趁机修习练体功法。”
罗列沉吟片刻,点头道:“前行一段,以防万一,远离此地后,再予停留。此佛珠似是那黄牡狼尾骨所制,九颗骨珠深受佛法熏陶,可循环借力充作流星锤,亦可化作骨节鞭,炼制巧妙,变化万端。待抹去印迹,炼化完毕,一同捎去,正可与罗蒙佩戴使用,培育心神。”
当下吩咐一番,青松将狼皮炼制成甲具,青杏炼制丹剂,众人搜罗了一遍洞府,找得些许灵石,再无他物。便着青枫回转,安置匠人遗留的骨骸,随后便快速穿行而过,出了这黄牡罗汉洞而去。
且说众人离开此洞一日后,一位胖大长嘴大耳的和尚,突兀降临此地,大声嚷嚷:“小狼崽子,还不快些将供事奉与你家佛爷,如此怠慢,莫不是找打么?”四处查看,喃喃道:“竟不在家,定是又去找那些匠人了,晦气。”说罢,也不停留,身形慢慢淡化,完全不见,已然离去。
罗列沿神仙路继续向西,过将军山,越曲峪河,到三峰山下。见有一座残破道观,依稀辨认乃是青牛观,痕迹显示原建筑规模颇大,有老君殿、三清殿、玉皇楼、王母宫、魔王殿、钟鼓楼等,如今仅有倒塌半边的老君殿一座。门前竖宋太祖赵匡胤御赐铁碑一通,记述着其千里送京娘的故事。
时赵匡胤之族叔主理青牛观事,山大王张广、周进选压寨夫人,囚前来进香的京娘于魔王殿,被来此避难的赵匡胤知悉,对遇难的素不相识的弱女子赵京娘真诚地伸出援助之手,迢迢千里相送,一路兄妹相待,日夜兼程,起居饮食坐怀不乱。更有匪徒恣扰,赵匡胤凭一身正气和刚强武艺,安全地将京娘送回蒲州的一段典故。
青牛观中的魔王殿,即太上老君坐骑青牛的享殿,也是青牛在这里为魔作怪的见证。昔年青牛借放牛童子嗜睡偷偷下凡间兴妖作怪,唐僧取经途经其地遇阻,青牛精后来被闻讯而来的太上老君收伏。
满目苍夷,杂草丛生,罗列慨叹良久,却是甚为满意。此地灵气充沛,荒芜人烟,正是闭关佳所。当下土遁入地,开辟洞室,展开浑然阵旗,布置妥当后,随即进入万木堂中,手持练体功法玉简,就此闭关。
头顶高悬着舍利子,丝丝放出光华,罗列盘膝而坐,按照练体功法,引导着佛力,缓缓而行。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佛力如同炼制法宝般,将全身各处骨骼肌肉,一一锤炼。先前灵气随着阶位的上涨,也自滋润经脉,增强身体强度,而今,运行金刚锻身决,竟是要将自身骨骼,练成金身,难度可想而知。
那边青杏已将各种丹剂炼制完毕,青松也自将狼皮制成了两幅衣甲,连同佛珠以及盾牌,练体功法复制玉简一道由青桧送至人间界观中,安排虚村交予铁杉。等青桧回到万木堂后,罗列也即出关,初步练成了第一层功法,略加试验,此时肉身强度,堪比上品灵器。
于是收拾妥当,自青牛观沿神仙路再行向西经潭峪口,过皂峪口,来到东侧的站马岗。昔年唐僧取经骑白马至此,突然天响一声惊雷,地陷大坑,白马受惊驻足。因白马驻足故,此地即称站马岗。一旁马刨泉清泉叮咚,水质甘冽,白马因受惊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地上突然涌出两眼甘泉。因属马蹄刨出,故其为马刨泉。由于一声惊雷闪电故,将小白马的身影魂魄定格在了站马南侧菜峪口的山崖上了。从站马西北瞭望菜峪口的山崖,非常清晰地可以看到山崖上镶嵌着一匹昂首迎风、姿态非常潇洒的小白马。

再行向西至西岭下,已是神仙路后半段的界河白马河,即进入西贺牛州地界。白马河乃是唐僧西天取经经过竹杆坡,所骑白龙马因久居阴冷山涧,未适应旅途生活,肠胃不适,突然不吃不喝,不拉屎不拉尿,生起病来,唐僧只好就地等待。昔年白龙触犯天条,本当问斩,观音菩萨说情,免了死罪,在这里隐迹。唐僧取经至此,吃了唐僧的坐骑无魂小白马,被锯了龙角,化作小白马,驮唐僧西天取经。
时过天,一日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四合,一声惊雷,白龙马身子一抖,屎尿拉了一夜,将体内的龙精龙液尽释,换上了凡间草肚,驮唐僧西去。这一夜的龙精龙液也没有白流,在地面上吹出了这条河流,至今流淌。因是白龙马的龙精龙液所为,故称其为白马河。
但见河面宽阔,恶浪滔天,波涛汹涌。罗列口中念咒,手掐仙决,纵身跃入水中,水遁而行。分开水路,行至河中,一道虚影拦住去路,影影绰绰,用目观去,分明是一条小白龙。当下取出奔雷剑,凝神戒备,心中纳闷,不是已经西去成就八部天龙了么,怎会河中还有此物出没?
那龙影纳头便拜,神识传音:“仙长救我,可怜小龙近千年不得脱身,还望仙长慈悲。”罗列暗自称奇,问道:“缘何如此说法,可要道明?”龙影连连点头,道:“多年来,不曾有道门修士来往,小龙一直困于此地,今得遇仙长,恳请垂怜。”遂叙说一番由来。
原来,自封神后,西方圣人邀老子化胡为佛。从大曲峪口沿神仙路向西约百多里,田峪河东岸有原始台,本是临时设置供奉原始天尊的祭坛,再向前即楼观台,是老子李耳化胡为佛时讲经的地方,其五千言《道德经》就著述于此,被道教信众尊为“天下第一福地”,上有说经台。
唐僧离了白马河,一行当日行至原始台天色已晚,就临时住宿在那里。没想更深夜静,在田峪问仙沟中追随修道的吕洞宾却来引诱白龙马,一同去了说经台听经。太上老君《道德经》讲述得太奇妙了,白龙马一时入迷,竟误了时辰。待觉醒,急忙拉着吕洞宾回奔,刚到楼观台东侧,雄鸡一声长鸣,白龙马一颤抖,就显现了小白龙原形。吕洞宾急忙将其装在袖筒里送回,但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被佛门大德为坚其西行心志,趁机抽离,抛丢在那里,被迫返回白马河中,游游荡荡地经常显像。
其后西方教大兴,道门撤出西方,小白龙残魂便遗留至此,本体得封八部天龙后,为便于控制,西方无人敢搭救残魂。万一那八部天龙尊者自此魂魄齐全,返回真性,若是明了前因就此反出佛门,回至东海,谁也吃罪不起。
罗列听罢缘由,沉吟半响,道:“贫道修为低下,如何能到得灵山,更何况那尊者是否认同,如今还得两说,道友莫若依然在此修行,若是有缘,再行设法如何?”那龙影苦苦哀求道:“还望仙长搭救,小龙实在不得再受阴冷凄苦,若有机缘则罢,若是天数使然,不得团聚,小龙情愿追随于侧,暂且栖身仙剑中,做个器灵,也好过在此游荡,请仙长收留。”
事已至此,罗列只得点头应允,抛出奔雷剑于半空,掐诀作法一引,小白龙虚影凌空扭身,化作一股青烟,直入剑身。一股神识传来,顿时与奔雷本身神识融合一处,意随心动,收发自如,已是完全融入奔雷剑中了。
罗列暗自摇头,不知祸福,平白捡得一龙魂,充作剑灵,令人啼笑皆非。抛开心事,不多时,便已过了白马河,认准方向,疾驰前行。
约莫十来天后,奔行几万里,再无遭遇,已是神仙路出口在望,本待一股作气,遁过这千里远近,到达西牛贺洲,再找地休整,猛听得前方人声噪杂,呵斥不绝,似是有人在此打斗。急忙遁形观看,不禁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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