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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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阳光有点毒,我在沙发上躺了半小时决定把剩下的两本福柯看完。从桌上翻出一包三五磕出一根点上,拿着书靠在沙发上继续奋战。
看了不到一小时李革非回来了,身上还穿着制服毫不避讳翘班回来拉网线。弄好之后他回去上班,临走前看了我一眼掏出根烟点着,暧昧了十几秒才跟着电信局的人出门走人。
只可惜拉了网线对现在的我来讲也没什么用处,我继续窝在沙发上看书,看了半天也没有半点能写出来的意思。继续努力半小时干脆撇了书滚到床上直直躺着,眼睛看向床边空出的位置。旁边有乐乐脱下来的衣服,叠得很整齐放在墙边。我又转过脸去看窗外浮云飘散的天空,心中莫名感到自由安静。
翻个身躺过去忽然觉得困,瞪着白墙发呆十几秒决定拉窗帘睡觉。我站起来把窗帘合上衣服脱掉被子拉开,忽然想起他的身体。我把自己蜷成一团窝进被子里,在黑暗中想象他就躺在自己身后。他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身体上,肌肤之间透出恒温的引诱味道。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用力克制住身体深处缓慢生出的**。
终于睡过去。没有做梦,整个世界漆黑一片。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在黑暗之中都没有丝毫差别。
我在晚上九点被音乐叫醒。Miximilian·Hecker温柔的钢琴与旋律轻轻回荡耳边,仿似一汪清泉洗尽心中所有污浊。我睁开眼睛看着门边渗进来的橘色光芒,听见他在厨房洗菜切菜点烟煮饭。他穿着拖鞋在瓷制地板上走来走去,满世界都是跟着他的动作所发出的声音。
我坐起来穿上衣服,打开台灯光着脚走出卧室。他站在厨房的玻璃门后面抬眼看我,油烟让他稍稍眯了眼,嘴里歪斜的叼着一根没抽完就已经灭掉的三五,身上随便套一件旧的暗蓝色开领上衣,腿上穿一条深灰色棉质短裤,头发有些长四处乱乍却衬得面孔更加精致。
我到门厅跻双拖鞋推门走进去,他手里拿着锅铲故意忽略我的存在。我从身后抱住他,左手绕到前面伸进他的短裤。
“……菜要胡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下面已经开始硬了。我暗笑着松开手转身看着散发诱人香味的豆子稀饭,拿出汤勺揭开玻璃锅盖把豆子和米慢慢搅匀。
菜很快炒好,他关了火转过来从面狠狠抱住我,头低下来吻我的脖子。他的手有些烫,哆哆嗦嗦伸进我的短裤。
“……锅要跑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喑哑,因为身体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他空出另一只手探过去关掉电源,把我转过来面朝他推上桌子。我看见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之中有**有悲伤有恐惧有安慰。我的心脏像被细密的针缓慢扎过去,只留下巡回往返的微小疼痛。
我抱紧他的头颅亲吻他的头发。Hecker安静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You‘re·not·mine,But·I·am·yours。Together·we·could,Together·we·could,Fall·asleep,And·drift·away,Cry·in·peace,Feel·like·children……

我们轻轻拥抱着对方,紧闭双眼丧失语言。我的大脑空茫一片,**已经全部被音乐冲刷洗劫。我知道他就在我的手心里,他可以成为我的父亲我的孩子,他可以对我撒娇让我依靠,我可以爱他看他要他绑住他。每每在这个时候我总是偏执的相信,连死亡都永远无法将我们分开。
音乐停止之时我们终于回归现实,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不太正常。讪讪的松了手一起端菜,然后打开电视一块狼吞虎咽。
吃完菜我去盛了稀饭递给他,一块趴阳台上边吃稀饭边吹夜风。吃好了我被打发去洗碗,他瘫到沙发上无聊的把遥控按来按去。终于全部收拾干净走出厨房却看见客厅已经漆黑一片,唱机又被打开,这回换了张Rosie·Thomas。卧室里透出淡蓝色的灯光,我用裤腿擦着手走进去,看见他脱了上衣把脸蒙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我脱鞋上床躺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抚摸他突出的蝴蝶骨。他还是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直到我一路向下游走到他的大腿根上。
他转过脸看看我,终于没有忍住把我拽过去慢慢亲吻。我摸索着关了灯,任由他褪掉我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他的嘴唇很温柔,随着音乐吻遍我的全身。我探出手伸进他的头发,仰起脸轻轻呻吟。
他轻轻打开我的双腿,脸凑过来堵住我的嘴唇。他轻缓的进入我的身体,我不自觉的弓起后背。美丽的风铃声与吉它翩翩起舞,跟随他的节奏一同侵入我的大脑与心脏。
他与我十指交叉,耐心十足地进行这过程。在黑暗之中我听见他的喘息,没有压抑没有狂烈,只有完全释放般的安逸轻柔。他的动作完美的控制着我的情绪,我跟着他的身体起起伏伏,如同进入温暖的海潮,纯蓝色的天空,金黄色的麦田,宁静碧绿的丛林湖面,阳光之下随风飘扬的五彩风筝……
我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爱。就如同我从未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什么是相爱。它不是炽烈而是温柔,它不是迅速而是缓慢,它不是一瞬而是永恒,它永永远远如此贪婪,从不想要停止。
我们渐渐疯狂起来,像两个发情的动物互相撕咬。音乐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爱情掌控着身体身体掌控着**,我看见灵魂渐渐脱离了身体,缓慢的进入他的明亮双眼。
他射在我的身体里。我射在他的床单上。我们拥抱在一起互相喘息,各自抚摸着对方已经潮湿的面孔。
我能感觉到他的笑容。我的心中充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温暖。我想我已经不能再回到过去,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现在又能持续多久。
我在爱情与忧愁的漩涡之中离开了他的身体,轻轻握紧他的双手。
我又一次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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