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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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咫镜”本来就是“天照大御神”亲赐,传承下来的远古三大神器之一,威力无匹,旷世绝伦。
以东条佐治的目前功力,控制着这件神器依然有些吃力,“八咫镜”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是有限。即便如此,已远非眼前众人所能匹敌。
滔滔的凶光邪气,充斥着方圆百里之地,煞气浓稠密集,威压阵阵,有若实质一般。
东条佐治的双目之中,满是疯狂嗜杀的**,他哈哈狂笑着,将“八咫镜”斜斜一照,凶焰邪气再次迸发,浓厚的光波如同一条黑色长龙,瞬间将白云子,以及一行蜀山之人,包裹围卷,缠了起来。
漫天的黑气,将这夜色渲染的更加黑暗,乌云遮住了月光,仿似不忍皎洁美丽的月色受此污浊沾染。
浓稠黑气所成的粘团,将白云子团团紧紧包裹,威逼其间,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那沉重的凶邪之气,直欲将内里之人挤压榨干。
白云子临危不乱,但见他一声怒叱,也是一个镜子抛了出去。
白光猛然大作,照亮了周围数十里的群山,漆黑的夜空,被此强光一照,顿时亮如白昼。
与陆子犯在一起的那人,忽见这等情况,又是一愣,惊声道:“‘昊天镜’,竟然是‘昊天镜’。白云子居然把蜀山派的‘昊天镜’也**来了!”
“昊天镜”散出万道白芒,千般毫光,护住了蜀山派众人。
“八咫镜”吐出的乌光,触及“昊天镜”散发的白光,一时间僵持不前,两大神器较上了劲。
蜀山众人得“昊天镜”庇护,暂免与难。
可这两大神器对碰,威力何其庞大!附近山岳为之崩颓,江河为之绝提,就连风云也变了颜色。
那挡在二人身前的上百道禁制,受此狂风骤雨一般的冲击,如风吹柳絮,瞬间冰消瓦解。
陆子犯被这两股力道冲击得身体晃动,前后摇摆,胸中更是如遭重击,喉中腥甜直往上涌。
身旁那人也不好受,他口吐鲜血,大叫道:“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由分说,拉起陆子犯,一路向东飞去。
回看身后,方圆百里之地,已成了一片灰烬死地。
此次的争锋,壮烈慑人,威势浩大,岂是常人所能轻易便能见得!
下方的山川草木快速飞退,二人于空中急速掠过,不一会儿,已是行了数百里的路途。
二人飘然落在一处僻静之处,那人刚一落地,迅速的摸出几粒散发着清香的白色药丸,递给陆子犯两粒,口中道:“快快服下,食之有益。”
说完,将余下的药丸塞入自己口中,并闭目盘坐,消化药力。
受两大神器碰撞的余威波及,又御风飞了上百里路,更是气血淤积,饶是他功力通玄,此刻也难以承受。
鼻中嗅到两枚药丸传来的清香,陆子犯知晓掌中之物非是凡品,感受着那人的好意,他一把吞下了手中的两枚药丸,随也盘坐消化起来。
过了片刻,陆子犯从打坐中清醒过来,这时的他神采奕奕,神清气爽,浑身一阵轻松,先前因神器余威碰撞带来的胸中淤滞,也如清风一样消散了。
关键时刻,这人竟出手护住自己,虽说陆子犯有保身之道,可被一个陌生之人关怀,心中顿觉好感大生,魔道之人行事,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眼见他仍未从打坐中清醒过来,当下也不出声惊扰,为其护起法来。
经过这一夜,另他对人间界的印象大为改观。
本来他便是由人间界渡天诛,才堕入了魔界。此刻故地重游,陆子犯应有绝对的优势才对。哪知人间界也是卧虎藏龙,风起云涌。便拿东条佐治与白云子二人来说,若是全盛时期的血魔,固然可以稳胜他二人,但以目前的状态,却非是二人中任何其一的敌手。
这还没有算上他们手中的神器,若是二人用上夜里亲眼所见的镜子,即便是全盛时期的血魔实力,怕是也要饮恨当场。
念头及此,他不仅为昨日里的狂妄感到羞愧难当,想起那蜀山青袍汉子的羞辱之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自己这点本事,在那些高人眼中,也可能只是上不得台面,不值得一提。
远的不说,但说这身旁之人。此人身份神秘,功力通玄,即便狂妄如陆子犯,也不敢说能够稳胜于他,关键在于他连“蜀山派”的白云子都未放在眼里,此人定然大有来头。冥冥之中,陆子犯觉得很有必要结交此人。

又过了盏茶时间,那人“呼”地吐出一口浊气,双目缓缓睁开。
“真是流年不利,这次出门居然吃了这么个暗亏,嗨!今夜的场子,改日一定要向‘蜀山派’讨回来。”那人睁开双眼,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自己的伤势如何,也不是感慨神器威力,反是欲要找“蜀山派”寻丑。
从他的话里,陆子犯判定了两件事。第一,此人的脾性睚眦必报,坦率中见其真性,该是邪道中人无疑;其次,此人身后果然有着庞然的势力,若不然,凭他只身一人,岂敢招惹声威日盛的“蜀山派”?
当下刻意道:“‘蜀山派’势力极大,单是今夜见的凌云子、白云子二人,已是难缠至极,其他名不显著的,还不知有多少,兄台还是慎言的好。”
那人眉毛一挑,嘿然笑道:“莫说是他‘蜀山派’,即便是再加个‘昆仑派’,我也不惧。”
随又似笑非笑地望着陆子犯,玩味地语气道:“兄弟已经和各大势力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此刻若是后悔,怕是他们不会如此看的开啊!”
“兄台话里有话,其中真意,在下实在是莫名其妙。”陆子犯装傻道。
他端视着陆子犯,一翘大拇指,笑着赞道:“兄弟真是好计谋,不费吹灰之力,便让‘蜀山派’与倭狗来个大火拼,哈哈,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哩!”
陆子犯心中微微一惊,不知此人怎就把握如此清楚,故作不解道:“兄台的意思,在下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那人摆摆手,道:“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我也不用转弯抹角,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我叫南宫远,比你虚长几岁,如果不介意,就叫一声兄长。”
凡我魔道修行之人,向来无拘无束,率性而为,心中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陆子犯见他竟如此豪放不羁,胸中顿时为之一热,起了惺惺相惜之念,当下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陆子犯就却之不恭了。大哥!”
“好兄弟,哈哈哈哈。”
陆子犯也随他哈哈大笑,管他是何身份,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只管问心无愧,哪里像正道人士那般虚情假意,扭扭捏捏!
二人称兄道弟一番,相互寒暄着,越聊越觉趣味相投,心中相互钦佩,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暗叹相见恨晚。
当陆子犯再次问起南宫远,何以知之自己诱导蜀山与东瀛黑衣人火拼之事时。
后者向他解释道:“其实我老早便在那片树林外面监视,说来惭愧,若是在不惊动里面之人的情况下,为兄实在没有把握解决门口的暗哨。可我又不愿就此放过那群杂碎,便一直在林中苦苦等候时机。便是在僵持的时候,兄弟你来了。第一次见你,那时候的你平平无奇,走路时又心不在焉的样子,当那暗哨向你出手之时,我真的想不到兄弟你竟然能毫发无伤,嘿嘿。”
“之后你独闯虎**,为兄一直在暗中相护。你可曾知道,兄弟你把那群东瀛狗,**于股掌之间的那会儿,为兄看在眼里,心中可是大加的钦佩,暗地里早就竖起了大拇指,差点忍不住便要上前大闹一番了。”
“待见到你引诱撮合‘蜀山派’,让他们狗咬狗的时候,那可真叫大快人心啊!为兄再也忍不住要见一见你这足智多谋的小坏蛋,便故意现身,和你相见了。”南宫远说的眉飞色舞,喜上眉梢,绘声绘色,就像他亲身经历一样。
说着,南宫远又抚掌赞道:“这天下何时出了兄弟这样智勇双全的年轻高手,而为兄以前居然闻所未闻,想来真叫人汗颜。这一方面固然是为兄孤陋寡闻,见识浅薄;而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呢?”
被他如此一说,陆子犯顿觉不好意思起来,嘿嘿一笑,道:“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随机应变的,先前安排的机关陷阱,都是白忙活了一场,倒是让大哥见笑了。对了,不知大哥的伤势怎样,有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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