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枝红杏露凝香,可怜带刺未人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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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轮打坐修养,二人神采奕奕,朝气蓬勃,先前暗劲侵袭带来的隐患,早已身无大碍。
略作休息,南宫远提议道:“昨夜那一战可谓是惊心动魄,只是不知他们如何收拾残局的,为兄欲要再回去查探一番,兄弟可有兴趣同去,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等着咱们呢!”
陆子犯抬眼看去,东方天空已现出一抹鱼肚白,眼见一夜便要过去,想起王展图、凌小雁等人苦苦等候自己的情况,他一阵哑然失笑。
心中念及王展图几人,不由浮现出千年僵尸百里牧的身影,他猛地打个惊悸。
自认识百里牧的时候,他无疑地是个心机深沉,又兼极度难缠的主儿,他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么?
自己在的时候或许还能压制他,眼下自己离开了几人身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百里牧当之无愧地是最具实力的。若是他心怀叵测,对凌小雁三人突施辣手……
一念及此,他呼吸为之一窘,若是刚收的三个徒弟,就这样胎死腹中,他这个做师傅的颜面扫地不说,如何对得起王展图他们!即便是对自己今后的修行,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想到这里,他连声回道:“正要同路回去,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说着,驾起“雨霖剑”,如流星追月,一溜烟向前窜去。
南宫远再看向他时,远远地只能见到一个黑影,他哈哈一笑,道:“这家伙居然比我还要着急,嘿嘿。也是啊,身为国人,哪个不想将那些个东瀛杂碎杀得片甲不留呢!”
“喂,等等我!”声音还在原处响着,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方圆百里之内,一片荒芜,死气沉积,就连天空也是一片昏暗。
“昊天镜”与“八咫镜”两大神器的对碰,威力果然非同凡响,直至过了一夜,散乱的气息仍旧在这片死地盘桓穿梭。
经过昨夜的一闹,人流也渐渐汇聚了这里。但身为当事者的蜀山白云子,以及东瀛“天间道”的东条佐治,这两方人马却是早已不知去向。
瞧见陆子犯与南宫远二人联袂齐来,这些人中有的夹道欢迎,有的横眉怒目,暗里更有数股念力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
“噢,各位都在了。”南宫远似是早已见惯了这种场合,他一一喊出那些笑脸相迎之人的名字,对怒目相向之人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陆子犯发现,那些被他点出名字的人,均面露受宠若惊的欢喜神色,不由感慨南宫远的人脉声望,竟广博到如此地步。
南宫远一把拉过陆子犯,向着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屠狗英雄,也是我南宫远的好兄弟,陆子犯,哈哈。”
“屠狗英雄?”陆子犯一怔,心想,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古怪的称呼啊?
“陆大爷好!”
“陆大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那些人士纷纷热情问候,其中一人更是狂拍着马屁叫道:“也只有陆大爷这样的大英雄,才能配得做南宫大爷的兄弟啊!”
“是啊,是啊!”下面顿时一阵回应。
陆子犯吃惊地看着热情似火地众人,心中暗暗震撼:这些人的热情完全是冲着南宫远来的,但见他们发自真心的拥戴,想来南宫远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定然是崇高无比。南宫远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呢?心中对南宫远的评价,不由又上了一层。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地声音冷冷道:“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外加两个脸皮有八尺厚的自大狂。”
这个声音虽然冷冰冰的,但却非常好听,听来另人浑身舒坦已极,原来听人说话也是一种享受啊!
陆子犯讶然望去,只见一白衣美女站在对面人群之中。
这美女白衣胜雪,清丽脱俗,宛若不染一丝凡尘的仙子,无论是谁,只要见了她一眼,保管这一辈子也无法将她忘怀;尤其是她那比花儿还要娇艳三分的面容,当真担得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八个字。
这还不算什么,最独特的是她的那种仙子般的气质,跟周围之人比起来,形成一种明显的反差,虽是站在人群中间,却如鹤立鸡群一样。无论是随意瞟向人群一眼,还是有意观察,她总能第一个吸引你的视线,而且只要一见之下,保管你再也舍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刚刚的讥讽之词,正是出自这美女口中,此刻她俏脸满是鄙夷之色,看向众人的眼光里也是充满了轻蔑。
她的美让陆子犯短暂地一愣神,耳中却听到一人大声叫道:“哟喝,这是谁家的婆娘跑出来了?也真是的,一介女流,不待在床上好好侍候相公,也不领好孩子,却学大老爷们在刀尖上过日子,看你以后……”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突觉眼前身影一闪,他一声惨呼,人已是斜飞了出去。
陆子犯不禁脱口道:“好快地身手!”
“臭婊子,你敢打老子,哎哟……”他话未说完,眼前身影又闪,这下却是直直后飞。
“砰”,他重重地摔落在地,起来之后,怒目圆睁,愤然的目光射向那美女,眼神仿佛能把她生吞入肚。
虽然愤怒,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因他晓得自己的那副德性,只要一开口说话,不自觉地就会带上脏话,为了免于再吃亏,他索性闭上了嘴巴。
对面阵营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其中几个年轻英俊地公子哥儿,更是阿谀如颂,美词如潮,直把白衣美女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
那美女看了一眼那人,仿若无事人一样,不冷不热地道:“适才若是取你性命,就算你有九条命,现在也要去地府报道了。”
南宫远冷笑一声,排众而出,道:“飞羽姑娘,你玩也玩够了,为何还要出言羞辱,这便是你们名门大派的一贯作风么?”
“本姑娘爱怎样就怎样,要你管?”白衣女子丝毫不留口风,她瞥了一眼南宫远,冷哼道:“什么南宫远,慕容冲的,也不过是两个浪得虚名的自大狂而已。”
南宫远也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道:“慕容兄与在下是否浪得虚名,天下人自有说法,这点倒不需要飞羽姑娘操心。只是,有一点姑娘恐怕弄错了,这位乃是在下的兄弟陆子犯,并非是慕容冲。”
原来南宫远感受到几道念力的探视,与众人说话之时,故意将众人声音隔绝开来。这样一来,里面的人听得见外面的说话声,而外面的人虽然相距不远,却是一个字也听不到里面之人的说话。
白衣女子早便听闻“逍遥双璧”的大名,这才会将陆子犯当作了慕容冲。
那唤作飞羽的白衣美女,听他如此一说,这才仔细打量起陆子犯来。
本来陆子犯正欣赏着她的绝色容颜,却因为她一连串的粗鲁表现,弄得心中一阵厌恶。
又兼之心中着实牵挂几个徒弟的安危,虽然这女子有着沉鱼落雁的姿色,但却是个带刺儿的玫瑰,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型,便不想与她认识。
他看也不看一眼白衣女子,向着南宫远道:“大哥,我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你我兄弟刚认识不久,岂能就此别离!兄弟,你有什么事,大哥陪你一块儿去。”南宫远豪爽地说道。
陆子犯胸中一阵感动,当下也不拒绝,洒然地一笑,向众人道了一声别,便要与南宫远离去。
“不许走。”
陆子犯闻言一怔,愕然地向说话的白衣美女望去。
白衣美女心中一阵来气,此人当真可恶,居然对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容貌,视若不见!
她不禁怀疑自己的美色来,心中暗暗想道:“莫非是早上梳理得整齐的头发,被风吹乱了?或者是面上沾了灰尘,变得难看了的缘故么?”
“姑娘有事吗?”陆子犯耐着性子道,他既不喜眼前女子,哪怕是她再漂亮一百倍,也还是不会多迷恋她一眼。而她出言不分轻重,竟妄图让自己“不许走”,当真是另人恼怒,陆子犯若要离开,还不信在座的谁能拦得住。他本就厌恶的一丝心理,更加不快了。
“你有什么本事?”
这话方一说出口,白衣美女便心生后悔了。她心中本是在想,能与南宫远称兄道弟之人,定然非是等闲之辈,这才会直截了当的问他有什么本事,却不想这话里的挑衅意味,远远大过原来的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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