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几番波折人尚在,相逢一笑勉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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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说走的时候,不一会儿已散得七七八八。
天空依旧日色无光,昏昏沉沉。
道别了众人,陆子犯与南宫远并肩而行,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路上,南宫远庆幸道:“兄弟啊,当时我真的被你给吓坏了。万幸你只是打了那女子两巴掌,若是她真的有了什么闪失,恐怕这天下日后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陆子犯讶然地望向前者,料想对方该不是怕事的主儿,怎地会对那女子如此忌惮?
“连大哥都要顾忌之人,恐怕这天下还没有几个吧!那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南宫远满脸苦笑,道:“那女子身份只是‘雷电门’一个普通弟子,但她的后台却是……”
警惕地四周张望了一番,南宫远以手掌轻掩着嘴巴,贴近陆子犯耳边,轻声道:“她的后台,是从上面过来的。”说着食指对着天空虚指。
“什么?”陆子犯惊呼。
南宫远赶忙作出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陆子犯张扬不得。
“你说天界有人下凡了!”点了点头,陆子犯同样轻声道,心中却是一阵释然:“自己都能从魔界重回人间界,更何况天界之人呢?”
南宫远郑重地点头,道:“不光是天界有人下凡,就是那魔界,也有人过来了。”
这话说出,南宫远没有仔细注意陆子犯,若是他肯留意,定能发现对方眼中那闪闪生光的厉芒。
“你是如何得知的?”陆子犯表面平静,暗里却是心潮浪起,汹涌不息,暗忖:“莫非南宫远发现了我的身份?”
心中念头急转,暗中蓄积功力,只等着南宫远的一句话。
若是所料不差的话,未免事迹败露,他断然不会犹豫出手制住南宫远,即便是片刻之前,二人还在一起称兄道弟。
却听南宫远道:“前不久,仙魔两界的高手,在人间界还有过一次争锋,不过此事被压了下来,一般人根本就不得而知。”
“原来是另有其人!”陆子犯明显变得轻松了,心中暗暗猜道:“魔界也有人来了,莫不是追踪我来的?”
当下暗自下定决心:“今后行事定要多加谨慎!在未恢复全部实力之前,万万不能泄露了身份来历。”
想到这里,紧了紧怀里的魔宝“蚩尤旗”。
晚了一夜又半天,直到次日的晌午十分,陆子犯这才来到昨日与王展图等人约好的这片树林。
树林空空寂寂,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陆子犯心中焦急,心想,难道是百里牧真的凶性大发,将王展图、凌小雁、李照临三人给害了?
“若是他们几个真的出了事,即便百里牧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挫骨扬灰!”陆子犯心中坚决的如是想着,王展图等人是他来人间界遇上的第一批人,又有了师徒名分,这些天来的日夕相处,多多少少也有了点感情。
虽说他们缺点不少,但三人身上也不是完全没有放光点,比如王展图的睿智多才,李照临的义字当头,凌小雁的沉着冷静。
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可能是他们等了一夜,心里焦急,便先行离开了。”
心中这般想着,他驾起“雨霖剑”,仔细地搜查着这一片区域。
南宫远不明所以地望着陆子犯,见他御剑奔飞,在树林中穿梭,一副急行于色的模样,忙也驾起飞剑跟上。
树林尽头,现出了一个晃动着的身形。
远远地,陆子犯看见那人鬼鬼祟祟,左右顾盼,在林中矮身徐行。
“百里牧?竟是百里牧!”
他只看见百里牧,而没有感觉到王展图三人的存在,浑身登时一震,心中闷闷地想道:“百里牧狼子野心,还是对他三人下毒手了!”
悄悄地收敛了气息,远远地吊着他,陆子犯向南宫远打了个手势,示意不可惊动前方的百里牧。
只见百里牧矮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顺着草丛向前徐行。
突地,百里牧一声咆哮,从草丛中一跃而出,凌空向着林中小道的方向扑去。
陆子犯耳中只听得“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其间夹杂着叱喝声,以及气劲呼啸声。
“这声音怎就如此熟悉?”他心中暗忖。
离近观察,他见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百里牧早已现了僵尸真身,只见庞然大物,獠牙尖爪;而与之对阵着的,却是一身道袍的殷忧子。
“这老小子也在这?”自从昨日一别,殷忧子被自己偷袭重伤,便失去了踪影。不想竟溜到了此处,而且还让百里牧给盯上了。
殷忧子显是伤势未愈,举手投足之间,明显的没有以前那般畅快;可反观百里牧,却更是不堪,竟被迫得险象环生了。
“难道百里牧也受伤了?”陆子犯心中狐疑,盯着场中打斗着的僵尸和道士,暗自盘算着。
“兄弟,你认识他们?”南宫远轻拍陆子犯的肩头,低声问道。
“何止认识?嘿嘿,跟他们的关系可深厚了!”陆子犯冷笑道。
南宫远尚要再问,突听场中一声凄厉咆哮,他忙定睛看去,只见僵尸一蹦一跳,扭身便跑。
殷忧子紧随其后,哈哈大笑着,飞出桃木剑,直刺前方奔逃着的百里牧。
就这样,双方打打停停,一个在前亡奔,一个在后紧追,不多时的工夫,已经走了不少的路途。
“我们也跟上去。”身后的陆子犯、南宫远二人一路尾随潜行。
南宫远忽地摇了摇头,浅笑道:“殷忧子上当了。”
果见百里牧停了下来,他仰天一声咆哮,满面的暴虐气息,交织在狰狞的凶相上。
他冲着身后的殷忧子,阴森森吼道:“臭道士,我本与你无怨无仇,怎奈你三番数次出手毒害于我,今日若不生啖汝肉,渴饮汝血,怎对得起你的连番好意?”
殷忧子哈哈大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乖乖地跟道爷回茅山,道爷或可留你一丝神智,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道爷打得你永世不得超生!”
“看你等会儿还能否笑得出来!”百里牧又是一声咆哮,林中顿时阴风阵阵,他那本就高大魁梧的身躯竟又长了一倍,十指指甲如若利剑,向着殷忧子横扫而去。
“好,好,好!”殷忧子连连道出三声“好”字,欣喜道:“你越是凶顽,道爷看着心里也越是喜欢。”
眼见二者复又缠斗一处,陆子犯不解地看着百里牧,心中思量:“百里牧竟是在隐藏实力,他为何至此仍不使出那两枚骨剑?”
他心中方这样想着,却听到场中殷忧子一声惊叫。
再看之时,殷忧子头下脚上,已被凌空吊了起来。左小腿脚腕处,赫然缠着一根极细的蛛丝。
殷忧子惊呼之时,单手捏着一纸黄符,便要向着蛛丝切割甩出。
就在此时,一枚骨剑从后方激射而至,发出尖锐的“咻咻”之声。
殷忧子大惊失色,慌忙借着蛛丝之力,向上荡起一尺,险险避过疾飞而至的骨剑。
骨剑转了个弯,竟又往回射来。
又是一缕“咻咻”之声传来,殷忧子惊慌望去,却见斜刺里复又飞来同样的一枚骨剑。
他不假思索,单手紧握桃木剑,来回格挡着两枚骨剑的侵袭。
桃木剑与骨剑相击,说也奇怪,来势汹汹的骨剑,传来的力道却是微乎其微。
殷忧子心中窃喜,手中使力,对着怒飞而来的骨剑就是狠狠两记重击。
“铿锵”之声传来,那两枚骨剑被他打得跌落尘埃,不再复出,也便是在这时候,草丛中传出两声闷哼。
他轻而易举地击落骨剑,又重创了操纵骨剑的二人,还未来得及庆幸,只觉握剑右臂一紧,已被另外一条蛛丝牢牢缠住。
与此同时,百里牧重整旗鼓,仰天又是一声咆哮,那两枚骨剑嗡嗡震响,“噌”地从尘埃中窜起,顿时威势大作,围着悬吊着的殷忧子,上下翻飞,疾冲掠进,力道比之适才,不知强盛了多少倍。
百忙之中,殷忧子将桃木剑抛于左手,以左手握住桃木剑,抵抗着两枚骨剑的侵袭,不过他这次却是觉得,骨剑传来的力道重逾千钧,还没碰上几下,已是浑身酸麻,筋酥手软。
这一耽误,又有两条蛛丝抛缠过来,霎时间将他余下的手足也裹了。
眼下,殷忧子四肢被蛛丝紧紧缠住,凌空倒悬在树林之中。
顺着蛛丝的四个方向看去,除了僵尸百里牧之外,倒站着的身影还有两男一女,却是凌小雁、李照临、王展图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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