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一字之差天壤别,人间何处觅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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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陆子犯长出口气,心中一阵欣慰。
王展图三人非但无事,而且还与百里牧联手设下了这个局,专门针对殷忧子的局。
眼见殷忧子身陷如此窘境,陆子犯暗喜自己的一番教导,果然没有白费工夫。
“不简单,哈哈,真的让人意象不到!”南宫远啧啧称奇。
这几人的功力与那道士相比,差了好几个境界,即便是实力最厉害的僵尸,也非是殷忧子的敌手。
但他们却能凭着紧密的配合,借助地势,设下埋伏,竟一举擒获了那道士,看得南宫远大呼过瘾。
两枚骨剑嗡嗡震响,翻飞回转,一前一后,声势惊人,如若电闪雷鸣,直直射向手足被缚的殷忧子。
王展图三人手中分别握着蛛丝的一头,死命地向外拖拉,另外尚有一根蛛丝牢牢系在一颗大树上。
殷忧子的四肢均被锁住,眼见骨剑怒飞轰至,劲道又疾又猛,他骇得几要魂飞魄散。
际此性命危在旦夕,系千钧于一发地危急关头,殷忧子两手分别抓过蛛丝,在臂上缠了几圈,他狂喝出声,眼中满是迷蒙的血丝,头发根根直立竖起。
只见殷忧子双手反向猛的一扯,蛛丝两头梢端的王展图、李照临,顿时被这股力道带的向前扑跌。
也便在这时,骨剑怒飚而至。
殷忧子凌空屈身,飞剑擦肩而过,却将横吊着的蛛丝切削断了。
殷忧子一下子从半空掉落在地,他重得自由,便如下山猛虎一般,只听一声怒吼,已是向着凌小雁凌空扑去。
凌小雁见他面目尽赤,须发倒竖,如同疯子一样,心中已有一丝胆怯,眼下见他竟是朝着自己扑来,顿时把凌小雁吓得花容失色,闪身便跑。
此刻的殷忧子,早没有了名门大派的弟子应有的风范,他挑上了实力最为不济的凌小雁,嘿嘿怪笑着,一路喊打喊杀,直把对方吓得连声尖叫。
突地,身后传来了巨大动静,劲风凛冽,气浪呼啸。
殷忧子来不及细想,便向侧边飞扑闪去,落在地上后,顺势一个懒驴打滚。
“轰”的一声巨响,殷忧子适才位置多了一大截树干,树干斜斜**地里。
紧接着,又有数根树干巨木先后撞来。
殷忧子心神俱惊,险之有险地避过,瞳孔中现出两个人的身形。
“南宫远!”
他蓦地大惊,心想怎么就遇到这个煞星了?再向他身边不远处看时,又有一人出现在其视线之内。
他一见之下,登时浑身剧震,魂魄都快飞到九霄云外了。
若是他之前对陆子犯满怀恨意的话,而现在则是恐惧占了极大成分。
此人宛如自己的克星一样,殷忧子颓废地想着:“先是搅乱我收服铁甲铜尸的的计划,继而破我‘上清灵飞六甲术’,作弄我徒玄风,毁我‘千里一线牵’,更是了重伤道爷。而眼下又现此种情形,可见他们是早有埋伏,诱我上当。”
“哼,你们真的以为能留得住道爷吗?”
他忽地将手伸进袖中,摸出了三张纸人,咬破舌尖,对着纸人喷出三缕本命精血。
那三张纸人忽地冒起腾腾烟雾,遇风便长,眨眼间,幻化成三个模糊身影。
烟雾略微淡薄了,只见场中出现了四个殷忧子!一样的装束打扮,一样的身躯面容,一样的恼羞成怒。
“分身术!”
陆子犯与南宫远二人,面面相觑,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心中有个声音响道:“殷忧子一介凡人,怎会如此高深莫测的玄奇秘术?”
“道爷跟你们拼了!”四个殷忧子同时开口怒骂,说出同样的一句话。
便见场中的四个殷忧子,分别向着陆子犯、南宫远、百里牧、凌小雁四人杀去。
陆子犯匍一接触迎面来的殷忧子,一下子便将这个殷忧子打得身首分裂,竟是半点阻碍也没有遇到。
尸身起了一阵黑雾,瞬间复又变成一张纸人。
南宫远、百里牧遇到的情况,与陆子犯所受一般无二,迎面扑去的殷忧子均是那纸人所化。

这时,几人才晓得中了殷忧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却见扑向凌小雁的殷忧子本体,一击未中之后,立即便要远遁千里,摸出茅山历代传下来的逃命至宝—“纵地金光尺”,一阵金光闪过,已是借着土遁之术跑了。
“唉,还是让他逃了!”百里牧一声叹息,两枚骨剑倏然钻入口中,复又变成两颗尖尖的獠牙,他身子一抖,已是恢复了人之形状。
南宫远目中奇光连闪,啧啧称奇地左右打量着百里牧,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子犯师傅,你怎么才来啊?我们等了你整整一夜,都急死了。”凌小雁、李照临、王展图三人见了陆子犯,顿时嘻嘻笑着凑了过来。
陆子犯见了几人,胸中也是一阵失而复得的感觉,原本早已古井不波的内心,竟有了一丝感动。
他故意拉下脸,严厉道:“你们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背着我作出如此重要的决断,若非我与南宫兄及时赶至,后果是什么样的,简直不堪设想!”
“子犯大人,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报仇心切,没有作出周密的安排,才让殷忧子走掉了。”百里牧主动负荆请罪。魔门中人,以实力为尊,他既已心服陆子犯,自然称之为大人了。
陆子犯心中念头急转,直至现在他都不能确定,百里牧是否别有用心,虽然事先的猜测没成现实,但也着实让他捏了把冷汗,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陆子犯心中不由多了一分警戒。
心里如此想着,但嘴里却不好多说什么,微微提醒了几句,便介绍起南宫远来。
介绍南宫远时,陆子犯向着几人淡淡道:“这是你们师伯。”
其实若论真实年龄,陆子犯比南宫远不知大出多少,但他自从穿梭空间,重回人间界,便等于是获得了一次新生,对于以前,也不那么看重了。
更何况,借助南宫远的威望,日后行走人间界,自然占得大大地便宜。
“师伯好!”三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南宫远嘿嘿一笑,从兜里摸出一个瓷瓶,甩手扔给了王展图,口中道:“早晚服用,一粒可抵数十年苦修。”
三人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声称谢。
期间,陆子犯简短地向几人说明一番,因为恰逢东瀛人的事,致使事情有变,他才临时改变了主意,由于时间紧迫,未来得及发出通知。
王展图三人以及百里牧,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当几人听到东瀛人与殷忧子等人互相火拼,狗咬狗的时候,纷纷大声喝彩,只恨未能亲眼目睹。
众人既已会面,便无谓再于此间逗留。
陆子犯于南宫远并肩在前,王展图四人身随其后,且行且走。
想起东条佐治,陆子犯问道:“东条佐治在中土兴风作浪,为何只有蜀山派出头,这天下不是有九大门派么?”
南宫远略显尴尬,道:“其实,昨日里除了蜀山派,九大门派中的八大门派,多多少少都有人在现场,只是藏住了身形罢了。”
半晌,南宫远长叹口气,道:“近些年来,东瀛修行者故意挑起事端,在我们的国家寻衅闹事,祸害延绵,看来九大门派有必要早日组成‘荡日’联盟,否则……”
“师伯,你错了,应该是‘抗日联盟’才对。”王展图提醒道,他以为南宫远将“抗日”错说成了“荡日”,是以好心说出。
哪知南宫远两眼一翻,厉声道:“何谓‘抗日’,何谓‘荡日’?”
前者一楞,胸中寻思:“我究竟说错了什么,怎地师伯如此大的反响?”
未等王展图出声,南宫远接着说道:“我见你也是个爱国之士,不想也是冥顽不知之辈。你听好了,凡大国子民,万万不可把‘荡日’与‘抗日’混淆,这二者的最大区别,在于他们是不同的两种概念,更是积极与消极,这两种极端的对日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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