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日光曝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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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大麻烦了!”陆子犯看到这里,心中暗暗思忖:“这式神‘影魇’好生厉害,居然能够吸纳天地间的日光为己用,这恐怕只有上古金乌才能做到吧,没想到小小倭国居然有此异术!幸亏现在是清晨时分,日头还不够毒,若是在炎热的午后,这“影魇”不知威力暴涨多少重,恐怕那些仙人也不一定能够制服它,这些人有难了。”
趁着众人与式神对决之时,陆子犯绕了个圈,悬身上方,下方大地有左右护法拘禁的白衣女子,陆子犯正是为了此女而来。见识了谷中那些女子的惨状,他怎忍心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受人折腾?
忽地头下脚上地向着下方急速坠落,空中的气流仿似也被凌厉地气刃破开,他衣发逆着气流鼓荡,猎猎作响,下方的左右护法只觉头顶传来排山倒海的呼啸声,这种威压几欲让人崩溃,未及细想,双双使出全身修为以“霸王举鼎”的方式向上硬抗,“砰砰”两声巨响,左右护法眼前一黑,已被震得生死不知,陆子犯也顾不上细察二人的生死,如秃鹰展翅,拦腰抱起白衣女子飞羽,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重又向上窜去,很快没了影儿。
他出手极快,安倍一郎只感觉一阵狂风过处,再向后看去,左右护法气息奄奄,而那支那妞儿早已被那阵狂风摄去了,气得安倍一郎嗷嗷乱叫,尽将满腔怒气发泄在一众散修身上。
空气愈加憋闷,射向附近的阳光依旧让“影魇”吸收而去,附近数里群山的阳光尽被“影魇”抽取,在体内酝酿翻腾。前例在先,一干散修惧怕污秽气息,再没人以飞剑突袭,即便是法宝也未敢轻易使出。
零星的剑气,方一射向式神“影魇”,便遭“影魇”身上外放的金色阳光抵触消解。
突地威压陡然大增,众人耳边只听一声犬吠,金光猛然爆开,吸取了诸多日光之力的式神发威了。
阳光四射,周遭亮如白昼,“影魇”如太阳般发出道道密集日光,除了安倍一郎几个东瀛人置身事外,其他全部之人皆在那阳光普照的范围。
地上的几具尸身方一触及射来的阳光,顿时化作气态消散空中,阳光耀射之处,山中野草、花丛、灌木纷纷枯竭,绿色如波浪般尽去,成了一片灰烬,随又化作气流消散天地间;附近的河流也为之滚滚沸腾,翻花冒泡,不一会儿,便成了气态存在形式,便是那山上巨石峰峦,也告崩摧消解……
“影魇”吸收了附近十数里群山的阳光,经过转化,集中曝射出的日光精华,威力何其巨大,灼热程度又何止千万高温!如此威力,当之无愧“式神”之名,难怪先前安倍一郎自信满满,不想他竟有这么一步棋,远处的陆子犯也不禁暗暗咋舌,心中猜测适才这狗贼与裸女所做的表演,该是迷惑众人耳目,使其降低警觉,东瀛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一干散修虽然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但被这阳光猝然照射,前排十数人毫无阻挡,顿时化成气态形式,不说肉身、元神,即便是三魂七魄也已直接消散覆亡了;其他众散修纷纷放出护身罡罩,有条件的更是祭起防护法宝,各色光晕散开,五光十色,色彩斑斓。
那适才老僧此刻盘坐于虚空之中,周身金光大盛,顶上隐有金莲盛开,四面檀香扑鼻,焚音袅袅如缕,却是抵住了阳光的爆射。
可在这无孔不入的阳光照射下,众散修的护身罡罩急剧收缩消融,功力更是飞速消退,片刻间,又有数人未能幸免于难,同样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其他人在高度集中日光辐射范围,苦苦支撑,情况危如累卵。
“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中土修行界的高手,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东亚病夫,在我安倍家的式神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安倍一郎傲然狂笑,他吃定了众人般,肆无忌惮道:“就凭你们这些人的手段,我‘阴阳宗’一家,便可横扫支那全境,亏他‘天间道’还号称召唤众神下凡,为我大和民族统一天下,真是杀鸡用上了牛刀……”他突然止住口舌,似乎发现说漏了嘴,赶忙闭口。

但这句“召唤众神下凡”,却是清楚地听进了陆子犯耳中,心想:“这些败类,非但修真者直接加入凡人间的战争,更妄言召唤天神助战,统一天下!若真的如此,一旦战争爆发,凡人对上修真者,凡人对上天神,或者修真者对上天神,二者根本没有悬念可言!这些东瀛人当真是丧心病狂,卑鄙无耻到极点。”
自从解救了白衣女子,陆子犯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只是解开白衣女子的禁制之后,将她收进了魔囊之中,非是他不愿与她说话,实在是因为陆子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倘若对方问起“你我非亲非故,为何救我”之语,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依着陆子犯的性格,本来不会救这个自以为是的丫头,但此刻偏偏做了。或许是因为她自以为是的性格,让谁都不服的陆子犯起了心心相惜的感情,或许是她曾经说过“只知道雷神,并不晓得这世上还有个元始天尊”这句话,里面才会让陆子犯大生好感,或许是他不忍见到如此佳人毁于东瀛狗的手中,才会有此救人的意气之举。
那些散修一个接一个地命丧式神影魇手中,落得神魂俱灭的悲惨下场,陆子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不禁暗骂:“这些可是修行者啊,他们的元神魂魄都是经凝练过的,顶得上普通人的十倍百倍,可就这样消散了,真是暴殄天物……”
“住手,给我住手!”陆子犯终于忍不住了,他怒不可揭地扑向安倍一郎。
人还未至,一缕赤色血光向着目标当头罩去,却是许久未用的“血滴子”,“血滴子”如同闪电流星,四周充斥着粘稠的血雾,牢牢锁定了安倍一郎,呼啸着向他当头压下去。
忽地一缕日光急速射了过来,血雾被这日光照射,顿时冒起滚滚狼烟,“嗤嗤”融化开来。这时的陆子犯也已被日光照射了,他周身升起一圈赤色光罩,与金色日光互相抵触消融,再一股精纯血气渡去,血雾复又黏稠结识,其势陡然大增,依旧不依不饶。
安倍一郎做出了数十个躲避之法,可在这遥遥锁定的“血滴子”面前,均不奏效,避无可避之下,突地双手一抓,将一旁的金忍美奈子递了过去,那裸女浑身无力,无法反抗,早被血滴子牢牢吸附了,只一眨眼的工夫,身上血肉便被吸食得干净,成了一具无头干尸,溃散摔落在地。
吸干了金忍浑身精血,“血滴子”在陆子犯的刻意为之下,如灵蛇般循着蜿蜒线路,无论怎样弯转,只是不离安倍一郎的项上人头。
式神影魇拦住了陆子犯,拼命地吸收日光,曝射来人,陆子犯则是凭着护身气罩抵抗日光的曝射,他修为高绝,自然不会如同其他散修般不堪一击,但眼见护身气罩急剧收缩,与日光互为抵触消散,心中也不禁暗暗着急。就在这个时候,他突地想起庞涓凭空抽取河水中的“癸水之精”的一幕,他随也依样画葫芦,运起“花间游”的转换功夫,将“血滴子”吸食的能量转化成护身气罩,用以抵抗日光曝射,如此一来,果然压力大减。
没有防身之物的他,心中却是在想:“如果南宫远的‘逍遥伞’在手中该多好啊!”
安倍一郎的最大依仗便是式神影魇,此刻影魇却被陆子犯牵制了,安倍一郎如何抵抗“血滴子”?
片刻前他还嚣张无比,而此刻却是又惊又怕,尤其是见了适才抵死缠绵的裸女死状,更让他不敢轻易让“血滴子”沾身,于是他故技重施,再次招手,将半死不活地左护法也仍向“血滴子”,得这缓得一缓,他拖着还剩一口气地右护法,向着式神影魇靠去。
忽地脑后劲风袭体,他百忙中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魄几乎离体,原来“血滴子”吸干了左护法,复又向他掠了过来,忙将手中仅存的右护法也抛与了“血滴子”,至此,安倍一郎再无替死鬼可以挡灾。
陆子犯桀桀怪笑:“这回看你拿什么来保命?”
他话音刚落,最后一道护身符也被“血滴子”吸食殆尽,“血滴子”嗡嗡震响,散发着死亡之音,向着安倍一郎头顶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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