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雷神大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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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门处在天山顶峰,雷神大殿建在雷电门的最高处,以雷神殿为中心,四面环绕着依势而建的亭台楼阁,这些建筑终日封锁在云雾之间,如梦似幻,宛如空中楼阁,神仙故居。
外围这些楼舍,布局合理,造型古朴,斗拱雕梁、廊腰回绕,飞檐翘角,宝顶凌宵,这一众建筑如众星拱月,反过来又托衬出雷神殿的神圣与庄严,另人不可仰视。
雷神殿内,杜放翁眼巴巴地望着飞羽,一脸企盼之色。自己的爱子倾慕此女多时,久久连家都不回,终日里与一些名门公子哥儿厮混一起,苦苦追恋着她,弄得整个修真界据知这么一件事:但凡此女所在之处,必有自己宝贝儿子同在。
眼见杜少府许久没有音讯,杜放翁夫妇二人牵挂的同时,又在担心不已,尤其是前不久,昆仑派的何影歌托人传来一个讯息,这是一件另夫妇二人悲痛欲绝的噩耗。
悲痛之余,二人自我安慰,理解为有人在恶意中伤,但还是坐卧不安,茶饭无味,在夫人的催促下,杜放翁以一派掌门之尊,不惜亲身远来西域天山寻找爱儿,并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杜少府带回南海严加管教。
杜少府虽然讨厌,可他却已被陆子犯杀死多时,所谓死者已矣,飞羽也不愿再谈起此人,奈何南海派的大掌门人亲身问起,反让飞羽不知如何应答。眼前这对夫妇是出了名的护犊厉害,若是让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难保不作出什么傻事来。但见他们一副父母爱子的殷切,若不与之分说,心中又委实不忍,正在犹豫的关头,雷电门的门主雷破败进来了。
“杜兄大驾光临,雷某本应扫榻相迎,奈何身子骨儿欠佳,才会招呼不周,还请杜兄见谅。”伴随着这个粗豪的声音,雷破败在其夫人的陪同下,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等修真之人怎会身体欠佳?破败兄,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杜放翁果然因雷破败的到来,而暂停了对飞羽的问话。
雷破败望着飞羽与陆子犯二人,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含笑道:“羽儿,你回来了,流星跟疾风怎么没来见我,这位客人是?”
“见过师傅,见过师娘。”飞羽连忙请安,当说起陆子犯时,顿时霞飞双颊,支支吾吾。
飞羽的师娘是个看上去四旬左右的成熟妇人,她见飞羽满面地羞答答模样,却又饱含美滋滋的幸福在里头,哪里还猜不出二人之间的关系?
当下向着杜放翁夫妇告个罪,又向雷破败说道:“老爷,你们大男人在这里说话,我跟羽儿回屋里聊些悄悄话儿。”说这话时,目光不断地打量着陆子犯,后者随报以微笑致意。
杜放翁的夫人也笑道:“妹妹说的是,让这些大男人聊些大老爷们儿的正事儿,咱们女人去说些女人之间的正事儿。”
雷夫人等人绕过雷神雕塑,进了后苑。雷电门门主雷破败示意杜放翁及陆子犯坐下说话,他也转身坐上了上首的宽敞长椅,接过那唤作流云弟子递过来的香茗,这才道:“不瞒杜兄,似你我这等修为之人,那是万万不会身体有恙的,只是前几日际逢高人渡劫,雷某身在现场,自不量力,妄想尝试抵挡天劫威力,没料到竟会如此不堪一击,真是羞愧!”
陆子犯听到这话,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几天前帮林云风抵挡天劫之时,那最后一道劫雷确实被他转向远处几个旁观者炸去,只是没想到那旁观几人中,雷破败竟也是其中之一,而他还被这道劫雷轰得元气大伤,至今仍是一副大病之态。
因为当时风沙阻隔,又相距颇远,只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反没看清是哪几人;雷破败、凌云子等人也只见得一个傲岸的身形,无论如何也看不穿那位前辈此刻就在面前。
杜放翁面色讶然,奇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渡劫了?我竟一点儿消息也没收到!”这个世界将要渡劫的高手就那么几个,可杜放翁之前并没有听说近期有谁渡劫啊!
“先前谁也不知,我也是被那股异常混乱的元气波动所吸引的,没想到竟亲眼目睹了一代奇人的另类渡劫方式……”

雷破败将那天所见所闻没有一丝遗漏地道将出来,感叹道:“虽然雷某身受创伤,却是一点儿也不怨恨那位不知名的前辈!他的逆天渡劫大相迥异于旁人,真可谓是史无前例之壮举,开创另类渡劫之先河,另人茅塞顿开,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觉悟,雷某现在对于将来的渡劫,信心可是涨得满满的,哈哈。”
听完雷破败的叙述,陆子犯晓得他说的人正是自己,但听他赞自己是“一代奇人”,把自己将劫雷祸水东引的作弊方式说成“开创另类渡劫之先河”,“史无前例的壮举”,对于这些奉承之语,正是陆子犯的软肋之所在,他听的心中欢喜,不由嘿嘿笑出声来。
至于雷破败大力赞赏那种抵抗天劫的途径,更说成“开创另类渡劫之先河”,实则有些过了。以前并非没人有此想法,只是若要将想法付诸实现却是难度不小。
天劫的霸道程度多是根据渡劫者的修为,以及个人生平业力而定,劫雷威力之猛烈,岂能轻易反转?若有一个不慎,便是落得神魂俱灭的悲惨下场;还有一种途径便是类似陆子犯这样,有仙魔级的高手坐镇,出手拦截劫难,助人挡灾,但是古往今来无数年,哪个修为有成的人不赶投胎似的,受异界召唤而急急飞升?人间界又有几个仙魔级的高手?确切地说,又有哪个仙人愿意逆天抗命,平白损了阴德,为他人作嫁衣裳,另日后劫难来时,自己危难也相应加剧?
“世侄可是有所收获?不妨说来听听。”雷破败早见飞羽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胸中已是窥见一丝猫腻,是以称之为世侄,此刻见他咧嘴憨笑,以为这个就连自己也看不出修为深浅的人,听了那位高人的渡劫情况后,说不准便会有所感悟受益,这才出言相询。
还没等陆子犯回答,南海派的杜放翁也是兴趣盎然,一脸企及地望着他,道:“世侄莫要拘谨,我与破败兄虽是你的长辈,但这却不妨碍我们一起探讨修行上的问题,你有何想法,尽可直说。”
陆子犯暗骂姓杜的是老乌龟,心忖那声“世侄”叫的倒挺顺口,居然白白占自己的便宜,若是让你知道杜少府那小乌龟是被老子捏死的,看你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他本想断然拒绝,但念头随又一转,便立刻改变主意,转而谦虚道:“那位前辈的避劫之法不乏可取之处,然而我仍是认为其中尚有一丝不足。”
“噢?世侄快快说来。”二人焦急地追问。
见二人急切的样子,陆子犯暗感好笑,表面还是正色道:“就拿雷电门来说,人人都有一手高深的雷电术法,而天劫天罚降下的也是雷劫,若是贵派中人在渡劫之时,将劫雷的雷电之力全盘吸收,并炼化为己用,想必修为将会能够做出新的突破!如此一来,天劫将不再是一大劫难,反而成了上天赐予的修炼机缘,既能安然渡劫,又能一点儿也不浪费天地间正宗的雷电之力,岂非一举数得?”
听了这一席话,雷破败二人四目大放光彩,仿佛看见了未来之盛况,纷纷皱眉沉吟,半响没有说话。
又听陆子犯道:“即便是其他门派,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将劫雷炼化为自己体内所需的元气,虽然路子多走了一步,但受益之处却是没有一丝之差。”
眼见二人目中异彩涟涟,陆子犯心里嘿嘿冷笑:“若是不懂得‘花间游’的借力、转力的道理,贸然触碰雷劫等于自找死路。”若非他已突破“造化魔道”中的“橙色潇湘”境界,也休想**似的对抗那七七四十九道雷劫,即便是“赤色玲珑”境界的修为也办不到。
就在二人沉吟,陆子犯心绪浮思之际,雷神殿外传来了惊天的喧哗声。
他这才想起林云风尚在雷神殿外,虽不知究竟所为何事,但想来定然与阴阳公子林云风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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