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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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波动之下,身躯再也保持不了原先的轻盈,“咔嚓”,脚下树枝发出一响清脆地断裂声。
“坏了。”飞羽心中一紧,晓得极有可能会被对方发觉。
果然如此,下方的宗主立时有了反应,沉声叱喝:“谁在那儿鬼鬼祟祟?”说这话时,数点黑芒挟着厉风,迎面射去,同时身躯一闪,夹杂着雷霆之威,尾随黑芒之后,怒扑而至。
这件事关乎重大,万万不能泄露出去,那位宗主一听树枝折断声音,面色陡然大变,几乎是下意识地,未经思考已使出浑身手段,力求毕其功于一役,欲将躲在暗处之人击杀。
眨眼的工夫,黑芒已至眼前,飞羽心下微一凛然,对此人的决断登时高估不少,使出“分身掠影**”,化出一个幻象虚身,本体早已向着旁边斜斜飞了出去。
黑芒以及后发的宗主同时扑上那个虚体,直到将之撕扑得粉碎,这才发觉上当。那位黑衣宗主身形未停,循着气息斜刺里追击,手中暗器大把大把地撒了过去,只听“咻咻”破开之声,不绝于耳。
既然被人发觉,飞羽索性也不在刻意隐匿,当下冷声笑道:“好一群东瀛败类,被人撞破了好事还想杀人灭口是么?今夜遇上了本姑娘,算是你们倒了大霉啦!”
“分身掠影**”运转极致,四下里顿时多了数百条身影出来,她身着一袭白衣,在这漆黑夜晚尤其显眼,如此一来,周围到处都是白衣人,这些白衣身影漂浮不定,来回奔走,恍恍惚惚,如同黑夜里的幽灵一样神出鬼没。
满山遍野的暗器或是击在在空处,或是射穿分身虚体,但却对其本体造成不了一丝伤害,或许他们也不知道,这么多的白衣人,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幻象。
忽地,百千个白衣身影同时出手,以千般姿态,万般手法,攻向包括法坛四角的黑衣人之内的所有人。
“飞羽矢”出,漫空皆是黑压压的箭矢,密密麻麻,闪烁着银白闪亮的电光,发出“嗤嗤”电流之声,当空盘旋怒转,从多种诡异角度,各个不同方向,奋然疾射而去。
其中不少箭矢对准了“聚魂幡”下的鬼王,这时鬼王只余下两头,正互相纠缠得厉害,对飞射而来的箭矢充耳不闻,依旧倾尽全力地对付着同伴,以图成为那个最后胜出的王者。箭矢方一射至,却被“八尺琼勾玉”放出的光罩拦挡隔开,一时间,只听金铁相交声不绝如缕。
此刻“八尺琼勾玉”正罩着鬼王,暂时还动用不得,那位宗主挥臂震开“飞羽矢”,游目四望,本来着急万分的心绪,很快略微镇定,因他发现附近只有此女只身一人,想来只要料理得干净,就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虽然一时间还拿不下她,但那完全是对方仗着身法高明,方才得以屡屡脱身,凭着自己的眼力以及手下几人的功夫,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让这小鸟儿飞上天了,想到这里,顿时轻松下来,口中不由轻浮道:“就算本宗主不用勾玉,也照样拿下你这支那小妞。”
他也是个识大体之人,口中虽然轻浮,手上却没有半分手软。话刚说完,便祭出一把骨杖,骨杖轻灵婉转,如长蛇一样灵活,似是能够看穿那些幻象似的,居然循着那一丝气息,径向飞羽真身火速穿去,吓得后者面色大变,连连腾挪,就连原本天衣无缝的“飞羽矢”,威力也大不如从前。
“飞羽矢”虽然为法坛上的几人带来了慌乱,但在他们放出骷髅头抵挡之后,倒也勉强应付,并没有一人伤亡,甚至组织起了合围之势,将其拦截困在乱葬岗。
见事不可为,飞羽手一招,收了“飞羽矢”,便要借助“分身掠影**”冲出包围圈。那些人似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纷纷拦截阻挡,宗主更是亲身上阵,一时间各种法器交织重叠,逼得她险象环生。
她虽吸收了心境残念里的诸多讯息,但对于自身修为却没有实质性的提高,一些高深莫测的上古**并未及时修炼,修炼的法门在短短时日内也难有小成,这时候与人争锋,用的自然全是雷电门的功夫,却是难以抵挡东瀛来此作乱的精英,她左奔右窜,不说伤敌,即便是脱身都难。
便在这时,两大鬼王终于分出战况,二者融而为一,正咆哮着欲要挣脱“八尺琼勾玉”的束缚。那宗主见此,吩咐其他人倾全力拿下白衣小妞,自己忙跳出战团。

少了一个强敌,飞羽顿时压力大减。
那人手舞足蹈地操纵着内里的红毛鬼王,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透过“八尺琼勾玉”砌成的壁垒,淋得红毛鬼王满头满脸。
四周顿时煞气大作,红毛鬼王虽然仍是满脸戾气,但在那位宗主面前,已经变得驯服得老老实实,任人使唤了。
便在这时,一道乌光从远处电射而至,瞬间便已撞上“八尺琼勾玉”的护罩壁垒,并轻而易举地将之突破,只一挟裹,就将红毛鬼王收了进去。
因来势太急太快,尚能看到乌光托着的长长尾翼,待到乌光尽去,露出一面旗幡来,幡面上黄下白,看不出是何物所成。
眼见鬼王被吸进了幡里,幡面透彻如水,似有物流动其表面,仔细分辨,甚至能看到适才红毛鬼王在内里不断挣扎翻滚,狰狞恐怖的凶面之上,满是恐惧之色,血盆巨口大张着,似是在嗷叫惨呼,偏偏发出的声音一点儿也听不见。而这时的鬼体,仿似遇到高温的雪人一样,浑身不断消融,身躯也渐渐变小。
那宗主连忙操过“八尺琼勾玉”,发出金银两色光芒怒射那面旗幡,意欲解救鬼王,可哪里能撼动旗幡?正不知所措间,耳中忽地传来几声惨叫,他扭头望去,不禁又怒有怕,那几位得力手下如今竟然只剩一个,只此一人也被一团血光追得无处可逃,而其他几位竟如同幡面里的鬼王一样,融化成了血水,此外地面尚有一具干尸,诡异之处在于,干尸的脑袋不知何时竟与身体分了家。
而今的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黑衣男子,那人身上的黑色武士服好熟悉,似是经常见到,适才白衣女子正乖乖地依偎在那男子怀中,男子手掌轻拍白衣女子背脊,似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哄她开心。
看了这一幕,宗主胸中突然闪过一阵莫名地恐惧,那几位手下的实力如何,他自是知之甚详,若是自己不用勾玉,绝对非是任何三人联手之敌,可眼前之人居然转眼间击杀了其中之四,他到底是怎样地人啊?
又是一声惨叫,那躲闪不及的最后一名得力助手,已被血光牢牢罩住了头顶,身体急剧收缩,眨眼间成了一具干尸,也是尸首分裂,摔落在地,正与地上那具干尸一模一样,看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悸动,不禁有了兔死狐悲的苍凉。
那团血光吸干了最后一名手下之后,“嗖”的一声向着自己头顶压来。
“啊!”他大吼一声,这时候也不怕泄露了踪迹,拼命发动“八尺琼勾玉”,勾玉两端吐出的金银光色搅成一股,猛地撞向血光,轰然声中,血光被撞得黯然失色,回飞到那人手里。
“咦”了一声,那男子先是一惊,随又喜道:“原来那东西非是凡物,差点看走了眼,夫人,如此佩玉正合你用,你以后也好早晚用来傍身之用。”
白衣女子柔声道:“多谢夫君,这东瀛狗贼作恶多端,适才还差点伤了羽儿,夫君一定不能轻饶这狗贼,最好拿他那颗狗头来祭旗。”
那东瀛之人好歹也是一派门主,虽然目前形势不如人强,但适才他击落了那团血光,心中的信心又涨了起来,又见对方竟然开始分配自己手中象征着皇玺的“八尺琼勾玉”,不禁勃然大怒,破口咒骂道:“八嘎,两个可恶的东瀛小鬼,我要让你们尝尽世间酷刑,尤其是你这贱人,也要让你尝尽我‘阴阳宗’的千般欲药,在你身上施尽万般虐待,榨干你最后一丝阴经,成为本宗主修炼之鼎炉,身体灵魂日夜受本宗主之摧残,方泄心头之恨。”
“又是‘阴阳宗’的,跟你那死鬼儿子安倍一郎是一路货色。”听他自说是‘阴阳宗’的门主,想起那位‘阴阳宗’的少宗主安倍一郎,顿时知道此人乃是那色痞的父亲。其实就算他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单凭其行操,也能让人很容易与那色痞联系一块儿。
那自称宗主之人听了,不由一愣,问道:“我儿一郎此刻正在南方办事,你怎地认识他的?”
“错了,他此刻并非在南方,而是在西方世界等着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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