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欧共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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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驶过的一辆马车此时已被一枚炸弹炸得面目全非,那辆马车正是欧文乘坐的马车。马车被炸毁了半边,正冒着黑烟,还窜着火苗。
薛福成担心欧文的安危,发疯般向马车狂奔。口中大声喊着欧文的名字。
玛丽安妮在身后呼喊着薛福成,“危险!快回来!”
当薛福成跑到马车旁,还未及观看马车中的情形,周围惊慌混乱的人群中冲出一个年轻人,他手持左轮手枪对准薛福成,口中高呼:“我代表革命委员会处决你这个投机分子!”
砰!砰!砰!三声枪响,薛福成中弹应声到地。
有维持会场秩序的警察迅速冲上前将枪手扑倒就地逮捕。
枪击之后,会场门口更加混乱,尖叫声,呼喝声四起。人们四处乱跑。
玛丽安妮拨开混乱的人群,跌跌撞撞的跑到丈夫身旁,这个平时坚强镇定的女人,此时方寸大乱,哭喊着做坐在地上抱住丈夫的身体,悲伤的喊着薛福成的名字。薛福成的血染湿了她白色的外套,显得那么刺眼。
薛福成胸部、肩部、腿部各中了一弹。神智还算清醒。他张张嘴,断断续续的对妻子说:“快去看看欧文怎么样了?他有不测,我怎么向总司令交代呢?”说完便吐了一口鲜血,再不能言语。
玛丽安妮冷静了下来,他将丈夫放平,脱下外套,从自己的衬衣上撕下几条丝绸,使劲的按在薛福成的伤口上。然后他对着目瞪口呆的大会工作人员,歇斯底里的喊:“快去找辆马车,把欧文和他送去医生那里,快!别站在那里发傻!”
人们手忙脚乱的开始抢救伤员。
转眼,马车来了,大家在玛丽安妮的指挥下小心的把薛福成送上马车,欧文的护卫们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欧文从马车中救出,也送上了马车。车夫呼喝着急速将两个人送往附近的医院。
玛丽安妮并没有跟着马车一起去医院,她返身回到现场。指着被抓住的刺客对赶来的警察说:“你们的总统刚才被刺杀,意大利总统也遭枪击。凶手就是他,必须马上将他隔离审讯,不能出任何意外。”警察点头应允。
拉萨尔也来到了现场,指挥秩序。
玛丽安妮看见拉萨尔,猛然间想起就在刚才,他说的话,以及他和薛福成的争论。玛丽安妮顿时失去理智,她指着拉萨尔大声痛斥:“拉萨尔,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
拉萨尔大惊,莫名其妙的看着愤怒的玛丽安妮。
会场门口已经汇集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支持欧文的共产国际会员,以及拥戴总统欧文的普通的法国市民。大家都认识玛丽安妮,知道她就是薛福成的妻子,大名鼎鼎的可口可乐公司掌门人。她竟然指责拉萨尔是杀人凶手。众人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拉萨尔。
接着有人开始指责拉萨尔,然后发展成谩骂,甚至挥拳攻击。
当然也有人是反对欧文,支持拉萨尔的。他们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拉萨尔吃亏,于是共产国际大会会场门口上演了一出群殴事件。
当天上午,共产国际的领导人们处理完会场门口的斗殴事件,全部急匆匆赶往医院看望受重伤的欧文和薛福成。
欧文伤势最重,马克思快步走入病房时,几名医生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叹气就是摇头。欧文的义父尼克坐在病床前老泪纵横。马克思心知欧文是无救了。悲从心生。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马克思早年因为宣传被欧洲各国政府通缉,生活穷困潦倒。避难至英国的时候,因为穷困7个子女先后死去了4个。那时他在大英图书馆遇见了李健,李健用聘请他为欧文三兄弟家庭教师的方法接济他的生活,让他渡过了生命中最艰苦的日子。同时他和欧文结下了深厚的情意,这份情意即是师徒之情,又有父子感情。无论在私人感情上还是在事业上欧文都给了马克思无尽的慰藉和支持。
虽然这次这对师徒政见相左,意见不合。可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感情依然深厚。
马克思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走到欧文床前,梗咽的呼唤欧文。欧文似乎正在等待马克思的到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澈而坚定。他张嘴说话,声音很轻。马克思俯身倾听。
欧文断断续续的说:“老师,我不能在留在您身边帮助您了。请您保重!”

马克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几乎就要放声痛哭。其他共产国际的委员们无不动容。法国的几位委员跑出病房在外面院子里放声痛哭。引得聚集在医院院子里的群众一起哭泣。整个医院陷入深深的悲伤中。
欧文奇迹般的抬起手,似乎想帮马克思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终究没能做到。马克思握住他的手紧贴自己的脸。
欧文又说:“壮国,联合中国,立足欧洲。老师不以可抛弃中国这个重要的盟友啊!”
马克思频频点头。
欧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能说出来。嘴中喃喃的念叨,“大哥,呤唎,埃尔……”缓缓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
一旁的尼克,极度悲伤的哭出了声,他再不用强忍自己的感情,尽情的释放心中悲伤。尼克多病,欧文这么多年来一直陪伴左右,尽心照料。他两个儿子不争气,于是他将希望都寄托在欧文身上,虽不是自己亲生,可欧文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感伤,如何不悲痛。
马克思擦着眼泪转过身,身后共产国际的委员们无不伤神落泪。
欧文,共产国际最年轻最有希望最有才华最富**的领导人像一颗耀眼的流星划空而过。
欧文的死讯迅速传开,医院内外哭声四起。悲伤的情绪随着大街小巷的人流蔓延,很快整个巴黎都知晓了欧文的死讯。
对于巴黎普通市民而言,这个讯息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只不过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早晨,他们的总统欧文撒手人寰。
薛福成的命大,虽然身中三枪,却没有被击中要害,及时的抢救让他保住了性命。
整个共产国际整个巴黎陷入悲痛之中。灰蒙蒙的云遮蔽在巴黎上空,一片阴霾。
第二天,共产国际的会议被无限期延后。会员和委员们都没有心思继续会议,即使有也不可能将会议继续下去。
午的时候一些共产国际委员忙着料理欧文的丧事。
到了下午,得知消息的巴黎市民涌向医院、出事的会场和警察局。巴黎出现了小规模的示威游行。
游行的队伍不断扩大,同时出现了几大阵营。
没有政治背景的普通市民要求缉拿凶手,查出幕后主谋。要求共产国际滚出巴黎。
支持共产国际的市民分成两派,左派和右派。他们相互指责是对方的过错导致欧文被暗杀致死,薛福成受重伤。
还有一派打着的旗帜,独立于共产国际之外。不过他们喊出的口号很能博得法国人民的响应。他们的领袖是法国温和派的梯也尔。梯也尔在共产国际的斗争中支持欧文,如今欧文去世,法国多数党员转而拥护他,抛弃了在共产国际中反对欧文的瓦尔兰,别尔热尔、阿尔诺德、杜瓦尔等人。
梯也尔提出要继承欧文的生前主张和政治遗嘱。
第一,缉拿凶手,揪出幕后主谋。
第二,开除瓦尔兰,别尔热尔、阿尔诺德、杜瓦尔党籍。
第三,法国退出共产国际。法国的事务法国人民自己做主。
很快,梯也尔得到了普通市民和法国大多数党员的支持。
巴黎街头的游行逐渐发展成为骚乱。
共产国际不甘心梯也尔突然爆发,夺取法国政权。发动更多的群众上街游行,组织巴黎以外的工人,农民进入巴黎。巴黎局势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变幻莫测。
中国驻欧洲代表薛福成重伤住院没有能力出面。马克思恩格斯等人深陷共产国际内部内讧,有心挽回大局却力不从心。拉萨尔,巴库宁等人在法国没有根基,只能干瞪眼。
不久,警察局内关押的枪手(枪击薛福成)自杀身亡。有人群不满警察当局,冲击了巴黎市警察局。然后有人流传幕后的主谋是左派重要领导人拉萨尔,拉萨尔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不得不离开巴黎返回德国。
巴库宁的右派此时和梯也尔达成妥协,愿意和梯也尔的温和派一起退出共产国际,成立新的组织,命名为,欧洲联盟。简称欧共联盟。
此消息一出,以尼克、玛丽安妮为主的一些共产国际委员相继退出共产国际,加入欧共联盟。
巴黎的形势渐渐被梯也尔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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