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李健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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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意外的遇刺身亡给整个欧洲局势添加了不可预知的变数。最重要的变化是共产国际彻底分裂。在法国内部原本排不上号的梯也尔竟然一跃成为法国内头号人物。
共产国际内部原来有5大势力,6大领导人。马克思、恩格斯、拉萨尔、巴库宁、欧文、薛福成。
马克思、恩格斯代表共产国际老派势力,坚持工人运动和武装斗阵。马克思是共产国际的精神领袖,在共产国际内部威望崇高。
拉萨尔极大的发展了德国的工人运动,当然德国的工人运动离不开中国的帮助。这方面欧文和薛福成是他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正是这样,他倾向议会斗争。之所以会转变态度成为左派领导人,完全是实力膨胀,自大情绪导致。他幼年虽然贫困,后来家境富足,在德国也是有名的富翁。他虽然富裕,但出身犹太家庭,没有贵族血统。无法真正融入上层社会。幼年贫穷,对无产者的同情,以及后来不被上层社会认同,是导致他投身革命的诱因。从这点来说,他有些投机分子的嫌疑。
巴库宁年轻时做过沙皇的军官。和马克思一样学习过德国古典哲学,并深受影响。后来积极投身欧洲革命,参加过很多欧洲工人起义。在匈牙利、波兰结识欧文,一起战斗。他为人清高、有些傲慢。却和欧文关系融洽。巴库宁常常把欧文与裴多菲相比较,认为两个人都是最富诗人情怀的革命家。而且欧文比裴多菲做的更加成功。巴库宁在波兰起义失败后回到俄国,他虽然在俄国翻译并宣传,但是并不完全赞同马克思的理论。他宣扬人性、自由、平等、博爱的民主主义。实际上是个自由主义信奉者。
至于薛福成,激进分子指责他是个投机分子,其实一点没有冤枉他。他在共产国际中的地位本来就是中国和共产国际妥协的产物。马克思希望在意大利夺得政权,而中国希望稳定意大利,两者一拍即合。由于李健和意大利国王加里波第良好的私人关系,薛福成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坐上了意大利总理的宝座。而马克思也承认他在意大利中的领导地位。
欧文则代表着共产国际新兴的年轻势力。共产国际这些年招收了大量的年轻人入党,欧文是他们的偶像。革命一词在欧洲几乎成为时尚的名词之一。这些年轻人中除了无产者,也不乏贵族子弟和富家小姐。当然也有一批革命狂热分子。欧文特殊的身份,英国大富豪,中国领导人的弟弟,马克思的徒弟,和资本论的发行者,欧洲起义领导人,法国总统。这些成为各阶层年轻党员共同追捧他的原因。
正是这个原因最终害了他的性命。他在共产国际中和各派别关系良好,举足轻重。特别是和温和派,自由派的和睦关系一直让激进派不满。法国革命成功之后他逐渐倾向支持右派,主张温和革命,压制激进派。导致激进派极大不满,激进分子认为这是背叛,最后选择暗杀。
梯也尔原来是拿破仑二世政府中的官员和议会议员。一直倾向革命,和薛福成、玛丽安妮、欧文等人关系密切。英法和中国大战之后,法国战败,国内局势动荡,物价飞涨,老百姓怨声载道,欧文乘机在巴黎发动起义,拿破仑二世出逃荷兰。在起义时梯也尔果断倒向革命,支持欧文发动的巴黎起义。之后由欧文介绍顺利加入法国。
欧文被刺之后,他果断的自立山头,团结各派各阶层势力,将瓦尔兰,别尔热尔、阿尔诺德、杜瓦尔等法国重要领导人驱逐出党,一跃成为党内老大。不得不承认,梯也尔政治嗅觉敏锐,每次他的选择都能给他带来巨大收益。
梯也尔首先以欧文继承者的身份召开法国全体会议,会议投票通过梯也尔成为法国主席,开除瓦尔兰,别尔热尔、阿尔诺德、杜瓦尔党籍。要求瓦尔兰主动辞去法国副总统职务。
瓦尔兰当天公开宣称决不辞职,按宪法规定,将接替欧文成为法国总统。第二天,法国警察带走了他,宣布他是刺杀总统的嫌疑犯,目的就是报复欧文驱逐他出共产国际和法国的行为。面对这个理由瓦尔兰有口难辩,在欧文遇刺之前两人的关系的确非常紧张。接着法国国民议会一致通过决议,由梯也尔担任临时总统直至下次总统大选。

法国政局暂时尘埃落定,趋于稳定。法国当局派出大批警察强力驱逐共产国际所有委员会员。逮捕拒不离境的强硬分子。巴黎街头游行人群由于失去领导人逐渐散去。
李健到达日本的时候,梯也尔刚刚控制住法国局势。他有些献媚的发电报给李健,希望李健一如既往的支持法国革命。他的目的很明显,希望李健抛弃共产国际,转而支持欧共联盟。
两周前李健知道欧文遇刺身亡,伤心不已。埃尔已经死去,现在欧文也离开人世。他除了失去弟弟,还失去了重要的臂膀。他几乎想飞去欧洲见欧文最后一眼,幸好有妻子妮娜在一旁细心安慰。这件事情倒使夫妻两人的感情迅速恢复,和好如初了。
李健收到电报,也知晓了欧洲局势变化。这个变化来的太快,前后不到一个月。这种突然变化是李健不愿意看到的。原来欧洲一切尽在掌握。欧文控制法国,薛福成控制意大利,蒋益灃监视奥地利,尼克监视英国,玛丽安妮游走于欧洲各国。现在竟然在一个月里失去控制,并且转向李健极不愿意看到的一面。
现在的问题是,李健该怎么应对?该支持谁?
李健拿着电报坐在日本总督府官邸书房里发呆。心情有些烦躁。
几声敲门声,妮娜推门而入,一袭米蓝色丝绸睡服,立在门前婀娜多姿。
李健放下手中的电报,笑着对妮娜说:“请进,我的女王。”
细心的妮娜看见李健发呆烦恼的样子,缓缓走到李健身旁发嗲的坐在他怀中,问道:“亲爱的女王丈夫,你在烦恼什么?”
李健止住微笑,伤感的说:“欧文去世了,欧洲更乱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电报。妮娜拿起来细细观看。
“梯也尔这个人我认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快掌握了法国局势。他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不然很难坐稳位子。你应该给他一个正面的回复。”妮娜对李健眨眨眼。
李健清楚,现在的局面,说变就变。不能在欧洲轻易出手。
妮娜又说:“我想,我该回意大利去了。我回去,一定能帮住你把欧洲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
“可是我们重逢一个月都没有呢!”李健失望的说。
“我的总统大人,现在不能儿女情长了。我觉得你也应该尽快结束日本的事情回南京去,欧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李健看着一本正经的妮娜,她穿着性感迷人的睡服,坐在自己怀中,搂着自己的脖子,却说出这样的话。妮娜不再是热那亚旅店的小姑娘,也不是都灵的天真少女,更不是几年前政治上稚嫩的中国部长。
她正用她的柔情,她的智慧,化解李健心中最大的心结。此刻她没有忘记来日本的目的。委婉不易察觉的再次提醒李健。以大局为重,放弃日本争议,和自己的战友们妥协。李健真的动心了。
妮娜温柔的注视着李健,抱紧他,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李健心中思绪万千。欧洲局势巨变,南京和唐城的电报像雪片一样飞来,无论是政府的官员还是军队的将军都劝他及早回南京主持大局。
李健环手把妮娜抱紧,对她说:“这次听你的,我们一起回南京去。日本的事情就放放好了。你先别回欧洲,等形势明朗些再走不迟。毕竟薛福成和玛丽安妮还在呢,你弟弟在意大利也可支持他们。”
妮娜点头应允,仰起头亲吻李健,两人相拥而吻。
李健和妮娜正在温存,门又被推开,一个男孩睡眼朦胧的走进来,是李健和妮娜的儿子李润。
8岁的李润含糊的对爸爸妈妈说:“找你们很久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健笑着问:“你呢?为什么不睡觉?到处乱跑?”
“刚才梦见欧文叔叔了,妈妈告诉我他去了天堂,是真的吗?”
李健妮娜顿时没有笑意。
“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欧文叔叔了,是吗?”李润大哭。
小家伙随母亲在欧洲这些年,欧文常常回去看望他们母子三人。小儿子李冉年幼并不太懂事,不过李润和欧文二人叔侄关系亲密。
妮娜走过去安抚哭泣的李润。回头无奈的看看李健。李健一脸悲戚。脸庞竟然挂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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