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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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立仁。男,汉族。198x年x月x日出生。现年21岁。初中文化。200x年x月x日晚8时45分,石门市长安区派出所接到群众报案,一名家住市华明小区36号楼的402号室居民拨打110声称她听到隔壁401号室有人求救的声音于是报警求救,在报案后4分钟后两名公安干警在赶到现场在402号室门前听到铁器击打声,两名干警当即判断这是一起入室暴力事件于是迅速连系小区管理人员及开锁匠,在报案后的9分钟干警进入401号室见到在客厅里一名男性青年正在用斧子敲打一根插在一名中年男子胸口上的凿子,而那名中年男子已经失去知觉。两名干警当即将那青年制服,并拨打120将中年男子送往医院经抢救无效于当晚9时15分因胸腔失血过多死亡,经法医鉴定该名中年男子全身有26处骨折均因被铁器击打所致,凶器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斧子,经鉴定斧子和凿子上面的指纹和那名青年的向吻合。除此之外现场还发现了一只老虎钳,那名拘捕的青年在拘留所接受审问时自称死者是他杀的,而死者身份是他的父亲...200x年x月x日石门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案犯康立仁经行了一审判决,判决康立仁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程诗吟合上文件夹,这监狱的档案里并没有记录太多东西。事实上她采访所得的东西也多不到哪里去,她将手机的数据线插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开始回顾着一小时前的采访。
“那一天,我痛苦的想了好久。最后,我决定杀掉他!我必须这么做,因为他做的事情毁灭了我的幸福和希望......晚上我到一个建筑工地上偷来一把钝斧子和一个凿子还有一个老虎钳,然后回到36号楼,那个畜生平时一有钱就在外面喝醉酒,晚上他一回家就醉倒了。可我没有那个不能算得上是家的地方的门钥匙,所以我只能早早就在5楼等着,说实话手里拿着把斧子在楼道里站着还真的很尴尬。我端着斧子等了好久,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还没有回来,我急得要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那时候我怕的不是他回来时没喝醉酒,我比他强壮的多,就算他清醒着和我打我也能杀了他。我怕的是要是有哪个邻居看见我手里拿着斧子就坏了,他们一定会报警的。幸运的是我躲在5楼,这里是顶楼而且这里的屋子没人住,整栋楼房里住的净是些关系一般的人所有没有人会到5楼来。我又等了好久,可是他还是没来。我猜他该不会是睡在外面了吧?那样的话就坏了,他平时在外面有好几个常去的酒馆,我就得去一间一间的找他。就算找到了我也不能在酒馆里其他人眼前杀他把?那样肯定会有人会制止的。我想来想去好久,耳朵里只能听到楼道里一到了晚上七点钟后就响起的麻将声。三楼那帮老家伙越老越不正经,过去我还在这里住着的时候经常会被他们的麻将声吵醒好多次,可是我无论怎么骂他们,他们是照打不误,还说是要把文革那几年欠下的麻将补回来。真(他妈)该早点归西。”
“又过了一会,我听到楼道下面脚步声我以为是他回来了。我探头一望,原来是住在中门的那个矮子又回来了,他平时胆小怕事可一回到家就变了一个人,他经常打他老婆,把在单位受的欺负全发泄在她老婆身上。为此居委会找过他几会可是没用,他根本不会听进去。除非他升职或是她老婆离婚了。果然,没过多久他叫喊着打他老婆的声音又传过来了。哎,他老婆是个好人,老实巴交的一个女人。我小时候被那个畜生推出家门时她还给过我一些剩饭充饥。我想等我杀了那个混蛋后再把她老公杀了吧,可是又一想她老公一死她的日子就跟不好过,因为她没有工作又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一直等到深夜,那帮打麻将的老头都熬不住夜回家睡觉了,我都有些困了。终于,我听到脚步声了。不会错的除了他整栋楼里不会有别人会这么晚回家,从脚步声来听他走的摇摇晃晃,一定又喝醉了。我探头一看,他晃晃悠悠的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走进房子后刚把门关上我就跑下去敲门,他只要喝醉的话那回家后不超过五分钟就睡着了。而且一睡着那外面就是放鞭炮都吵不醒他,我要是现在不敲门那我就进不去了。”
“你问我为什么不在楼道动手?因为在那间房子里有我不少痛苦的回忆,我在那里杀他的话更过瘾一些。我敲了几下门然后用手指堵住防盗门的猫眼,另一只手则拿着老虎钳,那斧子和凿子我插在腰带里。他醉醺醺的问道:“谁啊?”我没有答话,用膝盖又继续踢了几下。终于我听到门要开了,我两只手握住老虎钳,等门一开我用老虎钳一把剪断防盗门的门链子——这招是在一部美国电影里学的,那部电影里用口香糖堵住猫眼可是我当时口袋里连买口香糖的钱都没有只好用手指。我扔掉老虎钳冲了进去,那个畜生一看是我,张口就大骂,可是我不等他骂第二句就一斧子打碎了他的下巴。然后我关上门让他跑不了,我追到客厅然后用斧子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没用太大的劲以为我不想让他这么容易就完了。他面朝下倒下了,可是他仍然向前爬着好像想逃到阳台上然后在从阳台上跳下去逃生。我用斧子开口的那一面砍到他左手手指上,斧子虽然钝可这一家伙下去后他的四个手指就断了。他杀猪般惨叫着然后满地打着滚,然后我又一斧子砍断他的左腿的小腿腿骨,这样他就站不起来了。接着我倒过斧子在他身上乱打一通,他不停的惨叫着,连裤裆都湿了。那个时候我真的太兴奋了!我用力打他。我用力打他。用力,用力,用力打他......(这一段声音语调听起来很兴奋)可是我一直没打他的头因为我想让他多受点苦!最后等他奄奄一息时我再用凿子顶住他的胸膛,然后.....再一点点的钉下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嚎叫着,我每钉一下他的血就溅在我身上,逐渐的我的衣服上脸上手上都沾满了他的血,我亲生父亲的鲜血!等我钉到第41下时他就彻底停止了呼吸。可我还是不停的钉着,直到那两个警察架住我的双臂夺下我的斧子我才停止了虐杀。我盯着他血迹斑斑的尸体,疯狂的狂笑着。我压抑多年的愤怒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感觉真好。是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开心快乐啊!”
程诗吟叹了口气,然后喝杯茶(那茶水淡的就像热开水)。这些连影视剧都不敢拍摄的暴力场景是不会刊登在一家以和谐为名的报纸头条上的,也就是说今天上午她毫无收获。不过至少她让那个死刑犯顺利的开了口无论如何她还是有收获的。下午的采访她可能会弄到些有用的报道,不过要快因为刚才她在医院里的“线人”打电话告诉她,那个等待着换心脏的的小女孩病情开始恶化,可能会提前做手术。可是死刑犯为什么杀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把心脏还给别人这些关系到报纸销量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所以死刑犯还不能死。
程诗吟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着,她希望医院里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能在多坚持几天至少坚持到自己采访完死刑犯后病情再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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