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鉴别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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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女子毒倒了一大片,那边又来报说已经被控制住的人居然被劫走了,辰明辉一时间愤怒如狂,大骂手下办事不力。而众长老刚才居然都没有看出吴忆卿腰中暗藏了毒药,也没能在毒药被洒出来的时候及时地制止,这对于平时眼高于顶的这些人而言,已经很是没有面子,在听到吴忆卿死前那句话后,更是脸色剧变。稍稍镇定的几位则忙着查看那些中毒的人的情况,一时间竟没有人阻止辰明辉的发作。
正在这时,闻宇又插言道:
“辰爷爷,还是赶快派人去抓这些奸细吧?他们身上说不定也有这种毒药,要是晚了说不定又要有多少人受害呢!”
众人闻之头脑顿时一清。尤其是辰明辉不禁暗暗自责。想来自家平日处事冷静,从来都有条不紊。这两日里骤失至亲,又遭连番变故,今日竟屡次失了方寸!辰明辉赶忙问道:
“以小兄弟之见,该当如何查找这些内奸呢?”
闻宇不由暗笑,看来这位辰爷爷今天还真是没了主见,连这种事也来问他一个小孩子,不过还是认真地答道:
“一是可以让人带着猎犬追寻被劫走的丫鬟。顺藤摸瓜寻找线索。”
“二是在府里查查看还有没有什么人突然失踪,因为咱们刚查出眉目就有人知道了消息来劫人,说明这些匪徒在府里还有内应。”
“三是要查查这个女人(闻宇指指地上吴玉卿的尸体)和她的丫鬟平日和什么人有来往,看看这些人有无可疑之处。尤其是看看有没有最近几个月刚来的。”
“还有就是要派人检查府里和镇子上的水井有没有被投毒。这刚才毒烟里的毒我感觉和昨天匪徒们抹在兵器上的某种毒药我感觉有相同之处。我原来还有些侥幸地以为这种毒只有抹在兵器上,从伤口处进到身体里才能使人中毒,但看了他们(随身指了指身边中毒比较明显的几个人)的症状我觉得可能就是兵器上那一种。而这种毒既然可以从口鼻出进入,自然也可以被投到水井里,如果那样的话,镇上的人们可就很危险了。如果各处的水井还没有被投毒,也要派人日夜看管,直到我们找出这些内奸。”
稍停了一下,闻宇接着说道:
“我现在能想到的就这些了,还有就是要找人给这里中毒的人诊治一下,看能不能这毒怎么解,我多少学过一点医术,也可以帮着看看。”
众长老、辰明辉手下的人和赵大夫昨天都看过了那些被砍伤的人们,对那刀上的毒药基本上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刚才用内力探测发现今天这些人所中的也是类似的毒药,非常棘手。听到这里也不禁相视苦笑。但这些人大都是辰家的家眷,也不能不管,过了片刻,松山派的韩长老开口道:
“唉,这毒确实不好对付,昨天我们各派都试过了,不管是用内力逼毒还是用祛毒的丹药都试过了,也没发现什么好办法。这样吧,我把各派懂点医术的弟子叫过来,你和赵大夫再看看有什么办法。”
所罢,又对辰明辉道:
“辰舵主,就按小兄弟的建议先查那几件事吧!”
这黑山镇就是辰家最主要的领地,昨天的浩劫已经使其减少了大半的人口,听闻宇说镇上剩下的人还有可能被投毒,辰明辉也是心急如焚,赶忙指挥家人和手下分头去查闻宇建议的几件事情,韩长老等人深知事关重大,也带着他们的门人去协助。其它各派的长老们大多也心情沉重且心不在焉,显然是又想开会分析这最新的形势变化了,于是在指派了门下所有略通医药的弟子给闻宇当助手之后,他们就找地方开会去了。倒是昨天上午曾经和闻宇风玲两人一起坐车的琼华岛宋长老自愿留下来诊治这屋中的病人。
由于情况万分紧急,辰明辉也不得不去与众长老商讨应对措施。但临走之前,他还是蹲下身子,双手放在闻宇肩上,用满是期盼的神情对闻宇说:“小兄弟,这种毒我们昨天都试过,大家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过我看小兄弟你的手段绝对不同寻常,一定帮我们想想办法吧!这可都是我们辰家的骨肉啊!”
说到这里,辰明辉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哽咽数声后,他无言地拍了拍闻宇的肩膀,起身走了。闻宇则是几次欲言又止,心情也极为沉重。
闻宇在给屋内的众人一一诊断后发现,共有十六人有比较明显的中毒反应,其中包括四位姨奶奶,五位辰家的小孩,其它是辰府的丫鬟和辰明辉的手下。就在这短短的一小会儿时间里,多数是中毒的人已经出现了畏寒或寒战,少数身体较弱者已经出现了面色苍白、神智模糊、四肢发冷、心跳加快等症状。病症最重的六姨奶吕莺儿已经神智不清了,估计与刚才精神刺激有关。从脉相和这些症状看,其症候更像是某种疾病,而不像是一般的中毒。闻宇又征求了赵大夫的意见(他刚才与诸长老站在一起,免遭一劫),对方也有同感,但因对方对于种疾病也是没有什么头绪,所以只能由闻宇按着各人的症状开了几副药,但闻宇知道这几副药只能延缓病症的发作,而不可能彻底祛除这些人所中的毒。
之后,闻宇收集了部分散落在地的毒粉,请人取了几把东卑匪徒遗留的淬毒兵器,又让人在庄中药房的旁边收拾了一间屋子,准备了一些坛坛罐罐等炼丹制药的器具,和一些可以用来做试验的小鸡。好在刚才辰明辉吩咐过总管以下众仆役都要好生伺候这位小医生,所以不多时就准备齐了。其中一个负责取来匪徒兵器的武师还带了一个小袋子,说是从匪徒的身上搜到的,里面的黄绿色粉末与刚才吴忆卿洒在地上的一模一样,所有怀疑就是匪徒们用来抹在兵器上的毒药。
闻宇仔细地看了看取来的几件兵器和那个袋子,又凝神思考了一小会儿。自从前天他的上丹田吸收了许许多多的真气后,他每时每刻都能够想起一些异宇宙的知识。这些知识的数量已经太庞大了,以至于每次他想要寻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时都会有无数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但闻宇知道这些办法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办法使用的,例如对眼下这种情况,他的第一个反映竟然是抽一些病人的血样拿到什么“血象分析仪”上去做一个检验。闻宇当然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那种血什么什么的仪器,就连他想要用来采血的玻璃切片和采血针管都不是这个世界上能找到的东西。所以像这样的解决办法当然只能是放过了。苦恼的是,闻宇可以直接想得到的办法大多是这种自己根本无法实现的。所以他只能耐心地从他的“记忆”深处一点一点地挖掘,试图找到一种非常“原始”的办法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嗯,看来首先要判断毒药的成分和性质”
闻宇在心中对自己说。
于是,闻宇先把三种毒剂:吴忆卿洒在屋里的、从匪徒兵器上刮下来的、从匪徒身上的小袋子里取出的,都拿出来,分别溶在几杯水中,然后用银针和这个大陆比较几种常见的几种鉴别毒物的药品做了些测试,甚至还找来一些白酒、醋、豆油、面粉、石灰水等物品加入这几种毒剂做了试验,然后抬头向宋长老问道:
“宋长老,我觉得这些刀上可能涂了不止一种毒药。”
“嗯,我也有同感,不过有什么依据吗?”宋长老问。
“您先看这几把刀,刀头和刀刃的前半部分基本都是暗红色,与正常血液凝结后的颜色一致。而靠近刀背的地方和刀刃靠下的部分有的是棕色、有的是红紫色,在最靠近刀把的地方则大多数的血迹接近黑色。可以推断刀头和靠前的刀刃由于砍人太多,上面涂的毒药都被稀释带走了。而刀上的其它部分因为残留的毒药成分不同,所以和血液反应后的颜色也不尽相同。而在靠近刀把的地方,由于砍人的时候一般不会砍那么深,所以原来涂抹在上面的毒药基本上都还在,只是与流过去的血液发生反应,所以颜色最深。”
宋长老听了以后称赞道:
“说得果然不错,昨天晚上我们这些老江湖也就看出了这些,我们昨天试过了,这袋子里的毒粉可以让血变成红褐色,不过作用比较慢。而这刀上似乎还有一种蓝色的毒,见血后可以把血染成紫红色,其作用极快。我们捉来试毒的几个匪徒哪怕只在身上开了个小口,也最多不过熬个十几分钟就死了,还好这种毒药他们带得也很少,似乎都已经抹在兵器上了。不过,你刚才把这几样泡在水里是想做什么呢?”
“我就是想要知道这些兵器上抹的、还有这种黄绿色的粉末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毒药。”
“喔,那你现在有什么结论吗?”
闻宇微微摇摇头:
“还不能确认,不过至少可以排除一些可能性。”
闻宇稍稍整理一下思路,然后接着道:
“这世上的毒物,大致可以分为矿物之毒,植物之毒,动物之毒,微生物之毒,组合之毒和合成之毒。最后一种大约还没有人会做,故暂不考虑。组合之毒,就像辰长老所中的那种组毒,需要把两种以上的物质搭配使用,而这些不同的物质一般用眼睛就可以分辨出来,即使眼睛分辨不出,我把它泡在清水、酒、醋、石灰水这些液体里也应该可以看出一些不同,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我可以看出这些兵器上除了人血之外还有两种物质,而这两种物质分别有不同的毒性。尤其是这种紫色的毒液毒性极大,从昨天我看过的尸体判断,几乎是中者必死,而且致死速度极快,像是某种毒蛇或毒虫的毒液。而这种黄绿色的粉末,人吸入以后的症状更像是生病而不是中毒,所以我估计是微生物之毒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说的微生物是什么呢?我好像从未听说过这个词。”宋长老好奇地问。
“这…”
微生物的说法来自他上丹田处的化元丹,那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听说过的,只是闻宇觉得引入这种提法确实可以解释很多疾病的原因,就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世界也一定存在微生物。只是宋长老突然问起,他又不愿暴露自己拥有异界知识的秘密,只能临时编一个说法了。
“微生物是我的一个猜想。我觉得人之所以会生病,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身体里有一些极小的动物破坏了身体脏器的正常工作。”
“猜想?有什么依据吗?”宋长老觉得这个小孩的想象力还真是够丰富的。
“依据嘛?让我想想。”
闻宇的头脑里立刻出现了‘显微镜’这种东西,不过这东西虽然不算复杂,也不是立刻可以做出来的。但闻宇立刻想起前天南宫林帮助他提升感官后的奇特能力,心想就这样试一试吧,如果这里是细菌,也许可以看得到吧。
于是闻宇将一点点黄绿色的粉末洒在一个碟子里,用清水化开,然后让宋长老运功至双眼并调整视力使其集中到那黄绿色液体中尽可能小的一个点上。对于宋长老而言,这也是极其新奇的体验,她只觉着随着全身功力在双眼的凝聚,那个小点上的世界越变越大,原本只是一粒微尘的东西居然变成了一大团不停蠕动着的小泡泡粘在一起,而那些小泡泡上甚至还有一些无比细微的纤毛在摆动,而那一个个的泡泡也似乎在随着其纤毛的摆动而缓缓地移动着。她甚至可以看到有个大一些的泡泡慢慢变长,然后中间变细,最后竟从中断开而一分为二。
“真是神奇啊!居然真的有这么小的活物!”
宋长老趴着看了好一阵后才起身这样说。
“啊,你真的看到了?快让我也看看!”
闻宇听后兴奋道。就连旁边的风玲都跃跃欲试地想看看宇哥哥口中的‘微生物’到底是什么。
不过宋长老听后却显得很为难。刚才她为看清那些所谓的‘微生物’,足足把全身八、九成的内力都聚集到了眼睛上,再加上先天高手固有的视力就比普通人高出好几倍,才勉强可以看清一个个的小泡。如果将内力借给闻宇,其效力至多有亲自使用的一半,无论如何不可能像自己这般看得清楚。更何况以闻宇从未修炼过真气的经脉和双眼也根本不可能承受自己**成的真气灌注进去。
宋长老解释以后两人都很失望,后来又都不死心地试了试,果然是在接受了宋长老一两成内力灌注之后身体就难以承受了,用这点内力看那漂浮在水中的微粒虽然也至少大了几十倍,但仍然不过像是常人看一个小米粒一般,几乎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不过在宋长老给他画出了看到的东西之后,闻宇已经很确定了。
“这就是细菌,啊,细菌是微生物的一种。”
闻宇想起之前从未和其它两人提起细菌,就又解释了一句。然后有开始思考治疗的方法。
(本书希望走出一条不依靠个人的绝对力量,而依靠智慧、科技、工业乃至各种‘软实力’成长的道路。欢迎书友献计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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