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晴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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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宇搭的这几座玻璃房子,当然就是异界的所谓‘温室’了。他搭建这些房子,除了其中一座是用来种植各种喜热的奇花异草外,其它都是用来试制粮食新品种的。闻宇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粮食的平均产量只相当于异世界中工业革命之前的水平。在白海国这样比较寒冷的地方,多数地块的粮食亩产大约是一百多斤。闻宇知道有几种方法可以大幅度地提高粮食的产量。其中很重要的步骤就是选育更加优良的种子,而这几座房屋就是用来育种的“温室大棚”。闻宇在辰老太爷的藏宝楼中发现了大量从大陆各国收集的各种植物的种子,正好可以供闻宇进行试验。从那天真气测试的经验闻宇得知,琼华岛的真气按特定的方式施展出来,正好有催发植物生长的功效,于是他和琼华岛的宋长老等人商议,对方欣然同意调拨几名弟子予以配合。
安排好这两件事之后,闻宇立刻将绝大多数的精力花费在了自身实力的提升方面。毕竟在这个绝对是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如果他自身的实力太弱,将会极大地影响他在其它各个方面的发展。
此前,南宫林已经将各派承诺给参加真气测试的人编制的仅用于强身健体的内功心法的小册子都给了闻宇。恪于门规和传统,南宫林不可能将更多成套的内功心法交给闻宇,但他还是在给闻宇的小册子上做了大段的批注。这些批注的内容虽不属于任何一套心法,但以南宫林的武学造诣,这些内容从某种意义上说其珍贵程度不亚于各个普通门派的高级心法。而且闻宇的体质注定其必须创造出自己的修炼方式,这些以批注形式出现的修炼心得更接近于真气修炼各个方面的原理,与固定套路的修炼心法相比,对闻宇的益处更大。
此外,南宫林还安排了苍龙派的张大长老指导闻宇在真气运用方面的“原理探讨”。这本来是南宫林将闻宇叫到黑山镇所使用的主要借口,但由于此后的种种变故一直拖延至今。也让张大长老屡次藉此嘲笑南宫林。不过在他给闻宇上过关于真气运用的“指导课”之后,他就不幸地沦为了南宫林的嘲笑对象。因为尽管他在此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但还是只坚持回答了103个问题就彻底崩溃了。而且如果不是南宫林在一旁适时叫停了这种‘残酷’的问答,张大长老甚至有可能被折磨得陷入走火入魔的深渊。而这一次的经历,也让闻宇清楚地看出了南宫林在武学本质方面的理解要远远高于功力与其相近(闻宇以为)的其它先天高手。
而这第二次‘指导课’的另一个副作用是,再没有其它人敢于给闻宇上这样的指导课了。好在闻宇在辰老太爷的藏宝楼上发现了一批古籍,对闻宇的研究也极有帮助。
这些古籍并非是什么武林秘笈,故而对一般的武林中人价值有限。其中内容博杂,有的是讲史前时代的历史和传说,有的是讲当时魔法和真气两大修炼流派的争斗,还有的是讲当时的人们对魔法和真气两种力量实质的探讨,其中甚至还有几本介绍各种魔法的书籍。
按照这些书中较为普遍的观点,魔法的实质是法师通过某种形式,如咒语、法杖等调动周围环境中的魔法因子形成的魔法能量的聚集。而真气的实质是修炼者将周围环境中的灵气吸入体内并通过修炼转化为真气能量储存在身体中,并在需要的时候释放出来。当时多数的书甚至认为魔法因子和修炼真气时吸入的灵气实质上是一样的。但是,自从史前(神武纪元年之前)八年的那次天象异变之后,由于光武大陆上已经几乎不能使用魔法,而且很快就有据说来自上界的神使将少数高阶的法师和神术者接去了阿特兰大陆,所以光武大陆上的魔法文明就被彻底湮没在了历史的记忆中了。
而闻宇之前曾听南宫林说,他和宋晴雪联手施展的那个升级版“清心指”从效果看,更像是一种在西方大陆也相对冷门的魔法,即生命魔法。这让自觉修炼真气难度很大的闻宇对魔法有了格外的兴趣。只是这种生命魔法并非一般法师所熟知的元素系法术,也不同于神官、牧师等一般的神术者由于信仰而获得的魔法控制能力,而是少数极其崇尚自然的特殊种族,如精灵、德鲁伊等,凭籍他们的天赋技能和传承修炼之法而获得的魔法技能。而这些种族在诸神大战时期就应该已经从光武大陆灭绝了,据南宫林、辰明智等人说,这些种族只在阿特兰大陆上仍有少量的存在。显然,闻宇几乎不可能从任何人那里学到完整的生命魔法。
经过几天的深入思考,闻宇渐渐整理出了几种可行的修炼路线,但所有这些修炼的方法都只不过是闻宇根据南宫林等人对真气实质的理解、结合自身仅有的几次使用真气的体验,再结合闻宇从异世界获得的普适原理和分析方法凭空‘设计’出来的,在获得实际的验证之前,这些方法无异于空想。这天上午,当他正在考虑是否要请求南宫林或者辰明辉派遣他们的门人予以协助的时候,南宫林正好派人来通知说宋晴雪来了。让他立刻过去看看。
闻宇赶到琼华岛众人居住的院子时,琼华岛的长老们刚刚完成了对宋晴雪身体和真气状态的检查。但检查的结果却让长老们陷入了无比的困惑中。从宋晴雪控制和使用真气的能力看,她已经进入了先天境界,但是从她体内真气的运行状况看,她却还是刚刚迈入后天极致的阶段。按照南宫林的说明,进入先天境界的人其真气可以在体内自行运转,而且真气的凝聚的程度也要比后天武者高出很多,按这两个标准看,宋晴雪还没有进入先天境界。但是,宋晴雪却可以使用一些只有进入先天境界才能掌握的真气运用方面的能力,而在感应能力方面,她也达到了先天高手的水平。这种情况几位长老显然也没有碰到过,讨论半天都没有什么头绪。后来,宋长老向宋晴雪问道:

“小雪,前几天你在沉睡中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宋晴雪想想后答道:
“好像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就是一直在做梦,最后醒来也是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人在呼唤这我,似乎是需要我帮他做什么事,然后我就醒来了。”
“什么?你前些天的沉睡中居然一直在做梦?”
南宫林忍不住大声问道。
“是啊!”
宋晴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难道睡觉的时候不可以做梦吗?
不过,看到几位长老都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她也意识到了这梦做得可能有些不同寻常。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了一阵,发现彼此都是一脸“我也没有听说过,实在是想不明白”的神情。无奈之间,宋长老首先开口问道:
“小雪,你能讲讲都梦到了什么吗?”
宋晴雪听到这个要求之后突然感到有些脸红,她有些难为情地说:
“姑姑,我可以只和你一个人讲么?我…”
让闻宇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宋晴雪虽然一直是在对着宋长老在说话,但她的的眼神却已经偷偷地向闻宇这边瞥了好几次。而闻宇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宋长老原来就是宋晴雪的姑姑。最近这些天宋长老对闻宇一直照顾有加,想必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看了宋晴雪这奇怪的神情,宋长老也似有所悟,于是她对周围的人说道:
“啊,好吧!这事还是咱们姑侄俩单独聊聊吧。小宇你也不要走远了,等会儿咱们几个人单独吃一顿午饭吧?我还没有让小雪谢过你的大恩呢!”
宋长老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宋晴雪的脸仿佛愈发红了,只见她低着头躲在宋长老身边,根本不敢面对众人,简直毫无先天高手的风范。
闻宇听了宋长老的话也不以为意,这几天里他日夜思考着如何‘设计’他的修炼路线,正想找南宫林帮他参谋,于是抓着南宫林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就开始向对方讲起他的‘设计思路’。南宫林听完之后,也深深地为他大胆新奇的想法所吸引。但这些方法是否可行还需要通过闻宇的亲自验证。而由于闻宇本身没有内力,这些方法在开始的阶段都需要由其它人提供真气予以‘启动’。从那天真气测试的结果看,闻宇的体质与琼华岛的真气契合度最高。想到这里,他立刻提议到:
“这样吧,我和其它两位长老商议一下,给你指派一、两个门人帮助你做试验。”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就见宋长老和宋晴雪来找她们。此时的宋晴雪已经不复刚才的娇羞模样,而是在温馨淡雅中透出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颇具高手风采,较之宋长老这样的真正先天高手亦不逊色。只是在直面闻宇的时候,还略有一点点窘迫。
吃午饭的时候,只有三位长老和宋晴雪、闻宇五人单独在一起。宋长老没有详细说明什么,只是说宋晴雪目前的状态可能是她的突破没有完成就被打断了,这一点似乎很容易理解。但宋长老又接着说自从那天以后宋晴雪对闻宇的心情变化似乎有了一种超越时空的感应能力。即使两人相距甚远,宋晴雪也能够隐约感受到闻宇的喜怒哀乐等情绪变化。而宋晴雪在突破没有完成之前就醒来可能正是因为她感受到了闻宇对她的某种需要。
说到这里,绕是宋晴雪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地又有些羞涩。但宋长老却决意要把话挑明,她含笑向闻宇问道:
“小宇啊,告诉姑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小雪的?你这家伙,才多点大就会惦记女孩子了?是不是因为风玲那丫头这几天忙着烧玻璃,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少了?真是花心啊!”
闻宇被说得面红耳赤,不过面对这样的指责还是要奋力辩驳的:
“不是这样啦!这几天我是常常想到小雪姐姐。不过这只是因为我在想自己该怎么修炼内功的时候经常会回想那天和小雪姐姐一起使出的那个招式,然后…就会想起小雪姐姐了。”
闻宇说到后来,竟然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了。确实,几乎每次想起宋晴雪起因都是想要仔细分析当初的那个无比绚丽的招式,可是他也常常会因此而陷入对当时两人心灵交融时那美妙意境的回味,虽然当时的诱因主要是对他们(琼华岛众弟子)无私奉献的那种纯洁高尚境界的感悟,但在两人心灵完全交融的刹那闻宇明显地感受到了深藏于宋晴雪内心的种种美妙的情愫。虽然以闻宇的年纪,他还不可能完全理解这其中的种种细微心意,可是他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失神半晌。以至于到后来,只要想到要找人做真气方面的试验,他内心首先想到的人必是宋晴雪。只是他的理智总会立刻告诉他宋晴雪并不在他身边,他才会一次次地打消这个念头。
看到这样的情形,宋长老却没有再取笑他。她接着说道:
“小雪这种情形,我们也都没有见过。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么?我建议就让小雪跟你一段时间,多少也可以帮帮你。”
“啊,太好了!”
宋长老的提议当然是正中闻宇的下怀。所以他脱口而出。不过他立刻意识到这样的表态有些露骨,赶紧补充道:
“我刚才还和南宫爷爷说起要找人帮我试验各种修炼方法的。而且小雪姐姐的真气和我的身体很契合。”
“确实是这样的,我也认为晴雪是帮助小宇的最佳人选。”
南宫林也赞同道。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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