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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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刘二麻子之后,闻宇感觉自己对于武功的运用又多了一些理解。而且能为周边的百姓亲手除掉一害,心情也不错。他对着那一名要给他们带路的山贼问道:
“你叫什么,你们的山寨离这儿有多远?”
那名山贼看到闻宇轻松地杀了这么几位武功高强的同伙,正在庆幸自己的正确选择,听到这个小杀星的问话,连忙答道:
“小的叫张百顺,俺们的山寨离这儿也就二十多里。小的这就带着各位大爷去把它给平了!”
“不着急,我们后面还有人没有跟上来。另外,西边山上几个放哨的也得先去解决掉。”
说到这里,闻宇才想起西边山上的两个匪徒的哨位。刚才只顾着想要一个不漏地把林中的这些匪徒消灭,几个人都把山上的匪徒忘掉了。刚才下面的匪徒一阵大呼小叫,上面可能已经被惊动了。于是,他赶紧透过树叶之间的空隙向西边的山上望去,果然,山上原先两个哨位的位置都已经空无一人了。
“可恨!还是让他们逃回去几个报信去了!”
闻宇有些遗憾地说道。
“应该还有机会。据我了解这伙山贼有三百多人,如果放弃山寨逃走,又带不走很多粮食,那就几乎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一般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老巢。况且他们还有一个先天高手压阵,直接找上来和我们对拼都是很有可能的。”
郑纲这样分析道。
闻宇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就凭这一点分析要准确判断对手的行动显然是不够的。于是他盯着张百顺露出孩子特有的天真笑容,说道:
“张百顺,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如果你不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会是什么下场你自己也知道吧?”
张百顺看着眼前这个‘小孩’的天真笑容,却仿佛白日见鬼一般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扑通一声跪倒,指天发誓一定不敢说半句假话。
然后,闻宇问道:
“那你先说说,刚才在山上望风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武功如何,还有他们是从那条路逃回山寨的。”
“回爷爷话,山上的几个弟兄,啊,不,几个匪徒,都是平时在寨子里就负责望风的,比起其它的弟兄,啊匪徒,眼要尖一些,耳朵灵一些,还有就是跑得快一点。他们都算是三当家的徒弟。对了,今天二当家的过来了,没准儿三当家的刚才也在山上。”
“你们的三当家,是外号叫秃鹰的那位吗?”
郑纲插嘴问道。
“是啊。三爷的轻功特别厉害,眼睛也尖,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刚才在山上的那几个弟兄的功夫大多都是跟他学的,就连咱也跟着学了几手。刚才全仗着这个才躲过那么些暗器的。”
张百顺越说越顺嘴,连对他的匪徒兄弟们的称谓都忘记改了。好在闻宇这些人也根本不在意。
“这个外号叫秃鹰的匪首原名叫赵东,出身大概是盗门,轻功、眼力和偷功确实是他的三绝。这伙山贼能够多次逃过围捕他们的军队,我看他的作用最大。如果刚才他在上面,刚才的动静一定瞒不过他。”
郑纲这样说道。
“那么,你估计咱们的情况他刚才看到多少呢?”
闻宇这样向郑纲问道。
郑纲想了一下后答到:
“估计不多。这片树林很密,从上面能看到的实在有限,估计他们只是听到了声音。如果他们曾经摸到近处看,宋长老不可能没有发觉。”
这一点闻宇也相信。他的听觉现在绝不亚于普通的先天高手。尽管这个叫秃鹰的轻功不错,但后天武者与先天武者之间毕竟差距巨大。对方在这样的树林中行动,只要近身到自己的百米附近,自己必有所觉。而在这茂密的树林中,百米之外视线就已经完全被阻挡了。
闻宇四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先把留在后面的谢晓春(即宋晴雪的谢师姐)和马匹接过来,吃过午饭之后再去拔掉对方的山寨。于是,宋晴雪和郑纲回去叫谢师姐晓春,并把马匹赶过来,宋长老看着张百顺并警戒四周,而闻宇则试着‘回收’一些打出去的暗器。毕竟前面还要对付的敌人也不在少数。
吃过饭后,几人稍事休息就动身去匪徒的山寨。
这伙匪徒的山寨位于这片林子的西南方。要从这里过去,既可以从这片树林直接向西上山,再从山上的小路向西南走。也可以先向正南走十里左右再向西上山。前一条路稍近,所以匪徒们常走。但考虑到马匹在山上行走不易,闻宇等人还是选择了后一条比较缓和的道路。
一行人先是向南,走了十里之后向西有一条岔路通往山上。他们又沿着山上的路走了五、六里之后,地势就越来越陡峭。这山路之上也有几处明卡暗哨,但又怎能躲得过宋长老和闻宇的探查,所以根本就来不及报信就被消灭了。但是,当他们走到山寨所在的山峰脚下之后,还是被山上居高临下瞭望的匪徒看到了。顿时寨子中号角声大作。很快,匪徒们就涌到了寨子前面的土墙上,每人手中都拿着兵器或弓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显然早已有所准备。
当然,闻宇这一方事先也做了一些准备。刚才在林中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匪徒们使用的弓弩中挑选了射程最远的几把,并收集了几百只箭和几幅皮甲。他们在山脚下将马匹栓好,简单布了一个阵式,并留下闻宇看守后,就穿上皮甲,带着各自的兵刃和弓箭以及大量的暗器上山了。至于带路的张百顺,则被他们点了**道之后放在了马匹旁边。
之所以把闻宇留下,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真气太少,不适宜这种强攻和混战。另一方面更是担心在混战中他会遭到那个神秘先天高手的突袭。除了闻宇之外,谢晓春、宋晴雪和郑纲三人都达到了后天极致的境界,而且都熟知琼华岛的武功,只要相互有所照应,就是对上一般的先天高手也不会马上吃亏。所以只能是把闻宇留下‘看家’了。不过隔了这么一点距离,闻宇拿着望远镜什么都可以看到,也不至于寂寞无聊。

宋长老带着几个弟子上山之后,未待走进对方弓箭的射程就站定,然后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射了过去,顿时对方阵营中几声惨叫。这些箭支都抹上了剧毒,无论是否射中要害,几乎都是中者无救。
琼华岛的诸人之所以能射得更远是因为他们可以把具有水系和木系属性的先天真气(后天极致的高手多少会有一些先天真气)灌注在弓上,以大大增强弓臂的弹性。而匪徒一方虽然人数众多,但这些人最多也只是后天后期的水平,还不能将内力灌注在弓箭上以增加射程。(后天后期可以在兵器上灌注真气,但只有先天真气才能以其属性提升弓身的弹性。)
这样射过三、四轮之后,匪徒们只好都把身子缩在寨墙后面,再也不敢露出头来。于是宋长老四人持弓而行,快步逼近城墙,其间一旦有人露头就立刻被迎面而来的箭支射死,根本就来不及反击,而由于他们每人都拿了四五只箭在手上,换箭速度极快,所以就算对面同时站起十几个人也一样被秒杀。也就四、五息的时间,宋长老等人就冲上了寨墙。他们扔下弓箭,抓出一把“碎玻璃”暗器就以满天星的手法撒了出去,顿时眼前的匪徒们倒下了一大片,几位红了眼的匪首拼命冲上来,也不过三招两式就被宋长老等人干掉了。其余的匪徒见此情形,立刻四散奔逃。
宋长老等人刚刚追出几步。突然,宋长老和宋晴雪同时感到不对,两人几乎同时喊道:
“不好!赶快回去救小宇!”
这时的闻宇确实已经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刚才宋长老等人冲上寨墙的刹那,闻宇正拿着望远镜津津有味地看着前方的战况,对周边的警惕性不免有些降低。突然,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极快地从左前方朝着自己的头部袭来。其速度比起平时给自己喂招的宋长老还要快了三分。危急之中,他猛地向后一撤,同时奋力将手中的望远镜筒向外一甩,试图用它略略阻挡一、二。
这个袭击闻宇的人就是匪徒们提到的山寨的神秘客人。刚才他躲在一边看到宋长老等四人射出的第一箭,就以为四个人都是先天高手。那么即使自己协助匪徒们防守也根本无济于事。他又看到了留在山脚下的闻宇,想到情报中提到的那个小孩,顿时眼睛一亮。于是极速冲下山来,朝闻宇袭去。
由于闻宇身边布置的阵式产生了一定的幻觉,他冲到近前之后反倒对闻宇的位置看不了特别真切,而且急切之间竟然无法靠近。但这样一个草草布成的阵势毕竟无法完全阻挡一个先天高手。只见对方闭上眼睛,凭着记忆中的方位向闻宇所在的大致位置打出了五枚‘破气锥’。其中的一枚正好射向闻宇。
这枚‘破气锥’被闻宇扔出的望远镜砸开之后。闻宇已经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对手的视觉尽管受到一些干扰,但凭着刚才破气锥和望远镜的碰撞,对手已经几乎锁定了自己的位置。一瞬间,又是五枚‘破气锥’朝着自己袭来,几乎完全封锁了自己从任何方向逃走的线路。同时,对方的人也闭上眼(以避免阵式产生的幻觉干扰)紧跟着向自己扑过来,而对手一旦进入阵中,这个阵将不再对对方有任何作用。
万分危急之时,闻宇右手拔出短剑,同时将身法运用到极致,向右后侧退去。手中的短剑‘叮’的一声挡开了拦在身体右侧的‘破气锥’之后,身体更是借势向右后方急退。而在同时,其左手摸出几枚飞鱼型的暗器,全力运用真气朝对方面门打去。
这飞鱼型的暗器是闻宇参照异世界的所谓‘流体力学’知识设计的。出手之后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而那个人为避免阵式的干扰刚才破入阵中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所以直到暗器临体才有所知觉。不过对方毕竟是真正的先天高手,急切间居然一张口吹出一股真气,将几枚暗器都吹歪了。不过还是有一枚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道伤口,更有另一枚穿透了他的耳廓。
此时,闻宇已经逃出了阵式,头也不回地向山上跑去。而被闻宇破了相的对方更是愤怒如狂,不假思索地跟着追了上来。
闻宇的身法虽然高明,但在上山的路上,更重要的显然是真气的实力。对手功力十倍于闻宇,所以很快就追了上来。可能是‘破气锥’已经用完的缘故,对手没有再向闻宇发射暗器,而是直接用劈空掌力向闻宇拍去。闻宇只好身子一闪,同时头也不回地将几枚飞鱼型暗器向后甩去。对手看到后更加愤怒,一边狂追不已一边竟然不惜真气地连续拍出七、八掌,闻宇甩出的暗器也被这铺天盖地的掌力扫得无影无踪,终于闻宇也被这掌力的狂潮扫中了后背。但是被击中的他并没有倒下,而是像被人从身后猛地推了一把似的,反倒更快地向前跑去。就这样,两人一逃一追很快就接近了山顶附近的寨子。
闻宇之所以宁肯挨对手几掌也要逃跑是因为他深知对手的功力和战斗经验实在胜过自己太多,如果自己原地与对手周旋,一旦失手则立刻万劫不复。而另一方面,他所修炼的这种身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对手加诸于己的掌力转化为同一方向的前进动力。所以尽管对方每劈中一掌自己都会多少受一点些伤,而这些伤势累加在一起也已经让他几乎无法承受,但他还是借着对方的掌力尽全力向山上跑去。不过他还是暗自将右手的短剑换成了一件硕大的暗器,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与对手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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