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迷茫的献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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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闻宇的估算,在注入了土系真气强化之后,只要不是碰到特别变态的神兵利器,这面盾牌的钢质外层至少可以抵挡三倍于所注入真气的攻击性真气而不受损。如此看来,这两个人拿着这种盾牌应当可以抵挡一般先天初期武者的攻击。
即使对手攻破了第一层的盾面,只要土系属性的真气加持仍在,对手要想洞穿盾面的第二层所需的真气还要再多一倍。也就是相当于防御者加持真气数量的六倍。
如果对手真的强悍到足以洞穿这一层盾面,他应该可以轻易地破开第三层盾面而切入到盾底的钢板上。但这时防守方还有最后的一招:只要他们把土系和水系的真气同时注入盾面的第三层,其中的鹏润土就会立刻疯狂地膨胀,把夹在其它几层盾面之间的对方兵器挤断!除非对方的兵器比钢还坚韧数十倍,或者真气数十倍于己方,否则必然会屈服于这自然的力量。
为了验证这盾牌的强韧程度,他们回到军营又找来了精英小队中的两名先天武者,结果正如闻宇预料的那样,即使他们也无法破开这两名松江派成员用土系属性加持的盾牌。而这两名松江派成员在抵挡两名先天武者的攻击时,居然感觉还有一些余力。在盾牌的帮助下,他俩硬是在两名先天武者的进攻下相持了小半个时辰没有落败。
这一下,这种盾牌的实战作用终于彻底地让人信服了。与昨天生产的那种暗器不同。一旦放弃了‘鄙视’盾牌的传统观念,几乎各个门派都可以找到适合他们的盾牌使用方法。苍龙派和寒剑门都可以在盾面上加持金系的真气,其防御效果只是略逊于用土系真气的加持。对苍龙派而言,他们还可以同时将火系属性的真气加持到盾面的第二层,这样一来,其总的防护效果甚至超越了松江派用土系属性加持后的水平:一名苍龙派的准先天手持这种盾牌并加持了两种真气之后,甚至可以硬抗两名先天武者同时向盾面发起的攻击。
这样惊人的效果甚至让宋长老,林显武这两位先天中期的高手心动不已。他们立刻找到闻宇,请求他也为他们本人和他们的门派定制更适合他们使用的盾牌。虽然到了他们的武功层次,在单打独斗中已经可谓罕逢敌手,但是没有知道摩日教还有多少没有露面的先天武者。如果能装备一个能大量节省真气的盾牌,在群战之中肯定有很大的好处。
不过这样一来,对火狮毛的需求剧增。白海国王宫里豢养的两只火狮异兽又要被剃光头了。
为苍龙派定制的盾牌很简单,只要把盾面第三层的膨润土去掉,换成用白刚玉烧的平板就可以了。刚玉是一种硬度极高(仅次于金刚石)的物质,由于其独特的组成成分(含铝),它可以在金系真气的加持下大幅提升其性能。而对于林显武本人,由于其功深力大,希望盾牌可以更厚重一些,闻宇索性在复合陶瓷层和刚玉层之间又加了一层钢板作为隔层,形成了类似‘巨无霸’汉堡的结构。
但是,制作适合琼华岛的人使用的盾牌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琼华岛的武功讲求轻灵飘逸,如果手里举着一块厚重的盾牌,大概无论如何也没法飘逸了。所以闻宇只能放弃原来的思路重新设计。
因为琼华岛的人多数修炼木系和水系的真气,首先闻宇要寻找适合这两系真气加持的物品。这个宋长老和郑纲等都在行。而且这样的东西在琼华岛上确实有不少。不过当然是远水不解近渴。于是他们提议派人去西海关找赵明玉问问,再根据材料的具体情况看该如何搭配。
当天白天,于昨天傍晚过境的白海国医疗队正式地获得了燕国驻边部队的保护。他们在靠近边境,距离燕国百姓自行搭建的营区也不远的地方划出了一片区域。其中又分里外两块。包在里面的一块供燕国医疗队使用。而包围在外面的一圈由燕**队驻扎。这样明为保护,实则还有监控的目的。不过白海国一方出于某种考虑,对这样的安排也很满意。
从表面看,这至少方便了医疗队继续对燕国的军队实施收买人心的工作。他们不仅免费为‘保护’他们的军官和士兵看病。还借着每天外出‘勘查病源’的机会为这里的普通士兵和他们的亲友之间捎带东西。有时甚至做了吃的东西给他们尝尝。当然,也不免宣传一下白海国开辟隔离治疗区、培训白海国民众治病等这些事迹。对这些,普通士兵们自然是感激涕零,而军官们则心情各异,但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强自出头地找他们的麻烦。
而在这天的晚上,在闻宇的提议下,一条‘跨境隧道工程’也秘密开工了。经过前些天有意无意的探查,闻宇发现这里的土质比较松软,完全适合开掘隧道。轻风营的军中有不少松江派的弟子,虽然普遍只是后天中后期的水平,但他们的土系和水系真气结合,特别适合挖掘(可怜的松江派)。而燕国边军为医疗队安排的营地恰好距离边境不远,挖通地道之后,他们就可以通过地道支援那边的人,也可以在万一不敌对方的时候从地道迅速撤回轻风营的营地。
对于开掘地道,长久以来一直有两大难题。一是如何防止塌方,二是如何在地底正确地把握挖掘的方向。
对于第一个难题,这个世界常用的办法是用石块垒成拱形,以支撑上面的土层。但这种方法对每块石头之间的契合度要求很高,加工起来费时费力,根本来不及。闻宇建议采用异世界中常用的办法,用砖头代替石块。但砖头之间必须要有可靠的粘合剂,即水泥。
为此,闻宇决定第二天就开始生产水泥。而在水泥生产出来之前,他们就先在掘好的隧道里面多撑几根支柱吧。
对于如何在地下确保掘进的方向,闻宇使用了他与宋晴雪之间的‘心灵感应’。即让闻宇站在地面的正确方向上,宋晴雪在地道中感知闻宇所在的方位,这也就是地道应该挖掘的正确方向。
同样在这天晚上,法赫尼鲁大阿贡终于召回了滞留在燕国与白海国边境的几位阿贡和他们的随从。当然摩日教还有一些常驻与此的人员并不在召回之列。法赫尼鲁之所以把他们召回,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继续守在边境意义不大,更重要的却是因为派往赫连家和耶律卫领地的那些先天武者也快回来了,一旦他们回来,法赫尼鲁将尽快举行‘通神**’的仪式。

阿巴尼和易卜贾尼出事的那天晚上,易卜贾尼终于压住了伤势出关。而易卜贾尼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向他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特别是阿巴尼发现自己的真元即将被人炼化后试图运功反击,易卜贾尼也运用真气帮助他的过程。可惜的是,易卜贾尼并非阿巴尼本人,对于他的真元到底如何被吞噬并不清楚。他们只是知道阿巴尼仍在昏迷不醒。连意识或者真元活动的迹象都没有。
随后,法赫尼鲁与易卜贾尼又仔细分析了形势,越发感觉大势堪忧。
在思考和祈祷了一个晚上之后,看上去极度疲惫的法赫尼鲁又把易卜贾尼叫来,平静地对他说道:
“我已经决定把派驻耶律卫领地的先天武者也抽调十名回来,举行一次中型的‘通神**’!以后,燕国的事就由你来主持吧。”
易卜贾尼身形一震,缓缓问道:
“大阿贡,你是比我更接近穆拉的人,你真的认为这是圣神的意志吗?”
这中型的‘通神**’需要一百名极其虔诚的信徒献祭,二十四名阿贡(至少是先天武者)护持并献上真元,主祭者必须达到白衣大阿贡的通神程度。法赫尼鲁现在说他要主持中型的通神**说明他真正的通神程度已经跨入了白衣大阿贡的行列,在整个摩日教中,达到这一程度的也只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据说每个白衣大阿贡都有着非凡的神通,有时候甚至可以直接从神使、上神乃至圣神那里获得启示。
不过,一旦主持了这中型的通神**,主持祭祀的白衣大阿贡也就把他的生命完全地献给了圣神。而换来的,是上位神仆直接给予的三种帮助。
因为白衣大阿贡的稀缺,摩日教创教以来还没有举行过这种祭祀仪式。所以一般说起通神**的时候,都是指小型的‘通神**’。
法赫尼鲁大阿贡说道:
“圣神的意志有岂是你我所能妄测。我不过是按着心灵之火的指引行事罢了。”
这心灵之火是摩日教大阿贡级别的人都具有的一种能力。可以认为是对未来的一种直觉。法赫尼鲁的通神程度既然已经到了白衣大阿贡的级别,其心灵之火给予的预示自然非同小可。
易卜贾尼又是一震,忙问道:
“大阿贡,你看到了什么?”
法赫尼鲁摇摇头道:
“未来的轨迹如同大海中的航路,我们只能看到极少数露出水面的礁石。我或许只看到了几块露出水面的礁石。但就是这些礁石,如果没有神的引领,我们也注定无法通过。”
易卜贾尼有些迷惑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如果只是用小型的‘通神**’获得下位神仆的帮助,我们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儿?”
在他看来,应付眼前的困难,用小型的‘通神**’获得的帮助已经足够了,但大阿贡所拥有的预知能力显然是一种让他极其信服的本领,所以他才这样虚心求救。
不过,法赫尼鲁显然不愿意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
“既然早已决心用生命侍奉我主,自当把所有的困难都看成主的考验。”
然后祈祷一句。再也不回答易卜贾尼的提问了。
这是发生在昨天早晨的一幕。
而现在,法赫尼鲁大阿贡已经派人召回了滞留在边境的几位阿贡,并仔细地向他们询问了在边境上最近发生的事。由于明天就要举行‘通神**’的祭祀仪式了,而中型的仪式一做就是三天三夜,中间不能间断,所以他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由于白海国在疫病治疗方面采取的一系列强力干预措施,他们这次培养病菌所需的种子一直不太够,到现在他们大约只培养了一千六百多斤含有细菌的毒粉。不过他还是决定在雁门关以南的一些地区播撒病源。这里距离边境较远,白海国强力推广的疫病防治措施在这里也是鞭长莫及。说不定还可以迟滞符耀明带领的军队北上的速度。
不过,为了配合‘通神**’的祭祀时间,原先计划中对雁门营高级军官下毒的事只能往后拖一拖了。
之后,他又拜访了符耀华和舒悟生这两个符家在地方上的军政大员。告诉他们己方即将举行神圣而威力强大的祭祀仪式,以坚定他们的立场。
其实由于这两家的儿子都被摩日教控制,所以基本上可以说他们和摩日教是绑在一条船上。不过这两个人都不是特别有魄力的那种,对军队和地方的控制力也不是特别强。如果到关键时刻他们稍一犹豫,就可能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法赫尼鲁在这里忙活的时候,闻宇那边也没有闲着。
当天下午,郑纲终于把他要的摩日教俘虏和摩日教典籍都带来了。忙完隧道的事以后,闻宇先是把那些书大致翻了一遍,这里讲的东西闻宇在吸收了阿巴尼的部分记忆之后都有些印象,所以看得很快。看完之后,他略略想了想,构思出一套完整的‘审讯方案’。之后,他把宋晴雪找来,把自己的办法说了,宋晴雪听罢大感有趣,于是欣然同意。
然后,他用曼荼罗花泡过的水配制出一付针剂,让人给这个俘虏注射了,然后把他关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屋,躺在里面的一张床上。
之后,宋晴雪换上了一身白衣,头上带着一块白头巾,脸上也带了白纱,飘然走进了房间。
那俘虏被封住全身功力关押了七、八天,其间几度绝食,早已无比虚弱。刚才被注射一针的时候,他以为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玩意儿,也不以为意。没想到片刻之后幻觉丛生。一会儿感觉像是进了地狱,一会儿又感觉像升上了天堂。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边升起了一片光明,在一轮柔和的光晕之下伫立着一位圣洁到让人无法仰视的女神,俨然就是圣庙里的壁画中描绘的女神玛法丽。
女神凝视着他的双眼,突然开口用阿拉图说道:
“父神的子民,你可知神主因何让你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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