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开启工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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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宇从‘化元丹’中获得的异世界知识里,有很多关于那个世界的科技、文化、人文乃至政治和军事的知识,但关于意识空间的知识却很少。似乎在那个世界,所谓的意识几乎是完全被禁锢在人的大脑中,最多只不过通过人的神经系统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而闻宇所在的这个世界里,意识的能力却要大得多。前些天,阿巴尼利用种元**在林豹体内种下一些真元之后,就可以用其自身的意识指挥着百里之外的真元对抗闻宇等人对其所种真元的‘炼化’,这种利用意识进行‘远程遥控’的事情,在闻宇知道的那个异世界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就在前天晚上,摩日教在礼拜寺的上空用信仰之力汇聚而成的光芒,居然可以阻挡火箭弹爆炸的巨大能量,这无疑也是意识的能量可以脱离物质而存在的明显例证。
闻宇最早思考关于意识能量的问题是在他与南宫林的那一次关于真气原理的讨论中。当时确认的一点是,有些修炼有成的修真者,意识确实可以脱离凡胎**而存在。不过,对当时的闻宇而言,修真者的事情并不是他思考的重点,也就没有深究。但是在后来与摩日教的屡次接触之中,他对意识的了解也越来越多,这让他认识到,对于精神和意识能力的修炼,也许比单纯的真气修炼更加重要。
只是,在这个方面,没有人有任何现成的功法,所以根本就无从着手。但最近两天和信仰之力的屡次接触,以及刚才两人所发下的誓愿,让他们在无意之间打开了这一扇神秘的大门,获知了关于意识修炼的第一个秘密:所谓信仰之力,就是人们自愿奉献出的意识能量。而当闻宇和宋晴雪放开心神感受到了这种能量的同时,这种能量就已经自动被他们所接受,成为他们自身意识能量的一部分。
他俩之所以能够感受到这种意识的能量,是因为他们在此前一刻已经让自身的意识境界得到了彻底的升华。这种升华让他们真正拥有了拯救天下亿万生灵的博大胸襟、坚定信念和明确的方法。通常,这是拥有了神一样实力的人才会拥有的精神境界。而正是在这样意识境界上,那些感谢他们的意识能量才能够被他们感知和接受。
这,确实是‘神’才拥有的秘密,也是‘神’才具备的能力。现在,这样的秘密和能力意外地被两个力量极其弱小的人类所掌握。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这会预示着什么呢?
他俩回到高平镇的时候,人们还在湖面上清理着耶律卫的军队留下的四万具尸体。尽管由于湖面的坚冰,这些尸体暂时不会腐烂,但再过几天可就不好说了。
这么多尸体,土葬显然太费力。人们把脱去了铠甲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放上一些木材、煤炭等易燃的东西,然后点起熊熊的大火,把这些尸体都烧成了灰烬。由于尸体太多,这样的‘火葬’一直持续到当天的夜晚。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你不杀死敌人,就会立刻被敌人杀死!战场上的怜悯是苍白而可笑的。
当天,也许是震惊于中军惨痛的失败,耶律卫的南北两军都没有进一步的军事行动。而当晚,这两支军队更是连夜都撤走了。而白海国的军队前一晚几乎都一宿未眠,也都没有去追击。
由此看来,耶律卫手下的将领也都深得他本人的真传,一看形势不利,立刻就走人。否则,一旦被南北两个方向的大军合围,再想跑就难了。
第二天一早,林显武和骆文成分别以白海国和符耀明的名义,联合向符耀华派出了劝降代表。要求其立刻交出雁门营军队的指挥权。其实,在摩日教势力近乎全军覆没,以及符耀明派出的密使连日活动的情况下,符耀华对军队的控制力已经很弱。所以很快他就交出了兵符印信,将军权移交给了骆文成。
此后,军队在雁门关大举查抄摩日教的各个巢**,居然找到了符耀华的两个儿子和舒悟生的儿子。虽然他们的先天高手梦破灭了,不过他们的父母再也不必为他们的性命而担忧。
从摩日教的巢**中,他们搜出不少可以证明摩日教制造和传播病菌的证据。当然,这些证据立刻被作为最好的‘宣传材料’广为展示。其中最直接的证据是几本手抄的小册子,其中详细记载了某某人何时领取了多少毒粉,又于何时在何处将这些东西投放,等等。貌似就是‘投毒工作’的流水账。人们拿这个东西与摩日教教徒们的行踪以及近期周边百姓的发病情况一对照,就是无可抵赖的铁证。
此时,雁门关以南很大一片地区里疫情已经变得极其严重。从时间看,前期派出的医疗队也才刚刚到达。于是,骆文成又组织了一大批经过白海国培训的燕国百姓,从雁门关南下去帮忙。
由于疫情爆发初期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这次疫病在燕国造成了五万多人死亡,二十几万人感染的大规模疫情。在两国医疗队的联合努力下,最终花了二十多天才完全平息下来。
在白海国方面,由南宫林、张风池等人组成的支援团队在大战结束的第二天就赶到了。不过这个时候,耶律卫的军队已经主动后撤到了额纶草原的西部,随时可以撤退到漠南草原上。用白海国以步兵为主的军队去追击,也不太现实。所以南宫林他们这一趟,基本上算是白跑了。于是,他们很快就转回国内,去帮助朝廷拔除摩日教残留的那些奸细去了。
其中,只有南宫林是个例外。他将由此地南下,返回他在大陆南方的家。这时,闻宇和宋晴雪才知道,南宫林的家族就是大陆南部岭南国的王族。现在,摩日教在大陆北方闹得这么凶,也让他对祖国的安危着实放心不下。所以这里的公开择徒一结束,他原本就是要回去看看的。
临行之前,他和闻宇、宋晴雪长谈了一次。在他看来,闻宇绝对就是八年前那次天象异变的应世之星。所以,闻宇无论选择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只要遵循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就好,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而闻宇一路走来的经历,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在真气修炼方面,南宫林又向他们讲解了他最近思考闻宇的那些问题所获得的一些心得。这当然也让闻宇二人收益匪浅。最后,他又拿出一封风玲写给他俩的信,和一些玻璃的小玩意儿。信中除了写些玻璃制作的事情以外,主要就是对他俩的思念之情。其中特别提到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和他俩在一起。所以特别希望能尽快见到他们,云云。

交待完这些以后,南宫林又宋长老谈过,才和他们依依惜别。
在大局暂时平静的情况下,宋长老曾建议闻宇和宋晴雪尽快跟她回琼华岛,以集中精力于修炼武功的‘学业’。但是,闻宇和宋晴雪仔细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之后,都认为这样的平静局面不可能维持很久。在他们闭关修炼之前,还是有必要再做一些事,以进一步遏制摩日教的发展势头。
首先是继续增强白海国的军事实力。尤其是生产和使用先进武器的能力。
经过实战的检验,手雷已经被证明是一种防守的利器。但现在的纯手工制作不但耗时耗力,成本很高,个别生产环节甚至还需要准先天高手的参加才能顺利完成,这显然都制约着大规模生产的实现。
而对这样的想法,林显武等人都表示支持。精英小队的成员们更是坚决要求留下来,助闻宇一臂之力。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大型的建筑设备,这对于厂房和大型设备的建造和安装来说增加了许多困难,甚至有不少工作唯有先天高手才能胜任。既然这些人甘愿留下来客串一段时间的‘建筑工人’,闻宇也是求之不得。
为此,闻宇规划在西海关附近靠近各种原材料的地方建造几座专业化的工厂。
一座是生产烧碱、石灰、甘油、硝酸等基础化学原料的化工厂。一座是冶铁和炼钢的钢铁厂,因为这一带的铁矿多含硫,所以还生产硫酸。还有一座是专门生产炸药和手雷的兵工厂。
闻宇知道,现代化的工厂是工业化的主要标志,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新的文明阶段的起点。因此,对于这三座工厂的选址和规划,他都是亲力亲为,尽量运用其现代的眼光综合考虑水文地质条件、原料与成品的运输、产品配套、员工招募、环境保护等多方面的因素。最终确定了这些工厂的规划和设计方案。
至于资金,由于其玻璃制品的销售在辰明智的精心安排下大获成功,闻宇已经获得了白银五百万两的红利,所以完全不成问题。但考虑到工厂长远的发展必然离不开地方上各个方面的支持,所以他将每个工厂的一部分股份拿出来,‘定向配售’给了一部分对此事看好的地方和军队高层人士。这其中也包括了韩树人和赵明玉这两位地方军政首脑。
在闻宇为工厂的规划与建设操劳的时候,宋晴雪则开始了对各个工厂‘技术骨干’的招募与培训。她原本就极其聪明,又常常可以共享闻宇所知的知识,所以根本不用闻宇教就足以胜任。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很快,她就招募到了一批优秀的人才,并且让他们熟练掌握了相关产品的生产技术。
大战结束的十天后,白海国朝廷给予宋晴雪和闻宇等人的嘉奖命令也到了。宋晴雪虽然不是白海国的人,也被破例授予子爵。而闻宇则由子爵晋升为伯爵。并且都分封了相应的食邑,就在西海郡西边北部原来姚家的势力范围之内。
除此而外,闻宇还被授予了一个特殊的新设官职,白海国实业发展局的局长。这个局仅享有少量的财政拨款,但在资金募集、人员招募、土地征用等多方面享有朝廷授予的便利。而且该局的下属企业享有所有税赋减半的优惠。一句话,就是为闻宇兴办工厂大开绿灯。
于是,在韩树人等派出军队的友情支援下,三座工厂和他们周边的道路只用了四十天就建好了。
化工厂设有煅烧石灰石生产生石灰的车间、有用石灰石和粘土煅烧水泥的车间、有生产熟石灰和烧碱的车间、还有用硫酸生产硝酸的车间。为了盛放生产出来的酸液,甚至还有附属的玻璃容器车间。
钢铁厂则以生产钢为主。使用的则仍然是用转炉炼钢的方法。不过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这次制作的转炉容积更大、更坚固,耐火性能也更好;经过重新设计的鼓风机可以由多人同时操作,以替代之前必须由武功高手完成的工作。炼铁的部分也使用了新建的高炉,同样使用了大型的鼓风机,并对吹入炉中的空气预热。为了生产炼铁用的焦炭,还在工厂中设立了生产焦炭的车间。而为了给客户提供各种成品半成品,还特设了连铸小组和热处理小组。
武器工厂则有配制黑火药的车间、有生产硝化甘油的车间,还有用硝化甘油生产各种衍生炸药的车间。当然,也有生产手雷的车间,而且这才是这里的主要产品。不过除此而外,这里也生产闻宇为普通士兵设计的复合弓和复合盾牌。这种产品的性能虽然无法与先前他为各派高手定制的那些相比,但比起现在大陆上的主流产品,成本只略高百分之二三十的,而性能却又两、三倍的提升。
随着这批武器源源不断地装备部队,极大地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而闻宇本人虽然无意从军火生意中牟取暴利,但由于其规模化生产极大地降低了成本,所以还是为他自己,以及参股几个工厂的股东们,赚取了巨额的利润。
七月初的时候,辰府派人从黑山镇送来一大批种子。原来,当时谢晓春和宋晴雪它们培养的那些水稻品种,在琼华岛弟子的催发下,已经成熟了。只是当地无霜期太短,当年已经来不及试种,所以派人送到这里来。
于是,闻宇立刻在招募了一些农民,在西海草原上的湖边试种。并获得了亩产五百多斤的惊人产量。
同样在七月初,燕**队趁耶律卫新败,打着收复故土的名义,动员四个营十六万人,占领了额纶草原的大部分区域。虽然白海国曾力劝燕国不要把局面复杂化,但燕国方面以非如此不足以平息其境内对于摩日教制造大规模疫情的民愤为由拒绝。
八月,北朔国正式照会燕国,要求其立刻无条件从北朔国的‘固有领土’撤出。
九月,白海国主持的燕国与北朔国之间的调停失败。
十月初,北朔国从南北两个方向对燕国施加军事压力。燕国也相应地把更多的军队调往边境。十月中旬,在耶律卫的撮合下,匈卑汗国与北朔国达成同盟。几乎同时,匈卑汗国的二十五万铁骑突然出现在耶律卫的领地东端。
大战的阴云,再次笼罩了西海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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