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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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夜里又开始发梦,前面的内容几乎空白,不知怎么遇到的那条巨蛇,我整个下半身都被吞噬,浑身都在疼痛,我甚至感觉到了蛇的胃液在慢慢地侵蚀并消化我的。(网友手打文字更新因为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从何而来得,近似于十字架的东西,所以我的上半身就这样被卡在巨蛇嘴里。巨蛇昂首翻腾扭摆,发出‘嘶嘶’的咆哮,周遭的断枝败叶乱飞,尘土漫天,我就这样被巨蛇叼在半空中.....
我一面努力挣扎并调整十字架的位置,以阻挡吞噬的进程,一面大声呼救,虽然喊得声嘶力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严芝就站在不远处,目视前方,神情专注,嘴里念念有词,全是数落我的薄情。
我气急败坏,她为什么就不向上看一眼呢?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数落我?也许她早就知道我的境地,故意用这样的方式来气我?整个一女唐僧!我抓狂得不行,想再次向她求救,严芝却白蒙蒙一片,仿佛正被迅速地雾化。我焦急万分死盯着那片白雾,生怕这唯一的希望在我面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正当我怅然若失,心灰意冷地为自己悲哀,下面的雾却逐渐散去,严芝的身影也开始清晰,当看清她脸的时候,严芝已不再是严芝,变成了莫依。我兴奋的狂喜,虽然我和莫依已经结束,但她不会放任我置身险地而不顾的,于是张开手臂大声呼救——我感觉身体猛地下沉,眼前一黑,整个上半身也被吞噬了.....
惊醒后发现严芝早不见了,自己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坐了半晌,这才穿衣起床。
餐桌上摆放着严芝做的早点,盛满牛奶的马克杯下压着她的留言:我先走了,早点如果凉了就热热再吃,想我了再给我电话!——你的小耗子。
‘想我了再给我电话!’,看来严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关键还是看我的态度。
反正一个人呆着也无聊,下午回了趟家,因为现在的我,除了钞票,觉得这世界只有亲情是值得信任和收藏的了。
父母又开始对我的个人问题展开新的一轮攻势,东街的马阿姨要把她同事的女儿介绍给我,西街的刘大叔有个远房侄女.....选一个吧?这个条件不错!那个也可以!哎,你小子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是不是有看上眼的私自行动了?——你现在一个人住可要管好自己,别以为没人管你就无法无天了,生活作风问题可别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我们家祖祖辈辈可没出过这样的问题,这事抓抓紧!——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我只有在感慨平时怎么没发现这世上怎么还有那么多热心人的同时,赶快躲进自己的房间。(网友手打文字更新
随手翻着几本无聊得走时都没想带走的书,然后看见了卧放的那本《毕业留言册》。我伸出手去,刚到半途又缩了回来。伸手是因为里面有莫依,缩手也是因为莫依。
第二节
吃过晚饭从家里出来,我没坐车,最近的生活太乱,我得理理头绪,好久没走过这条老路了,正好散散步。
漫步在丹蔻河的杨柳岸,迎面而来的风舒缓而冰凉,十月的深秋并没有让河岸两旁的垂柳有些许变化,暮霭阵阵,反而衬托出一股萧杀的氛围。
今天凌晨的事件是偶然的巧合还是一种暗示?我冥冥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象抓住了某种契机,但又说不出来。贞子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我得好好分析分析。
从最开始的偶遇到今天凌晨,有太多的巧合,更确切的说,象是早有安排的预谋。贞子的三次出现都在零点以后,电话也是未知号码,是制造一种气氛让我走入误区吗?这也太幼稚了些吧!如果她真的是鬼魂,倒和视频里苍白肤色的形象有些吻合。想到这一节,我不由头皮发麻,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靠,是拍电影吗?绝世容颜的女鬼!”我摇摇头,决定转换角度,去整理其他的线索。
贞子第一次说出‘呦’这个语气助词的时候是未经我提示主动说出的,更有意思的是,她说出这个词语的效果反向的提示了我,这说明了什么?巧合?还是她本身就是莫依?如果仅凭那个语气助词来看,后者的可能性相当大,今天凌晨的电话也可以理解为她在吃醋,故意骚扰了我和严芝的幽会,但视频又怎么解释?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是莫依,那她的种种迹象已表明她是以传说中的形态存在的——莫依死了!得到这个结论,我不寒而栗,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也让我更迫切的需要弄清莫依的去向。(千载中文网随后我给杰子打了电话,要他整理一份还有联系方式的高中同学名单。
四年前,也就是我结婚后不久,我想我们现在都结婚了,在此基础上可以心无旁骛地做朋友了,便曾试着联系莫依,但结果很是让我怅然若失,手机是空号,单位里早已辞职,她家在D市的老屋已经卖了,就连她姐和姐夫也双双辞职去了A市。莫依是在我们高三时从其他学校转来的,那时的课余时间本来就少,所以她基本没什么太要好的朋友,找杰子要名单的用处不大,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第三节
深秋的夜比夏天又提前了不少,我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叮”随着一声脆响,电梯停了,门开,我抬脚就往外走。

太黑了!我习惯性地双掌互拍,以便把感应灯震亮。
我感觉象步入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除了清晰的“啪啪”声在墙壁四周回荡,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灯坏了吗?我纳闷地想着,随手掏出打火机点着.....
火光摇曳,虽然只能照亮很近的一片区域,但给了我心灵以慰藉。正当我心里感觉塌实了些,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双眼睛.....
不错,不远处的角落里正是一双眼睛,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
“谁?”这个突发事件惊得我不由叫出声来,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身体感觉到了实物——背靠到了墙,目光紧紧监视着眼睛的动向。
闪着幽光的眼睛似乎被我的一声断喝惊醒,迅速朝我的方向运动.....
我退无可退,只有紧靠墙壁,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眼睛从我脚下飞快地闪过——看这速度和角度应该是一只猫!我不置可否地安慰自己并长出了一口气——不对,我从电梯出来,退后应该是背靠电梯,怎么现在靠墙了?想到这里我感觉脊梁骨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刚刚被中止的恐惧如出闸的猛兽汹涌袭来。同时我发现眼睛也停下来,在不远处盯着我。
“啊!”我大叫一声,朝着眼睛相反的方向跑,虽然我不知道前面是否有路,手里的火光也被衣物带起的风吹灭了。
“嘭”的一声,紧跟着我感觉面部、前胸和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股巨大的阻力把我摔倒了。
我头有点瞢,现在是全身都在疼,打火机也不知道摔哪儿去了。在无边的黑暗的包裹里,我听到自己急剧的喘气声,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前面有微弱的光亮,我象看到了生的希望,努力挣扎着爬起来,周遭的景物也在黑麻麻的夜色里能看出个大概轮廓来。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扇门,我是被门撞翻的,同时门也被我撞开一条缝隙。
靠,这是哪里?怎么从来没来过?当我看清那扇门的时候,神志基本清醒过来,理智的掏出手机,同时也庆幸刚才使用了打火机而不是手机。
手机的光亮远不如打火机,并且无形中制造出一种更加恐怖的效果,幽绿的光把这个我从没来过的空间点缀得如同森罗地狱,让我的心脏紧紧地收缩成一团,呼吸也粗重起来。
门的对面是什么?这个未知也就只让我犹豫了一下,因为除了回到无边的黑暗里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推开门,看见一小段楼梯,爬过楼梯看见了阴沉沉的天空,长长的半人高的围栏,以及一个.....
我象在炎热的天气里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冰水,从天灵盖凉到脚心,浑身一激灵。不远处分明站着一个人,而且是足足高出我半截的巨人,最为恐怖的是这个巨人全身毛茸茸的。
我呼吸不由一窒,本能地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象监视刚才那双眼睛一样牢牢地盯着巨人的动向,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巨人不动,我也不敢动。时间久了,我对楼梯尽头的环境也基本看清了,围栏外的空旷和半明半灭的残月证实了这里应该是天台。!我怎么跑天台来了?我明明住24楼,离这里还有整整十楼的距离!真遇鬼了?
巨人不动,我总不可能永远和他这样僵持下去吧?要不原路返回?想到这里我试着往后退了退——巨人没动。我缩手缩脚地下了楼梯,摸到门并转到门后我来时的路上——楼梯上面依然没动静。我轻轻地合上门继续后退,心脏“嘭嘭”地跳个不停,这才发现腿脚已经软得快站不住了。
我再次按亮手机,小心谨慎地往前走,不时回头望向那扇越来越小的门,心里暗骂:妈的,今天算衰到家了!前面有莫名的离奇、恐惧以及一双未知的眼睛,后面是一个全身长毛的巨人,我被夹在中间,怎么办?
最后我决定向物管求助,就说在天台摔伤了。好在电话顺利接通,并没有出现恐怖影片中无法打通电话的剧情,看来有时把渺茫的希望坚持下去还是有用的。
远处出现了光亮,电梯门打开,两个保安走了出来,一道呈圆柱状的强光四处乱晃,接着我听到一个喊话的声音:“有人在吗?”另一个则用对讲机在联系:“我们到了,是不是在天台?”
第四节
保安搀扶我进入电梯之后,我特地留意了楼层的问题,按键板上除了34楼清清楚楚亮着红灯,其他皆绿。俩保安查看了我表面上的伤口,疑惑地对望一眼。我知道他们对我这么晚去天台感到奇怪,我没做解释,也无从解释,自己都还困惑着呢。
“哎,刚才那层楼的灯坏了,你们怎么不维修?”我有些不满地问。
保安再次对望,其中一个说:“34楼是顶楼,通往天台,没住人,平时只有我们维修人员才去那里,所以也就没有安装照明设施——你跟我们去医疗室还是.....?”说到这里保安把手伸向按键板。
本来我还想问问这里是否有人饲养宠物,听完保安的回答让我倍感意外,连忙打消这个念头:“算了,一些皮外伤,我自己能处理,我住24楼。”
一个保安摁亮了24,另一个用对讲机通报着这里的情况,我则弯腰捧头,背靠电梯,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另外一个问题:是贞子在搞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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