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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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我实在不甘心到现在成了这样的结果,更有着对方就是莫伊的希翼。(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福州!如果是莫伊,她怎么会去了福州?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一边寻思着,一边带着疑惑把鼠标指针又移到显示IP地址的地方.....
怎么可能?我嘴里差点喊了出来,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那组数据:武汉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记错了,立刻打开手机调出资料来核实——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组数据!
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软件有问题?我置疑地把鼠标指针再次移动并一阵乱点.....
等等,好像又变了!指针一晃而过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都的字样,这次是三个字。
妈妈的,怎么会这样?当我把指针在显示IP地址的位置上不断晃动的时候,不同的地址和IP也在不停地变幻。
新出现的这个异变让我的思维雪上加霜,完完全全找不到北了,我感觉头发涨,脑袋里乱糟糟、昏沉沉的,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仅仅时隔四天,还是第二次和贞子网上聊天,但所有的心境和感受却有了天壤之别,我对她的态度也有了质的改变,个中滋味如撞翻的五味瓶一齐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是鬼魂在网络中游荡?否则怎么可能一台电脑拥有这么多IP和地址?我得试探她以证明我的推测!不知我是昏头了还是抓狂得不行了,终于忍无可忍地敲下了这句话:视频里根本不是你,你到底是谁?是莫伊吗?
“你在想什么呢?莫伊是谁?是不是你一再提到的那个初恋啊?”
“那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不要关视频。”还装!我看你怎么装?!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点击了发送.....
几乎是我按键的同一时间,视频断了,系统提示:贞子已经中止了和你的视频聊天。
搞毛哦,逃跑了?——肯定有鬼!
我正急火攻心的想着,网吧里传来阵阵低语,很快这些低语形成片,最后突然一下就沸腾了,紧接着有人高喊:“老板,断线了!”“操,我正PK呢!搞什么啊?!妈的,我装备爆了找你们网吧赔!”“有没有搞错啊,深更半夜也断线?!什么破网?!”.....
都断了?没这么巧吧?在这节骨眼上!我把手机收回上衣口袋,期望贞子会打电话过来,然后郁闷地点了根烟,看着一个个愤怒的网虫形态各异地表现他们的不满情绪,焦躁地等待着。
我算是彻底服气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才恢复了网络,沸腾的网吧也很快安静下来。我兴冲冲地再次登陆,可贞子的头像已经变成了黑白色。
贞子没有留言。按理这种情况下应该留言的,追问为什么没有反应之类的问话。难道真的是逃跑?——是她掐断了网络的连接?如果真是这样,也就只有那唯一的一种解释了.....而贞子的能力也似乎过于恐怖了。
我百无聊赖地混到清晨8点,贞子再也没有出现。
第二节
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千载中文网早起的人们在自己中意的地段晨练,勤快的伙计在小吃店里往来穿梭,门口有热气腾腾的小塔似的蒸笼在勾引人们的食欲。而我却拖着一身疲倦和满腹的困惑,走出电梯门.....
一道黑影从我脚边一闪而过,在不远处发出“喵呜.....”的叫声,感觉象快要断气。
我的睡意顿时醒了大半,往楼道尽头望去,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弓着腰,谨慎地盯着我,做出一副随时准备逃离的姿势。黑猫的瞳孔在明显地收缩,眼珠一动不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地想起那句老话:狗来福,猫报丧。
闪着幽光的眼睛!是它吗?——应该就是它吧!我不置可否地想:不能再这样疑神疑鬼了,权当就是它吧,如果再无止境地疑虑下去,我的头会爆炸,我的精神也会崩溃!——那巨人呢?那个浑身长毛的巨人是什么?趁着现在朗朗乾坤,何不去一探究竟?想到这里,我折身按下往上的按钮,不再理会那双来历不明的眼球。
再次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那道门。穿过门,爬过一小段楼梯,我往巨人所在的位置望去——还真有一个人!我的睡意完全醒了。
不对啊,这人还没我高,更没有吓人的长毛状的东西附着在他身上。
我一边向他走去,一边打量着这个人。从穿着上不难看出这是个园丁,年纪跟我相仿,手里拿着那种专用的巨型剪刀正对着一株植物工作。我顺着他的剪刀看去,终于豁然开朗了——园丁正在给一棵松树修剪枝叶。松树枝繁叶茂,正好高出我一头;密密麻麻的松针从树枝里争先恐后地绽放着,不绝于耳的‘咔嚓’声带落一地的绿色“长毛”。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感觉心里轻松许多,空气也是从没有过的清新。
我环顾四周,这才终于有机会看清整个天台的全貌:一溜儿的半人多高围墙圈住了天台的四围,正中间鳞次栉比地排放着成片的太阳能,园丁那儿只是天台的一个角落,地面上杂乱地摆放着一些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树木,以及园丁的几件工具。
心头又放下一件困扰我的事,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准备转身离开。
“哥们,早啊!怎么上这儿晨练来了?”
“哦,我是上来随便看看的——你们怎么在这儿还搞了个苗圃?下面空地多的是啊!”说话的同时,我探头向下望去。整个小区和D市的大部分景致已尽收眼底:真够高的!蚂蚁般的人,甲壳虫一样的汽车,各种建筑物象砖头一样杂乱无序地摆放着.....正象那个谁描写的一样。
“花草树木和人一样,需要好的环境,哥们大概对这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所以不知道这里正是一个好环境,可以更直接地吸收阳光的照射,雨露的滋润.....”
我确实没兴趣,对他的唠叨更没有兴趣,我现在最大的兴趣是睡觉,所以我直接打断了他:“呵呵,你忙,我下去了!”说完就准备转身。
“一起吧,我这儿也差不多了,该去下面工作了。”
这人怎么不看人脸色?算是讹上我了?我心里虽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那感情好,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不用。(网友手打文字更新这里的花草不多,专门来采露气的,不需要太多的打理,所以也没带什么工具。”说话间,园丁已收拾好东西向我走来。
下了短阶,穿过那道门,我兀自往前走着,突然听见‘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我急忙回头,园丁正放下手里的那堆工具,掏出钥匙来锁门。
“平时这里都要上锁的吗?”我有点纳闷,前天晚上这里的门怎么被我一撞就开了?
“是啊!这里也算是危险区域,平时只有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才上来。哥们倒会赶时候!——下面的风景还不错吧?”
“哦,还可以,就是太高了,有点缓不过气来,呵呵!”我一边瞎侃,一边想着自己的事。
“哥们是这里的业主吧?贵姓?”园丁麻利地上完锁,一面再次捡起地上的工具,一面跟我说话。
“免贵姓雷,我在24楼,你呢?”我本没想这么多事儿的,但对方既然问了,也不能没有礼貌。
“我姓齐,叫齐明,在这家公司都已经三年了。”
齐明!?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眼前的人完全陌生啊!我不由再次打量起面前这个人来——确实毫无映象。
等他走到我近前,我来不及细想,适时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递给他“来,抽一根!”
对方歉意地笑笑,急忙把左手的工具往右手换,想腾出一只手来。我上前一步,把烟递到他嘴边。
“谢谢啊!”齐明叼住烟,含混不清的说。
我帮他点着烟,自己也燃起一支,随后一摆手:“别介,你都一直在叫我哥们呢,还那么客套!”
“.....”

“.....”
一时无语,我们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向电梯门。
“你是本市人吧?”我开了新话题,我需要找到一个知道他是谁的契机。
“对,打小就这儿长大的,你呢?”说话间电梯门开了,我们走了进去。
“一样!——你下一楼吗?”我按亮‘24’,然后手悬半空,回头问齐明。
“对,谢谢你啊!——那你家以前住哪儿的?——我石头铺的。”齐明放下工具,取下嘴里的烟抖落着烟灰。
“我柳树拐的,就丹蔻河南岸那片儿。”
“那片儿挺不错的,环境比我们那儿强多了,小时候去丹蔻河游过泳吧?——我就去过!”
‘叮!’随着一声轻响,电梯停了下来,我到了。
“进去坐会不?喝点东西再走!”我边往外走,边侧头问齐明。
“谢了,改天吧!现在是当班时间,被发现了要受处罚的——回见啊!”齐明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按向按钮,一只手朝我做个再见的动作。
“回见!”我朝电梯里摇摇手,门徐徐地合上了。
第三节
蒸汽如烟如梦般袅绕回环,窗玻璃被渲染上一层白蒙蒙的雾气。我躺在宽大的浴缸里,感受温暖的轻抚和包裹,回味最初在子宫里的味道。我准备先泡个澡再睡觉,顺便理理这次行动的收获和遗留问题,以便制定下一步的走向。
总的来说,这次行动是成功的。首先,我使用了一点小聪明,为胆大者所不齿地转换了空间,但敢于直面贞子并把握住主动权,其意义的重大不亚于一个里程碑的树立;其次,贞子的真名叫做吴巧贞,未知号码源于联通的特约服务,姑且不论这两条线索的真假性,但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和调查的头绪;视频和IP地址事件也可以涵括进来,用以推断贞子的真实身份;最后,破解萦绕我心头的幽光之眼和长毛巨人纯属意外收获,压在心头的巨石又少了一个。还有那个齐明,到底是谁?人绝对是陌生人,但我非常肯定在那里听过他的名字,就好像第一次听贞子说‘呦’时的感觉,遥远而熟悉。到底是谁呢?隐隐觉得和这次事件有关.....石头铺,他好像说住在石头铺——莫伊转校前就读石头铺高中——对了,他是莫伊转校前的好友之一!想到这里我不由狠狠一掌击向水面,飞溅而起的水花就好像我此时的心情,飞扬着的快乐与兴奋。
虽然莫伊无意中只提过一次,但我还是很有印象地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齐明通齐名,当时我就在想,齐明来头不小吧,和谁齐名呢?——但这个齐明是不是莫伊口中的那个齐明呢?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都住石头铺的几率就相当低了,应该不离十吧。
本来当时就想立即去找齐明,我急切需要了解莫伊的事情,即使他也不知道莫伊现在的去向,但了解莫伊转校前的一些情况,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想这世界的事还真是有趣,前天还在满世界发疯似的寻找线索,却不知线索其实离自己已经很近很近,正应了那句古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尽管那人不是我朝思暮想的伊人,而只是一个有关于伊人的线索。
最后我还是决定上床睡觉,太困了!毛老人家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养好精神,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做事的效率也会高得多。再说现在是齐明的工作时间,谈话未必方便。既然知道了他的单位,再想找他就是件分分钟搞定的易事了。
第四节
这一觉又睡到下午三点过。洗漱完毕就直接出门,打算先去物管中心查探齐明,然后找到他了解一些情况再说。
刚到楼下,手机铃音兀自唱响.....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这样一组数字:0704761588——A市的电话?!
“你好,我是A市公安局,请问你是雷振亚吗?”接通后,对方道出的身份让我心头一震。
“对,我是雷振亚,请问.....?”我应该没有什么触犯到法律吧?说话的同时脑子里开始飞快地过滤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周妍眉是你前妻?”
“对,她怎么了?”虽然已经离婚了,但听到公安局的人提到她,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股无来由的关心迫使我急切地想知道她的状况。
“她死了,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
如果对方不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大嗓门男人,我一定会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消息无疑于一颗颇具威力的炸弹在我心头轰响,震得我脑子里‘嗡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它的真实性,喃喃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你可以不相信这个消息,但不能不相信公安局,我们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对方冰冷的语言直接击碎了我的最后一丝疑忌,半饷才说出话来:“....怎么死的?”
“你过来就知道了,还有一些情况要向你了解,希望你能配合!”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想回避这个现实,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方见我沉默,终于抛出一招说动我的杀手锏:“是这样的,据我们调查,她没有任何亲人,现在尸体都还在冷冻库里存放着.....当然,你和她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可以拒绝认领尸首,但从人情道义上讲,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另外,她死得很蹊跷,我们这边也没有定性,你总不希望她枉死吧?.....所以,不管是从道义的角度来认领死者遗物和尸首,还是站在法律角度来履行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都有过来一趟的必要!”
“.....那好吧,我这就想办法过来,最迟明天准到,你看行吗?——就这个电话可以跟你们联系,对吧?”
“对,你到了打这个电话就可以!——那就这样,我们等你!”干脆利落,对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好,那再见了!”我无力地挂断电话,找了个路边的石凳颓然坐下,开始发呆.....
周妍眉是我今生最不愿意提到的人,可如今,她竟天随人愿地死了,势必在将来从我记忆中慢慢地被抹去.....
周妍眉的五官并不精致,搭配也不是很完美,算不进美女的行列。但她人如其名,有两道风情万种的眉,她唇畔似笑非笑的那弯弧度彰显着她的媚,亦或给人某种暗示,很让人激起一股想亲近她,想让那唇含住自己的的渴望,这是后来她给我的印象。
周妍眉最吸引人眼球的资本是身材,完全具有黄金分割的比例,窈窕而秀气。套句老话来说,就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任何服饰在她身上都能体现出最美的一面——活生生的衣服架子。
光有这些天生的资源还远远不是周妍眉,她的美来源于后天的雕饰和修养,她太能接受新鲜事务了,总是与流行同步,换句话说就是很会倒持自己,很摩登,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她就像一个永不知疲倦的探险家,不断的用自己的身体和各种首饰、服饰、小挂件进行组合、搭配,以达到最佳的效果。如果这方面也有学历的分水,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化妆博士,饰品搭配专家。
结婚不久,父母就对她的这些行为举止很是不齿,私下里对我说:“爱打扮的女人不会过日子,心都在外面儿呢?你看紧点!——你看她那手,指甲留那么长,怎么做家务?!”现在我才发现老人们的迂腐之见常常是很有道理的,透过现象看本质就是其科学依据。例如最让我深有感触的就是那句老话,婚姻要门当户对,其实它的潜意思就是两个人的修养、素质、爱好、经济能力、社会能力.....差距不能太大。
也许我这人就是太过完美主义,同时又任性、叛逆,把婚姻想得过于简单、梦幻。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个周妍眉让我吃尽了苦头,尝尽了折磨,最终还是应验了老辈们的话,从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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