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恋.周妍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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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美女,赏心悦目,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爱美女。(千载中文网但美女不专属于个人,甚至连强势的男人也不能例外,只能是一种奢侈的欣赏品,可以拥有一时,不能拥有一世。周妍眉就是这样的美女!
美女暴且傲。美女都已被男人宠坏,受不得一丁点委屈,脾气一上来,敢和任何人叫板,更别说自己的老公了。有经验的都知道,千万别惹美女,你惹恼一个美女,她背后会站出来一群男人。如果进入婚姻,即使你比伺候爹娘都还上心,她还会一次又一次反复地说不如身边的“朋友”用心,她会拿自己的老公和一群男人作比较,这是恐怖的,必败的。
美女懒且姣。因为美貌就是她的资本,这资本之雄厚,雄厚到她不需要做任何事,自有男人们如过江之鲤源源不断进贡而来。长此以往,想不懒都不行。美女甚至懒得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因为男人们为她准备好了一切,她需要做的只是享用。当问题来临,除了逃跑,她们大多如怨妇,抱怨自己鲜花插你这堆牛粪,任凭你如何积极的面对问题和处理问题。这时候的美女如同一个弱智,状似癫狂,当下她只清楚一点,那就是她的逃跑会引来一群男人的同情和庇护,为她提供无数的避难所。
美女外向。美女是开放的花,男人们好比蜜蜂,即使采不到花蜜,也会在旁边嗡嗡地闹腾,或者盘旋不已,如此阵势,再心如止水的美女也会心生涟漪。所以,娶了美女回家,同时也就意味着娶了提心吊胆和绿色的布料。
美女的坏习性的养成来源于男人,来源于男人给了他们过多的选择机会,让她们眼花缭乱,心猿意马。因此,如果你坚决要娶美女回家,就请做好长期和一群男人作战的心理准备,同时做她的钱包,做她的苦力,心甘情愿的丧失自己的个性......这就是娶美女的代价。
以上内容出自雷振亚的杂文日记《别娶美女做老婆》。
第一节
信杰公司为我提供了一名司机和一辆三菱越野,同时委任我为行政总监,马不停蹄地赶往A市。
由于今年年初高速路全线贯通,配的车性能也极强,大致在夜里接近22:00的时候,我们就住进了A市预定的凯悦大酒店。我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这样火急火燎,连跟杰子商讨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留出来,难道说对周妍眉还有着几分眷恋?
我先给杰子报了平安,然后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在网吧里斩获的重点,之后借着幽光之眼和长毛巨人的破解,心悦诚服的恭维了他一番。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杰子在这件事上的全力帮扶令我心存感激,说几句好话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给谁打电话呢?父母那边就没必要了,省得他们又瞎担心。对了,也该联系联系严芝了,这么多天没音信,也不知道这只“小耗子”怎么样了。
严芝于我的意义其实就是填补周妍眉的位置,但情感和责任上却是淡的不能再淡了,就好像一个完整的人生里就该结婚,就该有一个女人,就该养一个孩子一样。我曾经对严芝说过,我遇到她的时候,爱已经耗光了,给不了她什么。(千载中文网严芝的回答很是让我震惊,她说爱耗光的同时也升华了自己,爱耗光了,人才能长大,不知道这算是悲哀还是幸运!?我想她的回答可能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吧,这个冷静而睿智的女人!
和严芝的通话很平静,很随意地聊着天,这让我们都感到轻松。谈话的最终目的也只有一个,证明我们还愿意在一起,仅此而已。我没打算让她知道贞子事件,更不希望她卷入其中受到损伤和惊吓,同时也为我平添没必要的担心。我们的交谈更没有柔情蜜意的情话,好像在一起了很久的夫妻或者朋友,又仿佛我们都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这种交谈可能也带有平常的嘘寒问暖,看似随意,却又包含着淡淡的关心,这就足够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这世界之于我们,本来就是孤独的,孤零零的来,又孤零零的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尘埃——而世界依旧喧嚣!
夜已经深了,我嘴里叼着烟,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这个被夜幕笼罩的陌生城市。遥不可及的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光透射出极远的神秘,脚下川流不息的车灯和色彩斑斓的霓虹彰显着城市的生命力,除此之外,它更像一座死城,在秋凉如水的黑幕中沉寂.....未知的前方有什么样的人和事在等待着我呢?该遇到的始终会遇到,该离开的谁也档不住,就好像莫伊、周妍眉以及严芝.....
第二节
心里有事,自然没睡好,晚上醒了好几次,也不知是被噩梦惊醒还是太择床的缘故。天刚麻麻亮,我就怎么也睡不着了,鼓起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叫上司机老王,早早的来到了A市公安局。
接待我的正是昨天打电话的人,自我介绍只说姓刘,看上去年纪比我大,我暂且只能叫他刘同志。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程序在走,核实了我的身份后,刘同志带我去刑警队见了他们队长。
队长也姓刘,叫刘能刚,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魁伟得黑塔似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一张脸跟刑警题材的电视剧里一样,刀削般的刚毅,似乎这样才足以显示出他的精明强干。
短暂的寒暄和客套之后,刘能刚直接进入正题,无非就是询问一些周妍眉的人际关系,以及她跟我离婚后的去向。
“老实说,这些情况我也不甚了了,可能知道的还没有你们多,很抱歉!”
“.....你们曾经是夫妻,在一起也有一年多时间,这话怎么讲的?”
“.....”我沉默着,刘能刚的话确实让我有心无力。以前感情好的那段还没觉着怎么,直到离了婚以后,我也很想知道她的去向,到真的想打探她的消息时才发现,我连一个问询的人都找不到——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亲人和朋友。
“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你日夜兼程地赶来,也累了,需要休息,我们换个时间再好好聊聊——那个.....你需不需要再去见见周妍眉,这个我可以安排——还有,我们这边尸检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可以随时领人火化。另外,她还有一些遗物。”刘能刚把目光聚焦到我身后的一张办公桌:“小刘,人是你领来的,就交给你了,你去安排一下!”说完再次收回目光,向我伸出双手:“我代表人民政府感谢雷先生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我急忙也伸出双手和他握在一起,忙不迭地一个劲说‘应该的’。(网友手打文字更新
从刑警队办公室出来,刘同志带我去证物室领取了周妍眉的遗物:一串她现在住所的钥匙和一封遗书,另有一张写着地址的塑胶布挂在钥匙扣上。刘同志解释说,按《继承法》我是无权处置她的遗物和财产的,但考虑到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又无偿的来办理她的身后事,经研究决定,处置权也同时移交给我,当然,同时我也有拒绝的权力。
遗书?!我顾不上和刘同志说话,更没顾忌场合、时间是否适合,赶紧就地打开遗书.....
周妍眉的遗书:
本来我没打算写点什么的,只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因为我不知道该写给谁。但我恨啊,不甘心啊,这些字就当是发泄吧!如果你看见了它,就算是写给你的;如果是警察看见了它,就当是与他人无关的证据;如果是和我同样命运的人看见它,就当是我的血泪控诉。

我早就没有亲人了,现在连一个爱我的人都找不到,社会也遗弃了我。我四处碰壁,到处受挫。这世界真不公平啊,既然让我来到这世界,却什么也不给我,哪怕给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也好啊,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一个就满足了,可你为什么这么吝啬呢?以前我对自己说,要坚强,要勇敢地活下去。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在无爱的世界里苟延残喘有什么意思呢?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是浪费我的青春!我什么也没有,只剩下青春,所以,我不愿失去我唯一拥有的东西,趁它还在,趁我还拥有着它,就让我来亲手来停止,并让它得到永恒吧!
再往下是一首现代诗:
感官
我是近视
可我不愿戴眼镜
我不是色盲
可眼前总是无边的黑夜和惨淡的阳光
我不是不爱这个世界啊
而是早被剥夺了爱的权利
最后署名是周妍眉绝笔,日期那个位置缺失了,好像是被不小心撕掉的。
看完周妍眉的遗书,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什么都依着你,惯着你,宠着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不遗余力满足你。拿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做成这样了还说我不够关心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可周妍眉永远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现在人也来了,可以告诉我她的死因了吗?”现在的我情绪还算稳定,思维也比较清晰,知道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搞清楚她的死因,她死前还留了这样一封遗书,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也正是叫你来的原因.....目前初步认定,周妍眉是割脉自杀,但其中有些疑点.....要不我还是先带你去见见她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
第三节
我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去停尸房,我和刘同志外加一名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医生,在去的路上压抑的气氛就迎面而来。明灭阴沉的光线给静悄悄的楼道里镀上一层令人发毛的色彩,我们一行三人没谁说话,都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好像生怕打扰了这里的安宁。除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和回音外,就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周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氛围也不知是医院故意营造的还是一个既有的传统。
当生与死的大门打开,兜头盖脸的一股寒气还是让我打了个冷战。里面整齐划一的排放着清一色的白色大柜子,间或有白雾缓缓氤氲,阴冷阴冷的。我又产生幻觉了,此时开天眼般出现了透视功能,整个房间摆满的柜子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列队般整整齐齐地漂浮在半空中,男女老少,形态各异,阴冷而诡异。
医生从腋下抽出一个夹板,瞄了一眼之后,朝着最里面的一处柜子走去——我的前妻周妍眉就躺在那里。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跟了进去。
医生再次核对了一次夹板上的编号,拉出其中一个抽屉:“就是这个了。”
我站在旁边没动,心里是万千思绪一齐涌来,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心想才几个月时间,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就躺在了这里?周妍眉的音容笑貌也在脑海里翻腾,那两道风情万种的眉,她唇畔似笑非笑的那弯弧度.....都像放幻灯片一样一幅幅再现。
最后还是刘同志等得不耐烦了,走上前去掀开了周妍眉脸上的盖布:“过来确认一下吧!”
我缓缓地挪动自己的脚步,感觉腿象灌了铅般沉重.....
估计是整容后的效果,周妍眉表情平静而安详,看不出受过任何痛苦,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如果不是皮肤惨白如纸,眼珠转成灰白色,眉发都被冻得结了霜,真怀疑她只是睡着了。
我的脑中除了周妍眉的这张脸就剩下了一片空白,思维停顿,呼吸也不顺畅起来,我感觉有液体滑过我的脸颊,冰凉冰凉的.....
不需我的回答,表情就已经确认。
刘同志又站了半响,这才拉了拉我:“节哀顺变!.....我们走吧!”
“我能看看她的伤口吗?”我表情木然地说。
“.....哦,当然.....”刘同志说完向医生点头示意,医生默然地从盖布下拿出周妍眉的左手。
周妍眉的手指和身材一样漂亮,是我见过的最长也最完美的手指,特别纤细,透着灵性,有仙风道骨的感觉,我曾经戏谑这双手不去弹钢琴或者当手模真是浪费了。当这些手指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忆起那前尘往事,我的胸口也跟着生疼生疼的。
医生把手翻了个面儿,一道赫然醒目的口子出现在我视线里:伤口如一只大张的丑陋怪嘴,横切整条手腕的正面,不仅长而且深,深可见骨。伤口的创面皮肤收缩,露出因血液已经流尽的白糁糁的肉,最明显的几处血管也因血液凝固变成可怖的乌黑色,象一条条变异的蚯蚓藏在肉中。伤口深处有暗红的血、肉和白花花的筋、骨,一丝丝很淡的血腥气冲撞着我的嗅觉,闯入我的大脑并开始群魔乱舞。总体上看,仿佛手掌和前臂被这条伤口齐整整的切断,只剩暗黑的血痂和筋骨的粘连还在证明他们曾经是一个整体。
第四节
我是被刘同志半搀着走出停尸房的,全身乏力,脚步漂浮没有重心,脑袋木木的,如果这时从楼上掉个花盆下来,正砸我头上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今天我受到了太多刺激,周妍眉的遗容,那个淡淡的笑,那道惨烈的自残伤口.....尤其是那份遗书,让我完全迷失了自己,反复地扪心自问:难道是我错了吗?
我象喝醉了酒的人一样被塞进越野车里,老王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刘同志。
“送他回宾馆,我自己找车回局里——这是我和我们队长的手机,有什么状况可以跟我们联系!”刘同志甩手重重地关上车门,然后递了张写着号码的纸条给老王。
老王回头看了看我,见我目无表情,于是叹口气,转头发动了引擎.....
从中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我都俯卧在宾馆的床上,周妍眉的遗书就丢在枕头边上。我象一个失去灵魂和正常思维的植物人,昏沉沉的,脑子里全是往事的片段。我试图从这些片段中分析或整理出点什么,但感觉大脑已经不受我控制,除了片段还是片段.....
中途老王进来过两次,也许远不止两次,问我是否吃点东西。感觉手机一直在唱歌,但我没有心情和力气去看我的手机,就这样一直沉沉地躺着。再后来开始昏睡、发梦,如昨天到来时的情形一样,睡一阵,醒一阵,就这样反反复复.....似乎冥冥中早就注定我到这里是来炼狱的。
深夜四点醒来,又睡不着了,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绣花针在倒腾,全身绵软无力,饥饿也趁火打劫般来势汹汹。我翻身起来,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巡视,偌大的空间里找不到任何食物,除了烟。
我点燃一支烟,席地而坐,望向无底的寂寞夜空.....
就在我又快进入发呆状态的时候,燃尽的烟头及时烫醒了混沌的思绪——我在想什么?我到这里是做什么来的?
我状似癫狂地跑进洗手间,洗澡、刷牙、刮脸、穿戴整齐,查看失控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什么人给我打过电话,以及给手机换电池,给备用电池充电,最后站在窗前,一边盘算着在A市的行程计划安排,一边默默地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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