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圣诞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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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商场开始贴上了圣诞老人头像与喷上雪花,门口摆上圣诞树时,我知道又一个圣诞节到了。
近年来大家都越来越喜欢过洋节日,这个圣诞节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外国人的亲戚过生日,关我们中国人什么事,我们是不是有点瞎操心了。胡媚让我圣诞夜陪她去爬白云山,我欣然应承下来,并约好下班就一起去。
胡媚打来电话时,我正与王大初在斗嘴,她告诉我等会儿来接我下班,然后一起去白云山。
越是有事越是多事,本来按常例,我下班10分钟前就关好电脑,收拾好文件,然后去厕所转一圈后,就坐着等下班,可这次刚收好文件,就被老牛叫进了办公室。
老牛罗罗嗦嗦地对我讲道:“小迟,这张订单的客户很急,都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你一定要优先安排生产,实在不行就插单生产,把其他客户往后推推……”
我哪里还听得见老牛在讲什么,我的心早已跑到外面电梯里去了。
如果我不在第一时间跨入电梯,那么我将要等待10分钟后,才能走出大厦。因为这座大厦的搂有几十层,每到下班就人满为患,要排队等电梯。虽说电梯都分了区间,每个区间为一段,区间外的楼层不停,但我们公司是在一至二十这个区间,楼上还有两层。每天下班都基本上要等楼上公司的走完了,才轮到我们进电梯。
如果是平时,我一点都不急,但今天不同,因为,胡媚会亲自到这座大厦下等我下班,我可不想让胡媚等得太久。
老牛见我心不在焉,只得在下班时间过了2分钟后,无奈地将我放出办公室。
我一出老牛办公室就拎包直冲电梯,果然见电梯口围满了人,王大初也在其中,冲我“嘻嘻”笑着,我顾不得与他打招呼,拼命地挤到最前面去。
“叮”地一声,电梯终于到了18楼,门缓缓打开,我一下就冲了进去,在王大初吃惊的目光中,电梯门又关上了,不过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电梯是朝上升的,我这才发现自己上反了电梯。
电梯再次下降到18楼时,王大初挤进来后,对我裂嘴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怎么了,是不是被老牛训傻了,还是急着去投胎?”
我心急火燎地想着胡媚,怕她等得太久会心烦,哪有心情与王大初斗嘴。王大初便得寸进尺,一路调侃着我,等出了大厦后,他就明白我心急的原因了。
我出了大厦后,一面寻找胡媚的身影,一面掏出手机拨打她的手机。
“老公,我在这里。”一声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
我抬头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胡媚站在大厦前的道路对面,一身红衣靠在一辆白色小车上,拼命向我着手。只见那红衣似火,显得胡媚无处不妖,无处不媚。
我钻进车里后问:“媚儿,怎么把车停这里?”
“你们那大厦前不准停车,只能停到地下停车场,所以我只好把车停这里啰。”
“那这里也不准停车呀。”
“我只停一会儿,然后就开走,转一个圈后再回来,交警抓不到我。”胡媚狡诘地笑着对我说。
“那你来了很久?”
“没多久,我才转了三个圈。”胡媚一边开车一边回答着。
“媚儿,这辆宝马车是你卖的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开过?”
“对呀。以前我们只是逛街,没有必要开车。老公,你觉得这辆车怎么样?”
“可以呀,这么贵的车,还要怎样?”
“老公,你会开车吗?”
“不会。本来想学,可一想学会了又没车开,就没去学了。”
“那你要抓紧时间去学。你上班总不能天天坐公交车,再说我们以后出去玩,总不能让我开车吧?不过这辆车颜色不适合你,到时再买辆黑色的给你,你看好不好?”
这胡媚可真是有钱,买车就象买玩具一样,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啊!我现在是越来越期盼与她的母亲见面,早日对胡媚有一个全面了解。
每到节日,特别是不放假的节日,白云山晚上就会人满为患,去晚了你都不知站在什么地方好。
我与胡媚戴着圣诞帽,在白云山上找了一个游人稀少的地方坐下,吃完带上山的食品后,就相依靠在一起,看着山下的风景。
冬日的天早已暗下,山上道路两旁的灯光已亮起,像两条发光的长龙从山下蜿蜒而上,那些正往山上赶的游人,手中荧光棒发出的光芒,宛如那夏日在林中穿梭的萤火虫,又如那满天星辰散落人间各处。
我心中感慨万千,爬白云山无数次,可此等美景,只有今晚才能体会到,我想只有心中充满温情才能品味到这美景是多么迷人。
我轻搂着胡媚说:“媚儿,你知道吗,我们家乡现在已经很冷了,有些时候开始下雪了,根本不可能像现在可以坐在山上玩。”
“老公,你想家了?”
“没有,但有时会想。媚儿,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见下雪了,每年回家都没能赶上下雪,不过我也不希望下雪,一下雪我就回不了家了,因为下雪后,我们那里就通不了车。”
“老公,你在广州没见过下雪吗?”
“广州?媚儿,你不知道广州是从不下雪的吗?”
“哦!可是我在广州见过雪。”
“你是在室内看到的人造雪吧?”
“不是啊,人家是在外面亲眼看到下的雪。”
我一下笑了起来,说:“这怎么可能呢,媚儿你别开玩笑了,简直是笑死我了。”

“你不信?你看,你看,这不是又开始下雪了吗?”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飘向大地,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入手即化,却留下一点水迹。
真的下雪了,广州真的下雪了,就像我家乡一样,我又是吃惊又是激动,广州怎么会下雪呢?
胡媚吃吃地笑着说:“老公,早说你不相信,这下你相信广州会下雪了吧?”
广州会下雪吗?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今晚的平安夜,我与胡媚在白云山上,却真正的见到了广州的雪。我激动地拉着胡媚的手站起,大声喊道:“广州下雪了……”
胡媚忙捂住我的嘴,说:“老公,小声点,别影响到别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呵,呵。我有点激动,居然能在广州见到下雪,明天报纸肯定会上头条新闻。”
胡媚却在旁捂着嘴笑着说:“老公,看着你的样子,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地面与周围的树木都积上了薄薄的一层,将四周置于一片白色世界中。
胡媚突然说:“老公,这么漂亮的雪景,不如我们跳支舞吧。”
“啊!我不会跳舞。”我尴尬地回答。
胡媚也很惊讶,说:“啊!老公,你不会跳舞呀!那我学跳舞又有什么用呢?我还以为你会跳舞,才专门去参加舞蹈培训班。”
我感动地说:“媚儿,你,你是专门为我去学跳舞的呀!”
“对呀,有什么不对吗?也好,你不会跳舞,我刚好可以教你。”
胡媚打开身上的手机铃声,拉起我一步一步地走起国标来,我却不时踩到她的脚。
胡媚在说了几次没事后,再也没信心了,说:“看来在地面跳舞不行,我们到天上去跳。”
我没听见胡媚在说什么,心里只关心着她的脚。
我还是笨手笨脚地跟着胡媚学着,依然不时踩到胡媚的脚,我心疼地说:“媚儿,你的脚……”
“老公,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又不是在地上。”
什么不是在地上?我下意识地看了胡媚的脚一眼,马上惊得停止了一切动作。
不知何时,我与胡媚已经在飘扬的雪花中升到天空,天上的明月好像可以触手可及,脚下游人手中的荧光棒和山上路灯发出的光芒,已变成星星点点。
这是梦吗?我对自己说。我问胡媚:“媚儿,我们是飞起来了吗?”
“是呀。老公啊,你不相信吗?”
“我信,可我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圣诞的夜晚,太多的奇遇让我一时弄不清自己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
我翻遍了公司订阅的所有报纸,却没发现昨晚广州下雪的新闻,王大初问我:“不懂,在翻什么呢?”
“呃,大初你说广州昨晚下雪了,这么大的新闻,报纸上怎么没有报道呢?”
“你说什么,广州昨晚下雪了?”
“是呀,你不知道啊?谁叫你整晚与阿芳呆在屋里,不出去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那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呀!”
“不懂,你在哪里看到广州下雪了。”
“白云山。雪下得很大,将树上与地面都积上了一层。”
王大初用手摸了摸我得额头,说:“不懂,你没生病吧?”
“你才有病呢,我是认真的。”
“昨晚我也在白云山,怎么没见到下雪,你跟谁在一起看到的呀?”
“我与胡媚一起在白云山见到的,而且我还与胡媚一起在雪地上跳了支舞,不对,应该是在雪中跳了一支舞,因为我们跳了一半后,就飞到空中跳去了。”
“哈……哈……,”王大初大笑起来,说:“不懂,你,你肯定是,是在做梦,笑死我了。公司大多数人昨晚都去了白云山,你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下雪?”
“我可以对天发誓,他妈的昨天晚上真的下雪了。”
“是,是。昨天晚上广州下雪了,你和你家那位胡媚还在雪中跳了支舞,最后还跳到了天空上去了。不懂,你就别做梦了,你会跳舞吗?你会飞吗?广州有下过雪吗?”
这次所有同事都笑了,我也有些糊涂了,忙悄悄达电话给胡媚:“媚儿……”
“老公,你怎么了,想我了呀?”
“我当然在想你,不过我想问你件事,但是不准笑。”得到胡媚的肯定回答后,我小心翼翼地问:“媚儿,昨晚我是跟你在白云山上过的圣诞节吧?”
“对呀,老公,你怎么了?”
“那我们是不是见到了下雪,而且还飞到天上跳了支舞?”
“老公呀,这些全都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为什么王大初说他们在白云山上没见到下雪呢?”
电话中的胡媚轻笑了一下说:“老公,你都告诉别人了呀?你知道吗?那雪是专门为我们两人下的呀,别人是看不见的,他们当然不信……”
雪是专门下给我们俩人看的?那飞到天上的事呢?尽管我心中充满了无数疑问,但我没再问胡媚,因为,这个圣诞节我过得相当快乐,而且终身难忘。
胡媚见我不在说话后,就说:“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娘今天到广州了,本来想呆会儿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你刚好打电话过来。晚上下班后,我来接你去见我娘……”
该来的终于来了,我心中忐忑不安,我的命运就掌握在胡媚的母亲手中,一旦见面等待我的只有两条路: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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