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生活(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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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啊,你信里说的女孩子没和你一起回来?”大师傅一回家,老娘就凑过来问。他在饭店一直忙乎到正月初五才回来,除去路上时间能休息三天。听到老娘这么问,他笑了:“娘,人家闺女害臊就没跟我来!回家了!不过我这有她的照片,你看看!”张大奎很小心的拿出小惠的照片给老娘看。
“这丫头还真俊!好啊,好啊!”老娘笑开了皱纹,说:“你们啥时候结婚呢?”
“娘,人家还没答应我呢?你怎么这么心急?”张大奎不好意思起来。
“我不心急谁心急,我可是你娘呢?哪有娘不盼着儿子结婚早点抱孙子的!”老娘又嘟嘟开了。
“唉呀,娘别嘟囔了!这样吧我给你做点好吃的,怎么样?”张大奎自有对付老娘的办法,说着从行李里掏出了猪肉和青菜走到厨房做起了饭。老娘这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两三天能看到他。一想到三天后儿子还要走,自己还要面对空屋子,于是便哭了起来。她怕儿子听见,毕竟大过年的,哭不吉利!但是她实在憋不住,就走到外边哭,外边刮着风儿子是听不到的,但是她忘了儿子能看到。于是张大奎走了出来,抱着老娘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接你到城里的!你自己在这儿太孤独了!”
“真的!”老娘不敢相信,仰头盯着大奎问。
“当然了,你自己守着这老屋多少年了,也该换换换地方了!”大奎长叹一口气说。
“那咱们得到你爹坟前告个别!”老娘一说老伴心中又是大大的不落忍。
“好!我快点做贩,咱们吃完就去!我还给他带了一瓶好酒!我爹喜欢喝酒!”大奎说完走进厨房忙乎起来。老娘给他打下手。
“老张啊,我要走了!咱们儿子出息了,要领我到城里享福去了,其实我也舍不得走,但是我孤零零的实在受不了了!你要是同意,就让你坟前的树点点头!”老娘擦着眼泪说。大奎心想这大晴天的哪儿有风?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一阵山风吹来,把坟前树摇得动了起来,看起来就是一个人在点头。过后再没有一丝风!
“老头子,你保重!这可是你同意的,不要反悔!等再过些年我就来陪你来了!”老娘说完就被大奎拽走了,他怕娘心太难受把老病整犯了。
小惠坐在车上心早就飞到了城里,飞到了张大奎身边。虽然她没有明确表示和他处对象,但是她内心已经把他当作了男朋友,一个连她的初吻都没有得到的男朋友。
三个女孩子一走进饭店,就看到了薛经理再给先到的员工开会。“你们三个新年好,快站过来开会!”薛经理大模大样的说,摆着经理的臭架子继续说:“今年呢,咱们老总要人事重组,要辞掉一些人,当然也要重用一些人!”说到这儿他斜眼看看小惠说:“小惠因为工作突出,现在由采购升为管理人员,成为了二楼的楼层主管!”小惠感到很高兴,因为她知道楼层主管的工资是800,还有提成,一般时候工资能达到1500多,比采购工资高了一半!“下面我提出要请退的人员名单!”薛经理扫一眼众人拉长了声音,除了小惠、张大奎,所有人都提起了心。张大奎知道薛色狼已经瞄准了小惠,而自己就是他的绊脚石,所以辞退名单一定有自己。但是他早已经有了退路,别的饭店给他更高的工资等着他去呢!
果然,薛色狼念到:“总厨张大奎!”,人群一阵骚动,就连整日被骂得面二和改刀都觉得不服,张大奎要人品有人品,要技术有技术,而且在饭店工作了很多年,是老总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说炒了就炒了呢?特别是惠儿,她感到薛色狼已经开始发起进攻,就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狼,趴了一冬天就为守着食物的人走开自己取而代之。她向张大奎看去,没有看到预想的那张气愤的脸,而是一张平静的脸,于是她开始懵了。张大奎转头看到小惠问询的眼神,咧开嘴笑了一下,这个笑一下子把小惠起伏的心给按了下去。

“张大奎因为自己是总厨,总是训斥别人,后厨原本团结的队伍让他弄得乱七八糟!”薛色狼看出了人们的不忿,便开始拉拢后厨的人。但是看到人们交头接耳的交头接耳,望顶的望顶,便挥挥手说:“今天会开到这儿,张大奎去财务算帐,今天必须离开!”说完,在人们注视下回到了办公室。他为能清除掉这个绊脚石而高兴,原本他以为老总会不同意这么做,没想到自己两片嘴就轻松拿下他。他轻哼着歌儿,感到这个饭店就是自己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小惠你也走吧,虽然他给的工资高,但是最后你要用很大的代价才能领取!跟我走吧,妹妹们也跟我走,去那家饭馆,老板都答应我的条件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已经包下了后厨,挣的钱30%都是我的!”张大奎兴奋地说。
“那你觉得对得起咱们老总吗?”小惠迟疑的问。
“哈哈,告诉你真相吧,那个饭店也是咱们老总许哥开的!他早就知道薛色狼背后使坏,要取而代之成为这个店的老总!所以半年前咱许哥就在对面又开了一家,以我的名义开的!这家的欠款好多的,嘿嘿,许哥把所有的税呀都暗地甩给他了!嘿嘿……”张大奎乐道。
“奥,是这么一回事儿,你们男人真的可怕!”小惠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张大奎说,仿佛终于看到了面具之下的另一张脸。
“小惠,你不懂,在外边就得这样,要不然最后吃亏的永远是咱们这样没人、没钱的主!其实人坏与不坏主要看对什么人来说,对好人说这个人坏,那这个人就是大坏蛋;对坏人来说这个人坏,那这个人就是好人,是彻底的大好人!”张大奎激动地说,仿佛真怕小惠误会自己转身离开,在自己视线里永远消失。
“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是好人!我只是感叹这个世界,为啥要互相**才能生存?难道和平共处就不行吗?”小惠感慨起来。在闲暇的时候,她看了不少书,所以说起话来也很委婉动听了。如果再好好打扮一下,绝对看不出她是个农村孩子。但是最听不得小兰那句话:我可不是从农村来的!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因为她的口音摆明了就是地道的农村妇女!她虽然进城早,但是改不了身上的农村特有的气质,她会当着众人面骂自己的老公;会毫不避讳的随地吐痰甚至于找个旮旯就能撒尿……
这也并不是说小惠特意改掉那些农村特有的东西,她从小就受到爸爸严厉的教育,已经具备了一定素质,虽然没有上过中学,但她的综合素质已经和高中生差不多。当然老二和老三也一样,她们特有的农村和城市完美结合的气质,早已经让饭店的小伙子们神魂颠倒了。
当薛色狼苍白着脸看着四个人离去的身影时,仇真正在教室里听着课。数学老师精彩的讲说已经深深地吸引了他。
“这是你姐姐的来信!”下课后,数学老师掏出一封信给仇真。“门卫没有人,邮差就把信给我了!”数学老师稍微红着脸说,因为他做个小动作:把小惠的通信地址抄了下来。以前他从仇真的话语中已经了解到她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子,他已经在精神上爱上了她。
仇真看着怪怪的数学老师,拆开了这封新年收到的第一封姐姐们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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