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身患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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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翼认得马谡,马谡可不认得他,只见此人铠甲与旁人不同,想来是一员将官,便想杀之以立功,于是急驱马追上。
却不料,这天色昏黑,那战马也看不清脚下之路,一不小心踏入一个坑洼中来,立时翻倒,马谡也被摔了下来,重重撞在了地上。
张翼听闻身后有异,扭头看时,正瞧见马谡翻落,心中一动,便是又掉转马头,回身杀来。
马谡跌落于地,身上正疼得要命,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时,那张翼已是驰马挥刀杀到近前,他心惊之下急欲举枪抵挡,却不想方才落马之际,手上金芒枪拿捏不住,脱手落在了丈许之外。
大刀已是凌空劈下,手中更无抵挡的兵器,马谡大为惶恐,急欲拔退而走,但他再快又岂能快得过张翼挥下的大刀。
但听耳边刀声划过,眼看要命丧于此,却听一声犀利之声传来,一枚箭矢穿过漆黑,破空而来,正中张翼面门,那张翼一声痛叫,双目斗睁,倒落下马来。
噌!
那一柄长刀从他耳边抹过,深深的**了旁边的土中。
“好险!”
只这瞬息之间,马谡已是吓出一身的冷汗,他原道学得邪凰枪法,武功了得,在战场上自可无往而不利,却不曾想到临战之时,任何突发状况都有可能发生,非是武功高强就能万无一失的。
他抄起金芒枪,抬头于人群中扫去,想要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却见混战的人群中,姜维策马持弓奔了过来,道:“你没事吧。”
马谡瞅了他手上的弓,才知原来是姜维救了自己,心下不由大为感激,诚然道:“我没事,伯约,多谢了,算我欠你一条命。”
姜维淡淡一笑,道:“你解了我的围困,算是扯平了,咱们互相不相欠。”
马谡会意一笑,此时此刻,一股兄弟义气油然而生,他只觉能与姜维并肩而战,实是人生之一大快事也。
马谡翻身上马,二人率领魏军大杀一阵,那两万蜀军失却了主将,混战之下死伤无数,逃的逃,降的降,几乎被魏军全歼。
姜维中了这埋伏,贪功之心有所收敛,便不敢再去追击,于是二人收拾军马,满载着夺下的旗鼓兵甲返回了祁山大寨。
他二人立下功劳,但那司马懿却恼马谡不遵将领,责问之下,马谡只推说没有见到中军派来的传令之人。想那传令小校已被刘虎暗中干掉,自也无从对证,司马懿也只能认为那小校临阵脱逃了,于是对马谡又是大为的赞赏。而马谡自不愿居功,便将姜维识破魏延之计说出,司马懿更喜,便为他二人同记大功一件,上报朝廷。
如今祁山蜀军已败逃,魏军夺下了祁山山口,从而打开了通往川中的大门,大军也不休整,次日便开拔,沿陇东大道南下,往川中而去。
这一条路虽距川汉较远,但地势却较为平坦,便于军队大规模的开进以及粮草的运送。当初孔明舍近求远,绕了大圈子经此路出祁山,看重的就是这一点。
魏军行军五日,到达了武都郡所在。
这武都郡早在当年曹操被刘备击败,撤离汉中时,因其距蜀境太近,遂将该郡中的数万人口迁往了天水、长安一带,虽如此,此郡却是蜀军出祁山的必经之路。
然而当初孔明北伐之时,却是直接绕过了武都郡,径直前往祁山,究其原因,则是因为该郡位于荒山僻岭之中,处于两国防御线的中间地代,距天水很远,距汉中也不近,两国都不愿意花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占此郡。
又因魏国实行的是“重内而虚外”的军事方针,中央禁军是魏军的主力,实力强大,而边兵却十分的薄弱,这也是魏国吸取了当年董卓之乱的教训,恐边关将领拥兵自重,对朝廷构成威胁。
故而这武都郡虽为边镇,但守城军卒却不满五百,根本构不成对蜀国的任何威胁,再加上郡内只居住着数千氐族人,攻打武都,既没有什么军事价值,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所以蜀军干脆置之不理,绕道而行。
只是到后来,攻守之势逆转,等到司马昭时期,魏国要灭蜀之时,这武都郡作为魏国边境的突出部,这才变得重要起来,但那也是后话了。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川中雨季来临,寒热交替之下,马谡竟是生了一场伤寒之病。其实这也难怪,马谡本就是北方人,不习惯蜀地的气候,再加上三国时期的气候与现代有着很大的差异,更兼他这一月来随军打仗,异常的辛苦,操劳加上对环境的不适,落下病来也是正常。

马谡相当的郁闷,眼看灭蜀在即,却不能随军继续征进,灭蜀之功这块大骨头,只怕等他病好之时就只剩下骨头渣了。
诸葛亮是他干掉的,反间计也是他设的,可以说,灭蜀的先决条件都是他一手而为,但到最后灭蜀的功劳却没自己的份,换成谁也会不爽。
本就身有伤寒,再加上心情郁闷,马谡这一病竟是卧床不起,司马懿无奈之下,只得留他在武都养病,自统大军杀向川中。
那武都守将名为宋平,于他而言说,马谡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大官,照呼好他可是关惜到自己将来能否调离这不毛之地,他自然不敢稍有怠慢。
于是,生病的马谡就被安排在了武都最豪华的居所里——氐王的王宫。
这氐族既是西晋五胡乱华时的其中一族,当年那赫赫有名,差点统一中国的前秦皇帝苻坚便是氐族人。
不过,那也是后来的风光,此时的氐族还是相当弱小的一族,他们多居于陇西及川蜀一带,以农耕、畜牧为生。氐人又是以部落的形势群居,每一个部落的首令便称是该部落的氐王,相当于族长而已,与汉人的王有着天壤之别。
氐人虽然接受了相当程度的汉化,但依然保持着一些特有的社会风俗,就比如这住所,他们是以土为墙,其上搭以木板,然后盖上牛尾及羊毛之类的织物,无论贵贱之家,一概如此,若有区别的话,那就是氐王的“王宫”大一点,普通族人的“民舍”小一点而已。
马谡就是住在这样的“王宫”中养病的。
———
窗外雨阑珊,马谡缩在被窝中,盯着那被雨水浸湿的木板房顶,倾耳聆听着那早已厌烦的雨声。
空荡荡的土屋中,弥散着一股朽木的味道,一切都那么的阴沉古旧,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安静的所氛中,他忽然感到几许失落,或许,还是孤单。
当一个人孤处之时,自然就容易胡思乱想,更何况马谡此时还身上有病,此刻,他真的是有点怀念那个远去的现代社会了,如果在那里,此刻的自己,想必正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嘴里叼着烟,怀里搂着漂亮女人,津津有味的看着NBA吧,又何以会凄惨到这般田地。
“听说易建联会去NBA,好想看他和姚明过招啊……”
唉——
如果在天水也好啊,至少可以和陆嫣然亲热,她的肌肤是那么光滑,那**又肥又有弹性,真的很有手感啊呀,还有那两对**,不知道有没有发育的更丰满……
唉——
美好的回忆与残酷的现实,马谡就这样被夹在其中,别提有多么郁闷。
脚步声。
门帘掀起,有人走了进来,打乱了马谡的神游。
那是一个氐族女子,她身着青白相间的麻布衣,上面附有古怪的图饰,也不曾梳发髻,一头乌黑的头发披着于脖间,虽然穿着不甚鲜艳,但容貌却是清秀之中含着几分淳朴,让人一看便有亲切之感。
许久未见女人,马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氐族女子不似汉人那般重于礼仪,于男女之防不甚注重,在他们的习俗中,甚至有父亲死了,儿子娶其后母为妻的习俗,所以那女子抬头看见马谡痴痴的瞧着她,却也不以为怪,只是淡淡一笑。
那一笑,仿佛山间的泉水,又如天边的白云,只那么淡淡的,却令人心神安宁。
马谡也回之一笑,道:“你是谁啊?”
“我叫苻敏,是氐王的女儿,郡里的魏官说大人病得很重,所以请我来给大人看病。”她说着已是脱去皮靴,拎着一个小木箱走了过来。
“原来是公主殿下,失礼了。”
马谡心中一惊,忙要起身,那苻敏几步走了过来,轻轻的按住了他,笑而言道:“我们氐人可没你们魏人那么多规矩的,殿下什么的,我可不敢当,大人叫我苻敏就好了。”
马谡也就没起来,微微一笑,道:“苻敏,那你也别叫我大人了,叫我马谡就可以了。”
那苻敏倒是一奇,犹豫了片刻,轻声叫了一声“马谡”。
马谡毕竟与三国之人有着千年的思想差异,自穿越而来以后,每每与人谈话,或是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诸多的礼仪拘束,虽免强而为之,但心下却实是不爽的很。而今却碰上这么一个外族女子,言语间少了许多礼数,多了几分自然淳朴,与她对话,马谡仿佛又回到了现代一般,颇有些亲切之感。
一时间,他的心情大为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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