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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尔·康斯戴恩中尉正在瞧着一张他妻子和儿子的照片,设法不去想瓦尔德。
时间刚过早上8点,麦尔正待在地方检察官刑侦局的寝室里。他刚从睡梦中醒来。由于饮用苏格兰威士忌过量,睡眠断断续续。他的裤腿上粘着五彩纸屑,生性放荡的警察集合厅速记员在他的门上留下了亲吻的印迹,把行政执法官归入迈克斯因素影响下的深激进颓废派。市政厅六楼地面像被践踏过的游行广场。埃利斯·洛刚刚打电话唤醒他,约他和“另外一个人”半个小时后在太平洋餐车饭馆和见面。他把塞莱斯特和斯蒂芬独自留在家里迎接1950年——因为他知道他的妻子会把这一特殊时刻演变为一场冲突。
麦尔拿起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电话响到第三声,塞莱斯特接了电话——“喂,是谁?她发出的哼哼声表明她刚才一直在和斯蒂芬讲捷克语。
“是我,我想告诉你我还得耽搁几小时。”
“中尉阁下,是不是金发女郎正提要求呢?”
“没什么金发女郎,塞莱斯特。你清楚没有金发女郎,你应该知道新年活动后我总是睡在市政厅……”
“用英语怎么说来着——rotkoft?Redhead(红发女郎)?Kleinerotkoftscheisserschtupper……”
“说英语,该死的!少跟我来这一套!”
塞莱斯特大笑起来:戏剧表演似的咯咯大笑夹杂着每次照例要说的外语,总是让他发疯。“让我儿子接电话,该死的!”
一阵安静之后,传来塞莱斯特·海斯特克·康斯戴恩标准的关键台词:“他不是你的儿子,马尔科姆。他的父亲是扬·海斯特克,斯蒂芬知道这一点。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丈夫,孩子已经十一岁了,必须知道他继承的不是美式警察的谈吐,不是棒球,不是……”
“让我儿子接电话,该死的。”
塞莱斯特轻轻地笑笑。麦尔知道她在告诉他,她并没有说错——他用的是警察口吻。电话里安静了下来,他能听见背景中塞莱斯特用念经似的捷克语把斯蒂芬从睡梦中叫醒。然后那个男孩接了电话。
“爸爸吗?”
“是的,新年快乐。”
“我们看到了焰火。我们站在屋顶上,手里拿着雨……雨……”
“你们拿着雨伞吗?”
“对。我们看见市政厅突然笼罩在亮光之中,接着焰火就飞上了天,然后就……裂开?”
麦尔纠正道:“绽开。斯蒂芬,绽——开。裂开是地上出现的洞。”
斯蒂芬学着说。“咧——开。”
“不对。回家后,我再教你吧。或许开车去西湖公园喂鸭子。”
“你看见焰火了吗?你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吗?”
他那时正应付彭妮·迪斯康特在休息室主动提出的“苟巨**”,胸部和大腿蹭着他,希望他答应。“是的,非常漂亮。儿子,我必须得走了。去工作。你回去睡觉,这样你会在我们上课时变得聪明的。”
“好吧。你想和妈咪说话吗?”
“不了。再见,斯蒂芬。”
“再见,爸—爸—爸爸。”
麦尔放下电话。双手在发抖,眼里含着泪水。
洛杉矶市中心十分沉静,好像一位醉酒熟睡的人。惟一可见的市民是在联合救助机构排队等待取油炸卷饼和咖啡的人。在南街的热闹旅馆前面,汽车胡乱地停放着——车鼻子对着砸瘪的挡泥板。湿漉漉的纸袋挂在窗外,散落在人行道上,太阳正从东方地平线上若隐若现,让人有闷热、憋气和懒散的感觉。麦尔开车驶往大西洋餐车饭馆,希望新十年的第一天早点过去。
饭馆挤满了带着相机的游客,狼吞虎咽地吃着“玫瑰碗特色食品”——煎牡蛎蛋卷、煎饼、红玛丽混合酒以及咖啡。领班告诉麦尔,洛先生和另外一位先生正在“淘金热室”等他——一个最受城里法律界人士喜爱的私下聚会角落。麦尔返回来敲了下门,瞬间,门就开了,“另外一位绅士”满脸堆笑,站在那儿。“敲,敲,那是谁呀?达德利·史密斯,所以激进分子要当心啦。请进,中尉。这是警察局智囊团一次幸运的聚会,我们应该以适当的形式来纪念这个时刻。”
麦尔握住这个人的手,记起了他的名字,他的派头和他时常模仿男高音的腔调。达德利中尉,洛杉矶警察局凶杀处的。个头很高,肩膀宽阔,肌肉发达,脸色红润。出生在都柏林,洛杉矶长大,在耶稣会会士学院接受教育。自打手迪克·斯特克尔案至今,对于每一个洛杉矶警长来说,他是要优先考虑的破案能手。在执行公务中杀死过七个人,扎着特制的、印有俱乐部图形的领带:7字形,手铐棘轮图形和绣在同心圆中的洛杉矶警察局盾牌。谣传佩带45式装有涂过大蒜的达姆弹的武器和一把弹簧折叠匕首。
“中尉,很高兴见面。”
“就叫我达德利好了。我们是同级。我年长一点,但你长得帅多了。我可以断定,我们将成为很好的伙伴。你不这么认为吗,洛?”
麦尔的视线从达德利移向洛。地方检察官刑侦科的头儿正坐在一把御座般的皮革椅子上,把牡蛎和腊肉从他的煎牡蛎蛋卷里挑出来。“我想的确会的。请坐,麦尔。要点吃的吗?”
麦尔在洛对面坐下,达德利坐在他们之间。这两个人穿着整齐花呢制服——洛是灰色的,达德利是棕色的。两个人都惹人注目地戴着徽章:为律师所佩的优秀大学生联谊会钥匙,点缀在警察翻领的徽章上。麦尔重新整理他弄皱的法兰绒衣服的皱折,心里想着,史密斯和洛看上去就像两个来自同一窝的傲慢自负的狗崽子。“不,谢谢。检察官。”
洛指着一个银制的咖啡壶,“爪哇咖啡?”
“不,谢谢。”
达德利拍打着他的膝盖,大声笑道,“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打扰你平静的家庭生活吗?”
麦尔回答:“我猜猜。洛想成为地方检察长,我想成为地方首席检查官,而下个月杰克·蒂尔尼退休后,你想接管凶杀处。我们掌握着内部最新的杀人案审判记录,我们两个作为侦探,洛作为检察官。这是一个开创一番事业的集体。猜得对吗?”
达德利发出了开怀的大笑,洛说:“我很高兴你没有完成法律学院的学业,麦尔。我可不希望在法庭上面对你。”
“那么我猜对了?”
洛叉住了一个牡蛎在鸡蛋汁里蘸了一下。“没有。不过我们已经得到了通往你提及的那些职位的通行证。非常简单。达德利志愿为自己……”
达德利打断了他:“我志愿,是出于一份爱国主义情感。我痛恨激进主义的邪恶更甚于撒旦。”
麦尔看着洛吃了一口腊肉,一口牡蛎,一口鸡蛋。达德利点燃了一支烟看着他,麦尔能够看见一副指甲铜套从腰带处伸了出来。“为什么我想着大陪审团的工作?”
洛往后一靠,舒展了一下腰。麦尔清楚他在看是否有他法庭里的人。“因为你精明。你一直了解当地消息吗?
“不完全了解。”
“嘿,正在发生许多劳工纠纷,特别是与好莱坞电影制片厂。卡车工人和佣工国际工人兄弟会已经设立纠察队反对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临时雇员和舞台工作人员联盟。他们已经与美国雷电华电影公司和高尔廉价电影厂签订了一份长期契约。他们组织纠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和利润,但他们不是在罢工,而是……”
达德利摊开他那一双大手,使劲击打着桌面。“他们每个人都是颠覆者,讨厌的激进分子,他们每个人都是。”
洛慢慢地吸着烟。麦尔琢磨这个爱尔兰人的大手,它可以掐断人的脖子,洞穿人的耳朵,让人忏悔。他迅速跳起来。认定洛害怕达德利,而达德利则厌恶洛:因为他妈的是一名时髦的犹太律师。“洛,我们正在谈论一份政治性工作吗?”
洛抚摸着他的优秀大学生联谊会钥匙笑了。“我们正在讨论大陪审团针对激进主义对好莱坞的影响,将要进行的一项广泛调查,你和达德利将成为我的主要调查官员。这个调查将集中在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这个协会里都是颠覆分子,他们有所谓的智慧团操纵着一切,一个女人和六个男土——所有这些人都和1947年在参议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前不作自供有罪陈述而入狱的人员有关。总体上,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的成员制作了若干部拥护激进主义路线的电影,并且他们和拥有其他颠覆者的一家名符其实的邓恩和布雷兹特里特征信公司有联系。激进主义就像是一张
蜘蛛网。一条线通向一个巢,另一条线通向了整个殖民地。这些线都有名有姓,姓名会成为证据,一些姓名则会导出更多的姓名。你和达德利将为我搞到所有那些姓名。”
副巡官警衔开始在麦尔脑子里闪现。他盯着洛,一口气列出若干反对意见,成为反对自己事业的恶魔拥护者。“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布莱索副巡官?他是地方检察
官办公室的首席检查官,他是整个该死的城市的宴会主持人,他是人人都喜爱的叔叔——这非常重要,因为你好像遇上了一条鲨鱼。我是一个专门负责收集杀人案证据的侦探。达德利是全力以赴对付杀人案的警官。为什么选择我们呢?为什么是现在——早上9点,新年的早上呢?”
洛用指头数着他的反驳观点,指甲涂着清晰的上光剂并磨出了光泽。“第一,昨晚我和地方检察长一直谈到深夜。院里1950年的最终财政预算必须在明天递交给市政委员会,我说服他将节余的四万两千美元用于打击激进分子的威胁。第二,大陪审团分部的地方副检察长吉福德和我已经同意对调工作。他想获得刑事案公诉经验,你知道我想要的。第三,布莱索副巡官已老态龙钟。两个晚上之前,他在大洛杉矶基瓦尼斯俱乐部做了一次演讲,说了一堆污言秽语。当他宣布想“干”丽塔·海沃斯,“干得她流血为止”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地区检查官与布莱索的医生一起对他进行了检查,了解到我们可爱的副巡官已出现了一个接一个的轻微中风病症,他始终隐瞒着。他将在4月15日退休——是他在检察院工作的二十周年纪念日——到那时为止他将是一个不折不扣、有名无实的傀儡。第四,你和达德利是再棒不过、再聪明不过的侦探,而且气派风度有着鲜明的差别。第五……“

学着达德利的样子,麦尔敲了一下桌子。“第五,我们都知道地方检察官想要一个外来者做为首席检查官。在接替我的工作之前,先得到联邦政府或洛杉矶警察局范围内物色人选。”
洛俯身向前,“麦尔,他同意把这份差事给你。首席检查官,副巡官级别。你是三十八吗?”
“三十九。”
“还是个孩子。好好工作,五年内你将在警察局所向披靡。而我将成为检察长。麦克弗森将成为副州长。你想入伙吗?”
洛的右手平放在桌子上,达德利把他的手放了上去,面带微笑,全是胡扯。麦尔重新审阅了他的工作量:唐人街妓女被害,两宗尚未结案的瓦茨黑人行凶案,发生在一家洛杉矶警察局高级警官经常光顾的黑人妓院的一起持枪抢劫案。次等优先考虑的案件,无需优先考虑的案子。他把他的手放了上去说:“我入伙。”
三只手分开了,达德利向麦尔眨了眨眼。“伟大运动中的伟大伙伴。”洛站在他的椅子旁边,“首先,我要告诉你,我们拥有的,然后我再告诉你,我们需要的。”
“我们有国际工人兄弟会成员的宣誓证词,陈述了激进主义在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内的赤化状况。我们得到了登记在一份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人员名单上的激进阵线人员名单——用了许多相同对应的姓名。我们获得了一些在战争期间赞颂苏联的影片拷贝——纯粹的赤色宣传——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所为。我们掌握着一会儿我要提及的“重型火炮’,而且我正着手争取搞到一批联邦政府的监督照片: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智囊团成员;知名的激进分子;以及43年和44年在睡湖案辩护活动中,参议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的被告。好的弹药,蓄势待发。”
麦尔说:“睡湖案事件搞不好会引火烧身。被定罪的孩子们是无辜的,他们从没抓到元凶,这其中的原因众所周知。共和党人签名保护情愿。你或许希望重新思考那种方法。”
达德利把烟浸在了剩下的咖啡里。“他们是有罪的,兄弟。一共十七个人。我了解那件案子。他们把何塞·迪亚泽打得半死,把他拖到睡湖,然后用一辆破旧汽车把他给撞死了。一种墨西哥小流氓毫无理智的举动,非常简单。迪亚泽攻击了某人的堂弟的兄弟的妹妹。你知道那些墨西哥人如何近亲结婚养育后代。先天性白痴,他们所有的人都是。”
麦尔叹息道:“这是草草定罪的判决,中尉。此案就发生在身着“佐特’装的墨西哥人暴乱前,每个人都因墨西哥人而丧失理智。一位共和党州长饶恕了那些孩子,而不是激进分子。”
达德利看着洛。“我们的朋友在这儿说出了四等人说的话,不是一个兄弟应说的话。接下来他会告诉我们,警察局应当对在暴乱中受伤的我们所有可……可……怜的拉丁同行兄弟负责。我可以说,这是时髦的激进派观点。”
麦尔伸手去拿一盘面包卷——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从而向那个高大的爱尔兰人表明他不怕他。“不对,是时髦的洛杉矶警察观点。我当时在那个部门工作,和我一起共事的人把我的工作称作瞎扯淡,非常简单。此外……”
正当麦尔感到自己的声音开始颤抖时,洛高声说道:“先生们,请别这样。”
这一打断,让麦尔把话咽了回去。他扬起脸冷冷地看着达德利。高个子回敬了一个漠然的微笑,说道:“为那些死去的微不足道的拉丁美洲后裔的争吵就到此为止。”然后伸出了他的手。麦尔握了一下,达德利挤了一下眼。
洛说:“这才像话,因为有罪或无罪与这里的问题没什么关系。事实是睡湖事件吸引了许多的颠覆者,他们借题发挥来达到他们的目的。那才是我们关注的焦点。现在我知道你们俩都想回家与家人团聚,所以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
“最根本的是,你们两个要找到那些被联邦政府执法官员称作‘友善证人’的人——那些愿意和盘托出他们与激进分子联系的情况,并指出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人员和其他的左派人士名字的人。你们必须证实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制造宣扬激进思想的影片是他们阴谋的一部分——是推动激进主义事业的宣传。你必须查到他们犯罪地点的证据——颠覆者在洛杉矶市区的活动地点。能抓几个大人物也不坏。人所共知,许多好莱坞大牌儿明星都是激进思想的追随者。那会给我们一些……”
洛停了下来。麦尔说:“全面撒网吗?”
“当然。说得好,如果说有点愤世嫉俗的话。我敢说爱国主义的情感不容易发生在你的身上,麦尔。然而,你可以努力挖掘某种热情来完成这项任务。”
麦尔想起了他听说过的一个谣传:科恩收买了国际工人兄弟会的东海岸名誉负责人——此人是前房地产合伙组织的枪手,正寻求资金投资哈瓦那的赌场。“如果市里的资金不足的话,我们可以从科恩那里搞一些。我打赌,他不会介意看到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的退出和他手下的进入。你知道,在好莱坞可以赚很多钱。”
洛满脸通红。达德利用他巨大的指关节敲打着桌子。“谁也不傻,我们的朋友麦尔。不错,兄弟。米基愿意兄弟会进入,而制片厂也希望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退出。这一事实并不能否认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里充满了激进分子。你知道吗,兄弟,我们曾经差点儿成为同事?”
麦尔知道:41年,他的警察小队长职衔批下来时,萨德·格林为他提供了一个调到贿赂稽查小队的机会。他回绝了,没有胆量监视武装抢劫,端枪破门入室,胜任不了实施炮舰外交的警察工作:在公共汽车站遇到昆廷公车,用枪殴打坏小子使其服服帖帖。在执行任务时达德利已经干掉过四个人。“我还是想在取证处工作。”
“我不会责备你,兄弟。危险越少,获得提拔的机会越多。”
过去的谣传:巡警一巡佐一中尉麦尔·康斯戴恩,洛杉矶警察局一地方检察官办公室来的,不愿意让自己的双手受到沾污。作为新手在77街分部——刚果人聚居区工作,麦尔根害怕。麦尔心想不知达德利是否认识瓦尔德管毒气室的那小子。“说得很对。可我从来没看到任何机会。”
“那个小队十分有趣,兄弟。要是去了的话,你现在早就得心应手了。其他人并不那么认为,然而你会令他们信服的。”
他已经给这件往事下了定论。麦尔看着洛说道:“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好吗?你提到的重型弹药是什么?”
洛的眼光在麦尔和达德利之间扫来扫去。“我们已经找到两个人来协助我们。第一位是前联邦政府执法官员叫埃德蒙·J·萨特利。他是一个名叫激进激流组织的领导。该组织定期取酬,为不同的公司以及娱乐业中你可能希望称为聪明人的人服务。它为激进分子的关系户掩护有前程的雇员,帮助铲除那些可能已经混进组织的颠覆分子。埃德蒙是一个激进运动专家,而且他会在如何十分有效地核对你的证据方面给你指导。第二个人是个精神病医师,索尔·莱斯尼克医生。从40年代起,他就是洛杉矶激进分子认可的精神病医师,而且好多年来他一直是联邦调查局的间谍。我们已经得到了他的精神病记录的完整档案——包括所有的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的大亨们——他们的个人丑闻可以追溯到战争爆发前。重型武器。”
达德利用掌猛击桌子站了起来,“一门榴弹炮,一种连发齐射的武器,甚至是一枚原子弹,我们明天在你家会见他们。洛,10点如何?”
洛冲他竖起了一个手指。“10点整。”
达德利点着头看着那位高个子离开房间。过了一会,洛开口说:“一份艰巨的工作。如果我觉得你们俩在一起不是伟大的组合的话,我不会让他参加的。”
“他是志愿的吗?”
“他有接近麦克弗森的渠道,在我获得批准之前他已了解了这份工作。你觉得你能牢牢地控制他吗?”
此问题就像是一幅地图,让他想起所有古老的谣传。洛让他作为一名纳粹党杀手一直阁下去,或许洛相信是他暗中指使人企图谋杀米克斯。他们不得不把发生在阿德·维斯和第77街的事情公诸于众。达德利更清楚这一点。“我想没问题,检察官。”
“好的。塞莱斯特和斯蒂芬怎么样了?”
“还是不说了吧。”
洛笑了。“那么就振作起来。好事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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