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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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燕梁、姜轼等人因事发突然,来不及辞别王子狐而连夜出走丰镐,一路上燕梁因自己的鲁莽招致周公咺的发难而自责不已。姜轼等人从旁好言劝慰,言此事与燕梁并无多大关系,与其自责不如用心做好丰镐之事来得实际,燕梁听后渐渐放宽心怀,全力放在如何做好边走边训练之事上。
公孙桓所挑选的前进道路皆属地僻人稀之地,但姜轼为了慎重起见,与燕梁商量后尽量采取昼伏夜行,日间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就是训练孤儿们的骑射之术和马背挥刀作战之术。由于出发比较匆忙,食物并未准备周全,他们一行人不敢到乡邑中寻找食物,只得靠猎杀小动物来弥补食物的不足。
这样大约走了十来日,他们来到一座大山前,公孙桓道:“翻过此山,离丰镐不远了,前面的情况复杂,我等要提高警觉,处处小心。此去我和燕梁、姜轼三人轮流往前探路,确保安全后方可全部前进。”燕梁、姜轼望着这些大多数不满十五岁的孤儿点点头。离丰镐越近,破败的感觉冲击越来越强。这日,燕梁在前探路,他刚翻过一个小土山,听得山背后传来打斗和喝骂声,便向后面的大队人马示警后,独自一人勒马冲向打斗处,姜轼、公孙桓担心燕梁遭遇不测,转头吩咐离祜、木荥照顾好孤儿和马匹后,奋力策马猛追燕梁。
待二人转过山背后,看见二十来个青衣壮汉正持剑包围着另外十来个身上俱有伤的杂服大汉。燕梁正和青衣壮汉的头领交谈,从二人的言语中听出不妙,姜轼和公孙桓忙抽出弓箭对照那青衣头领,以防他突然向燕梁发难。突然从杂服大汉中一人高声喊道:“公孙先生,请速离此地,他们乃西六师之败类。”公孙桓转头细看,大喜叫道:“宿益,是你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燕梁听公孙桓与杂服大汉的对话,马上从背上抽出玄离剑,指着先前与之交谈的青头领,那青衣头领见被自己所困之人认识突然冒出的三人,也毫不迟疑的举起剑,正准备招呼其他同伴围攻燕梁他们。
还没等他开口,两枝利箭已结束他的性命。原来姜轼和公孙桓见势不妙,先发制人,发完箭后,姜轼马上抽出方叔所赠之剑,公孙桓也拔出马刀,两人策马上前一左一右的夹在燕梁身边。其余的青衣壮汉看清姜轼手中之剑,又见头领瞬间失去性命,纷纷抛下手中长剑,齐刷刷的跪倒在姜轼马前,道:“我等虽不认识将军,但认得将军手中之剑,请将军宽恕我等不知之罪。”姜轼看了看手中的剑,心中一喜,没想到方叔之剑还真管用。他示意公孙桓下马察看受伤的杂服大汉,并把青衣人的剑集中让杂服大汉看管后,用手中的剑指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壮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原来这些青衣壮汉和杂服皆为原西六师士兵,自西六师被打散后,那些跪下的青衣壮汉被射死的首领胁迫沦为盗贼,以劫掠为生,而杂服大汉看不惯他们的所为,组织起来反抗他们伤害周民的行为,因力量不足被包围在此地,幸好燕梁他们的出现才得以幸免。
了解原委后,姜轼正色道:“同为原王师士兵,却如此是非不分,残杀手足,人神共愤。”那些跪着的壮汉纷纷道:“沦为盗贼非我等所愿,皆为胁迫而致。现听将军之言,更觉得羞愧难当,望将军看在方叔面子上饶了我等性命,今后必定改过自新,决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燕梁、姜轼、公孙桓与宿益等杂服大汉商量后,觉得首恶已死,这些人也是迫于无奈而为,加上他们新到丰镐,需要原六师士兵的协助。于是燕梁对那些青衣壮汉道:“饶了你们性命不难,不过你们以后将如何自处?”青衣壮汉均表示愿意跟随燕梁他们一起为周民除弊兴利,以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并表示愿意献出山寨以供燕梁等人歇息。燕梁见他们所得诚恳,便点点头,让青衣壮汉起来搀扶着受伤的杂服士兵慢慢的往山寨走去,姜轼领着众孤儿和离祜他们跟随在后边。
一行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一青衣壮汉指着不远处山腰的一处建筑,告诉燕梁这就是他们平时生活的山寨,现在山寨中还有十二、三个兄弟在留守,他们也都对死去的头领不满,只是迫于头领的淫威而自甘堕落的,并道:“待我上前与他们说明情况,必可归于将军帐下。”燕梁点头答应。不多时,那壮汉便领着留守的士兵飞奔下来迎接燕梁他们上山。
山寨的规模很小,连木弘的郊院都比不上,设施更加落后,但粮食贮备还是很充足的。燕梁让山寨的士兵腾出房间给受伤的士兵休息,并吩咐木荥给他们治伤。当山寨中的士兵确认头领已死和燕梁他们是手持方叔之剑而来的,顿时发出一阵欢呼,便七手八脚的忙着准备丰盛的晚宴招呼燕梁、姜轼等人。
第二日清早,山寨中的六师士兵还在睡梦中,燕梁已将孤儿们赶起来训练,山寨中很快热闹起来。沉睡中的六师士兵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爬起来拿起武器走出房门。当他们走出来时,发现孤儿们已穿戴整齐,整理好马匹,排列好队形站在马匹旁边。随着燕梁一声令下,众孤儿翻身上马,风驰电掣的跑出了山寨,开始一天的训练。六师士兵好奇的看着孤儿们的动作,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作战训练,便跟随马匹跑出了山寨。
山寨门口有一片较开阔的地带,孤儿们纵情策马飞奔,在飞奔的马背上做着各种在六师士兵眼中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孤儿们时而躺着马背上,时而侧身藏于马腹边。奔跑热身后,领头的姜轼“呼哨”一声,众孤儿纷纷拔出弓箭,在快速奔跑的马背上引弓搭箭,连续发箭,霎时从马侧射出的箭如雨点般飞向竖在山寨外的箭靶。几轮箭射完后,姜轼从背上抽出马刀,策马向前面一棵碗口粗的树奔去,奋力的挥刀向树砍去。借助马的冲力,树应刀而断。孤儿们也抽出马刀,策马向山寨外的小山跑去,各自选择不同粗细的树木,挥刀练习马上作战技巧,把在山寨门口观看的六师士兵看得目瞪口呆。
训练在一个时辰后结束,燕梁把六师士兵和随他而来的众人集中在一起,道:“众兄弟,从今日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以前你们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特别是六师的士兵们必须捐弃前嫌,团结起来。我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逐犬戎、保周民,兴复王师之荣耀。”众人齐声高呼。接着燕梁把他和姜轼、公孙桓、宿益等昨夜商量好的结果告诉众人:他们暂时在此安身,并从六师士兵中挑选身手敏捷之人练习骑站之术,其余人则练习步战之术,等形成战斗合力后再收聚其他六师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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