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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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王子狐在平王十五年秋天的一个早晨辞别了伤心欲绝的申后、许后,由姬横领着王室卫士护送到郑国荥阳为质,没有带上墨繇、孙晟、韩约等人。姬横是在得知王子狐要到郑国为质后,主动向平王要求护送并留在荥阳保护王子的。王子狐望着渐渐远去的洛邑,心情相当平静,临行前他召集了在洛邑的心腹,告诉他们不能因为自己到郑国为质而影响既定的计划,只有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大,自己在郑国的安全就越有保障。他并对墨繇等人作了安排:墨繇、木弘坐镇洛邑居中调度,孙晟到丰镐将情况向燕梁、姜轼说明,并安抚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之后想办法与商豫、孟胡见上一面,让他二人设法再拖延秦戎决战时刻;韩约到南方寻找李偃,让李偃加快南方战略的实施,之后到荥阳陪伴自己,作为自己与丰镐及南方的联系人。
墨繇担心王子狐在郑国的安全,他提出让全部的隐士部队分批前往郑国,秘密的安插在荥阳城内的各个方向,重点放在质人馆的四周,并在荥阳设立联络点。平时这些人以手工业为生,一旦有事便能迅速占领有利地形,保护王子狐的安全。木弘也提出挑选弟子随王子狐为质。王子狐沉思片刻后,便同意了他们的意见,不过他心里对这些人的安排另有想法。
王子狐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计划利用这些人和自己手头上的财富,让这些人立稳足后,慢慢的不为人知的占领郑国经济领地,让他们左右郑国的经济,借此作为打击郑国强大的资本。为了不引起郑国的疑心,王子狐让墨繇把隐士部队全部先分散到各诸侯国,设法取得各国的认同,然后携带各国特产前往郑国并在那里立足,先期到达郑国的十位隐士设法加入郑军,以掌握郑军的动向。至于木弘的弟子,王子狐让他们直接在郑国开馆行医。
在前往郑国的路上,王子狐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沿途的风光,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经过几日的车马,王子狐一行到达周郑边境后,郑伯的迎接部队早早的候在那里,王子狐不作过多的停留,直接随他们到了郑都荥阳。荥阳原属于虢国,郑伯掘突借王室东迁之机消灭了虢国,并选择了在原虢国的地盘上建都。荥阳前有嵩山,后有黄河;左有洛水,右有济河,以天然之险而闻名于天下。
郑伯为王子狐的到来举行了隆重盛大的筵席,姬横作为王室卫士长也应邀出席了欢迎筵席。席间,郑国君臣喜气洋洋,笑容中有些暧昧的味道。郑伯更是高兴,因王子狐年纪尚幼不便饮酒,他频频举爵邀请姬横对饮。郑伯边上分别坐这一个中年美妇和与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孩童,王子狐心想:这大概就是庄姜和寤生了吧。庄姜与太后是姐妹,可以和她亲近亲近,有了她的协助,自己在郑国应该可保无虞,但她看起来好象很不开心,应该与她宠爱的段被送往洛邑为质有关。至于寤生,得让他吃点苦头。
王子狐在洛邑知道自己终究逃脱不了为质的命运时,就决定在一方面为质期间尽量保持低调,把自己装扮成纨绔子弟,甚至装疯卖傻以达到不引人瞩目;另一方面要想办法尽快结束为质生涯。所以自从进入郑境后,他一路上缠着前来迎接的公子成打听郑国有啥好吃好玩的东西,装出一副小孩心性。此时在筵席上,他站起来,走到郑伯面前道:“郑国的珍馐真不错,不知此处有何好玩的地方?”郑伯没料到王子狐有此一问,愣了一下,环视四周的大臣后,发出“哈哈”大笑道:“城外的嵩山是个不错的去处,待有空我陪王子去游玩一番,如何?”王子狐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有卫士陪着就行了。”说罢,也不理会郑国君臣的反应,喜滋滋的回到了座位上,郑国君臣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质人馆座落于荥阳城的东面,规模虽比不上王宫和木弘的郊院,但也属较大的建筑,其中建筑内的大院子让王子狐很满意。里面的设施都是新的,看得出郑伯还是要作样子给别人看的。至于质人馆的人员,王子狐出发前就告诉了姬横,要他不惜一切把郑伯安排的人员赶出去,全部换上自己的人。在姬横不挠的干涉下,王子狐的安排如愿以偿,但他心里明白,郑伯不会放松对他的监视。
大约过了十天,郑伯派公子成来探望王子狐,顺便告诉他去参加郑国的朝议,学习治国之道。王子狐心想:还没听说有象我这样的年纪就可以参加讨论国家大事的?何况郑伯你的大事怎么可能让知道,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但他还是装着去参加一件好玩的事随公子成去了。在朝议前,郑伯假惺惺的询问了王子狐的生活,王子狐装着很满意的样子让郑伯放心。这日郑国的朝议是关于如何增加收入的问题,郑大臣们讨论热烈。
突然,大堂上的人听到“咚”的一声,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王子狐已趴在案上睡着了。郑伯和众大臣面面相觑,公子成赶紧过去把王子狐弄醒。王子狐揉揉睡意正浓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公子成道:“怎么?结束了?那我们回去吧。”公子成朝他摆摆手,指了指郑伯。郑伯望着满脸迷漫的王子狐,心中又气又笑,道:“王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没有休息好?”王子狐摇摇头道:“不是,前几日还是很好玩的,只不过这朝议一点也不好玩,我想回去休息了。”郑伯看了一下众大臣,示意让公子成把他送回质人馆。
在此后的日子里,郑伯再也没有要求王子狐出席过郑国的朝议。而王子狐也乐得没人打扰他,每天除了练习体能、射箭和手战外,就是上街东逛逛西看看,要不然就是让卫士们陪同到郊外打猎。当然,体能和手战训练是以隐秘的方式进行的,如体能和射箭训练他采取了在院子里跳大绳的方式,手战则主要入夜后在房间内自行练习,偶尔也会与姬横交交手。手战步法的训练更绝,他采用蒙眼捉卫士的方法训练。负责监视王子狐的人向郑伯报告了所见的一切,郑伯及众大臣都以为他确实是个贪玩不成器的小子,便逐渐放松了对他的监视。
但王子狐的变化只有韩约和姬横知道,韩约是半年后完成了与李偃的联络后赶到荥阳的。他甫到荥阳,王子狐就拉着他比试了一下,韩约花了半个时辰连王子狐的衣服都没碰到一下,反倒让王子狐轻击了不少次,姬横在边上才知道平时与王子狐交手他还没有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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