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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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王子狐在郑为质不知不觉渡过了四年。四年暗中刻苦的训练,让十六岁的王子狐看起来与成年人无异。此时的王子狐借助每日看似游戏的训练,俨然成为内外兼修的手战高手,在姬横和韩约的合击下也丝毫无损。另外他借着野外打猎和跳绳,弓射技术和体能提高很快。离祜在丰镐拖孙晟给他带来一套他以前曾提到过的精铁打造的锁子甲和护臂,王子狐为适应这套防护装备,整日披挂再身,外覆常服,以使之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外人根本没有发现他是重甲在身的。
但在郑国君臣眼里,王子狐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他既不愿学习为政之道,也不愿练习御射之术。虽然派了很多人去打探他的所作所为,回来报告的人均说王子狐每日里上午起来不是在院子里与一帮卫士们在做游戏,就是引马牵狗的到城外打猎,日中时分开始他必准时到一个宋人开设的酒馆内喝酒,这个酒馆专门为王子狐开辟了单间,他一般都在掌灯时分才回到质人馆休息。
这个宋人酒馆是王子狐到荥阳后不久开设的,酒馆因食物新颖、味道奇美而生意红火,郑国的许多大臣是那里的常客。郑伯开始怀疑二者之间有联系,但经派人多次跟随王子狐到酒馆内探听,但每次都显得很正常,慢慢的也就不以为然,放松了对酒馆的监视。其实这个酒馆正是墨繇令隐士部队开设的联络处,王子狐每日在此接收或传达他的指令,包括给隐士部队和墨繇的,酒馆的老板是墨繇先安排到宋国,然后才折到荥阳的,墨繇已为他在宋国准备好了身份。
王子狐对墨繇的隐士部队很满意,他们的行动不仅隐秘迅速,而且很会钻营。在短短的四年时间里,趁着郑国要学习王城改革市场之机迅速的占领了郑国的很多经济领域,这些隐士部队均由墨繇安排到各国,然后才汇集在荥阳的。表面上看,这些人是毫无关联的,为了不引起郑国的注意,王子狐还令他们故意制造了几起因生意纠纷而打斗的事情。
现在在郑国,日常用品的制造业暗中被隐士们所霸占,这些隐士凭借王子狐和墨繇传授的技术,很快就把原来郑国的制造业打垮,大量廉价的的日用品充斥着郑国的市场。郑国普通民众欢喜的发现,他们的生活方式正在不知不觉中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重要的是,隐士们在王子狐的授意下很隐秘的情况下把持了郑国的粮盐。盐市是通过从齐国转道而来的隐士大量贿赂郑国官员而取得专卖的。
粮市的则完全是在靠王子狐的直接安排下而垄断的,王子狐根据前世的经验,先安排制造业以高薪招揽民众,让部分民众先离开土地加入制造业中,接着让从楚国和卫国来的隐士低价出售粮食,让郑国的民众发现,辛苦种地还不如到作坊内作工换钱再买粮来得轻松和自在,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郑国民众加入到王子狐控制的制造业当中,种粮的人越来越少。郑国的有识之士对此现象向郑伯表示了担忧,但郑伯发现民众的生活越来越好,明显比其他诸侯的民众的生活要好很多,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这一切都是王子狐预先给郑伯埋下的,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这些隐士撤离,那郑国起码要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那时的郑国不攻可能都会破。还有一个行业是王子狐特别看重的,那就是军工行业。王子狐让墨繇选派精通制造战车和兵器的隐士秘密加入郑国的军工厂,实际出比原来的更灵活、更实用的战车,让郑伯大喜之下把军队所有的战车都进行了更新。但郑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战车隐藏了致命的弱点,而知道这个弱点的只有王子狐的人;另外通过调整兵器中的金属比例,制造出更锋利、抗击性更强的剑戟,不过这种兵器的刃口开得很低,战场上只能杀伤而不轻易杀死敌人,隐士很聪明的找来力气大的士兵当场表演给郑伯看,当然很容易的砍断试剑的铜条。

郑伯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在王室的庙堂上无人争锋,平王似乎也从换质事件中吸取教训,在庙堂上从不与郑伯发生正面的冲突,只是坚守住市场和王师两个阵地,这两个阵地之事他从不在朝议上提起,只是根据王子狐的建议安排王室人员去执行,不让其他人插手。郑国内部军民团结,上下一气,民众的日子欢乐祥和,对郑伯的施政交口称赞,连齐鲁这些大中诸侯也纷纷派人学习郑伯的治国之道,让郑伯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郑国太子寤生也没有另郑伯失望,他只比王子狐大两岁,但显示出的学识见解常让庙堂之人感到羞愧,更难得的是,寤生不但精于文治,而且勤于射御和手战训练,虽未正式参加过战斗却在军中已获得很多将领的认可。郑伯对他充满了期望,可庄姜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庄姜很喜欢在洛邑为质的段,而非常讨厌寤生,她时常在郑伯面前提出尽快把段接回来,郑伯有时也为她的喋喋不休而烦恼不已。因为王子狐离开洛邑前,交待了木弘一件事,让他不时的找些孩童以各种借口欺负段,并让段不停的向庄姜哭诉遭受的不公待遇,让庄姜要不惜一切代价向郑伯施加压力。
庄姜与申后是姐妹,自小二人感情不错,虽说申后这个姐姐比庄姜大出许多,申后出嫁时庄姜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但申后经常给她捎带许多礼物,让庄姜从小就很敬重这个姐姐。王子狐知道这个消息后,结合了自己知道的历史,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他让姬横不断的以申后的名义给庄姜送礼,让庄姜心里也知道申后很盼望王子狐这个孙子回到她身边。王子狐在正式的场合上见过庄姜几次,二人交谈不多。可能是互为质子的缘故,庄姜并不是很喜欢王子狐,在这几年里王子狐私下也没有拜访过庄姜。随着姬横的走动,庄姜对王子狐的态度有所改变,这日她还邀请王子狐过去参加专门为他举办筵席。
王子狐为参加庄姜举行的筵席准备了丰富的礼物,并送给庄姜周边的侍女、寺人、卫士很多新奇的小东西,博取庄姜周围的人对他的好感。自从申后与姬横送出大量的礼物和信息,庄姜对王子狐的态度有所转变,她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王子狐的到来。王子狐行礼后,发现此处筵席只有庄姜和自己二人,便使出浑身的招术,把他前世知道的趣事乐闻倒出来,逗得庄姜心情大好。
之后,庄姜经常邀请王子狐过去陪自己闲聊,王子狐抓住深宫女人的心里弱点,频频的攻击庄姜的心里防线。很快庄姜就把王子狐当作自己可信任之人。在与王子狐的交谈中,多次流露出对寤生的厌恶和对段的疼爱之情。王子狐心里狂喜,知道这是自己脱离为质命运的绝佳机会。王子狐为增加庄姜心里的焦虑,多次在闲聊中故意漫不经心的提到洛邑的孩童对外来小孩的残忍,使庄姜加大对郑伯的压力。
丰镐形势的迅猛发展和秦戎大战的深入,迫使王子狐心里极其渴望早日脱离质子生涯,但在外表看来,他一如既往的享受着质子无拘无束的生活,郑伯曾有意无意的试探过他,他以“此间乐,不思归”为由蒙混过去。随着庄姜对自己放松了戒备,他慢慢的透露出愿意协助段登上郑伯之位的意思。庄姜心领神会,遂秘密与王子狐订立盟约,王子狐答应帮助段合法合理的登上郑国大位,庄姜为此必须保住王子狐的性命,并想法让他回到申后身边。至于如何实现,王子狐含糊的答应见机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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