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殇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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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雪羽铺落在飘雪宫高耸的屋檐,寂寞的庭院,窗台半掩。这场美丽的雪舞一如葬礼上惊心动魄的雪白花瓣……
“娘娘,娘娘……”
被大雪静静覆盖的人间,失落地哭泣穿过廊阁,穿过庭院,却永远也无法逾越那紧锁的宫墙。一朝失去宠爱,纵是绝代佳丽,也只能含恨如此。
“伤,我的伤儿……”
被宫女拥护的床榻上,雪国的王妃喃喃轻唤,令人心痛的憔悴在美艳的双颊上纵横泪水,她本以绝望,还有什么让她依然不舍人世?低声啜泣的侍女牵来一个年幼的孩童,送到她身旁,那张盛满苦痛的脸才终于荡出一丝欣慰。
“伤儿,我的伤儿……”王妃眉头一压,又流下一行清泪,她的怨,她的痛,都通过颤抖的手传递到那幼小的身体上。仿佛还不懂得这样幽深的哀怨,孩子安静地握着她的手,没有痛苦,没有哭泣……直到,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抓紧,生命中最后一次不甘的挣扎就这样结束了。一个女人的爱恨情愁和她的一世疼痛也就此消逝,只是她还紧紧抓着那只手,一只孩童幼小的手,一只将要承受孤独的手!
“娘娘……”宫女宣泄的哭泣冲破了飘雪宫长年凝固的忧郁,没有了主人的庇护,她们的命运将更加凄苦无依。
一只小手轻轻地擦拭着那些泪水,王妃依然美得令人沉醉,只是苍白的面孔失去了生的气息,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了。“别哭,别在敌人面前哭泣,娘亲,你说过的,怎么可以忘记!”孩子回忆着,轻抚她的脸,就像她以前哄着自己一样:“睡吧,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飘雪宫银花遍地,在这平静的葬礼上,失去母亲的雪国二皇子伤,在这一晚也失去了一切。曾经红极一时的飘雪宫一势也在朝野中渐渐失势,虽然有威望极高的至尊暗中护佑,但在各方势力的挤压下,飘雪宫一势终究溃散。在飘雪宫渐渐被众人冷落的时期,融雪宫大皇子熬在众望所归下被强大的暗中势力拥上太子宝座。
雪依然在下,银白得迷茫了所有微弱的杂色。年幼的少主无法管理庞大的飘雪宫,所以为求庇护的宫女、侍卫都悄悄地离开了这里,仅存的少数忠心侍卫和无可依靠的宫女苦守着偌大的宫殿,忍耐着可畏的凄凉。
“殿下,请用膳。”伤的贴身侍女跪在地上,双手平托着美味的食物。
“滚出去!”平淡却很稚嫩的声调传入她的耳中,竟让她伤心难过起来。
“殿下,……”
“哗啦……”
还欲劝说的侍女大惊失色地伏在地上,还紧紧地捂住嘴巴,把那声足以惹怒主人的惊呼生生吞回。精美的菜肴饭食从盘碗中翻溅到她身上,烫得柔嫩的肌肤微微泛红,她却并不在意,只是看着仅比自己小两岁的皇子,她心疼地流下了泪水。七岁那年,她入宫为奴,便一直陪在伤的左右,三年的朝夕相处,同样还是孩子的她早已把这个性格孤僻的皇子当作弟弟看待,照看服侍更是细心倍至,而如今王妃早逝,也只有她一如继往地真心护主。
“蓝,你流泪了。”伤用指尖沾取一滴泪水,看了看,又凝视她的双眼,好奇的问:“人只有在心痛的时候才会流泪,你很痛苦吗?”他打翻了一碗热粥,泼到身上当然很痛,他并不自责,只是无礼地想找借口发泄心中的怨气。
“殿下,我的心为你而疼痛了。”蓝毫无掩饰地说着。这个处处遭人欺凌的小孩比任何人都需要关爱。
“我不需要,你出去!”伤突然愤怒起来,大叫着,命令蓝离开他的屋子。记忆中,母亲也是这样痛哭着离去的吧。为什么要流泪呢?伤愤怒地想抛开这一切,逐渐冰冷的心充满厌恶。那些无用的情感啊,永远别想靠近他的世界。
蓝刚刚收拾好地上的杂物退出屋子,却又从门口进来一人。他微笑着掸下肩上的一片雪花道:“二哥,你又怎么了,老是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旁若无人地打量着室内的摆设,他最后把目光投向蜷缩在床上的伤。
“庸,你不该来这里。”伤抱着膝,看窗外绵绵的雪,一边对同龄的三皇子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哥最敌视的人,不过我可不像你,如今一无所有,任谁都可以欺负。”庸讥笑道,不知为什么而得意。
“请你滚出去!”伤动了动,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怒视着他。
“我会的,只是想告诉你,没有能力保住自己,你就不该再留在宫中,你会被熬害死的。”庸笑着回答道,他从小就因聪慧过人而出名,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窥视强权的能力。
“庸,你知道吗?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不过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滚!”伤冷冷地骂道。庸愣了一下,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回道:“二哥,你只是个平凡的人,这个繁华的舞台不属于你……”说完,他走出殿外。伤轻轻地站起,走下床榻。整洁的雕花暖玉地板被两只脚踩出淡淡的纹路。一直走到那面明亮的蓝水晶光镜前。那是王妃生前梳妆更衣用的壁镜,此刻却照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淡蓝色的长发垂落额前,掩藏着微微愤怒的目光。
“蓝,给我穿衣服!”
随着伤的呼唤,蓝再次准时地出现在伤的身边,真不知道她哪来的时间换掉一身脏衣服,还捧着崭新的服饰小心地帮伤穿戴起来。这些衣服的材质都是大陆上最好的名贵丝织品,一小片布料的价值就够养活一户寻常百姓好几个月。披上象征至尊色的漆黑长袍,蓝又给伤系了一条白狐皮围巾,也只有富甲天下的雪国皇室才会用冰峰雪狐的尾巴做这些身外之物了。镜子中的伤流露出皇子特有的华贵气息,只是那张忧郁的面孔,让伤多了一股清冷的傲气。
“带我去幻雪殿。”
“殿下,您还是不要去那里了,太子他……”
“快带我去!”
“好的,奴婢去准备。”
蓝恭敬地退了下去,不多时,一辆由银白色雪羽兽拉载的雪车平稳驶出飘雪宫,向王宫深处奔去。幻雪殿是雪国的王亲自设立的一所学府,它是专门负责培养奇人异士的所在,不仅收罗了大陆上各国精密的术法典籍,还供养着世界上许多名声显赫的强者异人。不少王公贵族花重金进入这里进修,甚至大陆上其他国家的贵族也纷纷来此求学。当然,这样神秘的学府必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按照严格的等级划分,几乎没有人能够窥探到幻雪殿的真正面目。
“恭迎皇子殿下。”幻雪殿的守卫恭敬的施礼道,但神态轻浮,好似不太在乎这位失去权位的主子。这只是幻雪殿外围的一些守卫,一群没有任何作用的摆设,日子久了,难免沦落为一些势力小人。伤不以为意,径直向大门内走去,蓝没有跟在伤身边,这里是严禁婢女侍从进入的,违者将受到难以想象的责罚!
矗立在堂口的一面石碑上刻着“普通”人能够活动的区域和各处禁地,就算是雪国的太子,没有王的准许,也不能跨越禁地半步,否则生死由命!伤找到火巫堂的位置,然后默默地走去。火巫堂人迹稀少,而且能避开讨厌的太子党一众,伤因此选择这里来修习术法。
“接下来,请将注意力集中在这盆火中,努力感受火的热情,火的节奏……小心的控制自身灵力的波动,让它能够与火元素的波动达成共鸣……”
火巫正在教大家怎样控制火能量,空荡的学堂里只有少数几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因为好奇而饶有兴致地听着,那个披着大红术士袍的老头子神情专注,比那些孩子还认真。也难怪,身处雪之国,又有多少人对这火红发烫的东西感兴趣呢!而且在雪国这个看重实力的国家,不利于自身修行的法术向来都只是那些无所是事的女子孩童的游戏。伤无言地注视着盆中燃烧的火焰,忽然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温暖……
“我成功了,咯咯,快看啊!”有个漂亮的女孩惊喜地叫了一声,好听的嗓音像是仙乐,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她的手上悬浮着一颗快速转动的火球,随着能量的流转发出欢快的呼啸。火巫不失时机地夸奖道:“蒙儿郡主果然天资聪慧,不消片刻便领悟了火的奥义,您可以修炼更高一级的火系法术了。”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蒙儿甜美一笑。伤正巧迎上她的目光,淡淡的冷漠让她的笑意立刻停顿在脸上。伤又望向那团不断跳动的火焰,冷冷道:“这没什么,我也可以。”说着便走近火焰,伸手虚抓那团火焰,火焰被他抓在手中,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火巫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没见过别人用灵力强行夺取火元素,因为这种行为是毫无意义的,不懂得控制火能量,这些火元素迟早会消散。果然,伤手中的那团火焰突然暴烈地炸开,吓得众人尖叫不止。火盆中余烟袅袅,已然熄灭了。
“唉……”火巫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
伤也很吃惊,虽然在术法的修习上他比不过悟性高绝的庸,但是这么简单的火系法术应该很容易就掌握了才对啊?不肯认输的伤大叫道:“点火,我要再试一次!”
火巫压了压眉尖,有些反感地看着伤,但注意到了伤腰间的玉坠,不得不暂时压下心中的不悦,手指一弹,盆中的火焰重新点燃。虽然知道在这里修习法术的孩子非富即贵,但雪国的皇子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尊贵不容侵犯的皇室还是少惹为妙。
伤尽力放松自己,双手缓缓靠近火焰,灵力从掌心释放出来,火焰不安地跳动着,仿佛惧怕他的灵力一样,在伤的逼压下,突然“哄……”的一声,再次熄灭。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可身后却响起了嘲讽的偷笑声。他不服气,正要让火巫点火,火巫却抢先叹气道:“殿下,恐怕您永远也无法学会火系法术了,如果您愿意的话,请到冰风堂或雷电堂看看如何?”

面对火巫毫不留情的背影,伤捏了捏拳头,转身向门外走去。蒙儿捧着一本书,拦在伤的面前想安慰这个奇怪的孩子,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有勇气做这些,或许她只是不想看到他伤心吧!
“为什么要拦我!”伤的话语中潜藏着愤怒的敌意。蒙儿见他抬起头,才看清他眼底的泪水,若不是一再强忍,就会滚落眼眶。蒙儿不禁柔声道:“别这样,这只是普通的法术,学来玩而已,你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不,你不懂!”伤擦掉泪水,深深看了一眼蒙儿,然后推开她倔强地走了出去。是的,在你们眼中,这只不过是闲时无聊才**的把戏罢了,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必要用这些把戏来保护自己!伤知道,在这个阴暗的宫墙下,他能依靠的,也只有他自己了。其实雪国人不愿浪费时间修习法术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雪国人的独特体质,与大陆上的其他种族不同,雪国人天生就拥有一种未知的奇异能力,只要能力觉醒,便能得到一种独特的异能,修炼到至高境界,一点也不会逊色于其他的修炼者。但是触发自身能力觉醒的条件又非常苛刻,因为如此,许多人甚至一生都无法得到自己的独特能力。伤的能力还未觉醒,他也无法预知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够保护自己,他更无法像其他人那样悠闲的等,因为他现在一无所有,他不想沉默地被宫中的那股暗流淘汰!至少,当他面对熬的时候,能够拥有维护自己尊严的力量!而这些,蒙儿又怎么会明白呢?
伤低头走着,忽然身前一暗,回廊的转角处涌来一群人,伤看了一眼,马上想躲开,因为他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熬。被一圈谄媚的贵族子弟拥护着,熬脸上洋溢着难以自禁的得意。一声怪笑,众人立刻会意,将伤团团围在中间。
“哈哈哈……我当是谁胆大包天敢拦本太子的路,原来是你这个可怜虫!怎么不老老实实地在飘雪宫躲着,还敢来这里丢人现眼?说啊,废物!”
“呵哈哈……”
熬的羞辱,众人的嘲笑,让伤赶到厌烦,这群不知羞耻的无赖只能依附权势耀武扬威,丑恶的嘴脸一旦失去了依靠,便能立刻卑躬屈膝。伤低头不语,隐忍着微微的愤怒。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死人吗?”熬拎起伤的衣领,讥笑道:“是死人,为什么不跟你娘一起下地狱啊?废物!”
“住口!”伤怒吼一声拼命撞向熬粗陋的面孔,“咕咚”一声,饶是皮糙肉厚又加上拥有兽化异能的熬也被伤用额头撞塌了鼻梁,鲜血泊泊流淌,熬仿佛不觉得痛,反而激起了他潜在的凶性。他狠狠地把伤摔在地上,狂吼一声,双臂突然变粗变长,肌肉爆炸似地蠕动着,撑破了衣袖,狂化的双臂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瞬间把伤抓在手中,拧扭着,像要把伤撕成两半。
“嗖!”两点银光如蚊蝇般叮上熬的手腕,那是两只无柄兵器,刀刃锋利而坚硬,尾部呈环形,是雪国最有名也是最常见的暗器——指刃。熬痛呼一声,松开了伤,指刃插在他手腕的**道上,虽未受伤,但仍让他双手发麻。熬恼怒地侧目望去,不远处站着两个少年,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面若冷霜,身上带满各种奇怪的武器,女的文静纤弱,白衣长裙,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
“混帐!拿下他们!”熬怒喝一声,那些拥在周围的人立刻叫喧着抽出兵器想要冲过去。只听一阵金铁嗡鸣声响起,天空中兵刃乱落,吓得每个人都急忙缩回脚,定睛一看,每个人脚边都插了一把刀剑,真不知那黑衣少年何时出的手!这下那些贪生怕死的贵族子弟们再也不敢动手了,纷纷躲到熬身后。“废物!一群废物!乔太,你去把那小子拿下!”熬拔下指刃,大骂道。这时,一直站在熬身侧一动未动的一个年轻人点了点头,走出人群,微微弯曲的后背,沉重的步伐,看在众人眼里竟散发出一种危险的凌厉气息。
“等一下,太子殿下,您没有觉得您的双臂麻木无力吗?现在已经隐隐作痛了吧,而且,那种感觉正从您的手臂蔓延到您的胸口……”白衣女孩微笑地说着,可是她说的每一个字对熬来说都是痛苦的诅咒!
“呃啊,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胸口好痛!好痛……”熬痛苦地挣扎着,众人扶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去,可是他依然疼得胡乱挣扎。
“嚓!”一道森冷的寒光映得女孩双眼一亮,若不是黑衣少年伸剑阻拦,那冰冷的刀刃就已架在她的脖颈上!少女微一错愕,慌忙向后退了一步。
“解药!”乔太似乎并不愿多说什么,阴戾的双眼紧盯着她不放。
“幻雪殿是王亲设的学府,任何人都不能在此乱造杀孽,只要你们离开幻雪殿,不再靠近我十丈之内,半个时辰之后,指刃上的毒自然解除。”
“不行!”熬退到十丈之外,脸上羞怒交加,他挣扎着站起来,指着白衣女孩道:“乔太,把那个贱人捉起来,本太子饶不了她,快把她捉起来!拿解药!”
乔太回头扫了熬一眼,然后服从地点头对身边两人道:“如此,得罪了!”寒光急闪,少年只挡了一下,兵器便被削断,胸口也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乔太却鬼魅般绕过他的阻拦,冲到少女的面前,他手中的一把弯曲的刀刃斜插在黑衣少年的后背上,另一只手中弹出同样奇怪的兵器,冷冷地搭在少女的咽喉旁,精妙地制止了两个人的所有动作。“解药,还有你!”冰冷且毫无生气的命令让众人心中一颤。黑衣少年的鲜血沿着背上的刀刃滴滴嗒嗒地摔落地面,他清晰地感觉着抵在心脏上的刀尖,每次颤动的心跳都险些让心脏被刀刃割破,他不知道心脏被绞碎以后,他是否还能继续存活!
“阿诺!”少女看着地上的血,惊叫道。
“我没事,哼,云舒,你的药不灵了吗?他怎么还没倒下?”阿诺微微侧脸,看到乔太耳后生出一朵奇异的花朵来,想笑又笑不出来,而乔太浑身也似礁石般僵硬麻木,从头到脚,不知何时失去了知觉,脸色发青,耳后那朵诡异的花朵也更加鲜艳欲滴。云舒看着一动不动的乔太轻笑道:“告诉过你不要靠近我,你还这么无礼,活该!”阿诺也挣脱了乔太的剑,挠痒痒似的摸着伤口,丝毫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乔太忍着剧毒蚀身的痛苦,不甘心地问。
“在你攻击阿诺的时候啊,阿诺身上到处都沾满了我的毒粉,只要我念力一动,打斗时溅染到你身上的毒就会立刻发作。只不过,我刚才因为紧张,让毒素扩散的速度加快了十倍,现在请你不要反抗,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了。”云舒轻描淡写地话让乔太和在场所有人冷汗只冒!
“啊?”熬身上的毒已经减轻了,但他的脸仍痛苦不堪,一再失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他看了看左右,一心的怨气无处发泄,突然一拳砸在一个贵族的脸上,大骂道:“没用的废物,给我上啊!拿下那个贱人!”任他打骂,却没有人敢闯入少女身周十丈只内,那是一道死亡界限,注定有去无回。
“太子殿下,您是来找我的吗?”一声温婉莺鸣让众人惊恐的心轻轻一荡,顿如春风拂面,心旷神怡。伤侧脸一看,见那人正是蒙儿,她拿出雪白的丝巾轻轻擦拭着熬脸上的血,又帮他整理了凌乱的衣袍,然后温柔地说:“我累了,您送我回府好吗?”熬平息了怒火,哈哈大笑着在蒙儿的陪伴下向幻雪殿外走去。伤愤恨地捏了捏拳头,盯着熬的目光却遇上了蒙儿的回眸遥望,伤读不懂那目光中的含义,只能目送她渐渐走远。
帮乔太解了毒,那两个奇怪的少年对望一眼,转身便走。
“喂,别走!”伤拦住两人,很客气地说:“刚才的事,多谢你们,不过你们得罪的可是雪国的太子,我劝你们,下次还是不要管这些事比较好。”
“二殿下,这你就不用费心了,是至尊让我们来的。”阿诺若无其事地说道。
“至尊?”伤曾听说过这个雪国最神秘的存在,但不明白至尊为何会注意到他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是的,或许,在幻雪殿里,我们会常见面的,再见!”云舒说完,身影飘动,转眼间两人已不见踪影。伤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也向殿外走去。
幻雪殿深处,灵光浮动的占星阁突然爆发出一道强光,闪彻天地……茫茫苍穹中,一片星野荧荧闪耀,有一颗暗淡的星宿在这一刻忽而灵光一动!接着,阁中有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缓缓道:“出现了,出现了,没想到在老朽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雪国守侯千年的神器现世……呵呵呵……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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