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锋芒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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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远居雪山,与大陆上的其他四国少有往来,但无所不在的商人千百年来在各国间奔走营商,也开辟了许多商道。因为雪国物产奇特,国民富庶,而且相传这里还有一个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惊天宝藏,所以来往雪国商旅络绎不绝,但今天的商道上车流拥挤,空中也时常飞过几架负责运输的魔法飞艇。一路上,来往的商旅们笑声不断,好不热闹。
“喂,老兄,听说了吗?雪国的几位皇子最近就要举行成年礼了。”
“岂止是成年礼,还要举行演武大会呢,据说这可关系到雪国的未来呢!”
“演武大会?那是什么啊?老兄,快说来听听!”
“哈哈,这演武大会是雪国的皇子们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考验,他们会轮流上场参加搏斗。相传,只有通过了今天的演武大会,他们才有资格进入更为神秘的幻灵殿,才有希望成为雪国的下一个王!更重要的是,如果在幻灵殿中获得了传说中的圣王传承,那他就是全大陆最强的存在了……”
“最强的存在?难道比荆澜帝国的剑圣还厉害吗?”
“少见多怪,剑圣也有他无法超越的对手,这次来雪国,凑上了这么热闹的盛典,你就开开眼吧。听说这次的盛会,雪国似乎比往年更加重视,光从浩大的会场建设就能看出此次演武大会的不凡,从各地赶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批了,每天日落之前都是这样拥挤……”有经验的商人滔滔不绝的向身边的人介绍着,听得众人向往不已。
位于雪国皇城中央的圣王广场是雪国最大的广场,被王从玄石国花重金请来的土石工匠们忙碌了整整一个月,终于在广场上搭建了一个坚固堪比堡垒的比武场。六角形的比武场在能量护罩的映照下光芒四射,周围上万名来自各地的游客人声鼎沸,身置雪地也丝毫不觉得寒冷,幸好此时天气晴好,明媚的阳光撒满每个人的笑脸。在看台的最高处,雪国的王身着华服,慵懒地靠在宽大的王座上,他的身后沉默地站立着七个黑衣银甲的侍卫,他们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凌厉杀气把王身边的美艳嫔妃吓得浑身颤抖,那就是王的十八禁卫,不过为了保护几位皇子的安全,王只留下了七人。这时,有个同样黑衣银甲的侍卫走上前来附在王耳边说了几句话,王眉头一压,疑惑道:“又像以前一样?”来人点点头,王英武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挥挥手道:“罢了,飞羽,你先回去,暂且看看他今天的表现。”
“遵命。”飞羽默默地退了下去。这时人群中突然涌起一阵欢呼,原来是太子的车驾赶来了,后面依次跟随着其他几位皇子。他们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忧喜不一,脸上刻着同样的决绝。天知道他们有多幸运,如果他们不是在占星师预言的那一年出生,如果他们不是男儿身,如果他们没有在今天以前觉醒……那么他们将会被永远地遗忘,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得到亲人和国家的认可!而今天,如果他们没有通过考验,也会被无情地剥夺曾经拥有的一切,变成一个没有价值的废人。
在七位皇子走到各自的位置上时,会场执行官开始宣读战斗规则。历年来,关于演武大会的规则总是杂乱繁多,归结起来其实很简单:击败对手,或者放弃,如果不放弃,没人会怜惜你的生命。伤目光扫过看台,在华丽的摆设下,冥王神态严肃地抚着长须,目光如电,在他身旁,花一样娇美的蒙儿也向这边望来。伤迎着那目光猜测,不知她在看谁,是在看熬吗?熬是太子,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他。这时蒙儿抱起一只雪白的小肉球,远远地向这边做了个鼓励的手势。伤笑了,因为她抱的是啸月。
“第一轮,开始……”
一声震天怒吼拉回伤的目光,演武场上,熬已经变身,兽化后的身体,肌肉疯狂地蠕动生长着,他迅速变得强壮高大,脸孔扭曲变形,野兽般沉重地喘息着。伤皱了皱眉,而庸直接骂道:“蠢货!”他的声音很低,但恰好能够让伤听到,伤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笑,眼中似有深意。第一轮只是力量型的考验,通常只会用体型庞大的野兽来攻击入选者,没有什么战斗技巧,熬现在就暴露全部实力,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场上两头野兽张牙舞爪地嘶咬着,伤却注意到场外有三个人在一群侍卫的带领下避开人群,走上了王所在的看台。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竟是多年不见的阿诺和云舒,而他们身后的那个人浑身包裹在宽大的白袍内,步履轻浮,像在地面上平移走动一样,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演武场上,熬一掌拍向那头獠牙兽的头顶,獠牙兽被熬激出了凶性,竟然灵敏地避开这一掌,反口咬住了熬的脖子,任凭熬皮糙肉厚,被咬中要害也吓得他尖声厉啸,恐慌中一把撕破了獠牙兽的肚皮,獠牙兽吃痛,狠命一咬,尖牙竟刺透了熬坚若铁石的皮肤!熬拼命撕扯,直至把獠牙兽撕成碎片,他身上流满鲜血,有獠牙兽的,也有他的。
“看来大哥的异能还是没有半点进步啊,真可惜了他身为长子的身份!”庸看了伤一眼,自言自语到,话语中有些厌恶的气息。伤无言的回应了他的眼神,又看向熬,如果没有后宫的力量,熬算什么?就算他有再多点人去保护,他也早晚会死在庸的手中。
“过关!”执行官大声宣布,熬狼狈下场,人们不免发出一些嬉笑声,解除兽化状态的熬凶狠地瞪过去,还像野兽一样低吼着。场上的尸体碎块很快清扫干净,并从笼子里放出了第二只獠牙兽,蓝默契地解下伤的袍子,并嘱咐他小心。伤沉默地走上演武场,接受千万道目光的扫视。执行官很准时地宣布战斗开始,獠牙兽的笼子缓缓打开……
“嗥——”被鲜血浸染的场地让刚刚从笼子中解脱的獠牙兽很兴奋,它急需找个猎物发泄一下内心的怨怒,于是大吼着向伤扑去,伤安静地站在原地,怎么看都像是被它的凶相吓呆了一般,坐以待毙。獠牙兽撒开四蹄,越来越兴奋,它闻着血液的味道,仿佛看到了伤被它的利爪撕裂!不明所以的人们也紧张起来,伤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反抗?獠牙兽的身躯像一座小山,蓦然跃起,阳光投下的阴影遮盖了他的全部,而伤的目光依然平静,只是蓦然迸发出一点蓝光……
“阿诺,他应该没这么弱吧?”
“呃,我不知道……”
云舒无法置信地看着被阴影笼罩的伤,这就是至尊常常提起的那个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又有什么资格让……“嗷呜~”演武场上,獠牙兽突然惊恐地尖啸着向后逃退,仿佛遇见了最可怕的天敌。它夹着尾巴,四肢无力地颤抖,伏趴在地上连连点头,那种动作,好象是在……求饶!所有的人都发出了疑惑地唏嘘声,执行官看了看伤,又看了看獠牙兽,发现伤的动作似乎和刚才不一样了——他抬起了头,双眼盯着獠牙兽,仅此而已!
“咦,那头獠牙兽怎么了?”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疑惑,云舒又向阿诺提出了新的问题,阿诺摇摇头道:“我猜它可能拉肚子……”
“过关!”执行官无奈地宣布道,伤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场下,而他身后的那头獠牙兽也飞快地站了起来,发疯似地重新钻回笼子里,惊恐不按地呜咽着,再次让人们惊讶了一回,同时也向阿诺证明了其实它并没有拉肚子。伤刚走下演武场,蓝就急切地跑上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伤的全身,还是不放心地问:“殿下,你怎么样,没受伤吧?还好吗?”伤冷冷一笑,不作回答,蓝的关心越来越让人无奈了。庸一手扯下袍子,来到伤身边道:“二哥,听说你昨晚又被刺客袭击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呢?”伤漠然地与他对视着,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庸冷哼一声,怒道:“拿剑来!”
一把雪国近身侍卫专用的钢剑递了过来,庸执剑纵身一跃,飞上演武场,一头獠牙兽刚刚从笼子里放出,它摇晃着脑袋寻找自己的猎物,突然一把钢剑从天而降,闪电般穿透它的头骨,插进它的脑袋中,它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轰然倒地。看到这样精准凶狠的手段,人们发出兴奋的欢呼,连坐在最高处的王也微微颔首,对庸赞许不已。他品着玉杯中的美酒,看了冥王一眼……如今在朝中,冥王以太子之名,大肆夺权,似有异动,而庸却是王一直暗中扶植的一股力量,来压制熬的锋芒,而且庸才智过人,勇武果断,是众皇子中惟一一个有希望继承大业的候选人。王再次向庸望去,却不由地将目光移向伤的身上,面色渐渐凝重犹豫起来,喃喃道:“伤……你真是个迷一样的孩子,就像你的母亲……”
“王,您说什么呢?”美丽的宠妃笑容优雅恬静,王看着这容颜,遥想伊人,苦涩地笑着说:“白云苍狗,昔颜已逝……我们接着看吧!”
第一轮的测试非常简单,对于几位有幸参加大会的皇子根本无法构成威胁,但还是有两个人在搏斗中受了伤。一个是骄傲自大的熬,另一个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十三皇子纹。他小时候因身体虚弱,不能习武,又偏偏喜欢吟诗作赋,风流成性的他最终一事无成,在演武大会的前一天却意外觉醒,获得了令人嫉妒的异能,可是也只有他才能体会到其中的苦处,刚刚觉醒的异能无法熟练应用,而且他又几乎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所以他差一点儿就要与那头特意为他准备的獠牙兽同归于尽。被抬下场时,纹拽着母亲的手哀求道:“母妃,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活下去……求求你了,让我弃权吧!”
伤看见纹浑身血痕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有些愤恨那些为了权利和**不顾一切的人。庸却笑着对伤说:“二哥,你用不着这样,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弃权吧!”为了争夺演武大会的最终结果,也就是历年来选出的能够有资格进入幻灵殿的人,庸会尽力剪除对自己有威胁的对手,因为最终结果只有三个人!六个兄弟之中,伤是他惟一看不透的人。
“不,我想要的,我一定要争取!”伤微笑着说道,那种没有丝毫心机的微笑,让庸更加无法看透。
“你想要什么?”庸压低声音问。
伤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一种你一生都不会明白的东西!”庸气恼地盯着伤,他不知道自己是恼怒伤的做作还是感到了自卑,心里翻腾着源源不断的怒涛,强忍着坐到自己的席位上,指结发白!
“第二轮,开始!”执行官一声令下,熬又大吼着冲上演武场。演武场中间摆了一只奇怪的甲虫,玄铁打造的躯壳移动起来像一辆马车,甲虫背上有个半露出上身的机关傀儡师,他十根手指上连着透明引线的银环轻轻一动,甲虫腹下便爬出一大片钢牙铁嘴的小虫。傀儡师操控着这些机关小虫像流水一样扑向兽化变身的熬,熬动作异常灵敏,但也险险躲过这些虫子的扑击。有一只虫子突然蹦到熬手臂上,尖锐的牙齿像铁钳似的锁住熬的手腕,熬刚要扯烂这只讨厌的机关兽,却不料更多的虫子趁机跳上他的身体……可怕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无数只甲虫在熬来不及躲避的时候围满了他全身,继而脚爪中弹出长长的尖刺扎进他的皮肤,不一会儿熬就像穿了一层新的铁皮铠甲,只不过被钉得千疮百孔的熬并不好过。他怒吼一声,身体最表层的皮肤开始石化,然后脱落。并不急着摆脱“虫甲”,熬俯身前冲,眼看就要冲到傀儡师身边,突然那只一直没有动弹过的巨型甲虫张开两米多宽的机械嘴巴,露出里面的发射器。接着,熬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矛头对准了自己……那可是能够穿透重骑士铠甲的投射长矛啊!熬惊骇地猛然跳起,一堆长矛狠狠地钉在地上,若不是躲得快些,必死无疑!熬愤怒了,他是太子,竟然还有人敢在雪国这么明目张胆地想至他于死地!“去死吧!混蛋!”熬兽化的爪子当空拍下,傀儡师视若不见,仍专心操控着十只银环。在这具机关兽中,他只把自己当作其中的一个部件,只有每一个部件都保持正常运转,这具武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熬狞笑着看向即将死在自己掌下的傀儡师,突然身形一滞,他巨大的身躯就这么出乎意料地停在半空,然后腰上有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将猛掼在地上,熬感到浑身都在粉碎……
那只大甲虫是最好的防御工具,它**地底的八只脚爪已经拔起了两只,此时交叉在身前,灵活地扭动着,如同两条发起攻击的毒蛇!而那群数不清的小虫也聚集在一起,身上的部件“咔咔”地转动着,快速组合成一个新的傀儡兽,等熬爬起来看清对方后,不禁吃了一惊——那竟然是一个和他非常相似的怪物,身高体形完全是相同的比例!不等他迟疑,傀儡师就发起了攻击,傀儡兽迈开略显生疏的步伐,但速度却极快。熬气得发疯,用更快的速度也冲了过去,两条身影撞在一起,发出轰然巨响,傀儡兽被轰成碎片,熬也吐血倒在地上。正当熬松了一口气时,身边散落一地的铁片机括又开始转动,一阵扭动,本已碎裂的机关兽重新在他身边站了起来,熬哀号一声,身体渐渐萎缩变小,虽然他仍不肯认输,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受伤太重了!

“时间到!过关!”执行官的话突然传来,熬愣了一下,然后大喜,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傀儡师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而发出的一声轻叹,却如雷殛炸响一般震得熬浑身一颤,跌坐在场上,这才明白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可怕……
“二哥,这一关其实是考验耐性的,上面的那个人幻雪殿里的叹息奇士,想要取胜,你可要尽力拖延时间啊!”庸又来到伤身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伤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也不明白庸的用意,不过还是友好的对他笑了笑,走上演武场。傀儡师诡异地笑了笑,用手指拉了拉透明的引线,傀儡兽弹射而起,不等执行官说开始,就撒下一片尖锐的钩刺,伤平静地走着,突然失去了踪影。傀儡师瞪大了眼睛,然后手中的引线一瞬间绕满身周,在失去的敌人踪迹后,他只要将无形的引线遍布身周,就能破解敌人的隐身术,找到敌人的位置……可是,他找不到!
一阵微弱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脖颈,傀儡师下意识地摸摸脖子,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口中忍不住吐出两个字:“千鸟!”
伤现出身形笑了笑,不过手中却捏着一颗火红色的圆珠,傀儡师吓得目瞪口呆,惊恐地问:“你想赶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吗?”也难怪他会这么紧张,离火珠的威力太过凶猛,一旦触发,就再也无法挽回,不到生死绝地,就连少阳国的血刃也不肯动用这样的东西。
“你太强大了,我没有把握,想要赢你就必须杀了你再逃走。”伤很耐心地解释着,面对灵力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他必须使用非常手段,傀儡师只是奉命检测他们的实力,犯不着为此丢了性命。
“哼,想赢我?口气不小!你有什么把握能说出这种话!”傀儡师一动不动,生怕伤一不小心引爆了离火珠。
“我有!”伤掀起袖子,闪动着灵力光芒的夺命环出现在傀儡师面前,这次傀儡师真的绝望了,他警惕地问:“你到底是谁?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还拥有这么多……东西!”触到敏感的话题,连傀儡师都不禁脸色大变。
“我想知道我是否过关了?”伤避而不答。
傀儡师沉思片刻,手指一动,挺立在伤身后的机关兽顿时散落成一地零碎的部件。执行官看得两眼发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傀儡师暗骂一声蠢货,又把身下的大甲虫机关兽也拆了,然后装作受伤倒地的样子,执行官才恍然大悟,大声宣布道:“过关!”
“多谢。”伤收起离火珠,转身走下演武场,这下全场都沸腾了,又一次,伤一招未出就莫名其妙地胜了对手!如果说刚才那只獠牙兽是个意外,那么,这次的傀儡师又怎么解释呢?刚才熬的惨象,所有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王扔下酒杯,扒在看台的栏杆上紧紧盯着那个渐渐埋没在人群中的身影,他突然很后悔很后悔,他用力地垂打着自己的胸口,心痛得无法呼吸!他看到冥王投来刺探的目光,心中又是一紧,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御医?”
“不……”王目光忽然一转,对身后黑衣银甲的侍卫道:“去找飞羽,快去!快把他找来,孤王有话要问他!”
有三名禁卫快速地隐入人群,演武场上的傀儡师因为败给了伤,所以不能再继续留在场上。他收拾好傀儡兽后,快速走下演武场,接替他的是另一名实力颇深的元素召唤师。
“嘿,老怪物,你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败了?”召唤师调侃道。
“真是倒霉,本来我还准备了很多新花样要陪这些孩子玩玩,谁知道今天碰到了一个疯子,差点把老命赔进去!”傀儡师抱怨道:“不过下面的几场应该很轻松了,你一定可以完成王的委托了。”
傀儡师叹息一声,回去向王交代了,召唤师上场后,首先召唤出三个黏土傀儡,它们巨大的身体像一面墙壁般并成一排挡在召唤师前面。在执行官宣布开始后,庸迫不及待地躬起身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上前去,足尖只在地面上轻点几下,便轻易地转变了前进的方向,看准黏土傀儡中间的空隙,庸握紧长剑欺身跃起,吞吐的剑气知射向深处一动不动的召唤师。可是,庸却在将要得手的时候看到了召唤师的嗤笑,顿时心中一紧,但背上突然的重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在他看清攻击者的面貌时,又被一拳打飞出去……庸稳住身形仔细盯着攻击他的黏土傀儡。他很震惊它的攻击力量和速度,十年来,他苦练各种武学,无论是剑术还是速度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而那黏土傀儡看似体形笨重,没想到速度却丝毫不逊于他。
“不要小看我的宝贝们哦,三殿下,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吧?”
“知道又怎样!”
“我劝你,不要太狂妄!”
召唤师苍老的皱纹挤压成愤怒的模样,在庸的挑衅下,他嘴里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让听到的人浑身一震。看到原本被动防守的黏土傀儡一步步走向前来主动攻击,庸才觉得有点后悔。都是因为嫉妒伤吧!伤那么轻易地就能取胜,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庸甚至怀疑,伤的背后是不是也有一股更强大的未知力量在守护,就像王暗中安排了他的这场“胜利”一样!黏土傀儡的双脚和地面粘在一起,移动起来速度很慢,但双臂却能敏捷地伸缩攻击,三个黏土傀儡站在三个不同的位置,好象三架移动炮台,恰好将全场的攻击范围占满。庸不得不将速度运展到极限,在铺天盖地的巨拳中左避右闪。沙石纷飞的演武场上,人们只能偶尔看到庸从漫天尘土中疾飞而过的身影……在毫无停顿的躲闪中,庸的双眼却非常冷静,他咬咬牙,手底悄悄地冒出几屡黑线缠绕在钢剑的刃尖上。一只巨大的拳头又重重轰下,狂傲得似乎忘记了王的嘱咐,庸闪身躲过,身子一压,钻到傀儡的双腿间,钢剑带起一道黑风猛烈地扫过,巨大的黏土傀儡仿佛瞬间失去了依托,轰隆一声坍塌成一堆碎土,在人门的震惊下,另外两个黏土傀儡也迅速坍塌成碎屑,烟尘弥漫,谁也没有看清庸在刚才的一瞬间做了什么。
伤的双眼紧盯着庸手中的长剑,那剑刃被侵蚀的痕迹让伤微微惊讶道:“好奇怪的异能,庸,你忍不住要出手了吗?”是的,几乎没人看得清,但伤看见了——那才是庸真正的实力。
“哈哈哈……”召唤师放声大笑道:“小娃娃真是不懂事,我的宝贝是杀不死的,你每杀它们一次,就会帮助它们进化一次!现在,让你见识一下血腥石魔的威力吧。”他的话刚说完,三个土堆里一阵翻涌,蓦然跃出三个杀气逼人的怪物,利爪獠牙,双目散发着噬血的光芒,肢体的接合处还莫名地垂挂着丝丝未干的血迹,仿若地底恶魔复生。庸恨恨地眯起双眼,脚步向召唤师移了一下,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两个石魔立刻弹跳着向庸冲去,另一个石魔则被召唤师召到身边警戒,这一刻,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对方心里的杀机有多么强烈。
庸手中的剑发出闪耀的光芒,遮盖了那几屡犹若细丝般地黑线,他灵敏地贴着地面飞跃,在接近石魔的一瞬间,长剑上的黑线像触手一样无声地插进石魔体内,大力地吸扯着一切生命之能,被黑线扫过的地方立刻僵冷石化,被随后而来的剑气切成碎片。可是庸也看到了血腥石魔双眼的骤然巨变,几乎在它张开嘴巴的同一刻,庸仓皇翻身后退,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那张插满利齿的怪嘴中射出,庸的长剑被那光芒一扫,顿时化为铁水。幸好庸早一步斩断了它的脖子,不然必定身受重伤。长剑被毁,而另一个石魔又冲了过来,庸无法招架,只好纵身急退,被彻底激怒的召唤师眼中闪过浓烈的凶光。他们只为了王而存在,除了他们效忠的王,任何激怒他们的人都会被无情屠戮!
“时间到,过关!”
庸浑身一颤,只剩下剑柄的长剑在他被逼到绝境时已经插进了石魔的咽喉,但庸也看到了它口中浓烈的红光!在执行官的喝令下,召唤师仿佛清醒了一些,那团使庸濒临死亡的红光才渐渐淡去。庸擦掉额角的冷汗,匆匆走下演武场,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庸急切地想探询到伤的目光,却见远处有个衣着普通的神秘人将一件物品悄悄送入伤的手中,伤随后便走出了演武场……
伤缓步来到一处安静的角落,那是一条幽深的小巷,简陋的房屋拥挤出一条窄窄的小路,不知延伸到何处。伤掏出一枚样式古朴的黑木令牌道:“各位请出来说话吧,你们送的这枚黑木令究竟是何用意?”
角落的阴暗处刹那间现出七条人影,每个人都笼罩在黑色的衣袍中,黑纱蒙面,只露出凌厉的双眼。伤很意外,从她们身体的曲线可以看出,这些人似乎都是刚刚发育成熟的少女。
“殿下应该知道这枚令牌的来历吧?”一点冰冷沉静的女声轻轻问道。伤摇摇头,那女孩又解释道:“黑木令分‘刑’、‘灭’、‘合’三种,分别由各堂堂主按照宗主的命令下发。”
伤看了看,手中令牌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刻印了一个“合”字,这木牌似铁非木,没有丝毫被雕刻过的痕迹。伤还是不懂,又问:“那么你们的目的是?”
“结盟!”女孩的目光蓦然扫过伤的双眼,冷静且真诚地说:“我们墨剑中的‘灵魅之眼’能侦察到最隐秘的信息,殿下,您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宗主的认可,无论如何,请于十日后答复我们,如果您遇到难处,我们会及时出现的。”待她说完,七个黑衣墨剑又退入黑暗中,伤感觉到她们正在迅速远去,似乎发现了有人向这里急速靠近。
伤收起黑木令,又见一群黑衣银甲的侍卫用常人难以发觉的速度冲到他面前,飞羽也在其中,他躬身一礼,低声道:“殿下,王想见你!”
看着五个沉默不语的侍卫,伤沉吟片刻道:“走吧。”
得到伤的允许,立刻有人走到伤的两侧,夹起他的双臂,带着他身影一闪,风一般穿越过大街小巷,转眼间进入一个封闭黑暗的空间中,四周有灰蒙蒙的光亮,而周围却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是伤吗?”
黑暗中有人轻声问他,伤记得那是父亲的声音,尽管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声音。伤四下摸不到可以依靠的东西,连脚底也一阵虚浮,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仿佛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悦,黑暗中王的声音又说道:“你现在位于孤王的幻境之中,不必紧张,孤王只想问你几句话,唉……自从你母亲去世以来……”
“不要提她!”伤突然愤怒地大声叫道,黑暗中王的声音沉默了,良久他试探着问:“那你恨孤王吗?”
“恨?”伤莫名地笑了笑,疑惑道:“我没空去想那些多余的东西。”
王听了伤的话再次沉默了,因为他无法忽视伤言语中的冷漠,那是经过岁月长久地隔离才堆积起来的冷漠,就像不曾相识的陌路!
“身为雪国的王,总要舍弃许多……根据预言地提示,你将有可能成为神器之主,如果真的是你,孤王希望你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拯救濒临危机的雪国……”
伤发觉四周渐渐有了光亮,他正立身于演武场外围的一个屋子中,门口守着飞羽,其他人都已经走了。伤脑中还回响着王的话,从来没有被如此重视过,而且伤也从来没有想过最令人向往的宁静之地——雪国,会处于危机的边缘!如果自己真的拥有拯救国家的能力,那么……他突然想起了一张甜美的笑脸,然后,伤也微微笑了一下,仿佛有了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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