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银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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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玛默默点了点头,道声再见转身走了。李玉见她独身一人行在山间小路上,山风将她的衣衫裹在身上,显得美丽而盈弱,忍不住叹了口气,追上前去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却见她雪白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不由得心中一震,柔声道:“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出来这么久,你的亲人该担心了。”玉玛泪落如珠,摇头道:“我没有亲人。”李玉奇道:“那你家那两个人是你什么人?”玉玛泣声道:“我父母早亡,那两个是我家的下人。现在他们也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了……”李玉见她泣不成声,心道:“她一个女孩自己生活,平时一定很艰难。”热火上冲,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大声道:“你别哭!只要你愿意,那你就跟我在一起,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照顾你,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见玉玛低头不语,冲上脑门的火焰消了一半,柔声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送你回去。”转身欲行,衣襟却被抓住,只听玉玛小声说道:“不,我,我愿意。”李玉喜道:“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却听一个声音笑道:“和师父在一起还用得着带那些东西么?”却是李秋水不知何时俏生生站在身后。李玉心道:“是啊,你是西夏王妃,武功又高,实在没钱了就抢呗。”却听李秋水接着又道:“况且你这臭小子怀里的金子倒是不少,咱们三个人花销一年也是足足够用。”李玉心中郁闷:“刚说你没钱就抢,这可倒好,抢到我这来了。”
三人一路向东进入大宋境内,再折而向北前往西夏。一路之上,白天行路,晚上李秋水便传授李玉武功招式。至于内功,李秋水却笑而不答,只说等回到西夏之后她另有办法,李玉问不出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她还能带着自己到处吸人内力去?那得吸到什么时候。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专心学习招式。李秋水所修神功乃是“小无相功”。“小无相功”可仿天下武功,加之其和无涯子在无量山中曾搜集天下武学,因此李秋水无异于一部活的武学宝典。
白天行路之时,李秋水给李玉讲解各门各派武功招式,晚上便叫他自行习练,同时在旁指点,一路之上倒也风平浪静。李玉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待到现在能够真正习得武艺,师父又是一个仙级人物,所习武艺无不上乘。一开始本来还有要逃走的打算,但一来身边有个玉玛,逃脱不便;二来李秋水武功太高,想做到不被她发现实在不可想象;三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李玉越习武功越觉博大精深,整个人陷入武学魅力当中,反倒不想这么早离开这部武学宝典。
一路之上,李秋水倒十分和气,不时和李玉开开玩笑,而且还传授给玉玛一套吐纳新法,助其健体。只是在指点李玉武功之时下手颇重,这一路上李玉的脑袋就没有不带包的时候。李秋水美其名曰“助你修炼少林铁头功”,李玉哭笑不得,心中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谈笑杀人的李秋水。不过他的这个怀疑在一次遇劫,李秋水将那伙劫匪杀光之后就打消了。
行得十数日,终于来到西夏国都兴庆府。远远望去这座西夏都城高墙耸立,建筑风格倒和中原没有什么不同,待到近前城墙更显高大,行人往来如梭,经过盘查之处,李秋水掏出一块牌子,守门兵勇立刻点头哈腰的放行。李秋水随手将牌子仍给李玉,笑道:“这是师父送给你的。”李玉接过牌子,只见那块银质小牌上写着“一品堂”三个字。李玉奇道:“这一品堂是什么意思?”李秋水笑道:“以后再告诉你,但这块牌子却可保你在西夏畅通无阻,你收好了。”李玉道声谢谢师父,将牌子交给玉玛。李秋水见了,嗔道:“怎么?嫌礼轻了?用不用我回去再找些贵重的给你?”李玉忙道:“不是不是,师父您误会了。我会武功,即使不给我放行也可以偷偷进去,可是玉玛她不行,所以这块牌子还是给玉玛先保管着。弟子谢谢师父了!”李秋水斜眼瞄着他,笑道:“你倒是挺照顾她的。”李玉笑道:“这可是弟子的妹妹。”看向玉玛,却见她面上一红,紧紧攥着牌子,低下头去。

穿街走巷来到内城,李秋水带着两人沿皇城而行。整个皇城占地广大,穿行良久,远远看到一座小型宫城依皇城而见,李秋水道:“便是那里了。”待到近前,只见城墙角处有一个月牙小门,门口一个宫女远远的便跪了下来,李秋水行到近前,对李玉道:“让她先带你们去挑两间房子,我一会便来找你们。”吩咐那宫女两句便飘然去了。
那宫女引着而然穿行于小城之中,李玉仔细打量,只觉这小城虽小但一应俱全。一路走来,都是走在一个长廊之上,这个长廊建在一座小湖上,湖中还有个微型小岛,上面有个舞剑的人影,远远的看不清楚。穿湖而过来到另一处院落,院子颇大,假山翠竹,小径通幽。到得此处,李玉只觉神清气爽,问那宫女道:“这里可以住么?”宫女毕恭毕敬道:“可以。”李玉笑道:“那我就要这里了。”又陪玉玛去选,玉玛却是只选了旁边的一个较小的院落。李玉隐隐约约知道她心思,也不点破。
两人正在院中赏竹,李秋水寻两人而来。李秋水换了一身宫装,身上平添了一种雍荣的贵气。她身周跟着四个宫女,两个打篷两个执扇,显示出一派皇家之气。来到两人近前,笑道:“便是此处了么?臭小子眼光倒是不错。”李玉刚要答话,一个人远远喊道:“太妃回来了么!”清脆的声音中含着十分的喜悦。李秋水扬声笑道:“在这呢!”那个人喜道:“太妃!”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身子就扑到了李秋水怀中。
那人赖在李秋水怀里撒着娇,却是个小姑娘。李玉仔细打量,只见她十一二岁年纪,身穿宫装,头上却随便挽个发髻,赖在李秋水怀里手中却还抓着把剑。眉清目秀,眉宇间和无量玉像倒有三分相似。李玉心道:“这恐怕就是银川公主了,稀里糊涂**于那么个傻子,不嫁都不行……不过结婚后家里肯定是她说了算,倒还好点。”
小姑娘在李秋水怀中撒娇半天仍不肯下来,李秋水笑道:“小调皮,没看到还有人在么?快下来。”小姑娘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两个人,这座小城平时少有外人前来,一下见到两个陌生人可以说绝无仅有,止不住好奇打量,却见其中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看着自己,嘴角挂着怪笑,不由得一翻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指着李玉嘟嘴问道:“你是谁啊?”
李秋水笑道:“芳仪,不得无理,快叫师叔。”
小姑娘一撇嘴,不屑道:“芳仪看他都打不过人家,怎么能是芳仪师叔,太妃骗芳仪!”
李秋水笑道:“你怎么知道他打不过你?”瞄了李玉一眼,李玉暗叫不好,这变态师父每次想整自己都是这副笑容,难道这银川公主功夫很厉害?
小姑娘指着李玉哼道:“那好!只要你能打过我,我就叫你师叔!”手腕轻抖,挺剑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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