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母亲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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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也不知道几时了,不过我感觉已经很晚了。该死,我原以为我不会睡着的。我迅速的穿好衣服,冲出酒楼门后骑马向特尔卡学校奔去。此时的天果然很黑了,我不由得加快了一些。特尔卡学校的轮廓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时我紧提着的心松了一些,速度也略微放慢了。可就在进入特尔卡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块白色的“石头”从我的身边经过。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石头”。我停下来向那里看了一眼,原来是个人啊。只不过因为抱膝蜷缩着,所以从马上会会出现这样的感觉。而这时这个人正好抬起头来,是赛尔雅。
她站起后向我慢慢的走来,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你试着被人用沙子泼一身的滋味。”我反讥道,并且是拨马要走。可赛尔雅要我先别急着走,她紧抿着嘴唇在一阵痛苦的颤抖中说:“是不是如果我被你泼了你就不生气我的气了?”
“是。”
于是她就拉着我来到操场。站定后看着我,最后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我当然不会客气,捧了一捧的沙子往她身上一扔,她先是害怕的后退一下,整张脸似乎是被人为的扭挤在一起。不过很快的她挺直了身子,沙雨中我看到了一滴晶莹的东西落下,像是钻石,但更多的我觉得还是泪。所以一时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跟一个女孩子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我们俩两平了。”天生的倔强与委屈抗衡着,她整个人都很狼狈,尾毛处还残留着沙子。声音中带点颤抖,像是小蝌蚪的尾巴一样,在说完这句后她走了。把已经怔住的我晒在了这里。我望着她的背影,她边走边清理身子的沙子,不过她的手更多的还是放在眉角处。我感觉她可能哭了,不过我并不想去看了究竟。最后我连马匹都没有还就直接回到住所处,躺在睡架上和衣睡了。
导师屋里的光线依旧这么暗淡,仿佛是他现在的心情般,他可能还没有想出来。所以我也不打扰,我就望着天空,来缓解一下那股莫名后悔的心情。今夜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几朵在风中漂浮的黑云,随着我的思绪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直到很晚我才睡着,可能是在鸡叫的时候睡着的,也可能是天空中什么也没有剩下的时候睡着的。这一觉睡着很沉,也很稳。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来打扰我。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时间,今天没有太阳,天有点阴,可能随时要下雨的样子。而就在这个时候,导师房子的门打开了。他今天穿的十分整洁,想他这种人想要他干净无异于是让狼不吃羊,不过现在这事确实发生在我的眼前了。我揉揉眼睛,再次确定一下。终于,我隐隐的感觉到今天有事要发生。
“德里奥斯,我感觉我们的师徒缘分就要缘尽于此了。”他的嘴角斜歪着,露出一丝苦笑。他笑得真难看。
“导师?这,这怎么回事。”我不安起来,难道是他想不出办法教我,想要逃避了。
“你母亲来接你了。跟我走吧。”他的嘴角动动,我听得十分清楚。当我原本想母亲来了跟我们的师徒缘分有什么关系?直到不久后我才明白,我们的短暂师徒缘分只能到这里了。命运似乎不愿意我们多见一分钟。
在我得知母亲到来的时候心里是十分激动的。我先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在黑尔塔卡的带领下来到奥尔力魔的办公室里,那里,坐着的高贵妇人不正是我的母亲吗。她的身后一排保镖,每一个都能单独与奥尔力魔相抗衡半个时辰。我奔向母亲,搂着她:“妈妈,请原谅我不能去看你,因为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学习,根本没有时间。”

母亲摸着我的头发,乐着说:“怎么样,在这里学的好吗?看你的人变黑了,身子也变瘦了,妈妈看着心疼呦。不过你看起来更精神了,所以妈妈还是很高兴的。对了,儿子,你在这里学会了些什么,能发出火球了吗?”
此话说出来的时候,奥尔力魔正好咳嗽起来,先是一震剧烈的咳嗽,然后慢慢的喘息,他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最后他平静下来后对我母亲道:“很抱歉,米莉亚、凯得利妇人。我无法教会他使用魔法,所以我让他去学剑去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黑尔塔卡叫了起来,这才几个月怎么可能发出火焰,你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会让他发出火焰的,而且到时候他也会成为全龙崖大陆说得着的剑师。
“三年,我的儿子哪里有这么多时间闲耗!”我的母亲沉着脸打断了他,她对奥尔力魔道:“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现在我要火磷粉,给我吧。”
奥尔力魔一阵苦笑,从怀里掏出一瓷瓶:“这是火青粉,效果比火磷粉更好,也许这个你会喜欢的。”说着把它递给母亲。母亲一个眼色,身后的保镖接过了火青粉。这时母亲旁若无人的拉着我,带着我离开了这所学校。
她这次来是要带我回家的。听我母亲讲,原来是家族继承仪式就快要开始了,现在已经没有了多少时间,我必须要在仪式开始前学会如果使用火青粉,并要求不会被人看出来。
我家的门前有八柄石刻的巨剑。这粗狂的巴罗克艺术,在这里得到完美的体现。八柄剑直插云霄,象征着米莉亚家族的昌盛。家门口数千仆人分两排恭敬的站好,不停的向我和母亲问好。“欢迎回来”这样的话更是让我听的都快了腻了。接着,我要去沐浴更衣,穿戴一新才出来。来到母亲的书房。
这个个家族的上上下下全是母亲一人在打理。我的父亲早在我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去世了,在这个动摇的时期我的母亲一个女人用羸弱的肩膀撑起整片天。很难想象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在家族中即将四分破裂的时候她出现了。先是不惜以瑰宝打动当时名动一时的剑圣。全大陆唯一的一个剑圣。利用他的魄力震服了族里所有的人。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期里,母亲一个处置不妥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大刀阔斧的“改革”,震住了族里的所有人,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空出手来面对那近乎瘫痪的产业,利用关系网,百年的字号还有独制的秘方。当然,这些只是表面的现象,如果光靠这些的话也不一定能成功。话是这么说,每当我问母亲的时候她总是会含糊过去,说那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只是这一句话就搪塞了。
朱红的油漆涂抹的石廊一直通向母亲的房间。我每次走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摸摸这里的石头。如今油漆已经剥落,石柱也经不过岁月的凋零而慢慢的变得畸形,这种石头是不应该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的。就算有,也会被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换掉,再不就是重新出刷上一遍油漆。
穿过石廊,就来到母亲的房子,门口的守卫先是向我施礼,恭敬的大开门,请我进去。而母亲就坐在最中央的那方石桌前,静静的等着我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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