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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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远去的爱永远存留在孩子心中。
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心,一个期待,渴望,梦想充满无限快乐,健康,幸福的心。而如今,我的这颗心,却充满了太多太多的空虚和破碎,可是曾经,我的心也是和众人一样的啊,只是在那一年的那一个秋天,跟着我一生当中最爱我的也是我最爱的人共眠在了九泉之下。
记得不知是鲁迅先生还是谁说过,“对于逝者,还生存着的人只能用心中的情思付与文字来怀念了”也许是的吧?
晚归,已经十一点半多了,朋友在家埋怨的等着我,今夜很郁闷,很烦躁,因为想念母亲。我总以为,在晴朗的天空思念远去的亲人是最大的不敬,也或许只是自己想用天气来渲染自己的寄托和哀思吧?可是今夜竟然天不负我。一个人抽烟喝酒到凌晨三点,窗外竟起了风,下了雨,我豁然的猛起身子来到窗前,打开窗子,伸出手,那一丝一滴的雨落到我的手心,那连接到心的触动竟在不知不觉中由眼眶里的泪给倾情演绎出来。在风雨的声音之中我低头静默,心里却始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就迅速的直起腰杆,借着灯光,惊喜的发觉在对面的窗玻璃上映着母亲那孱弱的身影,眼睛还是那般犀利有神,慈爱无声。不禁又想起了母亲时常对我说的话,“你是个男孩子,不要遇事总是低着头,要顶天立地,不要总是无言而泣,要哭,就放声的大哭,要笑,就放声的大笑,没事别惹事,遇事不怕事,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等你看开想开的时候,其实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是什么打湿了我的视线,看似很近的母亲却一步步遥远和模糊起来,我大声的叫,用力的拽,周围的世界却没有我的声音,现实的人生里却没有我的努力。我的世界,一下子黑暗了,我的心,也一下子黑暗了。

在疲惫的灵魂里,那个一直占据的画面又涌现出来。黑棺,烛火,烧纸的灰烬在眼前飞来晃去,周围人的低哀嘶鸣,自己跪在地上,面对着一个白纸黑字大大的奠字,头顶是母亲慈爱的画像,那一双有婶的眼睛还在用心的温暖着我,在钉上棺盖的刹那,我猛的扑了上去,瞬间,这周遭的环境一片混乱。那一年,我九岁。
永远不能复活的是心。这世界永远让人无法触摸,十几年来,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母亲已离开,不在回来。在童年许下的梦里,我对母亲的爱是无知,是撒娇。我知道,母亲会预备着迎接我,温慰我。最终,我会走到母亲那边去。在光彩四射的银架间,由天空徐徐降下的光芒里,是母亲,每一个孩子的母亲都是一位圣母,我知道一个母亲是离不开她的孩子的,她一定还会回来看我的,等待,寻找,这是梦幻,可我却只想躺在这份梦幻里。
在那一个落叶飘零的秋天,我失去了这一辈子最爱我的也是我最爱的人,从此以后伤痛让我麻醉,想想算了吧,忘了吧,越想越难以自拔,我知道,如果母亲,她也是宁愿自己一人守着伤悲,让我独自快乐的,可是我怎能够,怎能够,这一份爱是如此的汹涌真切,多么希望她快乐健康,多么希望我能给她一点点的欣慰,可是上天却把我捉弄,怎么了,怎么了,难道爱一个人就是不能天长地久?一个人不苦,一个人不哭,可是我还是哭了,她给的爱是那么的大,那么的暖,可是自己呢?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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