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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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几个月之后艺术团的人每月只能拿到百分之四五十的工资,几乎吃不上饭了。他们心里非常怨恨团里的改革,说好端端的一个单位改什么啊,又不是市上让改革,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群艺馆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自从花兰书画院成立之时挣了几十万元之后,收入一直不多。随后,馆长兼书画院院长向宏儒和副馆长、副院长刘一辉组织群艺馆的艺术家们到河西县、祁连县、花兰区和临近的市州一边去搞宣传,一边现场作画,但买的人不多,也没有挣到多少钱。之后,向宏儒就带着艺术家们灰头土脸返回来了。这下,向宏儒和刘一辉发愁了,再这么下去,职工们的工资肯定是发不起了。
艺术团和群艺馆本来就离得不远,两个单位的职工在一起一谈论,彼此的怨气就来了,骂单位的领导无能,骂市文化出版局的局长宋承星纯粹是瞎折腾。说着说着,忽然有人提议,为什么不找市上的领导呢?我们现在的情况说不上市上的领导还不知道,纯粹是单位的领导一厢情愿干的事情。对,有人立即附和,应当去找市上的领导,把我们的真实情况向领导反映一下,艺术团和群艺馆本来就属于公益性质的单位,肩负着向人民群众宣传先进文化、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为什么把我们推向市场,连饭也没有吃的?怎么去向广大的人民群众去服务、去宣传?
之后,这两个单位的职工开始了私下行动。艺术团的高志勇、承德寿和群艺馆的罗海文自愿成为上访的组织者。他们商量好了之后,就分头找了单位的所有职工,把要到市政府上访的计划和安排分别传达开了,制做了几个简单的横幅,确定了上访的时间和地点,约定谁都必须去,谁如果不去或者中途退出就当作战争年代的叛徒一样处理,要受到大家的指责和处罚,并且在其他人要来工资之后,不能领取自己的工资。当然,在整个行动中,招聘录取来的那三十名大学生集体拒绝参加上访,因为他们的工资每月都由市财政按照公务员的待遇按时发放,衣食无愁。从社会招聘来的那五十名青年男女演员大多愿意参加上访,因为他们每人交纳了五万元的赞助费,当初说好给每人买养老金、缴住房公积金和失业金,但到现在没有动静,再加上他们现在每月也拿不到工资,心里怨气很大,表示一定要参加上访。

整个动员、准备工作在一个相对保密的环境下进行,两个单位的一二把手谁也不知道,中层干部有的知道此事,但他们拿不上工资,心里也有怨气,谁也没有告诉单位的领导。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单位的职工就来到市政府门前开始请愿、静坐。大门口两个戴着大盖帽、穿着类似警察服的执勤门卫出来制止,但没有人理会,再加上看到这些人并没有往里闯的意图,就乖乖地走进大门,看着上访的人群到底想要干什么。上访人群把几个横幅分别挂在大门的两边和周围的树枝上,一二百人就站在市政府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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